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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凤华轻轻按了按渗血的伤口,垂眸低声道:“关于琉璃心疾的事,我需要你去探查还有哪些人知道,回来之后一一回报给我。”
话音刚落,便见得阿六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形都不再紧绷,面上甚至还挂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原来是这事,包在我身上!”
“有把握?”任凤华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他。
阿六不疑有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之后便像是迫不及待一般飞快地奔了出去。
任凤华望着少年兴致勃勃离去的背影,心中渐渐有了思量。
先前阿六交代曾在暗中跟踪过她的时候她便有些生疑,如今又瞧见对方对她抛下的苛刻任务欣然接受的模样,任凤华便更能确定这兄弟俩定然来路不凡,再加上几乎和阿六同时目睹她遇险的秦宸霄,她越加怀疑阿六可能就是秦宸霄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手。
任凤华正闲闲地敲打着桌案沉思,突然见得门口突然急急奔来一道人影。
院里剩下的那个小丫鬟在众人都已经对她关怀备至之后姗姗赶到,见到她的第一面却不是问安,而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句惊呼。
“小,小姐!和你一道去的那个丫鬟呢?”
任凤华淡淡挑起眼角看她,眸中未见波澜:“我已经差人去寻她了,怎的,平日不见你二人亲善,眼下怎得突然关切起来了?”
小丫鬟当即哽住,面上神色千变万化。她其实并不知道那狗腿丫鬟此次出府缘由为何,只是隐隐觉得对方可能会有去无返。
任凤华不知道她心中这些没来由的猜忌,刚想按着太阳穴吩咐人下去,门房处便又来了动静。
下一刻阿四步履沉着地赶了进来,推门传声道:“小姐,前院出事了,相爷传唤您一道前去。”
听到这话,任凤华心中隐隐有了思量,便不再耽搁,直接借着琉璃的搀扶赶去了前厅。
她伤了一条腿,因此脚程比其余人都要慢上一些,等她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厅里已经到了不少人。
还未跨入门槛,便听得里头响起一道不太悦耳的哭泣声。
任凤华认出了这是任盈盈的声音,因此特意放缓了脚步,提上了几分戒心。
等到越过人群走至内间的时候,瞬时一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具残破不堪的尸身就已经撞入了眼帘。
衣衫散乱,满身淤痕,青紫的面皮上甚至还带着临死前最后一刻狰狞的神情。
乍一眼看上去,活像是刚从炼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尽管这尸身已经被人折磨得不成人形,任凤华还是在停住脚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正是大难临头拿她作挡箭牌的吃里扒外的狗腿丫鬟。
因此面对眼前血腥恐怖的场景,她只是在看到的第一眼有一瞬间的惊讶,旋即便沉下了心思,在心底凉凉地冷笑了一声。
曝尸荒野,尸首横陈,对于这个前世一直欺压她的恶人而言,倒也不失为一种恰当的死法。
厅中的众人在任凤华进来之时便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纷纷转头打量她下一刻的动作。
在看到她面对下人无动于衷的反应之后,任盈盈意识到时机已到,第一个站了出来,凄凄切切地拿手指着任凤华哭诉道:“姐姐你真的无情凉薄至此!这可是一条人命,这丫鬟先前跟了你这么久,尽管平日里不合你心意,你也不该视她的惨死为无物啊!”
她哭着哭着低头又忘记了那丫鬟凄惨的死相,当即又狠狠挤出了几滴眼泪,好似确确实实在为一个下人申冤:“姐姐可知这丫鬟死前都受了些什么罪,她不仅被人毒打,还,还——”她像是不忍继续,又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可姐姐你呢,是你!是你将她丢在了那群匪贼手中,是你间接地害死了她啊!”
她哭得声情并茂,一时厅内好些旁观的人都跟着愤愤不平起来,好似任凤华当真是什么欺奴霸婢的恶劣人物。
任善赶到的时候正赶上这样一场大戏,他在看到任盈盈一脸泪珠的时候便在心中下了定论,当即便气势汹汹地赶到了任凤华面前站定,上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你便是这样做事的!我们相府何事有过这样一条规矩,你竟能随意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弃置不顾,都说女儿家心善,怎得到你任凤华这里,就这般冷漠无情呢!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让旁人知道了,你叫为父该怎么跟人解释,说我养出了一个冷血无情没良心的女儿吗!”
