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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盖月,骤雨欲来。
灵霄观演武场即正门处的大广场。
此处地势宽广,约有三个足球场以上的面积。除正门牌坊,其余三面均有回廊,回廊红柱红瓦,古色古香,十分庄严。
此刻,苏芧被二十来个道士围困于此不得脱身,为首道士正是翟宜嶅。
苏芧环顾一圈仔细地观察着对手,敌人那黑白相间斑马般的模样,使她想起当初养母的话。
“人体有阴阳二气,如天地日月一般,需要掌握一定的平衡。无论内力或灵力的增长均与此相关,然而,人性贪婪,过度的修炼会使阴阳二气失衡,乃至走火入魔......”
“坎精领死。”
苏芧侧身一躲,剑刃在面前飞过。她飞起一脚,将翟宜嶅踹倒在地。
“师兄。”
一道士上前欲扶起同门。
“滚开。”
翟宜嶅恶狠狠地将其喝退,自个站起身来挺长剑指着敌人,说:“好脚力,今个得好好瞧瞧是你的腿脚快,还是某家的剑快。”
剑光闪动,长剑疾速刺来。苏芧转动脚步,轻轻松松地躲开,一躲就连续躲了十几招。
翟宜嶅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坎精,有够灵活的,再来!”话音刚落,又被苏芧一脚踢翻在地。
众道包围已久仍未能拿下,翟宜嶅难免有点心急火燎,他说:“剑阵!”
“什么?师兄不是要单打独斗么?”
“不是吧,就一女妖何必如此。”
“咱人多势众,她纵有天大本事,也插翅难逃,何必大费周章。”
翟宜嶅说:“少啰嗦!你们脑子进水呐,围攻大半天都没能拿下,还不开阵更待何时,快!”
众道一听尽是愕然,无奈师兄吩咐,怎敢违拗,纷纷长剑出鞘,迈开脚步,依平时演练一般摆出剑阵围困敌人。
剑阵一开,地上立即出现一个八卦的图形,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眼瞅众道咄咄逼人的阵势与地上奇怪的光,苏芧不敢怠慢半分。她用脚尖把小红鞋轻轻地碰了几下地板,想像此前那样飞出重围。
可惜,今番不同前次,灵霄观的剑阵岂同儿戏。那些淡光是众道灵力的凝聚,有压制与约束妖邪的作用,每当苏芧想用力起跳时,总感觉脚下有一股无形的吸力,把她硬生生的扯住,怎么都飞不起来。
这下糟糕,该如何是好?
阵主翟宜嶅于阵外不禁冷笑,说:“坎精!懂事的,束手就擒。否则,别怪道爷不懂怜香惜玉。”
“呸。”
苏芧毫不领情,一脚一个踹开迎面攻来的众道。
话说苏芧所穿的那双小红鞋是有来头的,算得上是神器,名曰:凤舞彩霞。能够提升穿戴者的速度、灵活度、弹跳力还有腿上的力量,加上苏芧一直擅长腿功,凤舞彩霞与她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道士来一个就踢翻一个,来两个就踹倒一双,剑阵只能把她困住,完全拿她没辙。
再说道士摆出的剑阵,实在是非常讲究,算得上精妙异常。由阵主指挥,依照五行八卦布阵走位,首尾相顾,攻守兼备。敌人困于其中,即使斗他不过,也难以逃跑。
即使,凤舞彩霞如何犀利,难免受到剑阵的局限,其效果对妖怪尤为显著。不过,只要苏芧能冲出去,小红鞋的一切效果便将恢复。
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犹如导弹轰炸般落在道观的炼丹室,直接将整个炼丹室摧毁。其势道之猛,声浪之响,非同寻常,实属少见。
顷刻间,整个道观内的生物,无论当时正在做什么,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都不约而同地往炼丹室的方向望过去。大胆说句,即使正在茅房出恭也毫不例外。
“天煞的,炼丹室出事啦。”一个浓眉狐眼,恶形恶相的道士骂道。
翟宜嶅喝止不及,剑阵危矣。
话到苏芧耳边,她心想:“皇天不负有心人,炼丹室原来在那边。”想到此处,她更加奋力地冲杀,一脚踹在狐眼道士的胸口,刚猛的力量使道士身不由己地往后飞去,一连撞倒身后好几个道士,剑阵开始有点拦不住她的势头。
剑阵的威力不足,要怪则怪翟宜嶅太过急功好胜。
但凡开启此阵,阵主的修为高低非常重要,开阵捉妖对翟宜嶅而言未免有点言之过早。然而,他不甘心直接放过苏芧。导致剑阵中的道士在剑阵运作之时不能说话,以免泄露真气,破坏气场,最终,很可能成为阵法的破绽。
刚才,天外流星落在炼丹室,巨响引致狐眼道人开口说话真气外泄。苏芧的凤舞彩霞恢复了原有的威力,一脚过去那劲力非同小可,众道怎能抵挡。
如此看来,苏芧应可安然无恙,至于她如何收拾一众道士,暂且按下慢表。
先说屠万韧率领小分队与众妖汇合于镇妖地牢前,他嘱咐上官思玲道:“师妹!你跟熊先生、金道人于此把守,等候你的二师姐。我跟师弟带领大伙冲杀进去救出师傅,听到没?”
