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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这边,江城主教育完江姣姣后才带着江姣姣重新回到房中。
隐世锦拿出一颗药丸挥手送到江城主面前,“这丹药可以救回他性命,只是此次他压制的修为还未全部爆发出来,你们还要多留意。”
“是是是。”江城主连忙道是,手中的丹药是没有犹豫的就要喂给江卿良。
“住手!”一个低哑的女声从院外传进来,转眼声音的主人就出现在床前。她夺过丹药,怒喝了一声,“你便是这般查看都不查看一下就喂良公子吃下,也不怕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
好不给面子的女子一句话便骂了江城主和隐世锦。
江姣姣当即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父亲喂我哥吃药,关你一个炼器师什么事,再说了这是少主的药,他才不会害大哥。”
江城主为难的拉了拉江姣姣的衣袖,又朝着隐世锦道歉,“她说话直,还望少主见谅。”
“无碍。”隐世锦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气愤。
他挥手离开房内,顿时间房内就只剩下女子和江城主父女俩。
江城主面带讨好的神色,柔声说道:“花赞,少主是不会害良儿的,要不你看看丹药如何,总不能放任良儿这样下去不管吧。”
不得不说江城主这些话却是引起花赞心中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才抬起手,将丹药放道鼻下嗅了嗅。
一嗅瞳孔猛的那么一缩,“这…竟然是天机丹!”她惊恐万分的表情让江城主有些不明。
却只见上一秒还犹豫的花赞直接将丹药喂给江卿良,还输以灵力辅之。
丹药很快就见效,江卿良体内的灵脉宛如被重造了一番一样,从头到尾都打散后重新组装。
江卿良强忍着疼痛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眼眸轻启,修长的十指紧攥住身下的捻金银丝线锦被。
身上的皮肉变得透明了起来,几乎可以看见血液在其中流动,无数道青色的光顺着灵脉攀岩着,丹田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丹药的药效如同灵活的小蛇一般在江卿良血脉中飞速流动着。
花赞呆愣着喃喃道:“竟是真的,这天机丹竟如此神奇。”
江城主看花赞这幅模样摇了摇头,哪怕当了炼器师,仍是会露出一副药痴该有的样子。
江卿良逐渐恢复正常,整个人也有些脱力,江城主当即给他施了个净身术。
他睁开眼,撇了撇四周,缓缓坐起来,“父亲,师傅。”他语气也显得有些虚弱。
此时的江卿良面色有些潮红,看起来像是发烧了一般,花赞强忍住想探脉的心思,与江城主对眼一试过去看看。
收到花赞眼神示意的江城主上前伸手摸了摸江卿良的额头,朝着花赞点了点头。
花赞横了江城主一眼,“去让人备药啊!”
眼见自己的师傅凶自己父亲,江卿良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这位师傅是父亲请了几年才请回来的,在南穹算得上是炼器造诣极高,只不过为人暴躁且行事随意。
在江湖上也是惹了不少人,据说还曾拒绝过去作太子的炼药师,因此还在民间有不少支持者。
江姣姣心大,没注意这些,看着自己大哥终于挺过去,跑到床边坐下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讲话。
“大哥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要死也得生完小侄子再死,不对,也可能是小侄女,也不对,或许是龙凤胎一男一女。”
“……”
江卿良耐着性子听江姣姣在一旁絮叨,花赞和江城主早就赶紧开溜了,要知道小魔女有个特色,就是话多。
对家人话最多,几乎是络绎不绝的话题不断是说着,不带重样的。
在江姣姣说得有点累时,江卿良还十分贴心的挥来一杯水递给她。
陈锦年躺在第一楼的楼顶房瓦上,手上还拿着一根已经看不清字样的糖字。
易念不知从哪飞出来,踏着房瓦走到陈锦年身边学着她躺下。
“月下吃糖,怎么不认人那两坛酒解闷?”易念手中骤的出现一坛还未开封的酒,摇了摇。
“喝酒误事。”陈锦年淡声答道,她望着天空的洁白的明月,想起东岐时的旧事。
易念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撇了撇嘴,“误事,那是怕耽误房事。”他瓮声说着,一阵凉风吹来不住抖了抖身子。
见陈锦年没有回答,易念自顾自的说:“你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吗?”观察着陈锦年的脸色变化。
“……”陈锦年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糖字放在口中抿了抿。
“我很好奇你堂堂一届殁炎笔主,怎么会沦落到夺舍一个小废物的身体?这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吧?”
