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暴富很难?我的娱乐公司通女儿国 退婚?好啊,我要把你家买下来 误惹春潮 故事新编 犯浑 洪门传说:斩妖除魔之路 这本书的名字叫:空 棺材铺之诡事录
一个小时后。
未星一扎猛从床上惊坐起来,他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他家窗上的玻璃全被他弟弟的‘嗷嗷’声震碎了。
那天晚上,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不巧的是,还刮起了西北风,那些雨点几乎都被风刮到了他的房间里。
房间里,地板上,床榻上,到处都聚满了雨水,风一吹,还泛着粼粼波光。
未星能明显感觉的到,那吹进来的水滴凉飕飕的,甚至,都到了冰锥刺骨的程度。
有的还打在他的棉被上,被子湿透了,然后,把他的衣服也浸透了,他浑身抖抖索索,很快,就被冻醒了。
醒来时,未星正要去拿塑料袋棚在窗框上挡风雨。
“啊呀!”未星一醒来,就慌忙掀开被子,然后,伸手去试着摸了摸床,想看看床到底有没有湿透,还有被子......
“啊!床是干的,被子也是干的,”未星嘴里不由地咕哝道,“呃!这是个梦,幸好,只是个梦!”
随即,未星就想到了他弟弟未羊。
未星一扎猛跳下炕,鞋也没顾得上穿,就‘哗啦’一下,扯开窗帘,放眼瞅向院子里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嘿!这傻子娃,怎么不见个人影!”
又掉过脸,发现房间的门是反锁的,于是就又想到是自己干的,他为了不让他弟弟进门来。
于是,未星随手打开门,这时,他不无惊讶地发现,未羊竟然一个人蹲在门墩上,两只胳膊搭在腿上,脑袋埋在胳膊上,现在已经熟睡了过去,而且,嘴巴里还打着小鼾。
就在这时,未星突然听到他母亲叫他,猛地灵机一动,想到让他母亲过来瞅瞅未羊的窘迫样儿,会笑到肚子疼也说不定。
未星没有应声,重新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自己又一轱辘爬上了炕,翻开书,假装在认真学习。
胡慧兰厉声叫了好一阵子,不见未星吭一声,于是,就主动下了炕,拖上拖鞋,朝未星房间走去。
胡慧兰刚一出房间门,就远远地看到了未羊的小睡姿。
“啊呀!这娃是脑子不对头了吗?炕那么大,非要四平八稳地蹲在地上睡觉!”胡慧兰撑不住嘴里嘟囔道。
很快的,她就走到未羊跟前。
“嘿!这娃睡觉就睡觉嘛!怎么还打起鸣来了!”说着,就伸手去拉了未羊一把。
用力过猛,未羊一下就被他母亲拉的灵醒过来。
未羊猛一抬头,见眼前站着的人,不是他哥哥未星,于是,就又难过地哭起来。
“呀呀呀!”胡慧兰恼怒道,“我还没揍你哩!你这就哭上了!你瞅瞅,你的衣服,刚给你换了不久,你又给咱们搞脏了!”
未羊发现他母亲的脸色不太好,而且,嘴巴里还不停地咕哝着什么,就猜到他母亲是在责怪自己。
又一想到,他哥哥未星才惹得他生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又轮到他母亲了,她又要惹他生气!
未羊心里那么的一想,顿时,就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嘿!你哭啥呀你?”胡慧兰大声嚷嚷道,“你再哭,看我不打你?”
说着,胡慧兰的右手已经高高地举了起来。
可是,突然又想到未羊的大嗓门,担怕他冷不防给自己来一次突然袭击,把窗上的玻璃震碎了都是小事,一旦把自己的耳朵震聋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啊呀!”胡慧兰态度突然又温和了起来,“小乖乖,我的小乖乖!不哭了哈!”说着,就用手抚摸着未羊的头发。
未羊好奇:我妈不是在我哭成这个样子时,非要揍我几下么?现在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呢?
未羊一时没能想出原因,但知道他母亲此时对他是认真的,于是哭着哭着,就止住了腔子。
等未羊彻底不哭了时,胡慧兰才用手势给他比划着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张开大嘴‘嗷嗷嗷’地叫唤了,那样会把人的耳朵震聋!”
