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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伤愈之后,就考虑着要离开,只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再加上离清姐姐的执意挽留,这件事也就搁置了。而妹妹和离歌现在算是玩到了一起,两人经常嘻嘻哈哈的,自从鬼族被剿灭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见过妹妹如此开心了,也不忍心带着云溪离开,覆灭这种欢乐的场景。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不难发现,离氏兄妹的生活也很困难,现在自己和妹妹又生活在这里,让这一家更是难上加难,云天便一直考虑要去做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去做些什么。
这天离清带着离歌还有兄妹俩出来‘采购’,来到一个‘繁华’的地方。
这是一条还算宽阔、平整的道路,有不少过往的人流,路两边就是一些小贩,应该是个集市,略显寒酸的集市,但这已经算是贫民区的繁华地带了。
离清姐姐仔细挑选好的食材,其实都是一些蔫了的、看起来快要腐烂还没有腐烂的蔬菜,这些就是他们平时的食物,严格来说,还没有云天、云溪两人的伙食好呢。钱财的拮据只能买到这些东西了,不管如何,他们至少每天都可以吃上热乎的饭菜,不用饿肚子,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云天看到离清认真、微笑着跟商贩们讨价还价,心里很不舒服,勉强只能填饱肚子的离式兄妹,现在还要再拿出一部分食物接济他们兄妹俩,真的亏欠他们太多了。
“怎么样,云天、云溪,这里还是挺不错的吧!”
“嗯嗯。对了,离清姐,我们兄妹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虽然自己以前经常挨打,但从没有像这次这样,简直就是要我的命。”
“哦,这里是洛兰镇,以前也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镇,只是最近几年,王都突然加重税收,大量征役,很多身强体壮的男子都被强制征役去采矿和锻厂,哥哥就是在锻厂工作。但是征役往往都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富贵人家用钱财买平安,官宦人家又不用劳役,慢慢的这里就衰败了,等级之分也更加明显。你昨天去的地方叫中街,居住的大都是一些商户或者家境还不错的人们,我们平民偶尔还可以去观光一下,你大概是惹上了有钱的富人,才会被打成这样。再往城镇中心,就不是我们平民可以涉足的地方了,天街都是大富大贵和官宦人家的地盘,我们平民最好不要去,去了也只是被羞辱,看你不顺眼甚至还会丢掉性命,而天街的人则想去哪就去哪。当然了,虽然我们在贫民区生活,但也有自己的繁华-清街,就是这里了。”
虽然离清表面上说的轻松写意,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忧伤,没有看过她的父母,也没有听她提到过,应该也是有一段伤心的过往吧!
前面有些吵闹,一群人紧紧的围着,积极踊跃的叫喊、蹦跳,离清告诉我这些人是在找工作,卖力气,给一些旅商、老板搬运货物。
锻厂的工作十分劳累,离差回来之后就瘫倒在床上,第二天又早早的离开。前几天我无意中听见兄妹两人的谈话,说是锻厂现在不满意工人的工作,给的食物、薪水越来越少了,全都被官差克扣了。云天虽然不能帮他分担点什么,但现在好歹有了件工作,帮来往的商旅装卸货物,别看云天有些精瘦,力量还是蛮大的,一个人能抵两个人。虽然工作不太稳定,有一天没一天的,但至少能获得一点报酬,也可以减轻一点生存的压力。不过离差劳累的不仅仅是锻厂的工作,而是在谋划一件大事。
“听说了吗?昨天城西的阿水好像被监督打死了。”一个工友说到。
“听说了,听说了,可不仅仅是阿水,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找不到踪影,还有矿场那边,也死伤好几个人了……”周围的人附和着,探讨这几天的种种传闻。
“陈伯,现在的工作量越来越大了,可食物却发的越来越少了,我家里人现在都指望着我,可我现在自己都吃不饱了。妈的,监督他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也不干,就专门盯着我们,稍微出了一点错,就要挨打,他们现在越来越不把我们当人看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还是这样忍着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一个叫凌风的抱怨到。
“就是,就是,监督他们家养的狗都比我们吃得好……”周围又是一片愤愤声。
“唉,离差,听说你家里现在又多了两个人,怎么回事?”赵剑问道。
“前几天离清回家的路上,看到两兄妹受了重伤,那个男孩都快不行了,就把他们带回家治伤,后来问他们,他们说是因为偷点吃的东西被中街的人抓住打的。”离差说到。
“真是太狠了,小孩子都给打成这样。真是怀念以前的生活啊,虽然也是清苦,至少自由自在,不像现在这般受人欺辱。自从新王登位以来,我们平民百姓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几年有多少人死在矿场、锻厂,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忍饥挨饿、猝死街头……”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感慨。
“哪有什么办法,我们又打不过这些玩意。”周涛望着远处的巨大的身影说。
“唉,亏我们几个还都是习武之人,这样活着太憋屈了。”凌风气的一拍大腿。
“那也总不能连家人都不要了吧!”赵剑说完,众人都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陈伯,你怎么不说话,这里只有您有些学识,能不能给我们指条明路。”周涛询问。
“其实大家都明白的,只要那个东西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以前我们也试着反抗过好几次,可每一次都被那个大家伙打的惨不忍睹,死伤无数,你们当中有不少亲人、长辈都是这样死的啊。”陈伯望着那个巨大的声影满是忧伤,有着太多惨痛的回忆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首先不能让那个东西成为我们的障碍;其次我们要有对付那个东西的武器;还有我们必须团结,还要聚集更多的人,才能与圣将和走狗们战斗。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陈伯笔锋一转。
“我听说要想让那个玩意动起来,好像需要一个什么石头,他们叫魔石。”周涛说。
“你从哪听来的?”
