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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正文]
第618节第618章走投无路
大夫摇了摇头,说:“病人的腿伤的太重了,只能截肢,没有其他的办法,否则的话病人的生命都会有危险的。”
秦俊鸟说:“大夫,只要不截肢,花多少钱都成,我们能拿得起钱。”
大夫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也想保住病人的腿,可是病人的腿摔得实在太严重了,截肢是最好的办法。”
廖大珠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廖小珠也流下了眼泪,廖金宝就算对她再不好,她也不愿意让廖金宝截肢变成残疾人。
秦俊鸟说:“大珠、小珠,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们也别难过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金宝叔的命保住。”
大夫这时接话说:“是啊,你们还是赶紧把字签了,我们好给病人做截肢手术,要是再耽误下去的话,病人的生命都会保不住的。”
廖小珠这时用手擦了擦眼泪,说:“大夫,我跟你去签字。”
大夫说:“那好,你跟我来吧。”
廖小珠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大夫这才进到抢救室里去给廖金宝做截肢手术。
截肢手术做完后,几个护士把廖金宝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因为麻药的药劲还没过,所以廖金宝还在昏睡着。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秦俊鸟的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起来。从早晨到现在秦俊鸟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他早就饿得不行了,要是再不吃东西的话,他非得饿晕了不可。
廖大珠和廖小珠一直坐在廖金宝的床边等着他醒过来,两个人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早就把眼泪给哭干了。
秦俊鸟说:“小珠,你和大珠肯定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儿东西吃。”
廖小珠微微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俊鸟,我不饿,我啥都不想吃。”
秦俊鸟看到廖小珠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又红又肿的,模样非常憔悴,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说:“小珠,你和大珠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你们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你们跟我说想吃啥,我给你们买去。”
廖小珠忧心忡忡地说:“俊鸟,我爸都变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啊。”
秦俊鸟说:“小珠,这可我就要说你几句了,金宝叔虽说没了一条腿,可金宝叔人还在,大夫不是说了吗,他以后可还装假肢,你要想开一些,可不能钻牛角尖。”
廖小珠说:“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秦俊鸟说:“小珠,你别想太多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金宝叔照顾好,让他的身子尽快康复,你和大珠要是不吃不喝的,把身子熬坏了,到时候谁来照顾金宝叔啊。”
廖大珠和廖小珠被秦俊鸟说动了,两个人从早到晚水米未进,要是再不吃点儿东西的话,两个人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秦俊鸟出了病房,他想去医院附近的饭馆给廖大珠和廖小珠买点儿可口的饭菜。在在经过厕所门口的时候,秦俊鸟看到厕所里有一个年轻男人把厕所的窗户打开了,年轻男人一抬脚跳上了窗台,他把脑袋探出窗户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张开双臂就要往下跳。
这里可是医院的四楼,年轻男人要是真从窗台跳下去了,就是不死也得摔残废了。
秦俊鸟急忙跑进厕所里,拦腰将年轻男人抱住,然后把年轻男人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年轻男人挣扎了几下,说:“你快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
秦俊鸟的双手抱得死死的,说:“大兄弟,你有啥想不开的,这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是真从这里跳下去了,你有没有为你父母想过,他要是死了,他们可咋办啊,你就忍心让黑发人送白发人啊。”
男人说:“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是不死,将来也会被人逼死的,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
秦俊鸟说:“你以后死不死我不管,不过今天让我看到了,我就不会让你死的。”
年轻男人这时不挣扎了,他带着哭腔说:“大哥,其实我也不想死,要不是被逼到绝路上了,我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秦俊鸟说:“大兄弟,你遇到啥困难了,你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
年轻男人绝望地说:“大哥,就算我跟你说了也没用,现在谁也帮不了我,我是没有活路了。”
秦俊鸟笑了笑,说:“大兄弟,你别说的那么绝对吗,你不说出来,我咋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啊。”
年轻男人叹了一口气,说:“大哥,我看你是个好人,那我就把我的事情跟你说一说。”
秦俊鸟说:“大兄弟,这就对了吗,天无绝人之路,你把你的难心事跟我好好说说。”
年轻男人说:“大哥,你把我放开吧。”
秦俊鸟说:“我放开你可以,可你不能再寻死了。”
年轻男人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寻死了。”
秦俊鸟这时把双手松开了,两个人出了厕所,来到走廊里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
年轻男人把他寻死的原因跟秦俊鸟详详细细地说了。
原来这个男人的名字叫薛广斌,比秦俊鸟小了一岁,要说这个薛广斌可不是普通人,别看他年纪不大,本事可不下,他在村里组织了一个三十几个人的建筑队,他带着这三十几个人来县城在一个包工头的手里承包了一个工程,薛广斌本来想大干一场,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这个工程只干了三个月就出了伤亡事故,有两个人在施工的时候从楼上掉了下来,其中一个当场就摔死了,还有一个人摔成了重伤,包工头看到死人了,就带着工程款偷偷跑了,把这个烂摊子全都扔给了他,薛广斌找不到包工头,这两个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只能由他来负责了。可是薛广斌的手头上没有多少钱,他既要给受伤的人拿医疗费,又要赔给死的那个人的家属一大笔钱,受伤的那个人就住在这个医院里,他前几天做手术已经花掉好几万了,可还不够,医院刚才又催费了,可是他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想到赔给死人的家属的那一大笔钱还没有着落,他走投无路,就想到了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