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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五月的每个周末，陆漫漫几乎都被安排上了事情。
算下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跟齐修远联系了。
也不是没打电话，但是见缝插针说的就是他俩现在的状态。
还有半个小时才熄灯，陆漫漫听着周敏君跟宋凤娜谈论着今天出去玩儿的事，心里有些羡慕。
虽然要转两趟车，除了周末也不太能见到。
可是毕竟在同一个城市，周末可以约会。
要是平时真的忍不住了，特别特别想对方的时候，一个电话，也能让对方赶来，或者奔赴过去。
这样的恋爱，哪怕吵吵闹闹，也是那么亲密可爱。
但是异地恋就真的太难受了。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是不是事业有进展了，他很高兴，想要跟她分享，可她却不在他身边？
还是，他现在可能遇到问题了，一筹莫展，需要她在身边安慰他鼓励他。
可是因为距离这么远，想到终究不可能相聚，所以默默忍下了很多苦楚？
陆漫漫抱两个刘蓉给她做的抱枕，带着小板凳去一楼了。
虽然很晚了，但是她好想齐修远，好想给齐修远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陆漫漫先给修远去在嶙石区的房子打了电话，没人接。
猜测他应该不在嶙石区，那就是在外面了。
省城，或者南桐市，或者沪市，这就没有固定的电话了。
她只能先打到寻呼台，呼齐修远，然后等着他的回话。
陆漫漫呼过去了，然后就抱着抱枕，端坐在小板凳上，默默等待电话重新响起。
而在相距一千多公里的沪市，夜晚九点半，依然灯火通明。
迪斯科酒吧里，人头涌动。
最靠近舞台的卡座里，坐了四五个人。
齐修远笑着给对面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人倒酒：“赵主任请一一”
被人称作赵主任的人，左边搂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人，赵主任的左手就在女人的背后跟光的肩膀上摩擊。
右边还有个一样妆容艳丽的女人，正用牙签叼着果盘里的水果，要喂赵主任。
见赵主任盯着左边的女人光的肩膀，目光迷离不肯挪开，右边的艳丽女人直接把自己的衣服也拉到肩
膀下面。
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用能够腻死人的声音抢回赵主任的注意力：“哎哟~赵总，人家手都举酸了，你都不赏脸吃一口吗？”
这甜腻的声音，筒直让在场的男人全都浑身一紧。
齐修远把酒瓶换了个方向，去看酒瓶上的洋文。
赵主任左拥右抱，看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好不逍遥自得。
四个中年男人，加上齐修远，叫了六个姑娘。
这卡座也是设计的挺巧妙的，不小，十一个人也还能坐下去。
但是吧，也不大，以至于这十一个人要挤着坐。
除了赵主任左拥右抱之外，其余人身边也是各一个姑娘。
齐修远身旁也有一个。
说是姑娘有点过了，齐修远找的是个年纪不小的，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八九。
兴许卸了妆三十了也未可知。
那女人看着明显比她小不少的齐修远，一时也是有点为难。
这到底是下手还是不下手？
不过到底这个年纪了，她也不是风月场上的菜鸟。
今天这局看着就知道是齐修远哄着另外四个人年纪大的人，而那四个人当中，又要以那个“赵主任”为首。
女人挺有眼力劲的，看出来是讨好局，不是纯休闲局了，所以虽然为了热络场子呼呼喝喝的，到底是没多动手。
等齐修远给赵主任几个伺候一轮下来，酒过三巡，还没有对女人做什么过多的动作，女人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女人叫汤晓露，她知道，这小伙子今天压根就不是来玩儿的，主要是要伺候好那几个人的。
对于她来说，反正已经被人点了，今天晚上的业绩也就不愁了。
而给钱的必然是齐修远了。
金主就坐在她身边，但是挺冷淡的一一他跟别的男人一样，胳膊也是架在卡座的靠背上，顺势搂着女人的。
但是齐修远的手势是虚着的。
看样子是放在她身上的，实际上半点儿都没碰着。
汤晓露都有些紧张了，人家不摸她，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礼貌，什么君子。
来夜场这地方的，哪儿有君子啊！
都是来寻欢作乐的，在这里谈君子不可笑吗？
所以，不碰她，只能是因为看不上她。
要是觉得丑，那她还能接受。
要是觉得脏……汤晓露心里叹了口气。
都做了这一行了，还怕别人嫌她脏吗？
汤晓露给齐修远倒酒，把水果递到他手上。
有点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幸好就在这时，齐修远腰间的BB机亮了，微弱的滴滴声在夜场这边几乎听不到。
但齐修远还是第一时间就低头看过去。
汤晓露的角度看不到BB机上显示了什么，但是看完BB机后，齐修远的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年轻的男孩子，本来身上有股挺违和的老气横秋的感觉，但这一笑，倒是让人觉得有股鲜活劲儿。
汤晓露一下子放松下来。
原来不是嫌她丑也不是嫌她脏，是心里有别人了啊。
只有年轻男孩子才会有这样的单纯跟炽热。
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啊，能让齐修远一看到就欣然展颜。
汤晓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齐修远，这年轻男孩长得挺好看的，就是看着瘦。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群中年老板领导混在一起，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
但是看另外几个老板跟那个赵主任对齐修远的态度，又感觉这年轻人好像跟他们差不多身份，颇有点儿平起平坐的意思。
这个年纪的，跟那群人齐平，里面还有个“主任”，那这年轻人也很了不得了。
被这样的男人喜欢着的女人，该有多幸福啊。
汤晓露心里没由来的升出一股羡慕来。
知道齐修远不是嫌弃她就行，汤晓露心里放松了，但是活儿还得继续干。
对齐修远献媚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心里有别人的男人，见到她们这种女人，是不会动心的。
要是惹得过了，指不定还会遭到厌弃。
所以汤晓露知道，今天晚上她的工作重点要换换了。
那些欢场里的套路肯定是不能用在齐修远身上了，但她只会这个。
那就得看看别人还有没有可能了。
汤晓露扫了一圈卡座里的几个人，立马就确定了目标一一赵主任。
今天晚上赵主任才是主角。
齐修远现在最想要的一定不是她过来娇娇媚媚，而是要讨好赵主任。
如果她能够帮着齐修远讨好赵主任，那比讨好齐修远更让他满意。
想到这里，汤晓露朝齐修远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