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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李婵自是被天子问罪,不久后便人首分离,惨遭亡命的结局。
莫汐茹曾于当时苦苦哀求天子莫要以死罪处置她,可天子的执念已定,仍是谁人也没法拦阻,无论纵火案的真相为何,这群素爱撺掇人的狗奴才们根本就为他所不能容,哪怕是为了李氏那张喜嚼舌根的嘴,易之行也绝不会轻易忍耐她的德行,该死之人如若碰上易之行,便只有亡命的结局在待着她。这之后,梨花带雨的莫汐茹便被素锦送回了殿内好生安顿着,而易之行则草草离场,预备再度赶赴御书阁去,然而他却在临走之际,背对着诸仆丢下一句警告般的措辞。
“记住,李氏今日的下场便是不安分之人的下场,如若有下回,朕才不管你们分辨的是否有礼,只要被牵涉其中之人,一个都别想活着。”
易之行的嗓音颇是严酷,实在予人心悸。但见人群之中跪着的云桃曾在此言落后发了颤,而在易之行彻底离此之后,她也始终未敢抬眼瞧上过不久前还被她深切爱慕着的背影哪怕须臾。
云桃冷汗直冒,适才的惊险一幕仍留存下动荡的余悸。至于经由此回的纵火事,这丫头还敢否再对天子心生妄念,那便是后话了。
归返的中路上,燕祺始终含颦,他总觉得莫名有疙瘩郁结在胸口,就宛若经历了一场冤案似的,他实在不知天子为何这么快便下了定夺。
下一刻,他冉冉开了口,当即轻声询问轿辇中人。
“陛下,您当真觉得纵火一事真乃李氏所为吗?”
良久后,易之行才悠悠道出答话,悠然的态度不染一丝困惑。
“到底不是朕起初以为的某人之行,不过是宫里头素来见惯了的事罢了。总之,这两人皆不是什么好货色,如若她不敢再动妄念便也就此终了,可倘使还有下次的话,那她的结局不也同今日李氏的如出一辙吗?既都是死,还分什么先后。”
话罢,易之行合上了双眸,轿辇慢腾腾,他的心亦在这慢腾腾的路途中悠闲地荡溢着,如今易之临既已离去,相较于过往,天子实在要悠闲安适得多,他再也不觉这世上还有什么棘手的事欲待处理了,好似前些时日还困扰着他的一切忽地在今时便落定了下来,再也没法熬煎他的心扉。
想法固然是好的,可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愿,不过几日之间,从前叫天子愁闷的难题便又再度显现。
这一夜,莫汐茹带着糕点前来探望御书阁中的天子,显然,其憔悴的容颜上还染带着那一日留存下来的哀戚,李婵的死至今还是她心头挥不去的阴影。
望其如此,易之行放下手中古籍,启了口。
“温妃,既然你如今你仍旧身子欠安,倒也不必忍受着风寒来朕这处,朕有下人伺候着便行了,你还是好生去歇息着吧,朕将你纳入后宫可不是让你来为朕累死累活的,你就还想从前在将军府中那般过活,实在无需将朕放在心上,朕可好生心疼你的身子骨啊。”
本是一番暖情的安抚词,然至于莫汐茹的双耳,却陡时成了天子拒绝其心意的严酷话语。
但见莫汐茹一边摆放着点心,一边低下首来,口中嗫嚅地道着某些发自肺腑的真言。
“可臣妾到底还是不能像从前那般过活啊,毕竟……毕竟臣妾如今已是陛下的女人了……”
分明被宫墙整日围绕着,她也不再是往昔那个未出阁的少女了,却还得听闻天子道出这番近乎于驱赶的言论,莫汐茹的内心自是苦涩郁闷。
抱怨性的言语落地后,天子的脸孔之上曾闪掠过些许无奈与困窘,他登时手足无措起来,本是从容的双眸忽而染上某种恐慌的意蕴。
“朕……朕……是朕疏于后宫事,还望温妃你能谅解朕,待过了这段时日,朕便有空去探望你了,更何况你也知晓的,朕已然二度踏访你的寝殿,只是回回都阴差阳错,以致于我们二人至今未曾行房,朕说到底还是在乎这件事的。温妃还是安心在殿里候着吧,没准儿朕过几日还会再来的。”
语休,天子忙将案上的古籍再度执起来翻阅,可其余光却时不时地向莫汐茹的方向暗递去。
快走!快走!怎的还不走?再不走朕便要走了。
天子的心底一直不断念叨着,他迫切希望从速解决眼下的困窘,然而莫汐茹的身影却始终立定于原地,迟迟不曾如天子所愿,她甚而还自顾自地言说起来,似乎非要将这方局促的氛围挑起些惊涛骇浪不可。
“话虽如此,臣妾尽管也理解陛下今时的处境,但陛下您也该理解理解臣妾啊……毕竟……毕竟爹爹整日催促着臣妾快些为陛下,也为咱们殷国诞下龙子,臣妾也是想尽人女之责,快些如了爹爹的心愿啊……”
说着,莫汐茹便再度低下脑袋来,委屈与哀戚淡淡地铺设于脸孔之上,她也实在头疼的紧,然而她却殊不知此时那正在案旁端坐着的天子却比她还要头疼得多,他整日都要被这催生的言论磨折得几近崩决了。
