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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对美莲说要上卫生间要她陪着一起去,美莲怕她摔倒也就扶着她过去车上找厕所,到了洗手池的地方,老太太对美莲说:“美莲,你刚才有没有听见陈先生说他的货都卖在衡州的各大商店,而且还供不应求啊?”
“听见了,他的布质量很好,每个人看见了都很喜欢,肯定好卖啊!”美莲确实也很喜欢陈先生的布,要是她有钱也愿意去买来做衣裳的。
“那你没有想过我们也可以找陈先生转一些货啊?”老太太盯着美莲问。
“我们转货过来干什么?难道您是真想买他的货啊?”美莲诧异着老太太的想法,不知道她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啊,我们现在不能回去乡下,只能在衡州找点事情干,我估计事儿不好找,我早年做过生意,不如我们以后找一个固定的地方落脚,帮陈先生把货接下来,我们自己也在里面匀一点来卖,商店里面买得贵,我们可以卖便宜一点,只要东西好,就不怕没有人买的啊,假如实在卖不掉我们可以送给商店卖,他们那里不是供不应求吗?听陈先生说老是短货的。”老太太看着美莲,好像是已经有了主意。
“做生意我没有做过,您年纪这么大了,操这么大的心会把身体搞坏的。”美莲怯怯地看着老太太,她没有单独做过生意,在娘家做女儿的时候也只是帮忙父母清清货收收款的,她完全没有参加生意的盘算,准确的说就是没有做过生意。
“你不用怕,生意盘算上面有我呢,我现在就是年龄大点不碍事,那些做生意的经验还都在,我负责谈生意,你先按我说的跟着做就可以了。”老太太好像很老练,看着美莲胆战心惊的样子叫她学着不用紧张,先跟着她就好。
“建国这一离散我们娘俩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一时半会肯定是等不回他的,台湾我们也过不去,所以先要想办法在衡州活下来,我一把年纪肯定找不了事做的,没有人雇的,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手里边也没有绝活,估计也很难找事的,加上在衡州我们也没有底子,既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收留我们,我们都得靠自己,要想办法不能饿死在衡州,要活下去,现在也许陈先生就是我们命中的贵人,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才行!”老太太对着美莲说,她心里面十分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境遇,需要想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解决后顾之忧。
“可是......”美莲欲言又止,什么都说不出口,老太太的每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她又能说什么呢?
“我把你叫到这边来说话就是想告诉你我有这个想法,等会我和他谈生意的时候你要知道我的想法,你就听着,我现在还没有把握他会同意,不过一般做生意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利成本低的生意一般都会愿意的。”老太太似乎胸有成竹,她很有信心地告知美莲。
“好吧,您想好就好,我跟着您学着做就是了。”美莲小声地回应着,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底。
婆媳俩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给陈先生捎去了一袋橘子,因为遇上了在列车上卖橘子的小贩,大家开开心心地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橘子,算是列车旅途的一份难遇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