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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派杨修来,并不是为了探查什么敌情。以杨修的本事和龙飞的聪明,什么都探查不到。派杨修来,仅仅是为了麻痹龙飞等人。此次龙飞探营的事情,曹操已经察觉出有一点不对劲,如果说探营自当越隐蔽越好,可龙飞竟然明目张胆的调派水军过河,甚至还派人接应,最大的可能就是,龙飞已经知道会有问题。这问题在哪里呢?勘定是在自己的那个探子身上。
杨修一脸的从容,并没有因为阚泽要杀了自己而表现的慌张。两个兵卒抓住杨修的胳膊,站在大帐之。众人的目光却不是他,而是一旁的阚泽。阚泽微微后退一步,虽然只有那么小半步,龙飞还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便是心虚的表现。
阚泽故作镇定:“这是自然,曹军乃是我们的敌人,一切都是为了我江东!”
龙飞点点头:“好一个为了江东,来呀!将阚泽拿下!”
众人大惊,鲁肃急忙站起身:“龙将军,你这是!”
黄盖呼啦一下拔出自己的战刀,恶狠狠的瞪着冲上的兵卒,挡在阚泽面前:“我看谁敢?”江东众人也都聚拢在阚泽周围,看向龙飞。
龙飞看着阚泽:“没想到阚先生在江东的人缘不错,这么多人护着你,难怪呀!难怪!”
鲁肃虽然木讷,却也不蠢笨,从龙飞的言语和表情之他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两军联合以来,龙飞从来不管他们江东之事,今日突然对阚泽发难,似乎有些意思。鲁肃一拱手:“大将军,不知阚泽如何得罪了将军,还请将军名言,若真是十恶不赦,我自当将阚泽交给将军处置,倘若……”
“好!”龙飞不等鲁肃把话说完,立刻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徐庶!告诉他们这个阚泽怎么得罪了我!”
徐庶急忙站出来,从袖掏出一卷竹简,打开念道:“阚泽于葵巳日私自前往武昌,引诱武昌守将黄盖醉酒,致使武昌城被曹军所破,兵卒损失一万,百姓死伤数万。”
“旧事重提!你想做甚?”黄盖暴怒,大声吼道:“此事已经作罢,想以此诬赖阚先生,我等不答应!”
“对!不答应!”江东众人一阵高呼。
龙飞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鲁肃。鲁肃一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徐庶接着念道:“丙寅日,阚泽私自前往曹营,向曹操献上江东水军布防图!”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纷纷看向阚泽,就连黄盖也转过身看着阚泽:“先生,你不是说,只去曹……”
“胡说!”阚泽不等黄盖说完,立刻大声辩驳:“丙寅日我就在营那里都没有去,何况还是去曹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徐庶使了个眼色,张辽带着一个人从帐外走了进来。此人穿着江东军的衣服,一见帐内的阵势,急忙跪倒在地。阚泽的脸色都变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信,平常在身边做些杂事。那夜正是这小子划船将他送到对岸的。事情到了这地步,就算死也不能承认。
鲁肃看了看那人,又看看阚泽,问徐庶道:“先生这是何意?”
徐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跪在地上的那人道:“说吧!把你告诉我们的再说一遍!”
“是是是……!”那人不断点头:“小人王小二,乃是阚先生的杂役,丙寅日那夜是我划船载着阚泽去的曹营!”
“胡言乱语,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想诬陷于我,龙飞你可真是处心积虑!”阚泽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人:“那里来的小人,竟然胡言乱语,来呀,拖出去杀了!”
任何人都没有动。这个人的确是阚泽的亲信,去过阚泽营帐的人几乎都见过他。黄盖也算是阚泽的好友,自然记得此人。黄盖微微摇头,将宝刀入鞘。江东众人也都慢慢的往后退,尽量远离阚泽。一旁的杨修多少也看出了些名堂,脑子里开始反思,曹操为何派自己来,目的是什么?
“还没有完!继续!”龙飞示意徐庶继续。
徐庶继续道:“庚午日,阚泽偷渡长江,将我家主公探营之事泄露曹操,使得我家主公遭伏击!”
“阚泽,你好大的胆!”鲁肃终于明白了:“曹操给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阚泽连忙跪地:“监军大人,我阚泽对江东和主公忠心耿耿,阚家在江东也是有名望的大户,我做出这种事来,对我们阚氏家族有什么好处,监军大人切不可听一面之词!定要对下官主持公道!”
