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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道人告辞显圣,走在通往天外天出口的主路上,手里拿着那把从显示手中递过来的雨伞,束在身后,闲庭信步般,朝着主路一道而去。
期间陆止眉头紧皱,这次来找文庙印盖公章让道家得以跨过延江,显圣当时就在自己旁边,对此打趣了一句“你们道家在之前不是就出动了一大批修士赶赴人间?”
说者有意,听者自然也是有意。
那一批修士原先就是为了道藏而去的。
前段时间不老山消失北地,道藏行走天下,道家心系道元体内那部道家禁忌,所以就派了大批修士赶赴前往,有一次听说都御风凌空飞过,可也控制住没有出手,后来儒家一位老祖宗于天下高山悟道,传信其余两家天下,说了一句各有各的缘法,之后三座天下对于道藏的行踪便不再那么注意,三座天下派出去的修士也没有悉数返回,而是都留在人间待命。
其实陆止心里是不服气的,虽然那本道藏很是离谱,传闻中更是人间大杀器,可这样真就比自己厉害?
陆止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反正道藏无论怎么厉害,到头来不还都是我道家门人,所以此次前往人间,希望能有幸见一见这位名动天下的道藏。
陆止一路走,最后在主路上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驻足良久,最后身形一闪,现身无名村的村间小路。
年轻道士看了一眼村中私塾方向,然后右手拿出一枚灵珠,口念法诀,灵珠升空,在头顶悬停,撒下光辉,笼罩他,此方天地不见其人,不闻其息。
陆止悄悄放出元神感知,很快就找到村中一户人家,之后迈步前行,刚在文庙那边焕然一新的靴子,再次染上泥泞。
无名村户户房屋排列井然有序,村西头有一户人家,共有三口人,爷爷奶奶带着丧失父母的苦命孙儿生活在此。
孩子的父母据说是早年在外活计,糟了人祸,死在了天外天之外,只留下一个只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由爷爷奶奶扶养,长大成人。
如今孩子也差不多六七岁了,此刻就是趴在家门前面的一方石头桌上,翻看一部纸页泛黄的古书。
孩子看的很是仔细,完全没有感觉到石桌的另一端还趴着一位头戴莲花冠,手拿雨伞的年轻道士。
隐去身形的陆止先是趴在石桌对面盯着少年好大一会,然后起身绕过石桌来到少年身后,微微弯腰,双手负后,雨伞高高竖起,有一下没一下敲打背部,伸头看着书中内容。
少年可能年龄太小,识字不全,读书认字手指放在书上段落,逐个辨认,遇到不认识的总会抓耳挠腮一番,拼命去认,绞尽脑汁,最后发现实在不行,就拿笔在一旁纸上记下来,等着明天去私塾,请先生解答。
陆止大概看了一会,只是这本书作为那位的必生所学,怎么就能放心交给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看这书本制式老旧,倒也不像是拓本。
只是这孩子看书实在太慢,一页内容,年轻道士已经看了不下十遍,少年却只是看到一半而已。
急得陆止都想替他翻书。
之后过了一会,少年身后院内响起一道年迈嗓音,“娃娃,回来吃饭喽。”
少年抬头应了一声,缓缓合上书籍,动作轻柔,生怕伤害到书籍本身,然后抱起书本返回家去。
走到门内的少年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疑惑,挠了挠头,总感觉方才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
陆止玩笑着与他打招呼,他自然是看不见的。
院内嗓音再次催促,少年不再去想,转身小跑回家。
陆止站在原地,转头看向村间小路。
华老头抽着旱烟,一手负后,走来这边。
老人慧眼如炬,看向灵珠光辉保护下的年轻道人,走到石桌旁坐下,“和我这就别藏着了吧。”
年轻道士笑着收回灵珠,身形显露,笑道:“灵珠加护隐匿气息,华老你都能发现,前辈始终是前辈呐。”
老人那杆老烟枪敲了敲石桌:表面,“对这本书有想法?”
