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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天下第一
“同室不操戈！”
无情大师四两拨千斤的五字真言，立马就让所有抗议的玩家哑口无言了，虽然很想看到无情大师与慈悲大师的决战，人家不乐意那也没有办法呀！
更何况，就连故事会也代替游戏官方表了态，人家无情大师不用挑战自家的师尊就能够向天榜第一发起冲击了，普通玩家再多的怨言那也是白搭。
说到底，理字还是站在人家那一边的。
同室不操戈，萧墙不起祸，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能够说得过去……
华山论剑最为华丽，最为引人瞩目的一战，由天榜第三的阿弥陀佛无情大师，对阵天榜第一的天下第一剑古龙。
尚未开战，其收视率就从一百二十多万开始飙升，一鼓作气地突破到了两百万这个关卡，当即让《江湖》一跃成为本年度最为热门的十大网络游戏之一，简直就是乌鸦变成了凤凰，鸡犬飞升到了仙界！
两百万啊！一个游戏活动的直播视频就能够达到这样夸张的收视率，达到这个境界的网络游戏，迄今为止，也就只有那么四款而已！
虽然网络上已经吵翻了天，但是对于作为亲身参与者的高守来说，却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不平静而已。
在很久很久以前，高守还没能熬成古董级玩家的时候，他曾经被那些所谓的网游高手欺负得很惨很惨。
自那之后，他便发下大宏愿，要么不玩，要玩，就要做游戏中的最强者，把所有人所有玩家统统踩在脚底下。
虽然在每年的古董级年会中，他常年占据着第一的宝座，但他却没能够真正地在哪一款网络游戏当中，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就在于他那独行侠的风格与不够强力的游戏装备。有时候CPU没有人家快，有时候显卡又不行，有时候网速比不上，有时候势力不够深广，来来去去都离不开那一个——钱！
原来，钱这个东西果然是万能的，没有足够多的金钱，想要在网络游戏里面称王称霸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如今，机会来了。高守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距离天下第一的位置，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触手可及，似乎只要跨前一小步，就足以达成那个承载了二十年游戏生涯的理想。
同时，还有排骨妹妹的那一个承诺，无条件地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啊！到时候，哼哼……
陷入流口水状态的高守并不知道，与此同时，他还承载着很多人的理想。
慈悲大师希望他能够获胜，尽管天榜第三已经足以证明他那远超伯乐的眼光。
十大高手中的其余七位也希望他能够获胜，毕竟，输在天下第一的手中，比起输在天榜第三的手里，说起来也能有面子一些。
绝大多数玩家都期望他可以获胜，从而向他们传达一个有利的信号，任何人都是有资格成为天下第一的。今天到你家，明天到我家……
游戏公司希望他获胜，为此次华山论剑的黑马传奇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后将这款游戏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和平淡的冠军卫冕相比，玩家们无疑更加希望见证奇迹的诞生，人们所希望的，对于游戏公司来说，玩家就是上帝！
排骨妹妹？她或许很愿意被肉丝哥哥推倒的呢，所欠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借口和浪漫的时机而已……
背负着万千玩家的强大怨念，承载着对于天下第一宝座的强烈渴望，以少林派二代高僧无情大师的身份，高守跨上了那个从未启用过的华丽擂台，那个专为挑战天下第一而设立的顶级擂台。
“咻咻~”
“唰唰~”
尽管在脑海中无数次地模拟过自己和天下第一剑对战时的场景，几乎所有应对暗器的方式都被高守给想遍了，他却也仍然没能料到，那厮居然采用了其中，可能性最小的应对方式。
江湖之中，剑客对付暗器高手，最标准最常用的应对方式，就是利用手中的长剑，直接将对手的暗器给刷下来。
但这，却是建立在剑客个人实力，比起暗器高手强悍得多的基础之上的，否则同等级的剑客都能够刷下暗器高手的暗器，那么，谁还会选择走暗器玩家这条路，谁还会使用暗器？
天下第一剑做到了，他用行动证明了，即便对方是华山论剑上最黑最亮的黑马，即便对方是江湖之中仅次于他的绝强玩家，也休想动摇他那天下第一的神话……
不可能！
