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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想回去,那就不去吧,唉!这事弄的……”卢孝全看了卢杏儿一眼叹息,急急忙忙也跟了出去了。
卢湛将杨氏推出后院的时候,卢孝全也赶上来了。
杨氏想撒泼,卢湛一声喝斥便震得她戛然而止,心怦怦的狂跳着,瞪着卢湛,又气又急又愤怒,却发不出声音来。
卢湛没好气道:“大伯父,你们最好如往常那样安分守己老实度日,事关王府无小事。这门亲事已经昭告天下,说不定进表都已经递送到天子案头上了。如果发生了什么变故,穆南王府颜面大失,保不齐恼怒之下不会做出什么来。到时候,不说诛九族,不拿出几条人命来,只怕也过不去!”
杨氏心头一跳,变了脸色。
卢孝全一个哆嗦,结结巴巴道:“这——没、没这么严重吧?”
卢湛冷笑:“王府的脸面丢得起吗?王府世子娶亲允许谁破坏吗?”
看那夫妻俩一脸呆滞的样,卢湛扭头回去了。
卢孝全叹了口气,向杨氏道:“罢了,你也消停点!”
杨氏哼道:“他懂?他能耐?他哄谁呢他!”
她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双脚却是一个哆嗦没站稳又摔了下去,痛得“哎哟!”一声。
卢孝全忙扶了她一把,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那里田氏好生安慰卢杏儿,卢杏儿不等她多说,自己擦干了眼泪笑道:“我没事的三婶,杨氏那张嘴本就如此,我同她较真那可真是不用活了!只是刚才一下子有点儿难受罢了!”
田氏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这么想便好!”
傍晚卢怀银回去的时候,顶着两个乌青乌紫的眼眶,左边脸上也一片红肿。
水秀见了一阵恶心,下意识的将头扭往一旁去,见没人注意她,脚底抹油悄悄的出去了。
杨氏则上前大惊小怪的嚷嚷:“怎么搞成这样!是哪个混蛋敢动手打你?是谁!”
“别碰、别碰,疼!”卢怀银龇牙咧嘴的抽气。
往后退了两步,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害得我!”
“你被人把脑袋打坏了呀?我害你?我乍能害你!”杨氏气得翻了个白眼。
卢孝全见儿子被打成这样也心疼,听了他这话又不快,皱眉道:“你乱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见懂事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怀银恨恨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是卢湛那个混蛋打的!”
“什么?他敢!”杨氏尖叫,怒气冲冲就要往外冲。
“别去!”卢怀银见状急了,忙拉住杨氏,“你要是再去找他们麻烦,他还会打我!”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这、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啦!”杨氏大叫起来。
卢孝全脸色也沉了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
卢怀银看了父亲那很不好看的脸色一眼,其实很想撒个谎添油加醋的告卢湛一状,然而想到了卢湛的拳头和那些威胁的话语,一下子什么坏心眼都不敢动了。
当下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我娘!卢湛那混蛋说,娘骂他媳妇,上他家撒野。娘是长辈,他不便跟长辈动手,只好我来受他的拳头了!要是以后娘再敢骂他媳妇、再敢闹他们家,他还揍我……我说娘,你以后要惹他们你自己把话说清楚,别连累我呀!”
卢怀银说着埋怨的看了杨氏一眼,脸上热辣辣的还在痛着呢,也不知得养多少天才能见人……
杨氏气得倒仰,咬牙切齿怒道:“那个混蛋!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卢孝全呆了呆,脑子里又茫然空白了起来,半响叹了口气,“罢了,以后咱不上那边去就是!我说你那张嘴,是该消停消停。何苦去惹他们?唉,卢家三房,现在还有谁惹得起呢!”
杨氏冷哼,心里又气又恨又无力,卢湛他竟然敢,他竟然——
她也有点茫然,原本很好用的长辈的身份,似乎以后都不能用了吗?那她还有什么?
“你还木头似的杵在这干啥?还不赶紧打温水、找药来!”杨氏怒斥李氏,大声教训。
李氏现在当着家,怕她才怪。况且卢怀金如今正在作坊里做事,这两三个月是最忙、工钱也最多的。
李氏的腰杆也直了不少。
当下便笑道:“我还得炒菜呢!再说了,老四如今都有媳妇了,这种事儿哪里用我这个做嫂子的动手?咦,水秀呢?刚才还在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我找找她去!”
杨氏本就一肚子不顺,听了李氏这些话不由大怒:好啊,那三房的人能耐,那不是自家人,自己管不着就管不着了,拿他们没办法。怎么?自己的儿媳妇自己也管不着?
“怎么那么啰嗦!你做大嫂的打盆热水来又咋啦?老四都这样了你还斤斤计较?你是不是我大房的人?也想反了天不成!”
李氏见杨氏老毛病发作,无语扯了扯嘴角,“哦!”了一声慢吞吞的去了。
不过却没有听从杨氏的意思去打热水,而是把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水秀叫了来:“娘和怀银叫你打热水、拿药呢!你男人受伤了你还不赶紧去看、去伺候着去!别怪我做大嫂的没提醒你啊,去得迟了是会挨骂的!”
“你——”水秀很想回她两句“娘明明叫的是你!”可李氏已经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准备炒菜了。
而自己又是卢怀银的媳妇,总不能自己的丈夫自己不照顾,反倒非要大嫂照顾不可吧?
水秀恨恨跺脚,小声骂了几句“废物!”怏怏去了。
她端了水进屋,杨氏一见是她立刻变了脸色质问:“怎么是你?你大嫂呢?”
水秀大乐,杨氏这稀奇古怪的脾气她可是门儿清,当下便脸色一怯,正要告状——
卢孝全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非得找李氏做啥?这水打来了不就行了吗?还不赶紧叫他洗洗上药,尽整那没用的干啥?”
杨氏恼火的冲卢孝全翻了个白眼,尽管心里忿忿:这能一样吗?这说明李氏那个贱人也学人家白眼狼,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