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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 霞光万丈,映照在青禾山之上,一道道云雾蒸腾,灿若云锦,一处悬 崖, 方夕吞吐大日紫气,周身穴窍呼应天上星辰,混元五行法力再次褪去一重杂 质。
劈里啪啦。
他身上爆发出炸豆子一般声响,五色法力之中,那五件法宝更加凝实,显然法宝威能又都各有增苌,此时已经几乎到纯阳至宝以下的最强级数。
“法力蜕变—十Ⅱ次,只差最后一次,便可以成就元神了。”
良久,方夕睁开双眼,喃喃一声。
在青禾山没了外敌,他一心修行,至今不过区区一年就已经臻至极高境界,剑仙之境,已经走了大半。
“不过,剩下那一次法力蜕变最为艰难,并且,最好还是找到五行真煞或者元磁法门,令混元五行真气再提升一品。”
修行之人法力真气质量,与日后成就息息相关, 方夕如今参悟《地元金书》,对于此世修行之路却是更加明晰,若不获得五行真煞与元磁法门只需要默默修行一年之内必可剑仙法力圆满,一步成就元神。
这一步对所有修士而言千难万难,对方夕而言却非常简单,毕竟他本质早已达到并且第Ⅱ元神也是极大助力,但将来成就有限,只怕最多就是地仙功果。
“我至少也要成就天仙或者金仙吧?”
天仙功果十分玄妙,哪怕此世都没有寥寥几人,甚至飞升天界,都是一等一的位业,金仙就更不必说, 方夕虽然不想飞升天界对于金仙反而更感兴趣。
毕竟真仙界中,仙品几乎恒定,哪怕有提升元神质量之法,必然也都消耗颇大,更极其艰难,条件苛刻。
但在此地,却是有著此等元神修行之法,岂不是大善?
也不知若我成就金仙元神,能增加成就道君的几成可能?此时有第Ⅱ元神,早已具备散仙法力,倒是不必太过着急,方夕呼啸一声,又擎出一栖飞剑,此飞剑通体灰白,其上却又有十Ⅱ道圆环,宛若时刻,正是司辰剑。
相比于曾经造型,这一口飞剑如今却是显得晶莹剔透,宛若灰水晶。
那十二枚金色圆环渗透在灰色水晶内部、带著奇异的时序流动之感 。
司辰剑经过本尊出手,已经形质八炼,距离成就纯阳至宝,只差最后一炼,方夕喷出一口混元五行法力,驾驭司辰剑,虚空之中,蓦然浮现出春秋交替、四季流转、十Ⅱ元辰循环之景,子丑寅卯 、申酉戌亥。
一十二口飞剑虚影浮现,幕然间又由虚化实,剑光冲天而起,隐隐组成一座剑阵。
蓦然间,所有剑光又尽皆消散,好像只存在于过去一般。
“如今这一口司辰剑几乎相当于我的本命飞剑。”
“当我元神之时,应该可以一起提升至纯阳级数。”
方夕收了飞剑,完成每日修炼。
道观之中,清风、明月将诸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也是方夕能放心修行的原因。
“嗯?”
忽然,他看向六爻阴水大阵之外,饶有兴趣地笑了。
“咦?”
此时,在青禾山之外,蓦然多出一道遁光,在遁光之中的,乃是一名戴著混铁发箍的头陀。
其腰间悬挂一柄连鞘戒刀,脖子上挂著一圈白骨项链,一看就是正经旁门左道之辈,这头陀望著前方水雾缭绕的翠绿灵山,不由揉了揉眼睛;“有段时日没来,莫非走错了门?这老鸦观的枯朽山怎么变了个样子?”
恰在此时,冰雾分开一条通道,清风迎了出来,见到这头陀,当先行了一礼:“这位大师,我家山主有请。”
“山主?不是观主么?”
这头陀嘟囔几句,又看了看水雾,终于还是走了进去,来到老鸦观,不由大惊,只见老鸦观的匾额与神像已经被尽皆拆除,如今改造成一间间静室屋舍、布局典雅,又有小桥流水,百花绽放。
比之前一个粗制滥造的老鸦观,倒是秀气多了,这位大师,还请稍等……
清风将头陀请入一间大堂,明月立即送来茶水,二人做完这些,便垂首肃容站立在一边,不敢有丝毫动作。
头陀不由侧目,问道:“此地不是老鸦观么?那观主去了何处?”
“老鸦观观主我杀了。”
方夕走了进来,实话实说。
头陀一怔,不由又问:“那一干弟子门人呢?”