虽然当初对阵两仪剑吟风的时候，对手同样是用长剑将暗器刷了下来，可那时候高守是故意放慢了暗器速度的，并且，那厮用的还是双剑！
单剑刷下双子佛珠的难度，无疑比之双剑要高得多得多！
运气，肯定是运气！
不信邪的高守再度施为，双子佛珠再度出手，并且在空中经过轻微的碰撞之后，分袭古龙的双肩。
“咻咻~”
“唰唰~”
运气，果然还是站在了古龙那一边。
偏偏就不信这个邪，继续出招！
“咻咻~”
“唰唰~”
还是不信……
“咻咻~”
“唰唰~”
仍然不信……
“咻咻~”
“唰唰~”
继续不信……
“咻咻~”
“唰唰~”
一直不信……
“咻咻~”
“唰唰~”
永远不信……
“咻咻~”
“唰唰~”
不得不信……
直到此刻，连续数度出手失败的高守才极其严肃地产生了这么一个认知，自己那堪称最强的双子佛珠绝技，完完全全的被天下第一剑给忽视了。
要不然，为什么对方明明接下了暗器攻击，却没有趁机往前冲以拉近双方的距离呢？
明明就是吃定了自己，明明是在调戏自己，明明就是那么一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自己主动认输的架势……
天下第一剑已经无聊到这个地步了吗？由于长时间没有足够分量的高手进行挑战，所以遇到自己这么一个勉强可堪一战的对手，竟然舍不得尽快结束战斗吗？
非但是高守这么以为，包括所有的观众所有的玩家在内，都看出了华丽擂台上两个人的悬殊差距，悬殊到只是震惊，而没能够来得及产生那种期望过大、失望过大的郁闷情绪。
可怜的无情大师哟，你为什么还不认输呢，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按照当事人的意愿，高守确实有着认输的打算。无奈，反转杀法已经彻彻底底地融入到了他的骨髓里。
永远不要跟着对手的步调走，永远都要和对手唱反调，当对手想要让你认输的时候，你就千万不要认输……
身临绝境，不得不用上了反转杀法平息认输意愿的高守，终于发现了对手的破绽所在！
“古龙，你为什么不还手？”
无情大师这一问，在绝大多数观众的耳中，无疑是有些些不自量力了。傻子，人家等着你主动认输呢，你还偏偏问人家为什么不还手，你傻啊你？
显然，古龙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就这么问了。
“无情，你为什么不认输？”
转移话题么？此刻的高守愈发地认定了对手的阴谋，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想要极力超越对手的自信心开始了无限膨胀，然后再转化为纯粹的原动力，催促着脑筋加速再加速、转弯再转弯，终于悟透了那一丝飘渺的玄机所在。
是距离——
一直以来，高守这个自以为是的古董级玩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被游戏仿现实仿得很彻底的问题。
那就是，虽然对于暗器高手而言，五十米是最佳距离，实际上随着出手距离的增加，暗器的飞行速度和破坏力是会逐渐降低的，即便这个降低的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既然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那就完全忽略吧！远远地开始出手，好歹还能够多出一次出手机会，万一没射中那就再补上一次，能出手时尽管出手，真要等到近战高手都冲到了近身处，指不定就没有出手机会了。
之所以一直都忽视了这个问题，是因为高守够强，强到即便忽视了这个问题也能够战胜以前的那些对手，强到即便在五十米这个距离上，也没人能有把握接下他的暗器！
终于，例外出现了，那就是天下第一剑，一个竞技状态异常稳定的强人。
人不是电脑，并不能够用单纯的数字来衡量他们的具体状态。那种距离五十米就能够完全接住暗器，到了二三十米的时候就开始没有把握的人，按照常理来说，是不大可能存在的。
普遍的可能，是在五十米的时候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接下来，四十米的时候差不多能有百分之四十七八，三十米时百分之四十三四，二十米时百分之四十左右，十米时百分之三十六七的接下几率。
并且这个数据还不是绝对的，还得受到临场发挥等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
所以，那么多暗器玩家才会选择在极远处就开始出手，几率再小也有机会，不出手就没有一点机会，这是个多么简单的道理啊！
不过，天才之所以成其天才，就在于他们不同于一般人的特性。
天下第一剑古龙偏偏就是个状态稳定得让人们足以将他和计算机划上等号的变态，在五十米的距离上，他有着百分百的把握接下对方的暗器，可一旦双方的距离被拉到二三十米，他就没有把握了，而只能够将胜负交由上天来决定。
