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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说!?”谁知任善得了答案,竟冷不丁地上前挥了任凤华一巴掌,“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
任凤华轻轻揩去了唇角的血丝,抬头冷冷地望向了任善:“凤华不过是去看望了一番亲人,不知这又有什么过错?”
任善闻言登时又要落下一掌,却被任凤华那双和柳霞神似的眼睛摄住了心神,一只手顿在了半空。
“你还敢忤逆长辈不成?”下一刻,他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他之所以不喜任凤华,不仅因为这么些年来两人都不曾在同一屋檐下居住,更因为对方是护国公的外孙女,柳霞虽然已死,但是只要任凤华在一日,那段借由女子上位的过往就永远历历在目。
虽说他当年确乎是借着护国公府的势一步步走到如今,但是他自视堂堂男儿,矢口不认收人恩惠,更何况护国公在朝堂上对他毫无翁婿之情,处处针对于他就算了,还时常落他面子。新仇旧怨一交叠,他现在不仅将护国公视作陌路人,甚至还满心厌憎。
见他气势虽足,目光却有些闪躲,任凤华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随后径自绕到了老夫人身前,眼带讥诮:“祖母,您也认为我去看外祖父是大不敬之举吗?”
“哼!”老夫人闻言也没给她好脸色,语带嘲讽道,“你倒是惯会做好人,不声不响去了护国公府,怎么?是去大倒苦水,好抹黑我们相府吗?”
与平日而言,老夫人的语气已经算是极重了,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梗着脖子不敢抬头,蒋氏则在角落里暗自窃喜,就差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任凤华扫视了一圈屋内纷纷看戏的众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这场对峙添了一把火:“既如此,那我也不必解释了,总之清者自清——”
“你说什么!?”高位上,老夫人满心以为她会服软,谁知竟然碰了个硬钉子。
任凤华很有耐心地复述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日后要如何沆瀣一气都随你们,凤华只是小辈,看不惯这诡谲风波,也懒得猜诸位的弯绕心思……”说完这句,她干脆利落地招手喊上了阿六,两人一道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背影孤傲,似带铿锵锐气。
“好哇!可算是露出真面目来了!”老夫人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佛珠是摔在了桌上,恨声骂道,“'若是真让她成了三皇子妃,岂不是要反了天了!”
蒋氏见她震怒,赶忙在身边煽风点火道:“是啊,母亲,以她这副性子,即便嫁过去了,也会得罪不少人吧?”
老夫人垂眸望了一眼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斟酌片刻,突然一掌拍在了桌上,断然道:“不成,不能让她就这么嫁过去,趁现在事还未成定局,让流霞准备准备,让她替任凤华嫁过去!”
她合计了一阵,回头瞧见任善还在兀自出神,不满地问了一声:“我方才说,改霞儿为三皇子妃,你意下如何?”
任善立马回过神来,他眼下满心还在记挂着当日书房被烧丢失的那个信物,根本无暇顾及此事,闻言只是点头:“儿子也这么认为,任凤华她的确当不起这个位置。”
“什么?”闻言,屋子里赶来凑热闹的众人俱没有意见,只有罩着面纱的侍郎府小姐突然紧攥衣角叫了一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天降下了一个天大的转机,带头来竟是便宜了她任流霞。
众人各有所思,自然没人注意到她怨毒的目光。
此事暂搁一个段落,在回相府的路上,阿六一兴奋,话比平日更多:“小姐,你早该和他们这些人撕破脸了,从前可是憋屈死我了,还好现在扬眉吐气了!真是太爽快了!”
任凤华闻言浅浅一笑,随口打趣道:“那往日可真是委屈你了……”
阿六摆摆手,有些好奇地凑到了她的跟前:“但是小姐,你方才就怎么想通了,放在平日,你怎么说也该和她们舌战几个回合呢?”
任凤华却只是颇有深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山人自有妙计。
回到竹院后,任凤华接过琉璃递来的热茶润了润嗓,一面捞过一本杂记,信手翻阅了起来。
日光跳跃在书页上的山水之间,带出一段难得悠哉的闲暇时光。
谁知美事总是稍纵即逝,没过一会,廊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不好了!”抬眼正好瞧见宝儿急慌慌地奔了过来,动作太急,险些被门槛绊一跤。
好在任凤华及时起身扶了她一把,而后顺着对方的腰身一带,将人牢牢地稳在了身前。
“怎么了这是,走的这么急,小心摔着。”任凤华一手搁下书卷,一边顺手合上了屋门。
宝儿喘匀了气,赶忙呈禀道:“小姐,方才奴婢在伙房摘菜的时候,突然面前闪过一道人影,本来还以为是白日闹贼,谁知那人留下了一句话,就飞一样地离开了,奴婢想要去追,但是一出门,人就没影了……太快了,奴婢只来得及看清那是一个女人!!”
