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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那一卦（上）
“哇，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刚进城，夜临就开始问这问那的。快过年了，城中市集的小贩可只多不少。摊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很多摊子还是别的城市的人专门过来售卖他们的特色。哪怕在不太平的年代，也抵挡不住人们对新年的热情。
熙柔双手抱着龙子的脖子趴在上边，把脑袋探出来，偶尔看看集市，偶尔看看夜临。初春的风儿有些冷，但龙子仿佛自带加热装置一般，让熙柔感觉到说不出的暖意。
“大家伙，你会不会出汗？”熙柔摸了摸龙子的鬃毛。
“￥#”（当然会了）龙子回答。
“额，大家伙，我好像听不懂你说话欸。”熙柔嘟着嘴。
“它说当然会。”夜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龙子旁边。
“哦，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出汗呢，大家伙明明在发热啊。”熙柔担忧的问道。
“&…”（发热…）龙子张了张嘴，“&*￥%&*？！”（这特么明明是你家夜临哥哥怕你冻着，让我浪费能量保持温度好不好？！）
“大家伙说什么？”熙柔好奇地问道。
“额，它说它身体倍儿棒，就是这么暖。”夜临随便编了一句。
“啊，那你岂不是要变成暖马了。”熙柔扯了扯龙子的耳朵。不知不觉，熙柔的胆子大了起来，不在害怕呆在龙子身上了。
“它，充其量就是一只种，马。”夜临撇了撇嘴。
“￥%￥%&……”（哥，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见到小玉的时候说话注意些……）
“真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家伙呢？”熙柔这么说着，不过却一直在笑，没有一点怪夜临的样子。
“恩？前边怎么这么多人。”夜临指着前面一群人说道。
“走，大家伙，去看看。”熙柔甩了一下“缰绳”。
“嗷呜…”龙子吃痛，可怜巴巴地看着夜临。这一路上熙柔可没少揪它。
“看签嘞，看签嘞，天地为证，斟一纸岁月的齿轮，旋转起人生的浮沉。”远处有人呦喝着。
“额，这是…”夜临压根看不到里边的人，他只依稀听得应该是一个看相或者卜卦的人。
“哈，我们去看看。”熙柔倒是很有兴趣。
“好啊。”
“夜临，唔，我想下来。”熙柔拍着龙子的脖子。
龙子回头看了看熙柔，又看了看前边的夜临，然后抖了抖耳朵，表示自己听不懂的样子。
“龙子，别闹乖乖蹲下。”夜临当然知道龙子在想些什么，他宁可相信自己听不懂龙子的话，也不会相信龙子听不懂人话。八阶殷苍的灵智可和人差不了多少。
“嘿！”
“哎呦。”夜临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熙柔就撑着马背跳了下来。结果一下没站稳，就扑到了夜临身上。夜临正和龙子讲话呢，也没注意到熙柔。于是乎，没有一点防备的夜临就这样抱着熙柔倒在了地上。
“哎，我好像没什么事哎。”熙柔眯缝着眼睛揉着自己的脑袋。
“姑奶奶，快起来，你当然没事了，我有事啊！”夜临无语地看着坐在自己肚子上的熙柔。
他的能量现在才三阶的水平，根本无法做到护体，脑袋可是实打实地撞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
“哦，啊，对，对不起。”熙柔赶紧把夜临扶了起来。
“哎呦，你就不能等龙子蹲下来吗…”夜临赶紧从戒指里拿出膏药敷在头上。
“呼。”本就是小小的皮外伤，在膏药的作用下很快愈合，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夜，夜临你没事吧。”熙柔两只食指打着环儿。
“哼。”看着熙柔的小脸红扑扑的，夜临突然玩心大起，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
“夜临，对不起。”熙柔看夜临不理她了，又道歉。
可是夜临依旧没理她，旁边的龙子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只挤弄着眼睛，到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临哥，咱哥俩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头子的破草屋呆着么，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学会逗女孩子的！
“夜——临——哥——哥”熙柔拉着夜临的手晃啊晃的。
夜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卧槽，好像玩大了。”他暗道。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姑奶奶，下次注意点。”夜临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这小姑娘拉断了，不是说法师没什么近战能力吗，难道是骗人的！
“额，年轻人要节制啊。这里要是有马车经过你们就危险了。”一个路人好心提醒道。
“额，谢谢。”夜临还能说什么，再不好意思也要先回答人家的话是不，不然多不礼貌。
“走，我们去看看那个算卦的人。”夜临还能勉强和路人聊两句，熙柔一个女孩子可不行，她赶紧拉着夜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的近了，一个大大的卦字映入眼帘。人群里边看起来是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熙柔拉着夜临挤进人群，龙子也东拱拱西拱拱的跟着他们挤了进去。
