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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了那一夜,一直对紫菀虎视眈眈的小少爷趁着紫菀路过假山的时候,强行对她做了那些事情。
紫菀并没有进入梦中的紫菀身上,而是在梦中和花晨静静地看着她这一生,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原来将军对我是真的喜爱。”紫菀摸了摸她的脸蛋,原来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这件事情让紫菀很是受伤,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才能看得出来到底谁对她才是真的喜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执着来到宁府,大概是这里有我怎么也舍不得离开的人。”紫菀的视线移到了宁远的院子。
那一天,她怎么也不会忘记,穿着锦衣的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这里是你的世界,只要你想,你可以随便让故事按照你想的方向发展。”不过最后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花晨并没有说出这些来,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让客人开心,这些不开心的话,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紫菀点了点头,她痴痴地望着宁远的院子。
“你说……大少爷会爱上我吗?”紫菀充满希冀地看着宁远的院子,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灵动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那里盛着的全都是对宁远的崇拜与爱意。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爱宁远呢,在宁家这么久,听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宁远的事情,少年老成,聪明不凡,年纪轻轻就把宁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府上的大小事务都能处理的十分得体,如今已经是宁家的实际家主,这么优秀的他,这么好的他,谁能不喜欢呢。
不止是她,许多府上的小丫鬟背地里都在谈论关于宁远的事情,偷偷爱慕着宁远。
对啊,谁能不喜欢他呢。
“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花晨说道。她是最不解这凡人之间的感情,为何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对方也喜爱你呢。
紫菀摇了摇头,又笑了笑。她的眼中噙着泪。
“那……我能回到那一年那一天吗……?”
顾客的想法便是最大的行动力,况且在梦中花晨是无所不能的。
素手点了一下紫菀的眉心,“你想去哪,便会出现在哪,等你死了,我便会来收了你的魂魄,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虽说花晨说的这些话有些不近人情,紫菀却幸福地笑了笑。
“好,谢谢你,能遇见你,真是紫菀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银光乍现,紫菀便消失在虚空之中,出现在了破旧的小寺庙里面,一个人睡在草堆里,她的小身子缩缩着,脸上挂着不安与警惕,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却承受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悲伤。
花晨便静静地蹲在旁边盯着她看,像往常一样,她不过是这个梦境中的看客。
只是好像……身边缺少了什么似的。
紫菀从睡梦之中醒来,起来之后擦了擦嘴角,那里有因为太饿而留下来的口水。
衣服还是这般破破烂烂,她使劲拽了拽,看到身旁的小乞丐们都在睡觉,早早爬起来的她便起身离开了破旧的小寺庙,替里面的人关上门,紫菀便穿着露脚趾的破草鞋往东边走去。
以前是不知道顾府在哪的,如今她是知道了。
这顾府的位置一直在这里,据说这顾家小少爷从小便是狂妄之人,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便是宠在手心里的宝,家里的人便是纵容惯了,打不得骂不得,要什么给什么,谁要是敢给他有一点不好,便会往死里打。
这样的人家,一般人倒是不敢进去当丫鬟的,唯恐被打死打残,却也还是有些家贫的人挡不住这顾家的月俸,足足比别家高了一半呢,为了这一半,就算是受点小伤也是不碍事。
紫菀却是走了好久才到顾府,到的时候脚上的草鞋已经快要掉下来,因为连接在一起的草绳几乎全都要磨破了。
稚嫩的小脚丫已经红肿起来,脚底板上还有了水泡,疼的紫菀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不小心踩破了一个水泡,便是更得倒吸一口凉气。
抬眼看到顾府门前真的有招丫鬟的,她便走了过去。
