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替嫁高门后死遁了 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我为公子扶苏,打造大秦最强盛世 重生古代灾荒年:从窝在深山打猎开始 大唐:刚被立太子,逆袭系统来了 相敬如冰 撩乱逐春生 扶鸾
“可是我嫁入杜府这么久,从来没看见你在床边伺候过祖母。”
“你……”杜夫人被她激怒了,抬起手,从地上跳了起来,就要打人。
“母亲……”杜少航急忙喊了一声,意图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一巴掌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孟氏的脸上。孟氏侧身一歪,扑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顾明琴和方敏同时冲了过去,将孟氏扶了起来。扶着女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顾明琴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孟氏紧闭双眼,身体虚弱,半天不吭声。顾明琴有点着急,轻唤几声,“孟姑娘,孟姑娘……”在自己的呼唤下,孟氏终于徐徐地睁开了双眼。也不看自己,好像是使尽全身力气一般,推开自己,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请大人为民女做主,请大人为民女做主。”对着贺孟宇,孟氏又磕了几个头。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贺孟宇看到如此,不禁犯了难。对这个孟氏,自己表示同情。也看得出她心意已决,下定决心离开杜家,贺孟宇也就没有劝她破镜重圆的意思了。只是她想要回自己的嫁妆,这一点,确实是有点困难了。孟氏可以要回自己的嫁妆,杜夫人也可以借此机会要回五百两银子的聘礼。五百两银子,孟氏自己肯定是拿不出来的,而且既然是被娘家赶出家门,吃进去的钱,孟家人是肯定不会吐出来的。这样一来,反倒是孟氏欠债不还,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贺孟宇有心帮助孟氏,却也不好太过偏颇。一时间左右为难,禁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
“大人。”就在此时,方敏突然开了口,“启禀大人,杜家此番休妻,完全是为了私欲,杜少夫人本身并无过错。按照律法,杜夫人和杜公子应该被判坐牢或者流放。”
方敏的提醒让贺孟宇眼前一亮,禁不住点点头,这是个理由。正准备把话说出来,还没开口,那杜夫人不依不饶的声音就骤然而起—
“谁说这女人并无过错?无所出。”
听到这话,方敏忍不住笑了,抱起双臂,轻轻地挑了挑眉:“无所出?那孟姑娘身边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杜家的骨肉?”
“那能一样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算得了什么?”杜夫人嗤笑一声,显得不屑一顾,睨了一眼孟氏,明明白白地看不起。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杜夫人重男轻女、欺软怕硬,听到她说出这般无情无义之词,方敏仍旧是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正准备出言呵斥,还没开口,身边顾明琴悠悠的声音就缓缓响起—
“杜夫人,你的孙女是个女孩,算不了什么;那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
“明琴……”杜少航瞪了她一眼,无声的警告,顾明琴怎么能和自己的长辈这么说话?然而,顾明琴根本没有将他的警告和提醒放在心上,相反,她又一次无情的提醒他—
“杜公子,从三年前,我们两个人已经没有瓜葛了,你不能,也没有资格叫我的闺名。以后见了面,麻烦你叫我‘顾女医’或者是‘顾大小姐’,你明白了吗?”说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警告。完后,顾明琴收回目光,转向杜夫人,“杜夫人,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个女人。如果当初你的祖母和你一样,将你们母女俩赶出家门,你现在还有可能是‘杜夫人’吗?”