坐着的那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眼睛一直睁着，却没有神采，瞳孔是灰黑色的，大概是失明了，他穿着一套素衣长衫，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羽扇缓缓摇动着，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羽扇摇动的频率没有丝毫变化的。
旁边站着的是一位年轻人，吆喝声就是他发出来的。和老人一样，他也穿着一套长衫素衣，双手压着桌子，手旁边是一屉很旧的木签。
“天地道长要开始了。”
“希望天地道长能第一个抽到我。”
“希望今年我能摸到上上签。”
……
人群叽叽喳喳的，纷纷讨论着。
“额，不是算卦吗，难道不是一个个排队然后付了钱慢慢算吗，这是个什么情况？”夜临问熙柔。
“啊，我不知道。”熙柔紧紧拽着夜临的手，眼睛牢牢盯着他，生怕走丢了。不就算真的丢了，恐怕丢的也是不知道路的夜临吧……
龙子跟在熙柔后边也没闲着，给他俩放了一个微型魔法盾，一旦有人挤过来，就会被空气阻拦，自动被弹开。
“天地道长的要求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不过考虑到今年可能有人第一次见天地道长，就再让我多言几句。”年轻人开口了。
“天地道长占卜从来都是让命运指引，我们不必上前求卦，命运自然会找到我们。天地道长从不主动收费，若是觉得够准，可以把供礼放在桌子上。好了，规矩就这么多，希望大家不要违规。”年轻人点了点头，把签桶递到老人手边。
“额，如果有人冲过去要求让他算卦会怎样。”人群里不乏和夜临一样第一次来这座城市的，很好奇地像小伙伴问道。
“前年世上还是很乱，没有对剑士的约束条例，有个四阶的剑师不识好歹闹事，还把道长的签筒打翻，起初，道长收拾了一下就走了，所有人都以为道长是神棍。一个月后，这个人的尸体出现在道长的摊位上，鲜血和当初撒乱的签位置一模一样。”那个人说话很轻，怕道长听到。不过周围的人确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人对道长更加敬畏了。
“额，熙柔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么，这位道长在这里好像很有名的样子。”夜临对熙柔说道。
“啊？啊！”熙柔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额…”夜临这才发现他和熙柔的手就没有分开过。
“卧槽，怎么办怎么办。”夜临暗道不好，人确实挺多的，确实挺危险，可是总不能一直牵着熙柔，现在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这家伙完全没想到后边还有一位八阶的龙子在。至于龙子呢，一开始还一直发着声试图叫夜临，后来声音被熙攘的人群遮盖了，它干脆默默注意附近有没有什么危险了。
“我知道天地道长，但是我很少来这里。今天正巧遇见了罢了。”熙柔红着脸说道。
“好，接下来就交给天地道长了。”年轻人走到了老人的后面。
老人静静地把签筒放到了桌案上，默默地等着。
时间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安静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许多人窸窸窣窣开始交谈。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签筒开始晃动了起来。老人被风吹得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关心前面的签筒。人群倒是很快又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签筒。
渐渐的，风大了起来，签筒也快速晃动，不过却没有倒下。桌案飘上了几片嫩芽儿，老人和年轻人一直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动。
风慢慢止了，签筒不再晃动，摇了两下，又呆在原地。“嗯？”老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师傅，怎么了？”年轻人轻声问道。
“风起时，无签无卦，为何？”老人的眉头紧锁着。
“弟子不知。”年轻人躬身回答。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有人甚至开始怀疑起那个老人。
龙子像狗一样细细地嗅着风的味道，只是普通的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龙子却产生了一丝明悟。
忽然，“啪嗒”一声，一支签从侧面掉了出来，轻飘飘落在桌案上。没有风，也没有任何人碰过那支签，甚至没有能量波动，但是那支签就是掉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支签吸引了，老人颤抖地拿起来那支签，这是他一生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是第一次遇到，也许也是最后一次遇到了吧。
夜临熙柔，还有后边的龙子也仔细地看着那支签，太古怪了。
“墨马。”道长连续抚摸了几次，确保自己没有弄错，然后轻声念出了卦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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