上官思玲不理解师兄的安排,很不情愿地说:“以往每次作战,小妹总是冲锋在前,那有一次落后?此次,师兄如此安排,我不服!”说罢嘟起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花千树柔声说道:“好师妹嗄,你就听大师兄一次,不行么?”思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作理会。
屠万韧厉声喝道:“大敌当前,军令如山,岂容儿戏!”思玲正欲开口狡辩早被花千树捂着小嘴。
屠万韧对众妖朗声说道:“兄弟们,愿闯关者,随我来也!不愿往者,留在此地守候可好?”
众妖不论去留,一同大声应道:“好!”
花千树说:“如此杀气腾腾,士气高涨,何愁大事不成?”
屠万刃说:“此行凶险万分,师弟不如......”
花千树说:“师兄这是哪里话,难道就不愿信咱们师妹一回?”
“随你的便。”
众妖再次兵分两路,一路随屠万韧杀入镇妖地牢,全数约有十名,包括路氏两个兔狲。
另一路由金翅道人带领把守地牢之外,总数不过二十名,包括西门龙、熊无惧、灵感双煞以及上官思玲等等。
“妹子,别再唠叨,哥哥带你厮杀。外敌来犯,哥哥保你周全就是。”一贯喜欢自称“老子”的熊无惧也会在思玲面前自称“哥哥”,你道好笑不好笑?
金翅道人少有地附和着他说:“思玲妹子,熊老粗说得没错,地牢内可能有什么致命机关,一不小心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青春少艾,别为难自己才好。”
上官思玲说:“待在此地好生无趣,凭什么他们就可进去厮杀,我就非得待着,这岂不是欺负人么?”一直都属于积极主动的那种角色,这回让她殿后,完全地忽略了她的感受,确实有点不高兴。她心想:莫非这狗屁地牢真就有进没出?哼,没准是师兄嫌我是个累赘也不好说。
不远处,荆微婧带着阿娣、小纤朝着大伙走来。
“灵感双煞”独孤姐妹立即迎上异口同声地抱拳道:“徒儿参见恩师!”
荆微婧打量着两个小徒弟点了点头,她问道:“猪精呢?”
姐姐独孤淡强忍笑意,正经地回答:“禀恩师,屠先生已带领大伙进入地牢,才刚动身,比恩师先行一步。”
“嗯。”
妹妹独孤霜转过身来捂着小嘴,生怕恩师怪罪。
两个丫鬟阿娣与小纤也在偷笑。
难道,荆微婧与屠万韧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可以供人一笑?
荆微婧毫不在意几个小女生的态度,与大伙原地休息,守护着地牢入口。
话说那个胆小畏高的道士曲翾,他和翟宜嶅一样可以用灵力感知视线以外的事物。而且,他比姓翟的还厉害,排除性格上的缺点,这本领算是不小。
眼看形势不妙,曲翾立马有了主意。他东躲西藏,左闪右避,以迂回战术巧妙地避开一众妖怪,顺利地通知各位师兄弟,准备以众人之力挽回颓势。
其中一位师弟唤做孔柏航,年纪比曲翾小了一点。样貌生得眉清目秀,身长接近六尺,挽道士髻,穿修道袍,一派斯文儒雅的样子。
孔柏航收到消息时,地牢入口尚未开启,他立刻带领一众师弟杀将过来,与金翅道人交手。
那姓金的妖道怎会这等乖巧,他一眼就瞧出孔柏航临阵经验不足,每次交手并不恋战,斗上一会就拿出法宝溜之大吉。他俩一个追,一个跑,东窜窜,西走走,在灵霄观内玩起捉迷藏一般,气得孔柏航七窍生烟,死去活来。
失败乃成功之母,这话丁点没错。
地牢机关开启以后,孔柏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早早地埋伏到地牢入口附近,对于如何包抄围杀一众妖孽早已吩咐妥当。他并不着急,耐心等候敌人集中于入口处,待屠万韧带着人马杀进地牢,荆微婧来到汇合,他才一声令下,二三十个师兄弟由四边四面一起冲杀出来。
孔柏航提剑指着众妖说道:“畜生,哪里逃?”
“小白脸欺人太甚,吃老子一记重拳。”熊无惧挽起衣袖直奔孔柏航而去。
金翅道人拿出腰间葫芦高举过头,说:“小道兄何苦咄咄逼人,此后教你记住贫道。”
两个妖一个叫“欺人”,一个喊“逼人”,小道长不过是抵抗外敌而已,几曾欺人、逼人,真个是强词夺理。
只见金翅道人打开葫芦,这回跑出来的不是蜘蛛,而是一阵又一阵的滚滚浓烟。此前,他用葫芦收集烟尘原来是这种用途,亏他想得出来。
西门龙见状立马从衣袖中拿出一面“招风旗”,法宝在手随意一扬,一股股劲风猛兽般袭来。
未几,那浓烟随风而行遮天蔽月,现场飞沙走石一片混乱。道士们在浓烟重雾之中难以看清任何一只妖怪,只见一双双凶光四射的眼睛出现于半空,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好狠毒的妖怪,尽使此等下作的损招,哎呀!”
“救命,救命!别杀......”
“师兄救我,妖怪杀人呐!妖怪杀......”
众道接二连三地惨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
混乱中,上官思玲不顾师兄的三令五申,独自闯进地牢,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