“自然一起被送去作伴。”
“哈哈,妙极…”
头陀拍手太赞:“本行者早就看那老鸦观主不满,只是其变化之术厉害,化为火鸦之后遁光难以追上,才没有动手,最近机缘巧合,得了一口宝刀,正要来发发利市,没想到那老鸦观主竟然已经被道友料理了。”
方夕目光下落,见到头陀腰间刀鞘不由微微点头。
这一只刀鞘造型古朴,有雷火纹饰,其中宝刀显然也不差,乃是一件上好法宝,仅仅只看这点这位头陀也胜过老鸦观主不知道多少了,至于,其究竟是真与老鸦观主有仇,还是临时改口, 方夕袖中手指微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又攀谈几句,才知道这头陀自称,“天哭”。
乃是昆云河水府散修,天哭头陀又聊了几件修行界的趣事,吃了一盘茶果这才道: “我见道友仙机盎然,法力内蕴,必然是个有道之士,最近修行界中正好有一件盛事,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哦?不知是何盛事?”
方夕装作很有兴趣地问了问。
“道友可曾听过华山派?”
天哭头陀道:“这华山派,乃是宇内一等一的门户,藏有诸多珍贵剑诀,又有数口仙家飞剑,论威名只在蜀山派之下。”
华山派也是玄门正宗,如今的掌教真人是烈火老祖,执掌一口‘天烈火剑”传闻此剑以南明离火之精打造,威能惊天动地!
方夕构想中的火属性飞剑,曾经就有这一口,不过后来得了火云剑,就暂且作罢,
只是不论火云剑还是太乙无形剑都与蜀山关系太大,哪怕本尊出手洗炼了其中的烙印,那一段因果却难以斩断,若是在此界带在身上,就难免有些麻烦, 因此都被方夕丢在地仙界,交给本尊看管,保证万无一失。
“华山派的威名,自然听过的,怎么,此事竟然与这等门户有关?”
方夕正色反问。
“虽不中,亦不远矣,华山派的三代大弟子岳壶中,不知怎么与东海中的神木岛弟子结怨,华山派虽然是名门大派,但东海之中卧虎藏龙,散仙都有不少,各自占据一岛潜修。”
天哭头陀道;“神木岛岛主据说乃是一位积年地仙,功果玄妙非常,并不太管事,再说毕竟只是小辈之事,不至于闹到师苌 那里 ,因此岳壶中与神木岛大师兄约定,今年九月十九,在东海之滨,斗剑而决。”
“原来只是Ⅱ位剑仙斗剑。”
方夕有些恍然。
“不仅是斗剑,更是修行界十年难得一见 的盛事啊。”
天哭头陀道:“岳壶中外号“桃李仙”人缘极好,面子广大,三山五岳的散修,呼朋唤友,准备去为他壮壮声势,当然,东海那边也有不少修士过来,到时候在东海之滨,可是修行界难得一见的集市,道友难道不想去凑凑热闹?”
“这个,倒是的确要去见识一番。”
方夕闻言,心中倒是一动,他最近静极思动,的确想出去走走,毕竟,他又不是真的来此世修仙的,而是搜刮各种资源,不
走出去搞事、搞大事,飞剑与天书就不会自动砸入他怀里,只是如此牵连因果过多,不是清静修行的修士之道。
但我无所谓,哪怕因果牵连,最后配酿出杀劫,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方夕很无所谓地想著:“这一次出门,倒是可以搜寻一番五行真煞与元磁法门了,听闻东海广大无比,有诸多散仙、甚至可能有地仙、天仙之辈,应当有不少好东西才是。”
“善…那我等结伴同行如何?”
天哭头陀一拍大腿:“实不相瞒,我还邀请了翠运洞‘碧波仙子’、牛家庄‘青牛老道’,大家一起上路,倒也热闹。”
“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方夕含笑答应下来。
数日之后,一艘灵舟从高空中疾驰而过,其上载著数位剑仙,碧波仙子一袭翠绿衣裙,笑容温婉, 青牛老道看起来就好像普通的农家老汉,手边还牵著一头青牛,这青牛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方夕以第Ⅱ元神感应,却又知晓其不凡。
“天哭头陀,想不到你这一次外出,机缘倒是极好。”
青牛老道笑嘻嘻道:“光看此口宝刀,就不逊色于一般的法宝飞剑了吧?”
我这一口‘杀生破戒刀’,乃是从一尊古庙的残破石像之下发掘,其上篆刻著三千 六百道佛家咒文,能飞起伤人,不惧法术与隐秽之物污。
天哭头陀脸上泛起一丝得意之色,又很快消弭下去:“当然,与真正的仙家飞剑相比,还是要相形见绌的,不说华山派岳壶中的佩剑,纵然神木岛上,就有无数千年、万年铁木,乃是祭炼“神木剑”的上好材料,据说神木岛中、还有一口“万年神木剑”已经到了纯阳至宝级数,威能非凡,也不知这次能否有缘一见。”
“什么,‘万年神木剑’?”
我一听便觉得与自己好生有缘,莫非是六代青禾剑?正在一边默默品茶的方夕眉毛一挑,心中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