“我有一次干活的时候无意中听监督他们说的,不过能使用这个大家伙的人都是圣将亲自挑选的。”周涛回答。
“那你知道,魔石从哪里弄来的吗?平时都放在哪里?”陈伯问到。
“魔石应该放在那里的武器库里,我之前看见士兵们戒备森严的运送几个贵重的宝盒,去了武器库。”凌风指着机械巨兵旁边的库房说。
“原来如此。”
“怎么了,陈伯。”众人问道。
“我们以前反抗的时候,和那个机械大家伙战斗过、接触过,我们知道它是由人操纵的,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动起来,如此说来,关键就是魔石,是魔石让它动起来的;圣将亲自挑选操纵者,只不过是安全起见、放心而已,应该不是什么特殊的人才能操控它。”
“也就是说,有了魔石,我们也能让它动起来。”众人惊异的追问。
“应该是这样。”陈伯说。
“那我们就干吧!现在矿场、锻厂的人早就想反抗了。凭什么我们就要被他们当牲口一样使用。”众人愤慨的说。
“此事重大,必须要有个万全之策,万一走漏了风声,我们都要死。当然人多力量大,只凭我们这些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还有,如果失败的话,不仅是我们,还会连累我们的家人。滋事体大,希望大家都考虑清楚。”陈伯提醒到。
“我可不想一辈子、还有我的子孙后代都像牲口一样活着,即使要死,我也要死得其所。”凌风义愤填膺的说到。
“对,父亲教我武功,可不是为了给这些畜牲不如的东西干苦力的,就算死我也要干。”赵剑也发话了。
“对,干,不就是死吗?早死晚死都得死,谁怕谁啊!”众人都起劲了,不畏生死。
“好,那大家之后就开始联络矿场、锻厂的有意之士,团结起来做好准备;切忌万不可走漏风声,生死就看这一次了。”陈伯说完便示意大伙散去,去干各自的工作。
趁着午饭还有最后一点时间,陈伯又叫住离差、凌风、赵剑、周涛四人,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云溪现在和离氏兄妹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了,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胆怯,不过一个女孩子整天穿的脏兮兮的可不行,所以离清便想着给云溪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
“云溪啊,女孩子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不能这么脏兮兮的,来,我给你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你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同时还打来些水要帮云溪洗澡。
云溪脱下满是尘土的衣服,蹲在水盆里,离清姐姐便温柔的帮云溪擦拭身体。
“云溪,把脖子上的玉坠也摘下来吧!”
“哥哥说这个玉坠不能拿下来,一定要时时刻刻的戴着。”云溪拒绝了。
离清听闻,便用水洗去玉坠上灰尘,玉坠也变得晶莹透亮,甚至散发着些许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个贵重之物。
“云溪,这个玉坠哪里来的,好漂亮啊!”
“玉坠是母亲给我的,不过后来父亲母亲都被坏人杀死了,我和哥哥才到处流浪的。”
听了云溪的话,离清有些伤感,想必云溪也是生在富贵人家,只不过世途险恶,坏人当道,多少人流离失所。
洗漱一番之后,云溪也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小美女,只是衣服稍微大了点,穿在身上有些松散。
一切平静如常,终于要到了行动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