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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身裹一个粗布葛衣,衣服很大,正好将凌厉尴尬之处遮住,郁闷的走在官道之上。
官道之上行人不少,凌厉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羞愧万分。
“想必是之前重塑根骨之时,衣物被法力碎成粉末了吧,自己重塑根骨之后,也没注意身上衣物之事,这真吾子怎么不告诉我的。”凌厉羞恼的嘟囔道。如今凌厉根骨逆返先天,心头重担已去,也渐渐恢复了少年心性,不再如当初在落云宗苦苦修炼沉默寡言那般阴郁。
正当凌厉自言自语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凌厉退到路边,徐徐步行。
只见一人身著一席暗红色披风,里面穿着内甲,背影看来倒是颇有气势,急速从凌厉身边穿过。凌厉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向下扯了扯腚部上的葛衣。
然而,踢踏声还未远去,竟然复又回头,停在了凌厉身前,那人胯下之马摇头晃脑,打了个响鼻。
凌厉正在扯着葛衣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去,此人面色红润,却不刚毅,反倒有种柔和之感,隐隐传来一阵幽香,想起那幻境之中画舫一幕,凌厉了然,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马上之人在凌厉面前停住,手握缰绳,也不说话,面色古怪的看向凌厉,眼中飘忽游离与凌厉全身。
凌厉面色一红,开口道“这位。嗯。。。兄台,何事?”
那人也不答话,双目扫视凌厉一圈,视线停在了凌厉双腿之间,凌厉脸色一紧,只觉得那人视线略过之处一片火热,双腿紧紧夹起,一只手放在身前护住某处,神色紧张。
却看马上女子,看到凌厉动作,脸庞微微一红,复故作不屑的嗤笑一声,撇向别处。
凌厉一滞,随即恼怒,这不屑的嗤笑是何意,心念一动,干脆把手收起,向前迈了一步,似笑非笑。
女子一看凌厉向前,眼中显现出短暂的惊慌,忙道“别过来!”声音沙哑却有着一丝藏匿不住的女音。
“兄台不是想看么,如今我走近了给你看个清楚,你躲什么。”凌厉笑道。
“呸!谁要看!换身衣服去,我有话问你。”女子皱眉扔下一个包裹,凌厉接过,如今这官道正好无人,就他们两人尔,凌厉有心调笑此人。便要当场脱衣。
“你要干嘛。”女子惊慌的声音传来,却是把头偏到一旁,脖颈之处一片粉红。
凌厉故作无所谓道“兄台怕什么,我们都是男人,这官道现在又无人,我去树林之中还要走过去,麻烦,就这不好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再这样,我就收回衣物了!”女子更为惊慌。
凌厉心道,也报复的差不多了,若是真要他在这官道换衣,他还真不敢,随即装作无奈状,叹道“好吧,好吧,我去林中换就是了。”
衣服显然是为那女子身形而做的,凌厉穿了略小,好在凌厉年龄不大,身形还没有开始长成,也凑合着穿穿了。
“咳咳。”凌厉咳嗽一声,女子转过头来,眼睛一亮,眼前这个登徒子换个衣物以后,倒是英俊的很,但随即心底恼怒,此人就是太流氓了。
“嗯。总算有个人样了。”女子不屑的声音传来。
凌厉身子一晃,总算有个人样,这是什么话!刚准备开口反驳,女子抢道“我见你抱着葫芦与草药,你可是医师?”
