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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从昏睡中醒来,脑壳沉重,依旧在内部撕裂着疼痛。
缓步走到窗前,西塘乌蓬小船荡漾在碧波潾潾的河面,穿梭于各式桥洞,船上的游人与桥上行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上下影接波底月,往来人渡水中天”和谐景色。
屋檐下拍照亲吻的青春伴侣,踏在砖石上牵手搀扶的夕阳恋爱,这一刻的西塘人声嘈杂,最是人间烟火气。蓦然想起一首诗来:
炊烟袅袅芡实香,青瓦蒙蒙问月光。
巷径回音追客步,石桥曲影探船舱。
评弹一段江南韵,吴语数声嘉善腔。
团扇半遮谎往事,何人寻梦访西塘?
我下了楼,也许是“天空之城”已经满宿的原因,迎客厅里冷冷清清,夏瑶和叶薇不知所踪,依稀记得烟鬼昨天与吕晨阳两人因为游戏输了,多喝了许多酒以至于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估摸着现在两人还在酣甜大睡,于是偌大的“天空之城”就只有前台阿姨声音外放看着电视剧。
“西塘忆,其次弄堂中。花雪斜飞青石板,跫音长送阁楼风。回首雨蒙蒙。”
于是我随走进意几条幽深的巷弄,踏步其中就仿佛读着一页页古老的志书,听他们述说着西塘古镇的沧桑。来到石皮弄:粉墙黛瓦挤压出的一条又细又长的巷子,框出一片又细又长的天。
漫无目的的走着,在郁郁葱葱的树林游荡,在人声鼎沸的场所穿越,走一段路,心中便有一段莫名出现的黯然伤感,于是走走停停抽着香烟,一包刚买的烟很快就见了底。
夜色渐沉,天幕昏黑。我站在桥上,看着河水反射着灯笼,河水通明流向远处。手机振动,我拿出手机是罗本的语音电话,接通后传来罗本的声音:“小陈,你在哪里,我们回西塘了,今晚是郑方和吕晨阳的露天即兴演唱会,快回来。”
“我在石皮弄这边,马上回来。”挂了电话,我朝着“天空之城”走去。
转过一个桥头,我就看到了“天空之城”,远远的看到了罗本,烟鬼,吕晨阳,沈研儿等人在客栈里外跑进跑出忙上忙下,搭建着简易的演唱台。
“天空之城”周围的几个吉他古玩店铺的老板也来到现场帮忙布置音响设备,与这幅场景格格不入的是:夏瑶,她站在岸边看着流动的河水,淡绿色的长裙,更衬托出夏瑶的肤色干净素雅,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但又挂着一丝倔犟的波纹,细致乌黑的头发柔顺的散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又带着西南女儿的神韵。
对于昨晚兽性大发让夏瑶哭泣的事情让我头皮发胀,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再去面对夏瑶:懊悔?老死不相往来?亦或是厚着脸皮一切如常?我顶着头皮走了过去。
“呦,不错嘛,我还以为你没有起床呢!”烟鬼扔出手中的一截连接线说到。
“去去去,我醒来的时候你和吕晨阳两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你俩,咦,你俩在床上互相交缠的样子让我差点认为你们昨晚上外中路对狙。”我故意放大音量打趣到,企图让夏瑶听到,至于原因,应当是来自动物间原始的展示自己而产生的求偶行为。
“小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我和郑方可是清白的。作为一位好男人的底线就是应该守身如玉呢!”吕晨阳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说到。
“晨阳,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找不到女朋友就找不到女朋友嘛,还非要搞个守身如玉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自己找不到女朋友的单身状态。”罗本走到面前的一番话让我们哄堂大笑,罗本散出香烟来递给我们,几个人接过香烟点燃,而夏瑶依旧在岸边看着流水不言语,这至使我心情落寞。
“你们几个大男人天天就知道抽烟,我都怀疑你们的肺都是黑的了,特别是你小陈,身上全是烟味,你是想用香烟把自己熏成腊肉吗?就不能少抽点吗?研儿还在呢,肚子里的孩子可抽不得二手烟!”叶薇过来对我们一阵呵斥,随即她挽着夏瑶的手臂说到:“夏瑶妹妹,我们进去,别跟这群人在一起乱混。”我转身看向叶薇,叶薇回了我一个嗔怒的白眼,我也只能讪讪的干笑。