鲁肃仔细一想,也有些道理。不等鲁肃相问,徐庶一笑:“阚泽乃是东平阚氏族人,并非会稽阚氏族人,曹操任东郡太守初,阚泽独自来到会稽,在家族的帮助下成为会稽阚氏一员,后随王朗做过小吏,又被你们主公征辟,阚先生,我说的可否属实?”
“你,你们信口开河!”阚泽急了。没想到这伙人已经把自己调查的如此清楚,但是奸细这个罪名绝对是不能背的。
徐庶道:“事到如今竟然还想抵赖?来呀!请阚老先生!”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两个兵卒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进了。这老人家,年纪一看就知道很大,身子骨却很硬朗,眼光之透出精气神。阚泽一见,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龙飞让人搬来一张小几,请老先生坐下。老者长叹一声:“阚家这不孝子孙,让祖宗蒙羞,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事情到了现在众人都明白了,阚泽就是曹操在江东埋下的一个棋子,此次大战就是要使用这颗棋子。可惜的是,被龙飞逮住了。刚开始的嚣张气焰没了,江东众人一声不吭,离着阚泽远远的。黄盖看着阚泽:“你!你一直都在骗我!”
鲁肃摇头叹气:“没想到我军竟然出此奸细,多亏龙将军,要不然此战凶多吉少!”
典韦怒道:“废话少说,这家伙怎么办?你可是有言在先,要交给我们老大处置!”
“这!”鲁肃有些难办:“阚泽乃是我江东的大臣,按理应该先禀报我家主公,请龙将军见谅!来呀!将这个奸细带下去严加看管!”
孙权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臣之竟然有曹操的奸细,而且这个阚泽还算是心腹大臣。接到鲁肃的报告,也是一身冷汗。程普怒道:“此等小人,不杀难以解心头之恨!”
张昭却道:“主公三思,曹军势大,我军与龙飞若是能挡住最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个阚泽便是一个筹码,不如让鲁肃将阚泽押回来,暂时收监,看战事再做定夺!”
孙权一笑:“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只怕龙飞不会答应!”
“阚泽乃是我们的人,如何处置该有我们自己决定,管他龙飞何事!”程普冷冷道。
孙权摇摇头:“龙飞现在乃是我们的盟友,名义上是为我江东阻挡曹操,况且抗曹的主力乃是龙飞,还是要保持关系!”
“那怎么办?”程普问道:“眼睁睁的看着龙飞杀了我们的人?”
张昭摇摇头:“不能,明着不可,那就来暗的,只要阚泽活着,我们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暗的?什么意思?”
张昭和孙权对望一样,哈哈大笑。
鲁肃接到孙权的回信,立刻派人去请龙飞。将孙权的信让龙飞看看,说道:“我家主公与大将军意思一样,此等奸细决不能留,明日午时便当着全部兵卒的面砍了,不知龙将军以为如何?”
“好!就这么办!”
第二日午,阳光明媚,集合的鼓声响彻整个大营上空,就连江对面的曹军都听的清清楚楚。除了站岗放哨的人马以及水军之外。无论将军还是兵卒全都集合在军大帐的四周。十几万兵马黑压压的一片,一眼看去根本望不到头。鲁肃站在高台之上,将奸细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声音洪亮,让人很难想象,人的说话声能有这么大,即便是站在最外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此等卖主求荣,不知廉耻的奸细,乃是我江东最大的祸患,不杀不足以震慑曹军,不杀不足以扬我军威!”鲁肃朝着旁边一挥手:“来呀,将奸细阚泽给我带上来!”
两个兵卒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走上了高台。那人遍体鳞生,走路都是一跛一跛,披散的头发完全挡住了面容。从衣服上判断应该是阚泽没错。侩子手紧随其后,手里的大刀明光闪闪。兵卒们一阵呼喊,震耳欲聋的杀声,让整场气氛达到了高朝。
随着鲁肃一声杀字出口。侩子手从肩膀上拿下大刀。两个兵卒不断的将阚泽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抬起,迫使阚泽将脑袋探出来。侩子手大喝一声,明晃晃的大刀直奔阚泽的脖颈。就听见“噗”一声,鲜血伴随着一阵吼叫在军营上空传递开来。
阚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脑袋顺着台阶滚到了下面,军卒们抬起一脚,将其踢到老高,整个军营沸腾了。鲁肃转过脸,对龙飞一拱手:“龙将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龙飞摇摇头:“阚泽一死,我们就该一心一意对付曹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