“你……”指着顾明琴,杜夫人面色扭曲,像是气急了。
顾明琴根本就不理她,只是接着说下去:“如果当初杜老夫人和你一样,在你生下孩子没多久也把你们母子俩赶出家门……”
“我生的可是儿子。”杜夫人拍着胸脯,好不得意。
“可是你不孝。”顾明琴直截了当地说。一瞬间,对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神情呆滞。轻扬嘴角,顾明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作为女医,承蒙杜老太太照顾,你们杜家我也去过几次,从来没见到过你在杜老夫人床前伺候,有好几次,老夫人疾病发作,你这个杜夫人根本就不在家。和杜少夫人衣不解带的伺候你比起来,你这个儿媳妇,实在是不合格。现在,你以‘无所出’的罪名休弃杜少夫人,杜老太太也可以以‘不孝’为名,把你赶出家门。你可别忘了,女子七出,不孝也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深深地看向杜夫人,目光中充满了意味。
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杜夫人呆愣在那里,久久不语。
顾明琴也不理她,回头看着贺孟宇,谦虚地说道:“启禀大人,对于杜家休妻之事,明琴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或许可以让杜少夫人和杜公子暂时满意。”
“顾女医请讲。”对于顾明琴,贺孟宇倒是客气。
“多谢大人。”顾明琴微微欠身,表示感谢,站起身,看了眼旁边的孟氏,缓缓地开了口,“启禀大人,刚才孟氏所言,皆是对于杜公子和这段婚姻的失望和绝望。不管是杜夫人所做的无情之事,还是杜公子所说的无情之言,都让孟姑娘伤透了心,这段婚姻断然没有修复的可能。孟姑娘想要回个人所有,不仅仅是对于父母的怀念,更重要的是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女儿的成长。孟姑娘先后被婆家、娘家赶出家门,身无分文、身外之物,若不是贴身侍女深夜冒雨而来寻求明琴,怕只怕母女二人流落街头,客死荒庙。”
说到这,顾明琴禁不住红了眼圈,孟氏也是泣不成声,贺孟宇也是连连叹气。
平静了片刻,顾明琴接着说:“明琴觉得,既然孟姑娘已是彻底绝望,不愿意复合,贺大人也不要强人所难。只不过那孩子终究是杜家的骨肉,杜家必须抚养到底,如果可以的话,按月给些银两,供他们母女二人生活便可。”
这倒是个好办法,贺孟宇听罢,不由地点点头,正欲询问当事人的意思,还未开口,就听见杜夫人那疯婆子一般的声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没什么用的小丫头片子,还妄图继承我杜家的财产,还想找我们要钱,门都没有。”杜夫人神情激动,青筋暴突,指着孟氏,“你这个没用的女人,下不了蛋的母鸡,乡下女人,小门小户的,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早知道你是这样,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扔到河里,让你们母女俩死了算了……”
孟氏听到这样的话,禁不住浑身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幸好顾明琴一直在身边压制着自己,不然孟氏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过激举动。
“够了。”贺孟宇在这个时候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指着那杜夫人,警告道,“杜夫人,这里是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污言碎语?本官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这样目无法纪、口出狂言,休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了。来,准备。”
顷刻间,十几个衙役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将杜夫人母子俩团团围住,每个人手里皆是胳膊粗细的大棒。
“你你你……你们要干什么?”看到这个阵仗,杜少航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而这时,又是“啪”的一声,贺孟宇一拍惊堂木—
“今日之事,本官宣判,杜少航无故休妻,触犯律法,依法追究,关入大牢。介于如今战事吃紧,特改判服从兵役,并每个月向孟姑娘母女二人提供十两银子的抚养费用;至于杜夫人……”
“大人……”杜少航突然打断他的话,抱拳一拜,恳切万分地说道,“家母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所受之刑,少航愿意一己承担,求大人成全。”说着,对着贺孟宇,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来,已经是红了眼眶。
没想到这个杜少航还是个孝子。贺孟宇这样想着,禁不住点点头,面露赞许之色。只不过这件事……
不由地看向顾明琴,贺孟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目光越过她,投向那孟氏:“孟姑娘,你觉得如何?”
看了眼顾明琴,对方眼里的鼓励让孟氏慢慢的冷静下来了。欠了欠身,故作平静地说道:“多谢大人,民妇不敢痴望什么抚养费用,民妇只希望从今以后,杜公子不要再来打扰民妇的生活,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说到这,女人再次低下头去,掩面而泣。
贺孟宇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感慨不断,强打起精神,询问杜少航:“杜公子,孟姑娘刚才所言,你是否听见?”
此时,对于孟氏,杜少航心有不舍,也忍不住后悔,后悔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尤其是想到女儿,更是柔情顿起,恨不得马上把母女俩拥入怀中,好好的疼惜。只可惜,那女人坐在自己身边,却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许正如顾明琴所言,妻子对自己已经是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