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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清晰的刺疼锥心刺骨，顾夕妍的眉头瞬间凝成一簇，挣扎时，手脚又被勒痛，疼痛的感觉这么真切、这么鲜明。
她的身子在颤动，他感受的无比清楚，她痛楚的吟声更如锋利的刀片般狠狠刺痛着他双耳。
这一刻，望向天的心蓦地像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了，每一次的跳动，竟然都好像用尽全力的挣扎。
不是下定了决心要这样做的吗？
怎么他突然就犹豫了起来？
火红的血迹在她美好的肌肤上渗出，缓缓凝成一颗血珠，如此艳丽，也如此狠狠刺着他的双眼。
而她，一双微微凝起的双眸依旧清澈如镜，那种对他的失望和冷漠，却也更加明显了。
对上顾夕妍这样的目光，望向天本已经软下的心再度凉下。
他无声的深吸一口去，终于又是一针刺下去。
“嗯！”
顾夕妍的身子仍然痛苦的颤动着，声音却比上一次压抑了很多。
“嗯”！
“嗯！”
“嘶”……
随着他每一针的刺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而望向天的心却越绷越紧，每一针不像是刺在她身上，倒像是刺在自己心头一样，每一针都锥心刺骨、鲜血淋漓。
怎么，双手忽然颤抖的这样厉害？
明明是细细的一根针，有力的他，却感觉再难抓住。
望着她肌肤上那片艳红血迹，他的心骤然被一团恐惧围绕，发颤的手指悬空在在她美好的肌肤之上，竟然怎么也无法再刺下去。
血淋淋的场面，他见过不少，亦不曾有所畏惧，可是，此时究竟又在害怕什么？
公司里重要的决策，他都忘记了做过多少次，而今面对这个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孱弱女人，怎么竟如此恍惚踟蹰？
明明是她与别的男人做了不齿之事，这样对她，他也本应该没有一丝愧疚才对，然而，见了她痛苦模样，心里还是滋生出无数的疼怜来。
仿佛，无论她做错了什么，自己都无法狠下心来对她残忍以对！
空气仿佛一时间冻结了，她没有叫声、没有挣扎，甚至连喘息声也变得无声无息。
一切都寂静的这么反常、这么压抑！
罢了！
罢了！
“叮……”
他艰难的闭了眼眸，无力的将钢针扔在铁盘里。
细微的声音在压抑的寂静里却清脆而明显。
本是要比照着印泥的痕迹，给她刺下“望向天”三个字，最终却只刺了一个姓，他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
顾夕妍眼底的痛苦和疲倦渐渐放大。
她微微放松了紧咬着下唇的牙齿，倏地，却撞上望向天投来的目光。
他眼神里，怎么忽然像是蓄了一丝伤痛？
可是，明明是他在伤害别人，他又在伤痛什么？
顾夕妍嘴角微挽起一丝憔悴的弧线，
“望向天，该做的你也已经做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
“……”男人凝神看着她，浓黑的眉心紧蹙着，无声的将所有的情绪深埋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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