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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魂:命魂!
自己果真与这尸体有渊源。
蓝衣男子见阿莼没有再动作。
继续对着根本看不见的空气,慢斯条理说道:“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幽魂),二为地魂(守尸魂),三为命魂(真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其中,命魂又主七魄,精魂之所在。只有你归位,七魄才可召回。”
阿莼依旧沉默,她笑容已不在,因为自始至终,自己对这具尸体没有丝毫亲切感,多得反而是日益月增的厌恶。
她时常在想,越来越想,如何摆脱这具尸体束缚自由离去。
蓝衣男子见手下没再有顽皮举动,一下子沉默,似乎能察觉到她在恼怒什么。
“回答我,是不是还有心事未了?”
阿莼不快的踹尸体一脚。
蓝衣男子垂目,沉吟后:“你不想回去,你想解脱?”
阿莼痛快踹了尸体一脚,难得蓝衣男子很聪明,竟能对着空气,凭她时不时一脚来断定心里想什么。
蓝衣男子似是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没有选择苦口婆心相劝,像是下了好大勇气问:“你喜欢俊美男子吗?”
俊美的男子?
阿莼本来跟个半依着树枝,跟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有事没事全凭心情踹尸体一脚。
来回几乎,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蓝衣男子非常对她胃口,貌似很了解她,而且很会抓自己兴趣。
美男,完全是本能的连续踹尸体好几脚。明知男子听不见,嘴里不停絮叨着:我喜欢,眼睛不要太大但犀利有神的,清清秀秀干干净净不娘的,性子嘛随意,身形要肩宽腰窄,肌肉紧实漂亮不突兀的,嗯……还有很多,说不完。
蓝衣男子见阿莼激动回应。
慢悠悠勾唇一笑,凑近似有若有勾引撩拨:“你觉得,我怎样?”
阿莼差点被这句撩到窒息,整个人从头到尾震了个彻底。
蓝衣男子自降身段引荐自己,显然对阿莼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因为从初次见他,隐约的身段,清晰的声音,舒服的衣香,和顺的品行,标准的礼数,斯文的举止,聪明对胃口的头脑,就足以看出,男子身份、地位、相貌皆为上品。
可是,她看不清看不清看不清看不清啊。
另,更确定,他与这尸体有很深的渊源,急于色诱她归位。
差一点,就上钩了。
蓝衣男子见阿莼迟迟未应,也不急,继续撩拨:“既喜欢俊美男子,可惜你只是一残魄,没有肉身,没有法力,连将就宿与凡胎都不行,光看却又摸不到,多难受。”
这一点说的很对,阿莼直起身子,又看向根本比雾还朦胧的远处,又看向近在咫尺却摸不到看不清的美男子。
是啊,这样的自己解脱游离,又能做什么,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但,思想有时候就故意犯别扭,明知结果已定,但就是不甘心,仿佛非要闹个头破血流,心死如灰才肯回头,可她局限太小,仅仅是一魂,格局又小,突然,被钻了牛角尖。
“你不甘心?”蓝衣男子话不多,但句句能死死抓住阿莼要害。
是的,不甘心。
所以,踹了尸体一脚。
“十方世界有一家青楼。”阿莼可能不知道蓝衣男子已经准备拼了。
声音迂缓:“那是十方世界最大的青楼,聚集各类俊美秀雅男子,且他们都是自幼养起,琴棋书画,吟诗作对,修行研习各类神器,无所不知不会。最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要卖此生只卖钟情那一人。想不想,去看看?”
禁|欲类的?冰清玉洁类的?钟情如一类的?
她!喜!欢!
蓝衣男子再次提起阿莼好大胃口。她特喜欢或者说就喜欢挑衅这种爱答不理性子,然后证明自己有致命吸引力。
她沉默了,开始准备随时妥协,因为自己回归肉身,能做的事的确有很多,包括去逛逛这令她垂涎的窑子。
而蓝衣男子明显不想给她继续多顾虑反应过来机会。
继续趁热打铁,但声音却不急不躁,徐徐诱之:“与万物苏那些男子相较,其实我也还可以,不如……。”
然后……。
阿莼隐约看他像是在低头……。
努力凑近看。
他是在宽——衣——解——带!
若是阿莼还活着见到长忘此举,定会先喷鼻血,然后二话不说先扑倒再说。
两万三千年,足够可以改变一个人。
就连性子极度内敛的长忘也摆脱不了。
这么久的时间,他现在可以对症下猛药处理这些复杂情绪,从千丝万缕中找出一条极其清晰思绪,然后不被感染还能果断解决。
但相较于现在阿莼来说,就是趴上去也看不清,看不清啊!白花花的肉,近在咫尺,几块腹肌?