任凤华帮她倒了杯茶,抬手示意她润润嗓子,一面抓到了话中的重点,继续追问道:“那你可还记得,那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宝儿皱了皱眉,突然惊叫出声:“对了,那人说的是,三皇子妃要换人选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要换人了,怪吓人的!”
这是,琉璃听到了后半截对话,急急夺门而入,伴着一声愤怒的咒骂:“能是什么意思!约莫又是老夫人她们在整什么幺蛾子了,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低头瞧见任凤华还是一副淡然自处的模样,她不由心急地催促道:“小姐,你怎么能一点都不着急呢!这事若真是被他们得逞了,您就不能嫁给三皇子殿下了!”
任凤华却依旧淡然用茶,被问得没法子了才缓声回道:“我和三皇子的婚事是皇上赐婚,是在圣旨上用朱砂写着的,老夫人再能耐,难不成还能越过圣旨自作主张?”
“对啊!老夫人即便再有手段,也不至于偷天换日啊!”琉璃闻言终于冷静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很快,呀她就有了新的疑虑这:“可是小姐,那给我们报信的又是什么人啊?”
宝儿急急忙忙地又描述了一遍自己的所见所感。
任凤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随意找了个由头将宝儿支走了。
琉璃目送着人离去,随后轻轻将门掩上回身轻问道:“小姐可是猜到那报信的是谁了?”
任凤华点了点头,透过窗子遥遥地望向了慈宁院的方向:“老夫人要赶尽杀绝,可有人在帮我们绝处逢生……”
“小姐的意思是……月华!?”琉璃思忖片刻,惊叫道,“可是月华姑娘不是老夫人的心腹吗,怎么会来给我们报信呢?”
下一刻,推门而入的阿六也听到了院里的风言风语,急冲冲地怒骂道:“老夫人疯了吗!?竟然有把握自己决断由哪个小姐来嫁给殿下?这不是不把我们殿下放在眼里吗!?”
任凤华摇了摇头,压下心底的隐忧,宽慰众人道:“稍安勿躁,此事必有转机。”
慈宁院那尚未有什么动作,她们也只能先守株待兔,等待对方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
一日很快过去,暮色四合后,任凤华在廊下读完了杂记,才伸了个懒腰往屋子走。
春日的晚风有些凉意,她裹紧了衣袍刚掩上门,点燃一豆烛火,却见榻上已经有了一团起伏。
“殿下?”任凤华很快将烛火吹灭,摸黑到了榻边,原本以为秦宸霄已经睡了,谁知刚俯身一试探,便被从被子中伸出的手拦了一把,登时整个人没防住往榻上跌去。
榻上那团隆起的被子中登时发出了一声闷哼,下一刻,耳畔响起低哑的嗓音:“任大小姐也不必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你装睡!?”任凤华气恼地在被面上轻轻地砸了一下,被黑夜掩盖的侧脸却倏地红了起来。
“任大小姐可让本王好等。”秦宸霄却一把将人卷进了被子里,一面闷声问道,语调似乎还带了些委屈,“告诉本王,你去哪里了?”
见任凤华没回答,作势便要将人往怀里带,任凤华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气喘吁吁地回道:“小女只是去了一趟护国公府探望祖父,随后回府挨了顿骂,晚些时候便在廊下读书,最后到现在,正在受殿下盘问——”
见对方一五一十地向自己报备行踪,秦宸霄的面色这才好看起来,却没接着发问,而是一把将任凤华罩到了自己怀里,随后闷闷道:“好了,睡觉吧!”
“殿下!!”动作太急,任凤华的乌发都被卷进了被褥里,忍不住吃痛提醒了一声。
秦宸霄只得慎之又慎地帮她把头发救了出来,而后别扭地把手臂借给了对方作枕。
“现在可以睡了。”说完这句,他便迅速地合上了眼,一动不动。
任凤华瞧着近在咫尺的颤动睫羽,对他的唐突行径又好气又好笑,不多时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殊不知眼下的秦宸霄根本没有丝毫睡意,温香软玉在怀,光是按捺血气,就足够磨人了。
因此翌日一大早,当秦宸霄顶着眼下两篇不大明显的青黑从边门离开的时候,险些将前来报信的阿六吓了个激灵。
“殿……殿下!”他赶忙精神抖擞地俯身行礼,谁知一起来人就没了影。
阿六只得继续去敲任凤华的房门:“小姐,您起了吗?”
任凤华的声音在一小会后响起,还带着些微的倦意:“怎么了?”
“不好了小姐,前院已经传来消息了,都说是任流霞要代替你去嫁给三皇子殿下!!”阿六急得直嚷嚷。
“什么!竟然是三房的人!”在庭院里做活的琉璃闻声立马握着鹅毛掸子奔了过来,一面跑一面气冲冲地骂,“老夫人这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