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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俊鸟说:“万师傅,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话咱们好好说。”
万永林没好气地说:“我跟你没啥好商量的,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这里是厨房,是做菜的地方,你还是出去吧。”
秦俊鸟没想到万永林的脾气这么臭,而且话说的非常刺耳,一点儿情面都不讲,把他弄得灰头土脸的。
万永林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秦俊鸟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赖着不走了,他悻悻地离开了厨房。
在走到连通饭馆和后厨的门口时,那个叫“桂圆”的女服务员正好从秦俊鸟的身边经过,她快步走进厨房里,来到万永林的面前,说:“舅,这个饭馆你真不打算开了啊?”
万永林说:“我都跟房东说好了,饭馆开到这个月的月末,从下个月开始饭馆就关门了。
秦俊鸟这时并没走出多远,女服务员和万永林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立即停下了脚步想听听万永林和女服务员接下来还会说些啥。
桂圆说:“舅,我劝你还是再好好地想一想,别这么快就下决定,这个饭馆虽然不大,可是一天能挣不少钱呢,你放着大把的钱不挣,非要回村里去种地,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万永林说:“桂圆,我都已经想好了,我做这个决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桂圆有些恼火地说:“舅,你是不是跟钱有仇啊?咱们的小饭馆生意这么红火.你说关门就关门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有钱不挣的人。”
万永林叹了口气,说:“桂圆,舅也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把这个小饭馆给关了,可我必须得回村里去。”
桂圆说:“舅,这种地有啥好的吗,干农活累人不说,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哪有你开饭馆活得滋润潇洒啊。”
万永林说:“桂圆,你说的这些舅都知道,可是我有我的难处。”
桂圆说:“舅,你到底有啥难处啊?我以前问你好几次了,可你就是不跟我说。”
万永林说:“桂圆,我今天都四十岁了,可我连个后人都没有,就怕我这手艺将来要失传了,所以我想回村里找个女人结婚,将来好生个一男半女的,这样我的手艺也就有人继承了。
桂圆说:“舅,你都离了三次婚了,你咋还想要结婚啊?”
万永林笑了几声,说:“看你这孩子说的,这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我虽说是离了三次婚可总不能一个人过下半辈子吧。”
桂圆说:“舅,我可听我妈说了,这三次离婚都不怨人家女方,都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真弄不明白,这好好的你为啥要跟人家离婚啊?”
万永林说:“你妈说的没错,三次离婚都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可我跟她们离婚是原因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桂圆说:“舅,你是因为啥才离婚的啊?你跟我好好说说呗。”
万永林说:“我跟第一个女人过了八年,跟第二个女人过了五年,跟第三个女人过了七年,要说这三个女人都是不错的女人,对我也体贴,也听我的话,可这三个女人都不能生孩子,我是因为这才跟她们离婚的。”
桂圆有些气愤地说:“就因为她们生不出孩子来,所以你就跟她们离婚,你把她们当成啥了吗?”
万永林说:“桂圆,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儿过分,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就是想生个孩子将来也好有个养老送终的人。”
桂圆说:“舅,生孩子这种事情得顺其自然,我看你是想生孩子想疯了。”
万永林说:“桂圆,你也知道我们万家是三代单传,不管咋样不能在我这一代断了香火,我这次回村里就是想让李三姑再给我介绍个女人,不管咋样我都要给万家留个后。”
桂圆说:“舅,这都啥年代了,你咋还这么封建啊?女人可不是你传宗接代的工具。”
万永林说:“桂圆,舅不是封建,当年你姥爷死前拉着我的手叮嘱我好几遍,要我一定要生个儿子,将来好继承万家的香火,万家要是因为我绝了后,我死了以后咋还有脸去见你姥爷啊。”
桂圆说:“舅,看来都是我姥爷把你给害了,要不然你也不会离三次婚。”
万永林说:“桂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姥爷,他让我生儿子,是想把咱们万家做菜的手艺传承下去,也是一片好心。”
桂圆说:“舅,我劝你还是再想一想,这个小饭馆生意这么好,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多挣些钱,等你有了钱,想娶啥样的媳妇都能娶到,就是娶个十八岁都不成问题。”
万永林说:“桂圆,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趁着现在身体还好的时候赶紧结婚生孩子我不能再耽搁了,我要是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话,就是挣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桂圆有些无奈地说:“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你也听不进去了,反正这饭馆是你的,你想咋样都成。”
万永林说:“桂圆,你放心好了,等舅结了婚生了孩子,我还会开饭馆的,就凭你舅的手艺,还愁挣不到钱吗。”
桂圆说:“那好,等你以后再开饭馆的时候,可不能忘了我啊?”
万永林说:“桂圆,舅不会忘了你的,将来我要开一个比这个小饭馆宽敞得多的大酒店到时候你还来帮舅,舅不会亏待你的。”
桂圆高兴地说:“那咱们说定了,等你以后开了大酒店,可一定要想着我这个外甥女。”
桂圆这时眉开眼笑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嘴里还低声地哼着流行歌曲。
秦俊鸟听完两个人说的话,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他又回到厨房里。
万永林看到秦俊鸟去而复返,阴沉着脸,不客气地说:“你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吗,咋又回来了?”
秦俊鸟笑了笑,说:“刚才你和那个女服务员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或许我能帮你的忙
万永林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你能帮我啥忙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