所以，他才会原地不动的一连接下高守的多枚佛珠，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地主动认输，他需要的，仅仅是胜利！
悟透了关键所在，高守不由得又犯愁了。
既然对手最惧怕的地方在于距离，那么，可不可以主动拉近距离以打败对手呢？
恐怕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呢！减少距离固然可以少许地增强双子佛珠的飞行速度和杀伤力，但是，也更容易让对方冲到自己的跟前，和天下第一剑比拼近身功夫的下场，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就那么一次出手机会，万一被对方侥幸地接了下来，绝对是必败无疑了。在这一点上，高守和古龙显然有着同样的习惯，不愿意将胜负交由上天来决定！
更何况，即便是计算胜率，根据高守的揣测，暗器在十来米距离上击中对手的成功率，恐怕也高不出百分之二十去。
毕竟，在他看来，暗器飞行速度受到飞行距离的递减效果，太过微乎其微了一些……
战局，随后进入到漫长而持久的对峙状态，无情大师并没有再度出手，却也没有就此放弃！
沉闷的决斗可不是观众们乐意看到的，专职解说的故事会摄像师，在从官方渠道了解到两人对峙的原因之后，立马发挥出其三寸不烂之舌，把两人的对峙过程解说得天花乱坠。
并且还把两人开战之后的形势反复分析，称赞无情大师何其英明，居然顶住了认输的压力从而获得这么一个胜负参半的对峙局面，堪称是智慧层面角逐后的反败为胜……
“观众朋友们，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擂台上虽不紧张却绝对精彩的对峙，没错，两位强者现在都在观察对手的破绽，这绝对是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必定就是狂风骤雨的决定性打击。”
“观众朋友们，想必大家已经等待了很久，其实我也和大家有着一样的好奇心，到底谁会抢先出手呢，到底他们会运用何等惊天动地的盖世绝学呢，到底谁才是本次华山论剑的最大赢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观众朋友们，实在是太精彩啦，华山论剑举行到现在，我还从未看到如此紧张激烈的对峙，这才是绝顶高手的风范呀，就像那些武侠里描写的场景一样，谁先出手谁就会露出破绽，然后被对手给后发制人了，绝绝对对的比其余论剑选手高出了整整十个档次！”
霎时，铁嘴马达立马感受到无数想要吃人的眼光，立马醒悟到自己这还是在华山之巅上，这里的观众统统都是自己口中的其余论剑选手，于是他立马改了口：
“当然，其余论剑选手的表现也是极其精彩的，虽然他们的天榜排名比擂台上那两位要差上那么一丁点，但是他们有着顽强的斗志和永不服输的决心，他们是伟大的，他们必将被载入游戏史册……”
蓦地，无情大师动了。
“快看，大家快看，无情大师动了，他动了，他打破了这场巅峰决战长久而沉闷的对峙，他不是一个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在这一刻，他爸爸他妈妈他爷爷他奶奶灵魂附体，他寄托着他们全家的希望，他寄托着我们大家的宝贵时间，啊哦，他在系鞋带，他没有出招……”
原本，无情大师系鞋带的行为并不显得多么惊人，但是在经过铁嘴马达那近似胡言乱语的解说过后，开始犯困的观众们，情绪立马就开始波动了起来。
无情大师，他真的只是在系鞋带吗？
虽说《江湖》这款游戏极力地模仿着现实世界，却也不至于夸张到穿个鞋还需要系鞋带的地步。
要知道玩家都是很懒的，现实中都懒得系鞋带的玩家们，你让他们必须得在游戏里面系鞋带，短时间内或许还会觉得新鲜，长久下来恐怕人都得跑光了。
显然，无情大师并不是在系鞋带。
无奈这个游戏做得太过真实了一些，真实到诸多观众无法将之当成一个单纯的游戏，随着无情大师那个单膝蹲下的姿势，让大家不由得往系鞋带的那个动作上进行联想。
其实，就连高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他是人，不是神，神是无所不能的，他却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办到。
绞尽了脑汁，也还是无法想出对付天下第一剑的有效方案，他很无奈，所以他愁眉苦脸地蹲了下来，想啊想的……
可惜他用的是抵挡显示镜，无法将愁眉苦脸的模样反映到游戏里面，以至于让包括对手古龙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想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盖世绝招……
古龙也只是人，而不是神。出道至今，他还是首次遇到无情大师这样让他没有完全把握取胜的对手。
