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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听到严慎思说的,就觉得不对了。
想着,莳泱不禁问向了闻人玉竹:“玉竹玉竹,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是用错了……”
“呵,看来传闻中说小国师大字不识的,是真的,这般浅显的成语都是不懂,着实……”
严慎思听言直接打断了莳泱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是尽显嘲弄之意。
她掩嘴偷笑,道出的音量却是不避讳,让周围人的目光都朝莳泱这边聚集了过来。
可今日严慎思邀请的宾客,除了跟她玩的来的几个,其他人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是不出门,听着自家男人的告诫,也是知道面前的莳泱可是惹不得的主。
一时间,众人都是面色古怪地看向了严慎思,讪讪地对着闻人玉竹和莳泱笑了笑后,在严慎思看不到的地方,都是意指着严慎思脑子不正常。
“的确……”闻人玉竹冷笑,忽然开口道:“有些人班门弄斧,人长得不怎样吧,说出的话也不像是人能说出的话。”
要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边的小家伙运气太好的原因,怎么遇到的对手都是没有脑子的主。
这走了一个胡蝶,又来了一个严慎思。
当着一个皇后和正儿八经的国师或是景王妃,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觉得她家钱够多可以为所欲为,还是觉得自己有几百条命?
就算不是这些什么,那都是她请来的客人,这般含沙射影的,不是没有脑子是什么?
“你!”严慎思险些就没忍住,但想到自己面前的人是皇后后,她又是换了一副脸面,欠身颔首道:“娘娘息怒,小女子没有看不起小国师的意思,小女向来喜欢实话实说,当真是不知,这未来的景王妃竟然会是……”
话说了一半,严慎思又是停住了,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倒是让她的姐姐妹妹都附和地笑出了声来。
只不过,是嘲笑莳泱的。
这话一出,闻人玉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又是凤琰的烂桃花惹来的。
想着,闻人玉竹将莳泱挪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低头小声道:“阿泱,回去之后,知道要怎么算账了吧?”
她们搞事情归搞事情,见招拆招归一码,但男人……
这不得出下气?
“知道,”莳泱板着小脸点起了头,挥起自己的小拳头来,鼓腮说道:“打一顿!”
这可爱的小模样,倒让在场的一些妇人见怜,瞧着莳泱鼓起来的腮帮子,都要忍不住上去摸上一把了。
笑着捏了捏莳泱的脸蛋,闻人玉竹让莳泱只需乖乖的就行,她看向了严慎思。
“严大小姐,不知道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吗?这是让你谨言慎行,但依本宫今日见你之举,你不但是没教养,还没脑子。”
“你处于深闺,父亲忙着忙活生意上的事情,大概是没人告诉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最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严慎思被说得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同伴,但见她们都是面面相觑,心虚地找位子坐下后,她噔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了。
但所谓骑虎难下,从小到大又是被宠坏的主,严慎思除了觉得面前的皇后比她大,比她高贵这个理念,哪是知道莳泱才是更不好惹的。
忿忿不平地咬着嘴唇,严慎思看向莳泱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狠毒来。
她爱慕景王爷这么久,为了他,自己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给他那些送了那么多银子,凭什么,凭什么要嫁他的人不是自己?
而是面前这个惯会装无辜的女子!
不就是长得比她好看了些,她可是都打听过了,这个莳泱什么字都不认识,就只会吃,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景王爷!
听到严慎思心里的叨叨,莳泱眨了眨眸子,掰着手指头说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会写凤凰的,会写玉竹的,会写我认识的所有人的名字……”
她可不是什么字都不认识。
而且,凤凰都夸她了,三字经都能背下一大半。
他说,泱泱很厉害的。
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你,你……”
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着的话怎么会让莳泱知道了,严慎思一时间有些慌乱,但随即是想到自己可能是不小心说出来了才这样,她又是将这个抛之脑后了。
瞅见莳泱手上的银镯子,严慎思又好像找到了攻击的点,她冷笑道:“呵,还说是国师呢!连个像样点的首饰都没有,就这么个褪色的银镯子,倒真让人寒酸!”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严慎思的眼神就更加像看傻子一样了。
有的人尚存几分恻隐不忍再看下去,有的即是默默哀叹这严家养了个不懂事的,要大难临头了,有的,亦是等着看好戏。
听到严慎思论起自己的镯子,莳泱举起了戴着镯子的那只手来,将嵌着宝石的那一面对准了严慎思。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听在心里怪膈应的。
所以……
“出来。”
莳泱轻声幻了一句,在众人的面前展现了一遍自己将白泽从自己手镯变出来的一幕。
莳泱将白泽抱在自己怀中,晃了晃自己的手臂。
“我的镯子,能变出白虎来,你的不行。”
“你你你!净会糊弄人的玩意!”
严慎思还以为莳泱只是像自己看过的变戏法一样呢,一时间,更让她认为莳泱一个卖艺的更假配不上凤琰了。
正此时,几个下人装扮的人忽然端着一碗碗汤圆上来,其中一个端了两碗走到了严慎思的面前来。
跟她递了个眼神,严慎思便心领神会了。
同样心领神会的,还有闻人玉竹。
她知道,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
摆手朝暗处的梁梓打了个手势,闻人玉竹故作疑惑道:“这是什么日子,怎地要吃汤圆?”