陆止摇头笑道:“书是好书,可我向来不喜欢看书籍典籍,山上那么大一栋书楼我都是一年去不了几次,来看看这孩子只是一时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得到你那本古书原版,特意来看看罢了。”
年轻道士抱拳致歉。
华老头手中老烟枪指了指面前房屋,“这小娃娃看着顺眼,合我脾气,东西就是留着传承的,反正在这里也是无趣,走着看嘛。”
年轻道人笑了笑,之后转身看向房屋门口。
老人一个心念的功夫,石桌上的二人身形便隐匿起来,石桌上空无一人。
少年端着一碗米饭,饭里还有几块肥肉,直接走向房屋对面的一处非常简易,用木板简单搭建的临时狗窝。
一头浑身是伤得幼小狗仔缓缓探出头来,眼神实在可怜。
少年将饭和肉食一齐拿进狗窝,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幼崽狗头,笑道:“小黄乖,等明天我就去再问华先生请教一些治疗你身上伤痕的药方来,到时候你就能很快好起来了。”
幼崽狗狗没有看到香香饭食就扑上去大快朵颐,而是缓缓爬到少年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少年手掌,格外亲昵,弄得少年一阵呼痒,咯咯直笑。
之后狗窝关闭,少年起身一蹦一跳跑回家中,路过石桌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总感觉那里像是有人一样,可确实是空无一人,已经一连两次有这个感觉了,自己想不明白,明天去问先生。
少年跑进屋后,华老头撤去法术。
陆止看着老人,笑道:“这小家伙对道的感知很强。”
遮掩气息身形的法术就那些,法术的强弱自然也是随着施法者本身的强弱而定。而华老头和年轻道士他们施展起来自然犹如山巅,可就算这样,都能被那少年猜疑感知,这样看来,少年被华老头看重,也合理了一些。
华老头没有回答年轻道士的话,而是指向那处简易木板搭建的狗窝,“在天外天外看着幼崽抛弃野外,被野兽戏耍撕咬,不忍心便救了下来。”
陆止笑道:“一个孩子敢跟野兽较量?”
老人给了他一个答案:“我跟着的。”
年轻道人说这还差不多。
之后年轻道士去往简易狗窝那边,蹲下身子,就要伸手,却被老人到来用那杆老烟枪打在手上阻止,老人好像知道他要干嘛,开口说道:“让他慢慢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深刻体会到救扶一条生灵对于他的内心是如何愉悦,这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你少插手。”
年轻道士拍了拍手,一连串的得得得,“看来你是真要收这小子当嫡传了。”
老人看了年轻道士一眼,开始赶人,“事情办完了赶紧滚蛋。”
说完这话,也不等陆止回话,老人便一手负后,抽着老烟枪沿着来时的路缓缓消失于村间小道。
年轻道士望着面前房屋驻足良久,拿着雨伞一头敲了敲简易狗窝,耳边立刻响起老人嗓音,“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年轻道士置若罔闻,拿着雨伞,溜之大吉。
老人身影重现狗窝旁边,低头掀开木板门,一番查看,那狗狗幼崽身上本来触目惊心的伤痕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华老头脸色极其不好,自己总不能故意把它伤势施法退步吧,也只能心中骂了一句死牛鼻子,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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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道士手拿雨伞,悠哉悠哉的走在天外天主路上,好像办了一件极为高兴的事,喜笑颜开。
陆止并不知道方才他那一番心血来潮的玩笑行为,在日后让他与那石桌看书的少年结下了莫大的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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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汉子从私塾离去之后,一路脚力极快,先是将那废弃竹梯扔进垃圾篓子旁边,之后一路飞奔出村子,转瞬间踏上主路,脚下生风,直奔天外天出口而去。
天外天虽然与世隔绝,但总有入口,作为圣人道场的天外天,其实并不高于天上,只是单纯的处在一处至圣早年开辟的空间之中,不与陆地接壤,而他的入口,其实就是一座废弃的小镇,处地极远,脱离人间版图,不在北境管辖,属于天涯海角之地。
小镇虽然废弃,只有一道高大门楣立在那里,身后房屋均是破败不堪,刮风下雨受着莫大的罪,更别说有丝毫人烟了。
但是可别小看这普通柱子搭建的高大门楣,凡人误打误撞来到此地可能就是以为只是破旧小镇残留的唯一高大的建筑物,可就是这样一座破败门楣,出入的都是数座天下老祖级别的那一批人,站在人间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批人物。
小镇破败,可是利用秘法跨过门楣,那就是天外天,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人间最高权力汇聚的地方,圣人道场。
林大根一路飞奔,最后身形在出口旁不远处的一处小溪边停止脚步,趴在岸边,看着清澈见底水运恒通的水面,青年汉子双手探进水底,捧上一捧水来清洗脸面。
几下之后,抬手随意擦干水渍,转头望向小溪的另一端,蜿蜿蜒蜒不知几千里也。
记得以前师傅和他说过,说天外天的这条溪流啊,你别看他没有人间河流宽广,可他异常清澈,游走整座天外天,比人间任何一条江河都要来的金贵,而且这条溪流是整座天外天唯一一个与人间接壤的东西,横贯人间大地。
一阵微风吹过,青年汉子脸上水渍未干,整个人都是打了个寒颤,之后收回思绪,缓缓站起。
不远处的主路那边传来轻微均匀的脚步声。
一位手拿雨伞,身穿别样道袍,脚上道靴染有点点泥泞,头戴莲花冠,面如冠玉的白嫩道士缓缓走来,脚下犹如微风吹拂,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