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无情大师蹲在地上，俨然准备动用什么杀手锏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退上了两步，从而获得了一定的安全感。
就是这两步，让从头至尾头疼不已的无情大师，看到了一线取胜的希望。
双方决定胜利归属的距离，在一二十米的距离上，却谁都不愿意将胜负交由上天来决定，于是便进入到了僵局，双方都有那么黔驴技穷的感觉。
如果说无法在招式上占据上风，那么就唯有在形势上占据上风，才能够在随后的对决当中，取得更大的优势。
此刻高守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得势！
这个势，却不是如同那些玄幻里面描述的那种动不动就能让对手露出破绽的气势，那都是扯淡的，不切实际的。
交战之初，天下第一剑依靠绝世剑法刷下了无情大师的所有暗器，逼得就连所有观众都以为无情大师得自动认输，甚至就连高守自己都差点认输的时候，可以说，古龙得了势！
正所谓得势不饶人，当时得势的古龙，几乎就逼得高守主动认输了，即便后者在当时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损伤。
这就是势的好处，不但能够让对手在行动上陷入困境，更能让对手在思维上陷入困境，一心琢磨着如何从劣势中扳回一筹了，压根就无法考虑得更多。
此刻，无情大师想要营造的，就是一个让自己在场面上，能够完全占据到上风的势。即便不能够逼得对手主动认输，也要让对方疑神疑鬼、举棋不定，从而达到在火拼时获得更大优势的目的。
无意中，高守蹲在地上的动作让他得了势，有意地，他将运用随后的一系列动作，来让自己更加得势，从而朝着更为有利的方向发展。
仅仅蹲在地上是不足够的，竖立得势目标的无情大师，索性就那么趴在了地上，让超过两百万的广大观众们，跌碎了一地的眼镜……
这位大师，实在是太有性格了，竟然能在如此重要的决斗中若无其事地趴在地上，他这是干啥呢，数蚂蚁吗？
游戏中应该没有蚂蚁这种怪物吧……
另一边，天下第一剑古龙更疑惑了，对手这是在干啥呢？无视自己的存在吗，他愤怒，他不解，他迷糊！
不过，他是不会再次后退的。他也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刚才无意中退上的两小步，让双方在形势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那变化，对于自己而言，绝对是有害无益的。
尽管疑惑，尽管迷糊，他也不会选择再度后退，而且还必须得做点什么出来，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把主动权交到对方的手中。
这就是得势的好处，哪怕对方是天下第一剑古龙，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些些影响。
还好，高守是不会如对方所愿的，就在古龙想要做点什么却还没能够来得及做出什么之前，无情大师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将背部要害送给古龙的同时，悠闲地开始了慢跑。
他竟然还在拉开双方的距离，并且还是如此地若无其事，完全忽视了天榜第一的那位绝强对手……
这位无情大师，他的脑袋里装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竟然每每能够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本以为他会缩短距离的呢！
站在另一边的天下第一剑古龙，不由得更加地疑惑了。对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企图，跟上去会不会正中那厮的下怀，不跟上去又得付出什么代价，他只觉得原本控制在手中的东西，似乎在一点点地减少着……
就在古龙对于无情大师那慢悠悠的跑步行为，忍耐力已然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候，对方却再度产生了变化。
停下了脚步之后转过身来，很是夸张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无情大师就像是一位正在参加运动会的选手，逐渐加速地朝着终点线冲了过去。
他的终点线在哪里，难道是双子佛珠的最强攻击距离？
蓦地，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的无情大师身体一顿，带着莫大的惯性，连续转上了两圈之后，犹如一个铅球运动员般，掷出了手中的紫檀佛珠。
“咻~”
受到惯性的影响，这一枚紫檀佛珠的飞行速度远超平时，对于天下第一剑古龙来说，完全就把握不住其飞行轨迹。