搭起的简易舞台上亮起灯光在黑夜里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辉。天色微微暗,错综复杂的小巷里,远处安静的桥上,就连乌篷船里的人儿都停下了划桨,仿佛赴约一般都留在“天空之城”,像是渴求光亮的飞蛾围绕在舞台周围。期盼,等待,各怀鬼胎…………
烟鬼走上舞台,摆好话筒。他抱着那把痕迹斑驳的吉他,在灯光下他安静的样子宛若一场恍惚的梦境。拨着吉他的弦,奏出弯曲的平行线,前奏在空气中传播,在人群耳蜗里振动,在心灵的深处穿行。人群静谧下来,有的人坐在“天空之城”的石阶上,有的人从隔壁的吉他店里取来椅凳,有人在河对面的客栈二楼探出头来,有人从乌篷船上踏上岸边,有人踮起脚尖围的水泄不通,也有人直接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烟鬼……他们默契的一言不发,打开手机手电筒,为这夜营造即兴的气氛: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内标致的女朋友
给你看看照片吧
就是那个胸大的姑娘
…………
你好奇的问我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我摇着头跟你说
我现在还爱着她
烟鬼的声音向来沧桑温柔,感染度高,这让人总能揣测他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折磨。在这夜晚里他的情感似乎也被酝酿到了高潮,或许他也想起了曾与他老婆的快乐时光,或许也思念着他老婆身上的体香与白绒绒的汗毛,更或许幻想着没有难产的妻子已经学会写字的孩子…………
现场没有人言语,有的人变得神情黯然,似乎也回忆独属于他的过去回忆,有人眼角含泪,有人眺望远方,人群沉浸在烟鬼的歌声中无法自拔。我看向坐在叶薇一旁的夏瑶,从夏瑶眼里折射出不悲不喜,像极了冷陌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太,盯着台上的烟鬼歌唱。
索性回了头看着烟鬼继续弹唱,看着台上深情演唱的烟鬼,多少次烟鬼曾因生活的无奈而去流浪,多少次曾在不眠的夜里,他拿起那把老吉他,轻轻的哼唱那难忘的歌谣陪伴他度过每一个空虚寂寞的夜晚。
一曲结束,烟鬼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
吕晨阳抱着吉他上了台,环顾四周,他拿起话筒说到:“虽然我玩的古典吉他,但是烟鬼唱的民谣,那我今天也唱一首《安河桥》,有没有观众会打鼓的,我需要一个非洲鼓或者箱鼓一起合作。”
没有人上台,索性我走了上去,隔壁吉他店的老板雷子从店里扛出一把非洲鼓递给我,我走上台去,试了试非洲鼓的音色——绝佳。
“咚,哒哒,咚,咚,哒……”这首歌鼓声循环了66次,共敲了396下,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在心上,马头琴从2分04秒持续到2分34秒,持续30秒。优美的马头琴是短暂的,平庸的鼓声更能让人回味,生活处处平庸。我一边打鼓,眼神却注视夏瑶的位置: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吹过的牛*
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纪念你
让我再尝一口秋天的酒
…………
音乐会仍在继续,叶薇出乎意料的上台唱了一首英文歌,乔冰儿果然不改聪明伶俐上台唱了一首儿歌让人们捧腹大笑,沈纪豪,林嘉歌这对情侣深情对唱,台下的观众也上台唱歌。来西塘的人大多卧虎藏龙,他们也许是尘世里的流浪歌手,也许是来西塘疗伤的艺术家,又或许有着一段又一段充满故事的离奇回忆,而歌声是所有情感的宣泄口。
凌晨三点的火车,午夜十二点结束了音乐会,人群散去,我也收拾行李和“天空之城”的人一一告别,出乎意料的是,乔冰儿竟然在拥抱我的时候哭泣,离别向来伤感,一行人目送我离开,我故作随意的挥手告别,
曾经很羡慕弹着吉他,四处流浪的人。如今长大才发现只有心灰意冷,没有牵挂的人才能走得如此洒脱、才能释然面对如此多的离别!显然,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