未羊听他母亲那么的一说,心里不由地高兴了起来,“没想到我妈妈也会害怕我的嗓门。”顿时,脸上的难过表情便一扫而光,换上了春风得意。
胡慧兰说着,见未羊一脸的欠揍样儿,于是,就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尖锐、不够权威性,便抓了抓脑壳,随机编造了一个谎。
“你给我认真地看着,”胡慧兰用手势严肃地比划道,“童乐家的窗玻璃就是你震碎的,还有,王麻子家的玻璃也是你震碎的,这两家的玻璃一共是40元钱。”
胡慧兰竖起四根指头,“40元钱啊!什么概念?
就是说,咱们地里一年的收成,才能够赔的起。
而现在怎么办了呢?我已经跟他们赊了账,计划每年都要把咱家地里的庄稼拿出一部分赔给他们。
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我们就只吃两顿饭,中午和晚上的,面条只有中午才能吃到,晚上就只有玉米糊糊了。
吃面条时,也没有你最喜欢的干面条,都是汤的,清汤寡水的那种,所以,你再想美美地吃,吃的过瘾,就已经不现实了。”
未羊一听他母亲要把自家的麦子赔给他们,心里一下就感到委屈起来。
“凭什么呀!”未羊用手给他母亲比划道,“我又不是故意想震碎他们家玻璃的,都是他们故意惹我生气的。”
“那没办法了,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用咱家的粮食赔给他们。”
“不行!”未羊用力地甩着手。
他知道,每年收割庄稼是件多么累人的事。
他母亲要背朝太阳,汗流浃背地一把一把将麦子割倒在地上,还要一把一把地捆起来,捆好了,还要一捆一捆地装在架子车上,还要像老黄牛样‘吭哧吭哧’地运回家里去。
一捆一捆地运回去了,接着,来不及喘口气,又要一捆一捆地摊开来,趁着大太阳天气,用滚石一下一下地辗碎,叫小麦粒从麦穗上脱落下来,然后,还要用木锨,一锨一锨地扬上天,趁着风吹,叫麦皮和麦粒分离开来......
如此这般,要经过许许多多道程序,麦子才能算是收拾好了。
而自己,竟不费吹灰之力,简单地‘嗷嗷’几声,就造成那样的损失,真是得不偿失啊!
“那没办法!”胡慧兰继续用手势比划着说道,“谁叫你不听话,把人家的窗玻璃震碎的。
你把人家窗玻璃震碎了还好说,这要是把人家的耳朵震聋了,我看你怎么办,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你知道吗?”
胡慧兰比划着说完,未羊就一脸的无辜样儿。
也被他母亲的话给吓到了。
“天呢!”未羊禁不住心想,“我如果震碎了他们家的窗玻璃,还有粮食可以赔偿,那么,真要是像我妈说的,一旦把人家的耳朵震聋了,我拿什么赔呢?他们难道要把我卖了不成?
卖了?
卖到哪里去?
卖给谁呀!”
未羊心里那么的想着,就用手势比划着问他母亲。
“他们要把你卖到人贩子那里去,”胡慧兰面露喜色,禁不住嘿嘿地笑说道,“然后,人贩子就会把你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永远也回不来。
到了那里,他们就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瞎子,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没心的人,把你的肝揪出来给没有肝的人,把你的肺,你的肾,还有,你的耳朵你的鼻子全部都割掉......”
未羊看着他母亲非常形象地比划着,心里不由地惊悚了起来。
立时都不敢支声了。
“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胡慧兰故意盘问道。
未羊摇摇头,把身子往胡慧兰跟前缩了一缩。
这时,他的大脑里不知怎么的,猛的咯噔一响,旋即,就是一阵麻酥酥的刺痛感,仿佛大脑里的哪根神经线被电击了一样。
“‘逆商’增长0.555。”
未羊很快就觉得自己的大脑豁然开朗了不少,前一秒钟的紧张和恐怖感觉,现在就像一觉醒来,身上的疲倦倏然消失了一样,换上了大胆的,无一畏惧的轻松感觉。
一种不知来自于哪里的价值观念,像一张网一样在他的大脑里铺陈开来:
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少年了,我有梦想,有追求,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被人贩卖?