他这一通骂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发泄在了任凤华身上。在他眼里,这个刚回相府与他不甚亲近的女儿,只相当于一个陌生的存在,他无暇体察任凤华的性格秉性,只会无端地相信旁人口中关于她的一切叙说。
无论对错。
任凤华对上了一瞬她这“好父亲”严厉的神色,只一眼便无声地垂下了眼,眸中带上了几分嘲弄的神色。
口口声声说着“为父”,又有哪点真正做到了为人父母应尽的义务呢!
任凤华一直静静地等到任善发完了脾气,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直直望进了对方的眼底,旋即缓声道了一句:“女儿知错了……”
任善听到她服软,面色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瞬,谁知下一刻便听得任凤华继续开口道:“只是女儿还希望父亲知道,眼下这死去的丫鬟并非一条全然无辜的生命。在此之前,也就是我二人被歹人团团包围的时候,这丫鬟曾用我为饵,言辞煽动歹人围攻我好叫自己脱困。”
她顿了顿,略带凉薄地瞧了地上横陈的尸首一眼,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如若不是我命大从那群人手下逃过了一劫,眼下躺在这里供诸位品头论足的,可能就是我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事情在三言两语之下就遭遇了反转,他们只好齐齐看向方才还句句带理的任善。
“胡说!”任善自知方才鲁莽武断,不知内情便意气用事,可是他仍然落不下脸面,因此依旧绷着脸面狠狠瞪着任凤华,口中语气丝毫没有缓和,“说什么死不死的,这些话也是你个女儿家该说的!”
他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在看到地上的尸首时变得越加烦躁:“再者这人都已经死了,你如今在一个死人面前,不就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反正死无对证,话语真假我等又无证可考!”
任凤华冷冷地回视她这个将脸面奉若至理的父亲,一颗心彻底地沉了下去。
再多有力的辩白也无法打动一个装聋作哑的人。
气氛一瞬间又陷入了僵持,便在这时院门口急急跑来了一道人影。
任佳月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因此赶来的时候,面上甚至都没收拾好幸灾乐祸的笑意。
只是这点笑意在她看到任凤华的那一瞬间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在厅堂中看到完好无损的任凤华的时候,任佳月险些讶异地原地蹦起来,嘴上更是把不住风一般直接急声喊出一句:“你怎么还能回来!”
那一瞬间她面上的神色几乎称得上破绽百出,任凤华一眼就望到了她面上惊魂未定的神情,好似在她眼里,自己才该是如今躺在地上的那个死人。
电光火石之间,任凤华心中有了打算,因此趁着对方尚且六神无主的时候,她直接接过了对方的话茬,冷不丁地跟上一句:“怎得,妹妹原来是以为我会回不来的吗?”
“不,不是!”任佳月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惊慌四望的时候正好对上地上丫鬟尸身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没合上的眼睛之时,她内心的恐惧顿时攀登到了极点。
人在极端无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同伴,因此在魂不守舍的当下,任佳月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了任盈盈身前,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二姐!二姐,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她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任盈盈已经在暗中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险险停下了嘴。
面对众人投来的惊疑不定的视线之时,任盈盈的脸色明显有一瞬的苍白,但片刻之后她便彻底收拾好了神色,一把将任佳月半推半拽地禁锢在了自己怀里,有些歉疚地笑着解释道:“三妹还小,刚才未明情况便急急赶来,应当是被着丫鬟的尸身吓到了,这才胡言乱语的,理不清什么思绪,大家千万不要怪罪她。”
任佳月对上对面任凤华冰凉的神色,嘴一瘪又要开始颤抖着哭诉几句,却被任盈盈向下望来的狠狠一眼堵上了嘴巴。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么莽撞,当即就瑟缩着躲在了任盈盈身边,再不敢开口说上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