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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帝示意凤太师和木离谈谈父女家常,他则将睿王叫到了一边。
“父皇,”睿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他面上忐忑,心里却甚是雀跃,只因离儿那一声夫君,便让他欣喜若狂。
“若是没有意外,她是你皇叔的王妃。”仁宗皇帝直视着他,沉声道。
君睿衍故意可怜巴巴地瞅了父皇一眼,那眉头也皱成了一团,“是,儿臣明白。”
“既然明白,就让离儿跟着凤卿回府。”仁宗皇帝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于睿儿,他确实心有亏欠,可这不能成为对不起九皇弟的理由。
君睿衍不得已点了点头,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诚如,他不知离儿为何会失忆一般。
他不该存有侥幸心理。
没有机会让君睿衍再说点什么,仁宗皇帝便出了睿王府邸。
他乘了睿王府的马车来,自然也是这般回宫去。
君睿衍看着远去的马车,眉头扭成了疙瘩。
该死!
“凤太师,既然父皇有话,离儿,你就带回吧。”睿王一回院落,便去寻了他们父女二人。
木离冷瞥了他一眼,“你要休我?”
睿王微微一怔,离儿说什么?
是不是说她不愿意离开?
“你既然说是我的夫君,就不该撵我回凤府。”木离眉眼低敛,说出的话冰冷无温。
凤太师惊讶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莫非,莫非,离儿这是中了迷药了?
睿王嘴唇微张,半晌才开口,“离儿不想回去,那本王就一直陪着你。”
木离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继续捣弄地上的花土。
凤太师的心啊,稀碎稀碎的,他的离儿这是伤得不清啊,这脑子到底是中了什么?
莫不是什么毒?
他拼命地捶胸,眼前的一切压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飞鸽传书黎族圣女,黎暮雪。
“离儿就有劳睿王暂时照顾了。”他招呼一声,就大步往大门口走。
时不时,一步三回首。
可离儿自顾玩土,丝毫不在意他的去留。
凤太师终于下定了决心,头也不回地出了睿王府门。
“离儿,”睿王蹲了下来,伸手撩起她一绺垂落的发丝,轻喊一声。
“我的萌猫叫小黄,”木离冰冷看人,也不应声,却又问他。
睿王一下子懵住了,那只猫?
“来人,去凤太师府上,将王妃的猫抱回来。”他故意强调王妃二字,不是他不肯送离儿回凤府,就算父皇追究下来,也怨不得他。
管家跑了过来,应声离去。
睿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玩土的离儿,心莫名地暖了暖。
甚至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离儿就这么认可了自己做了她的夫君,虽是嘴上说说,可听在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悄悄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哎呦,疼,嘻,不是做梦。
这般想着,君睿衍嘴上乐开了花。
“王爷,你傻笑什么,还不去找猫?”木离锁了锁眉头,质疑他。
“离儿,管家已经去找了,你累不累,咱们去歇会儿?”睿王放低了声音,很柔。
本来就清雅的脸颊,此刻更显温润。
木离抬头,两人四目以对。
睿王含情脉脉地看她,木离心里很是不爽,她不喜欢这种眼神。
木离站起身,转身就走。
睿王赶紧起身跟上。
他安慰自己,不急,慢慢来。
回了屋子,陪了木离一会儿,见木离不肯说话,实在烦闷,便走了出去。
木离眉眼挑了挑,继续喝茶。
君睿衍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了出去。
君睿衍走进花园,走到一处石景处,往前一步,转身不见。
木离远远瞅着,她轻功不错,跟踪人不在话下,她很确定,那石景后边,有端倪。
不过,木离没再往前走,她直接回身。
她打算去书房看看。
“王妃,这是书房,您不能进去。”尚未到书房门口,一个小丫鬟拦住了她的去路,出声阻止道。
“怎么,我不能看书?”木离便问她,声音不冷不淡。
小丫鬟慌忙跪地,神情有些呆滞。
木离冷冷地看着她,脚不动,嘴也不动。
两人就这么定着。
很快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木离闻声,却不动声色。
“离儿,这是怎么了?”君睿衍紧张不已。
小丫鬟闻得声音,一惊,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木离拧了拧眉头。
“王爷,王妃要进书房。”小丫鬟甚是委屈道。
睿王狐疑地瞥了一眼,“你下去吧,本王领王妃进去。”
“不必了!”木离一个冷冽,抬脚就走。
头也不回。
那身影清冷又孤寂。
君睿衍脸色微变,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丫鬟。
*
“爷,凤太师去了睿王府上,但没有带走离姑娘。”林木见公子一回府,赶紧禀道。
孤北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给黎族传信,就说睿王强行霸占离儿为妃。”
林木一愣,是这么回事?
他明明探听到,是离姑娘赖着不走,非要当睿王妃的啊。
莫非自己耳朵不好使,听岔了?
看着一脸淡定的公子,他默了一会儿,赶紧复命而去。
孤北辰站在窗桕前,若有所思。
睿王府
傍晚时分,管家来复命,说是要寻找的那只猫不在凤府上,而是被战王爷身边的侍卫给要走了,随着战王爷去了边境。
睿王拧了拧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明明九皇叔被自己关在地牢里。
他起身,往地牢去。
一步一个台阶,君墨白听着动静,靠着墙边,不动声色。
“皇叔,”君睿衍喊了一声。
地牢漆黑一片,他一个挥手,便有人掌了烛火过来。
没有窗子,就算点了烛火,也甚是昏暗不清。
君墨白听声音,也算知道了来人。
眼下,他能开口说话,却依旧四肢无力。
若说……他怕是中了北疆的蛊术。
“皇叔一定不知,离儿如今做了我的王妃。”君睿衍走近,淡淡一笑,声音如往常般,清润温雅。
君墨白将手攥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压进掌心里,险些掐出血痕来。
睿儿能忍辱负重坐了轮椅多年,这心思之重,怕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你认识北疆毒人?”君墨白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问道。
君睿衍一怔,慌忙遮掩,“皇叔说得什么,睿儿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