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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奇一手搂住腹部,一手捂住嘴巴。浑身一阵麻木火热,那种痛苦可谓蚀骨钻心,痛到昏厥,痛得深刻。喉头越来越火热,舌头也跟着麻木火热起来,好像要喷出火焰......
他强忍痛苦的煎熬,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有些暗黄的脸此时已经泛绿,他眉头紧锁,挣扎着站了起来。看那动作,身体好像有万斤,虽然竭尽全力,可是只是意识的幻象,身体没有挪动分毫。
几次挣扎未果,双腿酸痛难忍,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费力的抠住木材上的一个窝点,终于站了起来。一股奇异的热流随着身体的直立,从小腹而发,直接贯通头顶,两耳嗡嗡直响,一阵眩晕。随着一口滚烫的热气喷出,全身一下舒坦了起来。
那种感觉如同飘上云端,玄之又玄,从未有过的享受。此时方天奇虚脱的靠在木材堆上,遥望着蓝蓝的天空,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连眨眼都觉得力不从心。
舒坦过后,感觉身体里莫名的气流顺着四肢流窜,一股温热的感觉。忽然,小腹一阵翻滚,他大惊,以为剧痛又要开始,不知哪来的力气,马上恢复了剧痛之时的样子,害怕一时难忍发出声音惊动了父母。
小腹里一股暖流朝着头顶冲击,这次的气流没有贯通头顶,而是徘徊于喉头,舌根很麻很热,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此时的方天奇口中没有一点水分,此时又是烟熏火燎般难受,冲进屋里,把头直接插进水缸里,一口气喝了个饱。
这下舒爽了,一阵凉意席卷全身,自言自语道:“好舒服啊......”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马上眼里满是茫然,以为在自语之时,说话是那么流畅,喉头说话时阻隔气流的那种不适感全然消失。
此时,身体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一般,抬起双臂,欢呼着跑到了院子里,就像树丛中欢悦蹦跳的松鼠,身手敏捷灵活。边跑边大声呼喊:“我不是结巴了,不结巴啦......”
清脆而甜美的孩童声音惊醒了酣睡的父母,二老双双从床上翻身坐起,异口同声说道:“大清早的,谁在外面嚷嚷?”因为从音色和话语的顺溜程度,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自己儿子发出的声音。
看看方天奇的床,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早就起床了。
母亲轻轻的说道:“咦?今天,天奇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你听。”父亲说着,慌忙的下了楼梯,冲出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欢呼雀跃的方天奇,使劲的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又使劲的摇了摇头,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鹤鸣有些语无伦次的自语:“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婆,快来......”
潘芙蓉边走边套起外套,匆忙来到:“怎么啦?”
顺着方鹤鸣颤抖的手指一看,她木纳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大约一分钟,老两口相拥一起,满面笑容的看着门外的儿子。方天奇终于安静下来,张着双臂,瞅着自己的身体团团看。
方鹤鸣放开老伴,甩掉了身上的长衫,朝着儿子跑去,一个蛮搂,将儿子举向了空中,连续转了几圈。门旁的母亲也抹掉了激动的眼泪,凑到了儿子的身旁。
潘芙蓉急切的问道:“孩子,快......快让娘看看!”说着捧住儿子的脸蛋,一阵细看。
“娘,孩儿没事了,你看。”方天奇转了一圈身子,高兴的说道。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老两口不约而同,喃喃自语。
欢悦过后,一家三口返回小屋,看着药罐才明白了所以。方天奇从没有这么开朗过,把事情的原委细细的诉说了一遍。诉说间,父母脸上色彩变了又变。
多年的压抑让老两口喘不过气来,今天的奇迹可谓是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忙里忙外置办了丰盛的午餐。
商议之下,还是由父子合作,制作一辆独轮车,那样搬运石板会更轻松些。用过午餐,父子俩配合下,轻车熟路,一个时辰就把独轮车做好了。
太阳当顶,趁着兴奋劲,父子俩推着独轮车往东头的山崖角走去,一路欢声笑语,引来乡亲们好奇的目光,不过一路都没有人过问,只待父子俩远去,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父母本不让方天奇参与,不过方天奇强烈要求,才答应一起道崖角采石。
几刻钟过去,父子俩把独轮车停在了山脚,父亲搬来了一块扁平的方石,凿子开凿,随着叮当作响的锤子声,方石被分成几块薄片,黑色石板上掺杂着金色光点,美轮美奂。
一块被凿开,方天奇一块一块的搬到独轮车旁,接着看着父亲开凿下一块。
这次翻起来的这块方石稍大,父子俩费了好大劲才立了起来,凿子对准层岩的夹缝,手起槌落,方石被分成两块。就在这一瞬,父子俩都被方石中央镶嵌的一块奇石惊呆了。
石板泛着天蓝之色,硫铁点点凸起,金光闪闪,纵观整个石板面,就像天空的星斗。
奇石一现,方鹤鸣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再没什么稀奇之处。方天奇接过,意识沉浸进去。
方鹤鸣继续去寻找适合凿成石板的层岩,方天奇则是仔细把玩手中的石块,看着石板上奇异的图案,眼中多了许多不是画面所显示的东西。
眼中的景象让他痴呆:天蓝的石板上突然风起云涌,浓浓的雾气铺天盖地而来。随即雨雪交加,寒风刺骨......
方天奇看到此情景,感同身受,意识从画面中退了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冲击脑海:必须把父亲叫回,不然寒流将至,家里的破洞就没有时间修补了。
方天奇脑海中,满是石片上显现的奇异画面。要是直接说出画面的预示,父亲不信,不说又被奇怪的念头催促着,只好找个借口,目的是要父亲及时回家。不过他也不敢肯定所看到的是真的,只凭脑海那一个念头。
此念一出,他立马起身,对父亲说道:“爹,差不多了,再凿搬不动了,修补屋顶够用了。”
方鹤鸣闻言,抬起头颅,越发觉得儿子声音好听,本想再劳作一番,听得儿子话语流利,心情大好,于是收起槌凿,朝着独轮车走来,看看地上的石板点了点头。
一阵忙活,石板装上了车子,顺着来路返回。独轮在前滚动,父子俩一路无话,不一会就到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