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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漫长的晚饭之后,胡蕙兰在厨房里忙着收拾残局,未星折回他的侧房里,又一次整理起他的文具来。
整理了半天,最后,终于又想起自己的红领巾不见了。
“天呢?还好想起来了,万一千里迢迢到了学校才知道,恐怕又得返回来拿一次了,到时就真的叫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未星还庆幸自己把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忘记。
他知道,要是没有红领巾,他就算到了学校里,连学校的大门都进不去。
保安肯定会把他拦下来,问他是干什么的?
因为在县城的学校里,校长对红领巾要求的非常严格——红领巾就是学生的标志,没有红领巾,你就什么也不是,就别想进入学校里。
未星贪下心来,像找笔盖子一样非常细心地翻找起来。
他先在桌子底下找了一会儿,不见其踪影,转而又去抽屉里找了一会儿,可是,依旧不见其踪影。
“嘿!这就奇怪了!”未星禁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此时,未羊就眼巴巴站在他旁侧,抿紧小嘴,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未星向红领巾发起最后一攻——扩大范围查找,如果依旧找无结果,那他就得连夜跑去他们镇上去买新的了,花一笔小钱并不会影响什么,倒是大晚上的,哪家店子门会给他开着呢?
昏暗的厨房里,胡蕙兰收完残局之后,接着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又开始忙着给未星装烙好的饼了。
未星明天就要去县城里上学了,而他要一大早就走,现在就必须把要带走的东西准备好,否则到时候会很匆忙,会丢三落四。
胡蕙兰把烙好的饼,一个个往干净的塑料袋子里装,装满了之后,她还嫌不够,又使劲撑开一点小空间,使劲塞进去一个……
烙饼装好了,她又从酸菜坛子里捞出一颗已经泡的变了色的大白菜,啪一下撂到砧板上,拿起菜刀,噼噼啪啪,将其剁成小颗粒状。
菜剁好了,她又拿来油泼辣子,盐巴等,边尝边将其调好味道。之后,也装进干净的塑料袋子里去。
这样,未星的菜就算准备好了。
一瓶子酸菜基本能够未星吃半个多月。剩下的半个多月,他就用从家里带来的现金在学校食堂买着吃了。
要是全部用现金买着吃,胡蕙兰恐怕砸了锅卖了铁都供不起他上学。
等这些工作做完了,最后,她还要悄悄咪咪将这些装进各自的口袋里。
胡蕙兰给未星缝制了一个白色纱布袋子,专门用来装馒头烙饼的,因为透气,馒头烙饼都不容易发霉变质。
有一个装泡泡糖的塑料瓶子,就是拿来装酸菜的。
这两样东西都是被她藏起来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未羊看见,因为他一看到就知道他哥哥要走了,于是就会哭哭啼啼,闹得不可开胶。
可是,就在胡蕙兰给未星准备饭菜的时候,未羊不知什么时候就雀到了厨房门口,像个鬼魂一样不吭一声。
尽管胡蕙兰把给未星上学之用的东西准备的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可是未羊还是根据他母亲的动作,以及她那异于往常的眼神,看出了一些眉目。
他本想踱步进去质问他母亲来着,却突然如鲠在喉,不知所语。
突然,他大脑的幕布上快速地呈现出他哥哥这两天突如其来地对他好的画面,以及他母亲一反常态地不打他不骂他,而且还处处庇护他……
原来这些都并非空穴来风。
综合判断,未羊终于得出一个他哥哥即将去上学的结论来。
……
这天晚上,未羊闷声不响地看着他哥哥和他母亲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忙得不可开交。
而他自己呢,竟闲得一阵慌似一阵。
未星和他母亲一阵子忙不顾暇,一阵子又停下来交头接耳。
几乎全程都对未羊视若无睹,但又有那么一阵子看起来似乎对未羊百般宠爱,尤其是胡蕙兰,朝未羊发笑时,竟是那么的亲切。
终于,未星和他母亲消磨着时间熬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放亮,胡蕙兰就悄悄戳醒未星。
这时候,未羊也在她的预料之中睡得像个死人一样深沉,他脑袋下面枕着一块砖头,侧身而睡,除了半夜起来撒过一泡尿之外,几乎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动过,连身都没翻一下。
胡蕙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悄悄咪咪从柜子里取出白色馍袋子和塑料瓶,迅速地收拾装好,然后,把烙馍袋子像披风似地披挂在肩背上,把菜瓶子塞到未星的书包里。
还帮未星拎了沉甸甸的书包,未星只背了他少的可怜的一点衣物,轻松出门。
跨出门槛时,胡蕙兰蹑手蹑脚,就像做了贼一样,连呼吸都很不自然。
胡蕙兰自己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时候,同样也那么要求着未星。
未星脚步稍微一重,她就对他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吃,然后,就霍地一下恨恨地掐一下未星胳膊上的肉,惹得未星尖叫一声。
“啊呀!你不用蹑手蹑脚的呀!”未星愠怒地道,“聋子的耳朵能听到什么嘛!”