“我可不是医师,但是我对医术略懂。”凌厉摇了摇头道。虽然他不是医师,但他是修士。修士炼丹,必须得知道丹材的性质,炼丹之前必须要学习药理。可以说,凡人之中的医道只是炼丹之中细枝末节,炼丹之道,无穷无尽,没有谁敢说已经丹道研究透彻过,甚至有的修士以草木精灵为伴,以丹入道。
凌厉自废修为之前,想要炼制破障丹,在宗门中学习了一年多的药理。落云宗丹卷比之凡间的医卷高明岂止百倍,一年多的时间内,凌厉的医理足以胜过那些凡人口中的医道圣手。奈何凌厉只会炼丹,却不会治病救人。
修士若是受伤,服下丹药调养休息即可,而凡人生病,还要配药熬药,麻烦至极。所以凌厉只是说自己略通医术而并非医师。
“暂且试试吧,跟我走。”女子一把抓起凌厉,向马上一抛,凌厉番然跨坐马上,凌厉目光一闪,有意思,这女子竟然会武功。
“驾!”女子叱道,猛的一甩缰绳,那马痛嘶一声,撒腿狂奔。还未等凌厉坐稳,这马便急奔起来,凌厉一惊,慌张间环住女子腰部,只觉盈盈细腰在手,柔软无骨。
女子身子一颤,回头怒视。凌厉尴尬一笑,弱弱道“那个,我不会骑马,见谅见谅。”女子冷哼一声,皱眉回首,凝神驾马。心道,等到下马之时,定要让这登徒子好看。
这马乃是从别国重金购买,乃是真正大户才可买的起,神骏的很,健步如飞。可怜凌厉,从未骑乘过马,一路被颠簸的翻江倒海,苦不堪言。
整整一个时辰,视线出现了一座城池,正是那驰安城。女子渐渐放慢速度,过了卫兵城检,凌厉坚决要求下马步行。
“事多。”女子不屑的撇嘴。凌厉气极,这女子嘴太毒了,刚要开口,却感觉胃中一阵汹涌,对着墙角一阵干呕。
良久,凌厉胃中稍微舒适了些,长舒一口气,随着女子慢慢步行。
驰安城,与临安城皆为大安十城之一,城内干道铺满青色石砖,两面街边各种商铺琳琅满目,吆喝声此起彼伏,凌厉面露怀念之色。
这驰安城,和临安很像,都是一样的繁华。凌厉走在人群之中,眼中追忆之色越来越浓,周围的一切都渐渐与记忆中的临安重叠,凌厉双目无神,心神已经不在眼前这道路了。此时,凌厉周身虽然在徐徐地向前走着,但其身上却在不知不觉散发着奇异的气质。拥挤的人群竟然无一人靠近他,皆是擦身而过。
骏马上,女子意有所感,轻咦一声,盯着身旁自己痛恨的登徒子,对着这个轻浮的男子,她竟然丝毫起不了厌恶之感,反倒心神被其吸引。
两人一路无言,女子视线始终落在凌厉身上,而凌厉则双目无神,无知无觉的向前走着。倏然,马蹄声一停,原来女子座下骏马自己跑到一座府宅前停下,凌厉长呼一口气,目光一凝,已然回过神来,回想刚刚发生的奇异事情,凌厉沉默,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哪里不同了些。
凌厉从那奇异状态醒来的时候,女子好似大梦初醒一般,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看的入迷了,脸颊一红,发现凌厉在看她,哼的一声,扭头跨入府宅。
凌厉苦笑无言,抬头看向门匾,上面写着谢府,笔走龙蛇,别有一番气势。
此时,谢府内已经有不少人了,几乎全部都是背着行囊的医师,一个个花白胡子,年纪都至少一甲子。有的拿着一个药方在互相探讨,有的在闭目品茶,甚至还有人在那争论,倒是热闹非常。
凌厉一个年轻人,手捧葫芦,背后背着包裹,在一堆耄发之中显得如此另类。跨进谢府的一瞬间,被视线包围的凌厉一头冷汗,回首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带我来这到底所为何事?”
“你不是说你略懂医理吗,这谢家家主身患奇症,广邀天下圣手,民间奇人异士往往藏匿人间,我找不到这些高人,碰巧看到你手捧草药,就带来试试了。”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没征得我同意。”凌厉皱眉道。
“就当给你这身衣服的报酬,哼,没我你还得一步步赤身走在官道之上,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女子不屑摆摆手道。
凌厉一滞,当即垂头丧气无奈屈服了。
女子轻笑,随即近身轻声道“这谢家家主前些日子突然病床不起,但奇怪的是,驰安城最顶尖的医师却查不出任何病因,血气旺盛,经脉通畅,脏腑有力。但这谢家家主就是不能起床,说话虚弱无力,口不能食,小子,你医术到底如何,可看得出这是什么病症?”
“看不出,就凭你三言两语,我哪知道是什么症状。”凌厉没好气道。
“你!”女子刚待开口,只听吱啦一声,府中主宅之门大开,走出一人。此人身高七尺,太阳穴高高鼓起,面庞枣红之色,指节宽大,身穿一身紧身灰色束服。
此人扫视一圈,目露精光,声如洪钟,道“我家家主有请诸位,烦劳各位一位位进去,莫要嘈杂。”
众人颔首,随即跟着其进入一个厅堂之中,自有小厮摆上椅凳,斟上香茗,此人待众人坐定,轻声开口道“不知哪位圣手先请看看我家大人到底是何奇症。”
厅室之中一时无言,只有杯盖划过杯沿之声。
这第一个出头之人若是看不透病情,定要让其他人笑话,没人愿意做那出头鸟,这些活了大半辈子之人人老成精,心中都在拨算着。
那武者之人眉头皱起,却不说话,静静等待着。
良久,一个老者颤巍巍起身,“老朽不才,便第一个去看看吧。”
“原道是文安城王圣手,请。”那人略一抱拳,便走在前面为其引路。只听王姓老者蹒跚着徐徐离开,口中轻微叹道“若无医者心,徒为医中师。”
厅堂之中众人浑身一震,面露羞愧之色,一个个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