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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寻人,这事并不算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耐心罢了。
耗时了一个多月,齐小彤终于如愿得偿,在一处偏僻的海之滨,寻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华夏潜龙。
不出意料,在试图靠近他时,小彤遭受到了暗伏的高手们的联手围攻。
这一场,是她于整个南洋之旅中最为艰难的一战。
忠心护主的众高手,纷纷使尽全身解数,拿死相拼,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与齐小彤展开了搏命厮杀。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一次,齐小彤战斗地非常英勇,没有半点畏惧,虽然是以一敌众,但气势上却不输于人。
她长剑纵横,快如鬼魅,使尽生平所学展开了殊死较量。沐血奋战中,她的白裙染成了朱纱,心里的怒火化为了力量。
她那如长虹般的气势,颇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英雄气概。
待月亮才刚刚挂上了枝头,齐小彤便收起了手中的长剑。然后,她就踏着敌人的尸体走向了建武帝居住的草庐。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
她如愿地见到了他人。
和想象中的不同,建武帝并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威武气势。相反,他还表现的十分和蔼。
他淡定自若,还不慌不忙地给齐小彤沏了一壶茗茶,算作招待。
身处于危险浪潮中却波澜不惊,不愧是曾经的上位者。
单就这份气魄来说,就绝非普通人可比。
或许是受到了此气氛的感染,之前还杀气腾腾地齐小彤立即就安定了下来。后,她很大方地接过了建武帝的敬茶。
这场谈话,并没有想象中的火药味,而是以一种心平气和的姿态进行着彼此的沟通。两人时不时地互斟敬茶,看起来就像是在一起唠家常的亲人。
或许是因为建武帝感觉到了自己的大限将至,所以今天,他比以往健谈了许多。
但凡是齐小彤的所问,他基本上都一一作答。
第一个问题,阁下为什么要针对琼州?
建武帝
回答说,自己和齐誉之间素无恩怨,且井水不犯河水,理论上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但是,他却不断地对外扩张疆域,大有不吞下整个南洋不罢休的强硬姿态。
爪哇若丢,可就失去了安身立命之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帮助沙捞越联手去对抗琼州。
这是一种战略上的合作,很容易理解。
恍然了后,齐小彤开始问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阁下乃是失势之君,遇漩涡时当以退缩保命为主,却为何,主动去参与这些无谓的争斗呢?
退一万步说,即使爪哇沦陷被琼州吞并,另择一个栖息之所也就是了,何必非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建武帝却答,自己不愿离开爪哇,乃是因为心有牵挂,舍不得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第二故乡。
牵挂?
是的!
他坦诚地说,在自己还未出家剃度时,曾在此地寻了一个华夏女结婚生子。现如今,孙子背的都已经十多个人了。若是爪哇失守的话,整族的家人岂不是要被迫流亡。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对于漂泊生活,他早已产生了厌倦,若是有机会搏一搏的话,他还是想去追求安稳的生活。
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儿孙们考量一下吧?
在听了他的这番解释后,齐小彤表示了认同,而后,又紧接着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枚失落的传国玉玺,是不是藏在你的手里?
建武帝先是暗思了一阵儿,稍顿便很坦然地作出了承认。
他觉得,对方既然明言问出这事,那就说明已经识破了自己之前的祸水东引之计。既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杜撰下去了。
这种时刻,坦诚相待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齐小彤立即提出了想要带走传国玉玺的想法。
对此,建武帝不仅没有拒绝,反而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说,此宝对他来已经失去了实用意义,强行留下只会徒增祸端,与其如此,还不如远离为妙。
也就是说,小彤是可以带走此宝的。
不过,建武帝却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必须要放过他的子孙,保证他们不受伤害。否则,他宁愿燃圣火‘圆寂’,也绝不会交出此物。
小彤略思后,也同样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以前的那些罪孽,全都是他建武帝一人所为,和其子孙确实没有关系。既然能分得清青红皂白,就不可以滥杀无辜了。
正是鉴于此,所以小彤才没有刻意坚持。
在谈妥了交易条件后,建武帝便立即交付了传国玉玺。
他深信,以玉面罗刹的堂堂威名,说话肯定是一言九鼎,既然她点头答应了下来,就绝不会事后食言。
喝完了最后一杯茶,建武帝就正了正衣冠,走向了早已准备好的柴禾堆。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准备焚火升天。
而就在此时,小彤突然阻止了他。
言:如果你以后不再与琼州作对,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这话对于建武帝来说,完全就是菩萨般地宽容大赦。
常言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作为一个彻底的失败者,能有活路可选,已经算是非常大的好运气了。
建武帝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于是,他便这样活了下来。
听完了故事,齐誉赞道:“真是没有想到,闺女的心肠居然越发地善良了……”
“父亲理解,却是有些不对!”
什么?
我有不对?
齐誉闻言一愕,脸上不禁泛起困惑。
小彤解释说:“事实上来看,这个建武帝虽然名声很大,其实不过是个失了势的君主而已,即使苟活于世,也是行尸走肉一具。杀不杀他,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然,话音一转,她又道:“主要的是,他若是死了,不仅不会给琼州带来相应的好处,反之,还会因此引来一些不利的政治后果。”
“哦?此话怎讲?”
听闻此言,齐誉的困惑感霎然间又变得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