未星一来把自己的红领巾弄丢了,二来呢,被他母亲那么的一拧,顿时就上来了一肚子的火。
“你再大声说一下试试?”
未星不再吭声。
“你这娃怎么一点都不识抬举?你把未羊搞醒来的话,这书就别念了,提早滚回来,还能多种二亩地。”
……
却是端地这时候,这娘俩还没跨出门槛,未羊就醒了。
土炕上,未羊几乎一蚱蜢惊坐起身,慌忙朝四周瞅了瞅,不见一个人影,遂又一蚱蜢翻身从炕上跳了下来,脚上鞋也不穿,就“嗷嗷嗷”着朝院子里跑去。
桌子上,未星的卡通老鼠杯子瞬间裂开一个细缝,没喝完的水顺着细缝一滴滴浸了出来。
“啊呀!”
胡蕙兰猛的一声怪吼,“未羊醒来了,天爷,这娃可能刚才那一声把我的窗玻璃震碎了。”
胡蕙兰说着忙把自己的耳朵捂住,飞也似的跑去房间里检查。
很快的,一间间屋子里检查完了,发现屋子里没有一片玻璃碎裂,于是,胡蕙兰这才放心地走出院子里来。
未星刚才突然听到未羊的大嗓门之后,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耳朵也是嗡嗡直响!
这时,未星心想:这下走不脱了!
然后间隔三秒,又暗忖到:奇怪呀!刚才未羊明明睡得像死猪一样纹丝不动,怎么突然,端地说醒就醒来了呢?
他不是耳朵听不见声音吗?
而且刚才的脚步声也本身并不很大呀!
难道,难道他的耳朵能听到人说话了吗?
还是——
他故意装睡的?
“你看看你,”胡蕙兰广播似的大吼起来,“我叫你把脚步放轻点、放轻点,你偏偏不听,你看看,这下好了,你也不用去上学了!”
未星被他母亲的一番话——气话,像撅头一样硬生生挖到了心坎上。
他一想到自己在学校里,重的像石头一样沉的学习压力,而他母亲呢,又漠不关心,只动不动就让他好好念书,争取怎么怎么样……
然后他就很烦。
“不念就不念,谁稀罕呢!”
未星开始跟他母亲赌起气来,顺手就啪一声把装好的衣服撂了十米远。
这时未羊不再吭声,严格地讲,他被他哥哥撂衣服的行为吓到了,同时,他知道他哥哥也生气了。
“你再摔一次我看看!”
胡蕙兰怒目直视着未星,“谁给你惯的坏毛病?书是给你自己念的,又不是给我念的,你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你给谁甩脸子?”
未星也气不打一处来,便愠怒地朝着他母亲吼回去,“未羊他自己醒来的,关我什么事?”
语气略带哭腔。
与此同时,他对他弟弟已经恨之入骨了,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理他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