“嗐!也怪的我,忘了给皇后娘娘说明白了!”严慎思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懊恼道:“今日呀,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就是冬至的时候,家中都会办一场宴,邀请大家来品尝汤圆。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但今年,家父却忽然告知,冬至那日我们全家都要出外边了。所以便想着,提前办这冬日宴,准备匆忙,倒让皇后娘娘看了笑话了!”
闻人玉竹闻言嘴角微抽了起来,这特么的才刚秋天,就冬日宴,还提前,她信了才有鬼了嘞!
可是瞧着那些汤圆,却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本宫可要好好品尝一下,你这汤圆,究竟有什么特色了。”她倒要看看,这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哎,皇后娘娘且慢。”闻人玉竹刚要招手让那人给自己递汤圆过来,严慎思又拦住了,笑着说道:“但今日呢,又跟往年一样,这吃汤圆的人,一定要化齐了妆容,正正式式才行,皇后娘娘您……”
“娘娘既然可以免了这规矩的,但小国师……”严慎思态度忽然为难了起来。
“我随你去就是了。”
完全知道严慎思心里在想什么的莳泱忽然出声道。
从闻人玉竹腿上下来,她抱着白泽站在了她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问道:“太麻烦了,我可不可以只涂口脂?”
反正,这也顺了严慎思的意了。
而且,无论她是在哪里下毒,毒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管用。
所以,她还可以白吃一碗汤圆,完全没亏。
但是回去之后要揍男人这件事情上,肯定是要坚持的,而且,还要揍得狠一些。
严慎思没想到莳泱竟然会亲自主动说只用口脂,差点高兴到连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没有维持住。
让人帮着莳泱抿起了那红纸之后,她才将汤圆放到了闻人玉竹和莳泱的手上。
只是闻人玉竹检查过后正要入嘴时,莳泱却将把那一碗汤圆夺了过去。
小姑娘认真道:“凤凰说,你现在才是最需要保护的主,所以今天,你只看我,不看你。要乖乖待着的,是你!”
说完,莳泱忽然将一柄骨笛拿了出来。
这支笛子,正是从前小姑娘召唤应龙的那一支,但现在不同的,除了能召来应龙,她还能召来凤琰。
心想着面前的这个人着实太可恶了些,还敢对闻人玉竹不敬,莳泱吹了两声,直接将两个人都召过来那种。
随即,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莳泱开始想起了自己那盘没有吃完的小酥肉,脸上的表情赫然变得可怜唧唧了起来。
嘴巴瘪起,泪水戏剧性地噙在眼眶中,要流不流的。
别说是凤琰和应龙这两个护短的主了,就连在场的宾客瞧着,都是觉得欺负了小姑娘的人实在是罪不可赦。
闻人玉竹:“……”
看着小姑娘这个变脸速度,闻人玉竹心叹,自己终于知道,应龙说的养了一只小哭包是什么意思了。
这真的是,随随便便就能哭出来的。
不过顷刻时间,在严慎思顿惑的目光下,凤琰和应龙齐齐从天而降,现身在了莳泱的面前。
严慎思看到凤琰的第一反应,就是忍不住整理起了自己的头发来,但想到可能会知道自己做的事,她又不禁担忧了起来。
心里一直安慰着自己,严慎思娇羞地抬起头来,但见凤琰完全是背对着她的,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泱泱,怎么了?”
“小龙儿,谁欺负你了?”
仍是那般熟悉的问候,看着面前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表情,嘴唇好像也不如平常一样的红,两个男人噔时捉急了起来。
“我,我的肉……”
不,不对,不是这个,重来!
莳泱的话绕到嘴边,赶忙止住了。手指指着自己红艳的嘴唇,然后随之抹开来。
她指了指汤圆,又指向扭曲了面容的严慎思。
“她哄骗我要涂口脂才能吃汤圆,这个口脂,有毒。”
小姑娘含着泪,说完这一句,又是想到了那盘没有吃完的小酥肉,还想到还没吃到的凤凰,就更委屈了。
咬住自己的唇,莳泱低低啜泣了起来。
“啥?毒?”
闻人玉竹这会才反应过来,当然,是反应过来莳泱嘴上的毒,而不是演戏。
她一直以为毒是下在汤圆上,没想到是口脂上。
这么隐晦的做法,她这会都不知道是该说严慎思有脑子好还是没脑子好了。
“是鹤顶红。”
不出半会,闻人玉竹就得出了莳泱唇上的毒是什么。
看着严慎思大变的脸色,闻人玉竹这会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说的让自己乖乖待着是什么意思。
试想,一个凤琰就已经够恐怖了,还来了一个应龙,这打脸打得啪啪爽的同时,也是毁天灭地呀!
而且,她也叫了人。
“玉竹,你没事吧?!”
闻人玉竹刚想到,自家男人慌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抬头之际,凤锡已经是走到了她的面前来了。
见到凤琰和应龙都在,他不禁一愣,倏而握紧着闻人玉竹的双手,仔仔细细地察看了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