“……”依旧是那副冷脸。
“是那个叫净月的家伙?”易念皱了皱眉,试探的说出这句话。
陈锦年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眸子一厉,两指扣在易念的颈处,“少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此时的陈锦年眸中带着一股子狠劲,仿佛下一秒就可能掐断易念脆弱的脖颈一般。
见陈锦年变了脸,易念笑呵呵的移开陈锦年的手,又将那坛酒放在陈锦年手中。
“这坛酒就送你了,我还有约先走为上。”易念眉眼带笑,一副怂怂的样子,当即就脚踩房瓦从楼顶飞下去。
看着易念离开的背影,陈锦年的眼神晦暗不明,她伸手将酒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从中散发出来。
猛的吸了一口,陈锦年不经有几分醉意上头,晃着脑袋道:“果真是好酒。”
她将酒坛子抱起,肆无忌惮的让酒灌进自己嘴里,知道里面的酒一滴不剩时,随意的将空酒坛子抛下去。
神情迷离的望着天上的星空,眼眶突然一红,要知道其实她被囚禁的时候不过只有二十岁,她还没享受够外边的繁华。
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所有人都救不了她。
她引以为傲的修为被废掉,双腿也被换走,甚至以为想咬舌自尽被卸了下巴。
回想着曾经的一切,陈锦年眸中的怒火几近压制不住。
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手一挥,折扇顺势留在手中,舞起扇来也是极美的,将扇抛下空中,身形一转,一字马,脚在上,稳当的接住掉落下来的折扇……
——
一脚醒来陈锦年是被停在楼顶的鸟儿吵醒的。
她瞪了一眼叽叽喳喳叫的小鸟,晃了晃宿醉的脑袋,看向下边,正有些人在街道走来走去。
在上边看着街道的人来人往,直到流砂寻人的声音在近出响起。
易念一身黑袍随意的跟在流砂身后,看着这个小姑娘四处寻不见人,眼中的戏谑越发强烈。
“公子~公子你在哪~”流砂大声的吼着,却半天见不到陈锦年的人影。
却只见流砂走到顶楼处的围栏,正准备大喊,上边的房顶像是被砸开一个大洞一般,一个人影从上边跳下来。
流砂定睛一看,正是她寻了半天的陈锦年,而此时的易念脸上的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疼的望着破开一个大洞的房顶。
手指着陈锦年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的易念愤然离开。
留下一脸无辜的陈锦年和正准备训陈锦年的流砂。
“公子…以后去哪跟我说一声,楼下有人正有人寻你呢。”流砂蹙着眉,手叉着腰赫然是一副训小孩的样子。
陈锦年乖巧的点了点头,微笑问道:“谁寻我啊,长得好看吗?”
流砂摇了摇头,“这人我不识得,但穿着看起来非富即贵。”
脚下一溜烟陈锦年就消失在楼顶,从二楼楼梯拐角处,陈锦年就看到一个穿着瓷蓝福莲花彩绒鹤氅的男子,手上还揣着什么东西,他低着头看不起样貌。
陈锦年疑惑的走上前,“你寻我?”
那人听见陈锦年的声音,抬起头来,直接吓得陈锦年朝后退了好几步,“苏悟梦?!怎么是你!”
此时的苏悟梦已然是以前那副打扮,穿着华贵锦服,头发束起,看起来倒是正常,只是脸上的面具显得格外突兀。
苏悟梦看着陈锦年缓声说道:“我早应该猜到的,陈锦年或者我应该喊你苏洛惜?表妹?”他笑着,明眸中露出几分阴狠。
陈锦年蹙着眉扫了他一眼,他怎么都知道了?
“苏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我一个带吧的,怎么会是你表妹的。”陈锦年泰然自若的说着,眼中还一副这人是不是傻子的意思。
苏悟梦满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是,玉面公子到是厉害,一个月就……”正当他要说出下文。
陈锦年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从昨天的赛场那个混乱的场面,陈锦年可以预料到如果苏悟梦这番话说出去,她可能会被原地分尸。
敢问这些修灵了十几二十几年的人怎么能接受一个刚刚修灵三个月就从毫无灵力变成灵师一阶的人呢?
苏悟梦含笑的看着陈锦年,无视她怒瞪的眼神,甚至还伸出舌头抵了抵她的掌心。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酥麻感,陈锦年猛的一颤收回手。
流砂跑了过来,疑惑不解的看了一圈,发现自家公子和这位寻人的公子好像有些不对头。
“公子,还有人在房中等您,要不带这位公子也进去。”流砂这一波无中生友简直让陈锦年爱得不行不行的。
当即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是了,梦公子随我一同上楼可好?刚刚好我这位朋友也认识公子呢。”
在苏悟梦点下宝贵的头颅的那一刻,陈锦年立刻就拉着他飞速的跑到一号房门口直接一脚踢开门就拉着苏悟梦进了房中。
“没想到惜儿这般凶猛,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悟梦脸上仍是挂着那副看起来都累的笑脸,看得陈锦年自个都觉得脸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