未羊突然用手势给他母亲比划了一句,“我能用我的嗓门把他们的耳朵震聋!”
“呃!”胡慧兰一听,瞬间语塞,“这小兔崽子,怎么,脑子还挺忽灵的!”
于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比划着道,“他们就算是耳朵聋了,可是,他们的胳膊,他们的手都是好的呀!
然后,他们该怎么折腾你还是会怎么折腾你的。如果,你真要把他们的耳朵都震聋了,那么,他们肯定不会轻饶了你的,说不定,他们把你恶狠狠地折磨一顿,最后,还是要把你折腾到死。”
“可是,我会用力吼叫......”
“用力也没用......”
“那我会跑的,我有腿,有脚。”
“你有腿有脚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会把你的腿和你的脚用绳子绑起来,看你还怎么跑!”
胡蕙兰比划说罢,未羊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时,炕上的未星有点无趣了。他觉得他的做法并没有使得他母亲感到好笑,反而,他的做法令他母亲反感。
“喂!未星,”胡蕙兰叫着,一把推开房间的门,“你是不是拿了你弟弟什么东西?”
“我没拿!”未星大声回答道。
同时也上来了一肚子的火,因为他母亲把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门框撞到墙上把他吓了一跳。
“没拿?”
“是他自己在那里发神经的!”
“你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不信呢!”
“不信你问他好了。”
“我怎么问他,你明明知道你弟弟不会说话,还叫我问他?”
未星不再说话,气嘟嘟地把书翻过去一页。
胡蕙兰见未星四平八稳地坐在炕上,一下就更来气了。
“未星啊,我可实话告诉你,你不可随心所欲地欺负未羊。
未羊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的耳朵又听不到任何声音,跟正常人不一样。
外面的人欺负他就够了,而你,作为哥哥,还欺负他,你说,你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话又说回来,外人都看他可怜巴巴的,难道你就不觉着他可怜么?”
未羊母亲一面数落着未星,一面像拖一头死牛犊一样拽未羊起来。但未羊依然如故,偏偏就像个死牛犊样紧贴地面,故作瘫软。
“你看,”胡蕙兰更大声了,“未羊一定是被你惹生气了!”
胡蕙兰知道,未星向来反感他弟弟,对他弟弟不是拳脚相向,就是冷眼相对。
“你一个大小伙子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怂样子!就跟你老子是一个货色。”
未星依旧不搭腔,眼睛瞪得通红,假装在看书。
胡蕙兰又使劲拽了未羊一把,见硬拽不起作用,便软下心来哄他。
“来,来,我娃乖,我娃乖,你瞧,这多听话,我知道你哥哥打你来着......
这么着,我帮你揍你哥哥去,现在就去揍他!”
说着作出要去揍他哥哥的姿势来。
“不,不要。”未羊一把拉住他母亲的胳膊,用手比划道。
“那你快起来,你把衣服搞脏了!你的衣服脏了谁给你洗呀?”
胡蕙兰一边给未羊比划,一边把自己的类风湿手伸给他看——已经肿胀到变形了。
“你看到了没,你妈我的手都快废了,现在一点冷水都不敢碰!还怎么给你洗衣服?”
胡蕙兰比划着说罢,就迫不及待掉过脸,朝未星咆哮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你看未羊多懂事,虱子大点的人都知道护着他哥哥,还挡着我不要揍你,你知不知道?
光看这一点,你就不如未羊。
你掰着手指头数一数,你至今都念多少年书了?
你简直还差得远,你把书念到你大来脚后跟上去了?”
“那等你老了就靠你未羊养你吧,不要来找我。”
“嗬!你还顶嘴了你!你这是跟谁学的,谁教你顶嘴的?”
胡蕙兰被未星的话气得胃疼,准备冲进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却被未羊一把拽住了。
未羊紧紧拽着他母亲的胳膊,一副打死都不准她跨进门槛一步的拗劲儿。
“我教我的。”未星试着又顶了一句。
“嗬!你咋不去死呢——”
胡蕙兰恶狠狠地咆哮起来,两只脚不停地上蹿下跳着。
未羊见他母亲已经停不下来了,遂一着急,就伸手去捂住她的嘴,使劲儿将她往院子里拽去。
“死了算了......”
“……”
“德商增长0.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