带着极其尖锐的啸声，紫檀佛珠飞了过去，结结实实地将天下第一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让所有观众啼笑皆非的是，无情大师的这一枚佛珠，竟然射偏了……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人家铅球运动员的投球姿势，根本是为了将铅球投得更高更远，压根就和命中率沾不上半点关系。
无情大师在叹上了一口气之后，再度转过了身，往反方向小跑了起来，俨然就是一副再来一次的架势。
另一边，天下第一剑古龙却再也沉不住气了，这么玩下去，早晚有一次得被那加速后的紫檀佛珠给击中，他又不是傻子，此刻再不抓住机会进行攻击，更待何时？
“咻咻~”
回马珠骤然出手，无情大师仿佛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尚未转身，两枚佛珠就从异常刁钻的位置脱手而出。
再一次出乎了天下第一剑古龙的预料，冷汗尚未来得及流下来，手中的长剑就条件反射地“唰唰”划出，再度刷下了那对他而言，尚未能够突破速度极限的紫檀佛珠。
今儿个的运气真差，得势的无情大师竟然两度失手，留个他的出手机会，只剩下了那么一次，关乎胜负的一次。
悠闲地转过身，双子佛珠来到手中的同时，高守默默地估算着双方的距离。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咻咻~”
带着对胜利的强力渴望，双子佛珠一往无前地朝着天下第一剑古龙射了过去，并且在离手的瞬间轻微碰撞，纷纷改变了些许的轨迹，分袭古龙胸口两侧的位置。
“唰唰！”
尽管只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对于古龙来说，完全足够！今天，运气明显是站在他这一方的。
连续刷下两枚至关重要的紫檀佛珠，古龙终于冲到了无情大师的近身处，手中的长剑连续刷出，完美剑法再度演绎。
“阿弥陀佛！”
无情大师也施展出他那堪比暗器水准的拳脚功夫，双手连连变幻，或指或掌、或爪或拳，双腿前后出击，或膝或踢……
“嗤~”
“嗤嗤~”
古龙完全无愧于天下第一剑这个称号，在近身格斗中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无情大师的拳脚功夫，让对方就连铜头锤神功都来不及施展。
不但快，而且连贯，并且毫无破绽！一身功夫全在剑上的古龙，完全就不给对手任何翻本的机会，虽然一时间还无法锁定胜局，却也数次得手，将无情大师身上划拉出好几条伤口。
那完美到了极点的剑法，完全无法用任何词语进行描述，任何的赞美词语都得在他的剑法面前黯然失色，似乎这个游戏就是为他而生，似乎这个地球就是为他而旋转。
无情大师仿若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面对着那无穷无尽的狂涛骇浪，他一退再退，一伤在伤。
但他，依旧屹立，但他，仍在寻觅着那一线渺茫到近乎于零的胜机。
他将败犹荣！
夹在手指中的佛珠，早在剧烈的拼斗当中掉落在地，但是对于无情大师来说，还有机会，最后的一次机会。
张开大嘴，蓄满内劲的佛珠正待脱口而出，却见那一道耀眼的光华电闪而过，让无情大师将口中的佛珠，永永远远地含在了嘴里。
原来，对方同样在蓄力，等待着的，正是这一个自以为可以反败为胜的时机……
望着顶在脖子上的那一柄廉价到了极点的青钢长剑，无情大师只得心服口服地叹道：“我输了！”
“你很厉害！”天下第一剑古龙由衷地赞道。
“我很无奈！”败局已定，阿弥陀佛的口头禅再没有了用武之地，无情大师很无奈很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被江湖玩家奉为经典的对白。
你很厉害——我很无奈——
似乎成为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两位玩家决出胜负之后，最为常用的对白……
此一战，胜利者乃是天下第一剑古龙，此一战，天榜第一成功卫冕！
古董级玩家，终究还是敌不过外挂级玩家！
没有更变态，只有最变态！
天下第一剑古龙，无疑当得起这个最变态的称呼，因为他干翻了那个，被所有人视为更变态的阿弥陀佛无情大师。
今天，一个神话终结了，今天，另一个神话变得更加地耀眼、更加地飘渺、更加地，难以超越！
今天，他才是真正的主角。似乎无情大师之前的所有光芒，所有努力，都只是为了衬托出他的伟大，他的无敌！
成王败寇，大众永远都只会去追捧胜利者，至于失败者，无人关注，当无情大师黯然地离开擂台的时候，他听见了，所有人都在为胜利者欢呼。
天下第一剑卫冕成功了，华山论剑还在继续，然而无情大师的论剑之旅，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