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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见那掌柜周身气质阔朗,前头说话也坦诚,应不是小心眼之人。便又甜甜一笑道:
“咱就只卖这七只山鸡和最大的十只兔子。您别见怪,剩下的那几只小的,也没几两肉。给了您反倒给您添了麻烦,一碗不够两只又多。俺想不如拿到集市里去,或许有小姑娘家的喜欢。”
“哈哈哈,你自己不也是个小丫头!”王掌柜大笑,又对她爹说:“你这闺女了不得啊,人机灵,脑袋瓜子好使!”
惹得钟兴维谦虚直推说“哪里哪里”。
钟灵想得清楚。论斤两那几只小的必然换不了几个铜子。但这样毛绒绒的小生物,其中还有两只纯白色的呢!玉雪可爱,说不定有那宠闺女的人家肯买了回去当小玩意儿养着。
保定能多得些铜子!
那王掌柜一来觉得这么鲜活的野味难得,再来对这家的小闺女也有两分欣赏。便多说了几句,让他们日后再逮着了,还往香满楼来。
父女俩好生感谢了一番,便离开酒楼,往原先那集市去了。
卖茶的阿婆还在,见他们回来,只以为人家没收。又可怜他们背井离乡地,宽慰他们,“那些大酒楼里的价还不如咱这集市里好哩,也就是省事些。但咱这儿还能多得几个子呢!”
说着把一条板凳往摊子里边挪了挪,空出一小块地来。招呼他们,“来!这会儿估摸着也没多少人来我老婆子这儿喝茶了,给你们爷俩腾出点地儿来。就在这儿卖吧!”
未待钟家父女俩说些答谢话,阿婆又自顾自地笑道,“你俩一会儿吆喝起来,指不定还能给我老婆子添点儿人气,能多卖几碗茶水呢!到时候少不得还得感谢你们父女呢!”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阿婆,钟灵心里感激不已。
也没矫情假意推脱,浪费人家阿婆的一番好意。道了谢便拉她爹直接在地上坐下,摆了篓子在膝前,就叫卖起来。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小小兔儿怀里抱,夫人小姐开心笑!”
钟兴维目瞪口呆看着钟灵,这闺女莫不是被调包了吧???啥时候这么能说了,咋就这么虎!
只能说,您不小心真相了!
但钟兴维和他媳妇儿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过。青天白日的,闺女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谁没事儿怀疑自个娃呀?
就算最近有些变化,那又怎么嘀?还不许人突然长大懂事啊?
钟兴维年轻的时候本就是个滑不溜秋的角儿,要不能讨了陈秀兰的欢心?人家可是村里一只花,多少人盯着呢!后来被人讥讽十来年,年纪也上来了,性子才沉稳了些。
咱可不能让闺女顶在前头!这么想着,便也吆喝起来。
“嘿,瞧一瞧看一看嘞!嘿,卖兔子嘞!谁买谁发财嘞!”
还冲闺女甩了个眼神过去,怎么地,不比你差吧!
那集市里多是些乡下汉、小媳妇儿的,在外都有些腼腆放不开,少有他俩这么得劲儿的。
这不,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完了。
每只不到一斤,六只灰的卖了八十文。两只白的贵一点,卖了四十文。
加上先前在酒楼得的一百六十七文,一起儿卖了二百八十七文。
钟兴维揣着一袋子铜板,乐开了花。拉了他闺女儿,已经开始琢磨着买买买了。
“灵灵,咱去前头卖肉那儿买几根骨头,回去炖大骨汤给你娘补补身子。”
说着收拾了东西,给阿婆把凳子摆好,谢过老人家,便带着钟灵往前头肉摊去了。
买了大骨头,又提议去布庄卖布。
“等换了银子,先给你们娘三扯身秋衣。再去买几斤糙米豆子,家里的粮不多了。还有。。。。。。”
原来你是这样的爹!钟灵本来还抓着脑袋,琢磨着怎么费点功夫从老爹手里抠出几枚铜子来改善生活,哪想人自个儿先给安排上了!
钟兴维也不是个轴的,以为大老爷们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心里没个计较?
不是!人底气足呢!咱回去再做上十个八个的笼子,回头捕上十来二十只,不就又可以换钱了吗?既然有挣钱的法子,做啥子要苦了媳妇儿和娃?
布庄给了一两半银子换那块布。
突然多了这么些钱,父女俩脚步都轻松快活起来。各处采买,直到钟兴维背后的篓子装不下了,才收手。钟灵的篓子倒还空着大半,但钟兴维怕累着闺女,便作罢,打算回去了。
总之过不了几日攒够了山鸡兔子,还是得往县里来的。
二人出了城门,迎面奔过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瘦弱男子,看不清脸。
钟兴维正拉了闺女要闪开,却听得那人声音有些熟悉,叫着“七叔”。
正待要仔细瞧,那人已踉跄倒地,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七叔,我是文发啊!”
“文发?你咋搞成这样啦!你咋一个人在这啊?”钟兴维大惊,急得去扯那男子起来。
“咱村淹了!都淹了啊!”偌大一个汉子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不肯起。
“啥?咋就都淹啦?你爹呢?你兄弟和叔伯他们呢?你起来,说清楚!”钟兴维撂下背篓又去拉那汉子。
钟文发这会儿正伤心到头上,哭得不能自已,边哭边嚷着答话。呜呜咽咽地,哪个听得清楚!
钟兴维没办法,蹲下去篓子里摸了个烧饼出来,塞他手里。
“先吃点东西。吃完了缓缓,再好好说!”
钟文发已经饿了大半月了,这会见了烧饼也不哭了,拿过来就往嘴里塞,也不管会不会噎着。
钟兴维拍拍他后背给他顺气,感受着手下的皮包骨,重重叹了口气。又从篓子里翻了一个出来,递给他,心疼地看他吃饼,也不催他。
钟文发只吃了一个,剩下那个塞怀里了,他闺女和侄儿也饿呢。
钟灵已经去城门口的茶摊上端来一碗凉茶递给他,“文发哥,喝口水!”
钟文发喝完水也没歇,自个儿就开始说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
原来他们一伙人才走了没几天,突然一天夜里水就漫上来了,气势汹汹,当天夜里就带走了不少人。
水来的时候,文发他媳妇儿正给闺女把尿,拉了他一把。他和媳妇抱了床边的尿盆把闺女放进去才逃过一劫。
他大哥听到他叫喊的声音只来得及抱了床上的幺儿塞给媳妇儿。等跑去两个侄女房间的时候,屋子塌了砸到他背上。受伤太重,逃难的路上就撒手去了。两个侄女儿也没救出来。
他老子娘的屋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塌了!
偌大的一家子,只剩下他、他媳妇和他大嫂三个大人,并两个幼儿!
村里人家哭喊到了天亮。等到能看清了,各家一点,去了一半了。
家没了,粮食也没了!
他们那些人家只好草草安顿了亲人的后事,勉强扒拉出半袋泡了水的谷子,就逃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