“朕觉得,此事不必着急,毕竟朕与你都还年轻,再耽搁几年也……”
‘几年’二字一出,那旁的莫汐茹瞬即抬起首来,一双不可思议的眸光向天子投来,天子当即仓皇地改了措辞。
“不……朕……朕是说几日,朕与你耽搁几日根本不成问题,再者言,诞下龙子这事本就急不得,咱们还是慢慢来为好,孩子也不是一夜便能有的。”
“正因如此,臣妾……臣妾与陛下才得多……多……”
莫汐茹双颊羞赧,再也没了这脸皮说下去,倘使不是她遭逢上这么一个忸怩的君王,她也不致于抛下大族的矜持,屡屡道出些没羞没臊的话。
此事,非但是莫汐茹涨得脸颊通红,易之行亦是遽然间没了搪塞的借口,但见他忙不迭地将案上的东西整齐摆好,口中同时打着哈欠。
“时辰不早了,朕实在是乏的紧,便先行去安睡了,温妃娘娘也快些归去吧,朕待会儿叫燕祺送你归宫。”
说着,易之行便假意困乏起身,旋即疾走至御书阁的门旁,然而莫汐茹却在此事斗胆拽拉住他的胳膊。
天子回首,只见眼下女子的容颜里早已瞧不出哪怕一分的白净地儿,浑身上下好似浸染于红色的液体之中,莫汐茹算是彻底撇下了脸面与矜持。
“陛……陛下……您今夜便去臣妾的宫中安顿着吧,臣妾……臣妾希望陛下能陪上臣妾一夜……只是一夜也好……”
几乎是耗尽了悉数的勇气以及将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任意践辱的羞耻感,此时的莫汐茹苦苦央求着眼前人的允准,这虽是难以启齿的措辞,却也是莫汐茹最为真实的需求,她终于按捺不住了,便也义无反顾地丢弃往昔的自持。
望其如此,易之行怔了怔,似是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可光是从眼前人的赧红肌肤中也能瞧出这番措辞究竟耗费了莫汐茹多大的勇气,他不忍回绝了,纵使心底不情不愿,易之行也不忍将一女子的矜持揉碎在脚底。
当天子方欲开口之际,其脑海却骤然划过什么,登时叫他止住了这张满含着恻隐意的口。
最终,那本欲脱口而出的措辞竟染带这截然相反的意蕴吐露而出,事情远远超出天子所想。
“抱歉,温妃,不是朕不愿陪你,只是现如今芝岚的病体还未痊愈,朕总不能将受伤的她丢弃在一旁不顾吧?那朕岂不是过于寡情了?你放心,待她痊愈之时,便是朕来陪你的时分,你也不必过于着急了,朕总会想着你的。”
上一刻的天子不曾料想自己这一刻会道出这番言论,如今他莫名的行径竟连他自身也没法揣度与辨析了。
不过他此言注定是虚妄的,因为他将受伤的芝岚单独丢弃在屋里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自打芝岚欲图成为他的后妃以来,易之行便一直将她晾在宫殿内,根本不曾踏入过一步。然而,他这番搪塞的言论却实实在在伤了莫汐茹的心,她忽地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所爱之人践踏得粉碎,她迟迟没脸抬起眸来,直至易之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此处,她才瘫软下身子骨,倚靠于一旁的墙垣上,独身一人暗饮着泪光。
此刻,天子像是逃窜去一般,当他这番毫无责任心的言辞落后,他便慌乱地离开了适才那方催使他惊悸的境地,尽管言辞是虚的,可其赶赴寝殿的脚步却是真切的,正如当日赶赴火场般,急迫且不由自主。
一至于寝殿门前,易之行忽地含了颦,整张脸孔陷入往昔的狞恶。他在心底不断质问自己为何要前来?难不成莫汐茹的寝殿甚而比芝岚的面庞还要惹人厌吗?
劳什子的!这是朕的寝殿,朕这般畏畏缩缩作甚!朕岂还惧了这奸人吗?
满含着不甘之意,天子轻轻启了殿门,却是试探性地进入其中,眸光里甚而冗杂着轻微的紧张感,他像是毛贼一般畏手畏脚。
非但是容颜暗含紧张,其行径跟是仓皇无措,但见他先在外殿的案旁周旋了片刻东瞧瞧,西看看,总之是迟迟不曾踏入其中。下一刻,却闻里头似有器物掷地的动静,像是茶盏粉碎的声音。正因此音响起,易之行的脑袋里便也同时联想起芝岚羸弱的场面,此女定然是摔倒了,否则就是双手无力,碎了茶盏。天子本想抱持着看戏的心态入内奚落于她,然而当其彻底进入内殿时,所瞧见的却是与他料想中判若云泥的可怖光景,更是他想也不曾想的惊悚一幕。
但见一屁股瘫倒在地的芝岚正将地上的随盏片拾起,旋即从速将手中的这片‘利器’迅即向她自己的喉管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