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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算得上奇特的女人,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了。
一个会文化的女人,总归是不多见的,但这毕竟不是太过于令人在意,但又了新上任的县丞是个女人后,这个会文化的女人就变了味。
最前排一堆人最先反应过,小眼睛里一个个迸发出精光,连忙从前面小跑到了后面,走到了温如言的面前。
试探的看着她:“县丞?”
温如言嘴角微弯,眼睛露出了月牙状,看起来笑吟吟的。
那小眼睛看起来三十多余,面对着温如言这个十几岁的小奶娃,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而人群中已经爆发出了惊诧,这是一种矛盾的惊诧。
恐怕连远在皇城的皇帝都没有想到,这个奇思妙想的竟然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
人群中有人先是对温如言这年轻的的年龄表示了吃惊,虽然也有一些英年才俊的,但是温如言的年纪未免太小了些,再加上虽然女性可以当官,但是人们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还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先一步见到这个县丞,他们可能会嗤之以鼻,觉得家里人没管好把小孩子放出来撒野来了,但是刚才温如言的所言大家皆是听在耳朵里,免不得的又惊又喜,充满了不可思议。
既然要做效果,那么效果就要做到最佳,温如言看着这些心思各异的人们,轻声笑道:“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是县丞?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当上县丞了吗?”
能当官的无非三种,第一种跟高官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第二种科举下来的能人异士,第三种就是小嘴会叭叭,跟抹了蜜似的被人提携上来的。
温如言若是跟高官沾亲,身边不可能只有四个人,而应该搞得跟仪仗队一样,若是要说科举,还没有到结果公布的时候呢,最有可能的就是能言善辩,一个能言善辩的漂亮女人,走到哪里都会很吃香。
虽然心下一惊有了猜疑,但是众人自然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只是心中稍稍嗤之以鼻,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见无人应答,温如言的神色有些悲悯和自责:“若是早知道修了大坝还能让你们分崩离析,我就不出这什劳子的破主意了。”
她这就跟现代人特别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袁爷爷吃给你们弄好了水稻,让你们吃饱了撑着了在这找事。
那小眼睛离温如言最近,最先反应过来温如言这一股子凡尔赛文学的话来,一双小眼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睁大,从一颗小绿豆茁壮成为一颗黄豆芽。
“修建水库和大坝,是你的主意?”
他那一双眼睛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神情也庄重了许多,温如言点点头,人群中一下子躁动了起来。
一个县丞的确不算什么,反正经常性的换领导者,怎么领导也都是那一个丑样子,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但是当这个县丞变成拯救大家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时,这个意义就不一样了。
见温如言自责,原先还吵得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拉出来问候一遍的老刘家和老李家,一下子冲了出来,激动着老脸,恨不得现在跟对方手拉手表示一下他们多么亲密无间。
老李道:“您这水库建的可是造福了我们黎民百姓啊,怎么能这样说您呢?我们只是小打小闹闹着玩的,那田地今天就给老刘了,反正大家好差事真的好嘛。”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张字据,三两下撕成了碎片,一双浑浊的眼睛眼泪花子都溅出来了。
老刘也点点头,就怕温如言难过:“就按照县丞大人说的法子,我到时候把今年你多给我的钱推给你,到时候再给你补偿一下赔偿金就当弥补一下今天的无理取闹了。”
“这钱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
“真的不能收。”
两人又开始对后面的那补偿金展开了一场兄友弟恭了,一派和谐。
温如言的威望小秦已经见识过了,所以见怪不怪,但是于秋和唐黎还处在一个明明上一秒我大哥就是我大哥的心态,下一秒我大哥就变成宇宙大哥的心态里,一时间错愕不已。
修建水坝这条路子当时在西樵村兴建,算是对这附近的百姓有很大的帮助,至于其他的就有些顾不上了,但是温花镇离得不远,所以还是有所成就的。
当然,西樵村这里试点成功了,到时候就会全国开始普及了。
就在大家都看着他们你推我搡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屁孩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大槐哥,你快回去看一趟吧,嫂子要生了,羊水已经破了。”
人群中一个精壮的男子刷的一阵风似的跑的没人影了,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就算平日里有什么怨什么仇,现在也都是放在一边了,大家都急冲冲的向一间房子冲去。
温如言上次一回生二回熟,想了想那是个尚未出生的生命,为了以防万一,便也跟了上去。
大槐哥的父亲是这个地方的村长,具有一定的话语权,两人又是老来得子,对大槐哥好的不行,很早就给他娶了这么一个媳妇,但是两人结婚都十多年了,迟迟不见生子,好不容易怀了孕,大家都当宝贝伺候着。
原本大槐哥应该在屋里照顾媳妇的,但是村长前几天砍树摔下坡了动不了,村里又发生了争吵,只好让大槐哥去看看。
温如言赶到的时候就听到接生婆还算得上平稳的声音:“快去打两盆水,拿毛巾过来。”
刚才在外围观的女人都赶紧进屋帮忙,男人不得进屋,只好在门外干瞪眼,大槐哥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双眼睛都红了。
所有人都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经历一场鬼门关,但是这再鬼门关里耽误的时间太长,对门外的男人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只能看到女人们进进出出,原本赶紧的水变成了血淋淋的端出来,看不见里面状况,只能听到那个跟自己同床共枕数十载的女人不断的惨叫却又无计可施。
这本身也是一种折磨。
温如言本打算安慰一下大槐哥,但是见周围的乡亲们都极其有经验的安慰他,她便也没去捣乱。
她有心想要帮忙,但是刚才一亮身份,现在大家都觉得她是天上明亮的星星不可侵犯,哪里肯让她去处理这端水拿毛巾的活。
温如言也不勉强,这次不同上次,这次里面是有接生婆的,接生婆的经验自然是比她的惊艳都要丰富,但是她的左眼皮一直跳,总让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