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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洋人的到来,让齐誉的心里甚感困惑。
甚至,百思而不得其解。
正值此际,忽见谭俊彦走了上来,并悄悄与他说道:“大人,这些个洋人都是跑来琼州寻求做买卖的,已在这里住了多日,就等着你回来后赏脸接见呢。”
噢,原来他们的身份是商人呀。
齐誉闻言点了点头,乃问道:“广陵可知,他们是来自于哪个国家?”
谭俊彦忙回道:“据这些人自称,他们是来自于浪漫的瓦卢瓦王国,与咱们的高工马汉同属老乡。”
啧啧~~~
这个国家可是富得流油呀。
与他们生意往来,何愁赚不到钱呢?
嗯,这是优质客户。
谭俊彦见大人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以为是难做抉择,便问道:“对于这些个洋人,大人想是见呢?还是不想见?”
“见!当然要见!而且,马上就要见!”齐誉不假思索道。
是呀,人家是主动跑过来送钱的,自己又岂能不积极欢迎?
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引来了外商,这对于未来的商贸拓展具有良好的促进作用,绝不可轻率而处之。
再大一点来说,既然当下已经打开了海禁,就要设法好好地利用它,否则就是暴殄天物了。
不过,这也恰巧说明了当下的琼州,已经具有那么一丁点的影响力了,要不然,也不会引来这群商机敏锐的鬼佬。
这是一个好现象。
……
半个时辰后,齐誉于琼州府衙的迎宾厅中,正式接见了以勒布雷为首的瓦卢瓦王国的货商一行。
由于这是齐大人第二次接见外宾,已经颇有经验,再不像会见安德烈时那样生硬了。
尝言,我华夏乃是闻名于世的礼仪之邦,礼节方面又怎可少呢?
于是,齐大人亲自出迎,并奉为是上上之宾。
“来人,上茶!”
“是!”
勒布雷见之一怔,心道:眼下的齐大人温文尔雅,郑庄好客,和安德烈口中所说的凶狠残暴大不相同,莫非,是那大不列颠国的鬼子有意诓我?
安德烈:我好心提醒,你却当成了驴肝肺,哼哼!
驴:关我啥事?
言归正传。
在礼貌和寒暄过后,勒布雷郑重表达了自己想要建议贸易往来的强烈意愿。
对此,齐誉既没有一口否决,也没有武断答应,而是有意无意地‘盘问’了一番。在经过了细致地剖析之后他做出判定,这个鬼佬确实是个货商,并不是过来图谋不轨的。
既如此,那就是真正的财神爷了。
“来人,上好茶!”
“是!”
……
聊了片刻,齐誉放下茶杯,对
勒布雷问道:“不知阁下想贸易些什么样的货品呢?”
这本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谁知,那外商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最后,他只得尴尬回道:“那东西的名字,我叫不上来。”
哦?
自己想买卖什么都不知道?
齐誉直接变成了丈二,不禁摸向了自己的头脑。
谭俊彦见状,忙上前附耳解释说:“齐大人,这个洋人来此,目的是想做些实际性的考察,并没有太明确的目的。前几天,他在苦察无果之下,便给贵姐夫孙大财送去了一份礼物……咳咳,于是他便因此得知,万金油乃是贸易中的暴利产品,当下已在安南卖得相当火爆,他也想借鉴一些。”
“此外,他还在今天的妈祖盛会上,看到了一件新奇的产品,并燃起了浓厚的兴趣……此物不是别的,正是尊夫人和殷小姐身上所穿的异衫旗袍。”
噢……
原来是这么回事……
倒卖万金油还算说得过去,对旗袍产生兴趣又是为何?难道说,这偌大的欧洲还做不出几身像样的衣裳来?
还别说,齐誉这回真就猜对了。
确实,做不出来。
勒布雷解释说道:“尊敬的齐大人,不怕您取笑,就您夫人身上所穿的那件精美旗袍,我国及邻国还真就仿不出来!”一叹,他又继续道:“众所周知,华夏与外国的商贸主要有三大产品,为,丝绸、瓷器以及茶叶。然而,在这三大产品之中,丝绸素来位居第一,古今从未有变,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贵国西域的那条贸易之路才被称为是丝绸之路。由此也不难猜出,我欧洲的织造技术确实落后,就当下的技艺来讲,确实造不出那等漂亮的衣衫。”
这话也对。
俗话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做到全方位的领先,即使是军工发达的这些老牌帝国,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他们造不出好看的衣衫来,完全符合情理。
若换个角度来说,这也证明了我华夏的织造技术确实不是盖的,属于是实实在在的享誉古今中外。
说回正事。
盏茶时间过去了……
“齐大人,您对我提出的贸易请求是否答应?”
“当然答应!哈哈,我华夏人素来倡导有钱大家一起赚,我又岂能独霸生财之道而不与君共享呢?”
哦?
呵呵,这真是太好了!
勒布雷大喜过望,忙恭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之期望,将这份贸易做大做强,让欧洲的女人迷恋上旗袍,而男人则是深爱老虎油。”
爱老虎油?
啥意思呀?
噢,明白了!
包装万金油的瓷瓶上不就刻着个老虎的头像吗?
爱老虎
油,这话……没毛病。
不过,他言语中说,让男人独爱老虎油,可就有点偏激了。
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把它当成‘天竺神油’了吧?真若抹在那里,我保证你,咳咳,一辈子柔弱无骨……
切,咱才不操那份心!
齐誉笑笑,突然道:“哦对了,勒布雷先生,你在返回瓦卢瓦王国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一家人过来这里?”
“当然可以,您请说是谁。”
“是你老乡马汉的妻小……”
没错,这件事情可是齐誉亲口答应过老马的,如今逢上了机会,又岂能失之交臂?
一些许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善!
……
在送走了勒布雷之后,谭俊彦又和齐誉私谈了一番。
“大人,如此俊秀怡然的新颖衣衫,理应先满足我华夏内陆的女子之需,可你为何优先供应西洋,而不抚恤自家呢?”
“呵呵,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
谭俊彦闻言忙做出请教状,拱手道:“还请大人赐教。”
“嗯,广陵且听我说……”齐誉负手而立,一边踱步一边正色说道:“衣服上的穿着,不仅仅是日常之需,还是一种文化上的体现,什么样的种族穿什么样的衫,说什么样的话,行什么样的礼,这些东西,都是文化!”
“这……彦还是有些听不明白。”
“不瞒你说,我心中一直有个大到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就是,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穿我华夏的衣衫,说我华夏的语言,奉我华夏的信仰;处处,皆以我华夏的文化为荣。”齐誉憧憬了一阵儿,又继续道:“适才,我刚好遇上这个好机会,可以将我华夏的服饰文化远销海外,我又岂能不照拂一番?”
谭俊彦基本上算是听明白了,但是,也只是限于勉强懂了。
没办法,这个话题实在太大,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不懂,纯属正常。
其实,这事对于齐誉来说,也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上一杆,即使促不成,也不损失什么。
嗯,好了,此事到此为止,眼下还有别事要做。
啥事呢?
眼下,也该是时候探探那条捕捉到的大鱼了。
于是,二人便结伴来到了府衙的刑房大牢里。
途中时,谭俊彦曾说,其实冷晴是认得牢中的那条大鱼的。可是,她偏就是死口不吐其中情由,也不以任何形式参与其中。她只言,一切皆由齐誉一人做主,所产生的因果关系和她无关。
哦?
齐誉一听却是愣在了那里!
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大鱼’,居然可以令冷血的内卫心生芥蒂?
也罢,我就好好地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