问了姓名,生辰八字,知道无父母,管事的人便让紫菀按了手印,说明天要带她去办一个牌子,还让她按了手掌印,就把衣服还有五十个铜钱发给了紫菀。
没想到这顾府的下人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进了府也没有让紫菀马上做活,而是让她先休息,跟着其他丫鬟学学府上的规矩,首先要学的就是不要得罪府上的少爷,见到少爷之后一定要跪下来,低下头,不能随便敲少爷的模样。
这些规矩是十分重要的,府上其他人都好相处,唯独这少爷,性格奇怪,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不管多为难,也别和少爷顶嘴,不然有的是好果子吃。
紫菀一一记下,如今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也是做不成什么事的,只是难得有人关心她。
“梨花姐姐,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工啊,一直白吃白喝地睡在这里,心里总觉得不安。”紫菀与这梨花住在同一间房间里。
这顾府的下人每两个人就可以分一个屋子,这梨花在府上做了七年的工,算是个老人了,以往有了新的丫鬟都是要送到她这边先培养教育一下的。
“等你的脚好了,手上的伤都没了,自然就可以做工了,你这小丫头,别人都是想着偷懒,怎么你反而不一样呢?”梨花笑着问道。
紫菀傻笑,却是不应的,她自然不会说在宁府的日子里,每日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好像她生下来就是为了工作一样。
这手上的伤是以前为了跟人抢一个窝窝头而被人踩了手指,养了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紫菀不敢继续在屋子里养伤,央求着梨花给她点事情做。大概是怜惜紫菀年纪还小,第一个工作就是擦擦桌子。
这府上有许多客房,平日里会有客人来住,每日必然是要打扫一下的,因为每日都要打扫,自然是不脏的,轻松的很。
紫菀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轻松的事情,虽然浪费时间,但是当真是很轻松的,说笑之间似乎就到了半日,又说笑之间就又过了半日。
一天下来,身子骨反而比工作之后还要轻松愉悦。
晚上回到屋子里还能烧点热水泡泡脚,还能和梨花姐姐说点琐碎的事情,这日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以后你就跟着我一块吧。”梨花泡着脚,热气腾腾的水让她的视线微微有些模糊,只觉得对面床上坐着的小人儿是那般瘦弱娇小,这让她想到了她姐姐家的孩子,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却是不一样的命。
“谢谢梨花姐姐。”紫菀是知道感恩的,这等事情一看就是好差事,一般是轮不到她这种小丫头的,这份好紫菀是记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暖意。
做了几天工,全都是一些轻松的活计,紫菀的身子骨也是一天天变好了。
“紫菀,快点过来,我让相公带来了番薯过来,你快来尝一尝。”梨花在房间里招呼着紫菀过去。
紫菀回到屋子里,看到梨花正拿了一个滚烫的番薯,热腾腾的,皮已经拨开了,露出了金黄色的番薯肉,看着就十分好吃。
“快吃吧,热着吃好吃,这东西对身体好。”梨花自己也拿了一个尝了起来,大概是自家相公亲自给烤的,不免更香甜了一下。
“谢谢梨花姐姐。”紫菀感激道,平日里是没有人惦记着她,除了身边的梨花。
梨花几年前就已经成亲了,家里有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府上规定每月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休息,所以平日里还是见不到孩子的,偶尔梨花的相公会过来送些东西,虽然这府上什么都不缺,梨花又是大丫鬟,吃的东西自然也不算差,但是家里的人惦记着,总归是好的。
“别老是说谢谢,你这小丫头看着就讨人喜欢,我对你好点心里舒坦,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梨花坦荡荡地说道。
紫菀心里更暖了,这种无条件的好,更是难能可贵。
想到以前的经历,眼泪不知觉地就掉了下来。
“你这丫头,怎么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梨花吓了一大跳,忙放下手中的番薯,走过来想要去帮紫菀擦眼泪,突然发现手上乌黑黑的。
紫菀看到了这一幕,突然就笑了,她用手臂擦了擦眼泪。
“紫菀开心,如果早点遇到梨花姐姐就好了。”紫菀说完笑了起来,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现在也不晚啊。”梨花只当紫菀真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自然是觉得她小的。
而紫菀所说的早点……可能是更早之前了吧。
晚上洗了脚准备睡觉,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梨花,你睡下了没有?赶紧起来吧,少爷那边闹脾气呢。”外面传来了一个姐姐的声音,紫菀记得她是听过的,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是哪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