暴殄天物啊!
差点急死她!
咆躁的碰碰踹了尸体好几下。
蓝衣男子见状,唇边露出一抹令人心颤,目的达到的笑意,重新将衣服拢好,缓慢稳稳给阿莼下了定论:“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看着自己这幅模样,你就不心疼吗?”
“你叫寒酥,你是寒酥。”
“不必担心你回归本体忘记,我说的话是哄你,放心,这些话你自醒来那一刻,便都会记得!许诺的,我会实现。”
阿莼低着头,喉头哽住。
“两万三千年……。”一声惆怅叹息。
阿莼深吸一口气。
“你睡得够久了!”
“寒酥。”
“我想你了!”
“寒酥。”一声哽咽。
“我受不了了!”
“寒酥。”
“回来,行不行?”
“寒酥。”
一声声唤的阿莼头皮发麻,胸口发闷,她只是一魂,并非完人,所以思虑不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她甚至没斟酌眼前男子既心悦这女子,又怎会真许诺带自己去逛窑子,选一好看男子共度春宵?
说实话,她很欣赏男子这份敏锐的反应,与空气对话,凭蛛丝马迹能牢牢抓住人心的这份悟性。
所以,即便为了好奇男子真实面容,她也要回归本体。
很没底线的,难过美男关。
五识仿佛在自身对男子的话有所认知后,更弱了,然后越来越弱,她没有知觉的好像晕过去,又好像睡过去。
她……
她……
她……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是一个深深埋在心底无比重要的人。
可笑的是,这个人对她总是疏离淡漠的厉害。
叶飘零,雨落青,岁月荏苒,流沙褪尽,花开漫天飞红,雪飘万里悲色。
等等!
她在梦中禁不住苦笑,草!老了吗?这么多愁善感。
梦中,她就这么空想那个人,想了很久,熬到青丝变华发,熬成自己最怕最看不上的模样。
终于,就在今天,眼前一切皆成灰蓝,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可恨岁月太短,惶惶度此生。
为了一个根本、永远不会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惶惶度此生,对她这样自负到极致又因他自卑到深渊的人而言,真是可笑又可悲。
气若游丝临了之际,耳边仿佛又第无数遍出现,梦中那熟悉声音,“寒酥……。”呵呵,想不到,只是幻觉竟还能让将死之心瞬时跳的天崩地裂。
逐渐的,灰蓝也没了,黑色正在如墨汁滴水般扩散开来,眼皮无论如何拼命,依旧以最奈何不了的速度慢慢下滑。
突然,不知怎的,心太有不甘,于是她用尽此生弥留在世最后一丝力气,撕心裂肺大喊:“长忘……。”声音竟是颤抖,没出息的,心中悱恻,然后又唸唸:“长忘……”。一滴泪自眼尾滑至耳中,最后落到枕上,沾湿,便没有然后了。
就在这一天。
原本平静的流波海开始不怎么平静,凶猛又热烈,好像在等待欢愉一个人的归来。
因为这个人体内有半个心石,相当于掌管流波海的另一个新主人。
海浪传来能把筋骨震碎的嘶吼,电闪雷鸣间,磅礴大雨没有任何征兆浇下来,比夔龙还在时更大气场笼罩海正中整个梧桐树。
梧桐树化为人形,骤然消失,一道红光归于胸口,一道黑影溜走,阿莼整个人本能开始下坠,想要努力睁开眼,但浑身僵硬的跟冻住般,连根睫毛抖动都非常吃力。
性命攸关之际,红羽本想再次显形插手救宿主,但一道寒光比自己还要快接住宿主肉身,非常有眼力劲继续待在胸口,没有出现。
阿莼只记得耳边传来急促柔和的呼吸,将自己带入无比安全怀抱。
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一声十分悲凉的兽啼给吵醒,朦胧中,下意识摸摸周围,没有瘆人的尸体,嗅嗅没有甜腻的鲜花,这才浑身放松直起身子揉揉眼努力克服刚醒来的眩晕感。
清冽语速十分快的声音急急传入耳间:“阿莼,阿莼,你醒了?”
阿莼迷迷乎乎应了声,眼睛十分不情愿睁开后,转瞬清醒。
“阿莼!阿莼?阿莼……。”这清冽利索声音能将阿莼分不同语气、声调、心情唤出层次感的除了亲哥寒生,没有别人了。
茶绿色的眸与漂亮的梨涡深深印入阿莼眼中,寒生比先前看起来更瘦了点,目光难掩疲惫,依旧穿着最喜欢的深玄色无任何花纹与银丝外纱袍,气质相较于曾经竟与悲伤有了相似之处,雪清微寒,傲似冬梅。
“你是?”阿莼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