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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婉微微有些慌,没有想到自己涂黑了脸,还是没能逃过他的双眼,眼看他急速之下,已经把距离越拉越近,顾清婉拉拉黄衣女子,大声说道:“后面快要追上来了。”
黄衣女子没有回头,逆着风回答,声音还是镇定如初:“不会让他追上的。”
听她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顾清婉心定下来,抱紧黄衣女子的腰,偏首回头看,隔着半个荒野,乱成一片的局面,她依然感受到赫连缙灼烈的似乎能把人燃烧起来的情感,那种挣扎、沉沦、和不甘的复杂,即使在这兵刃交接,哭喊震天的情况下,也深沉地传递开来。
眼看距离一米一米的拉近,赫连缙大声喊道:“爱登凝黎,你回来……”
黄衣女子微侧过头,在慌乱中还笑嘻嘻道:“你叫爱登凝黎?月之神吗……有趣。”一瞥之下,赫连缙竟然已经接近到了十米之内,正了正脸色,黄衣女子空出一只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往着身后的地上,一把撒去。
顾清婉眼前一花,只觉得黄衣女子手里散开花朵一般,一颗颗绿色的圆球往赫连缙的马下而去。身后的马一声嘶鸣,顾清婉不禁回头,就看到赫连缙的马发了狂一般,在原地又跳又蹦。距离立刻又拉开。
“爱登凝黎……你不可以走,”赫连缙一边紧拉缰绳,一边嘶声大吼,发了狂似的还想赶上来,声音紧绷颤抖,饱含动人心弦的慌张。
不想听,声音却还是一意孤行地钻进耳朵,顾清婉略微有些震动,看着这位异族王子一脸的仓皇,在风中显得模糊起来,此时,马已经穿过人群,眼看就能向着东方放蹄而去,空气中一道锐利的气流好像流星一般,向着马上的两人刺来。
顾清婉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凉凉的感触一闪而逝,一支长箭贴着衣料飞过。心下大骇,她立刻回头。
不远处,几个突厥兵已经注意到王子追逐的目标,把手中弓箭举起,对准了顾清婉的方向。
赫连缙也看到此刻的情景,冷汗淋漓,心乱起来,大怒喊道:“住手,给我住手,谁都不可以伤她……住手。”
众突厥兵都感到奇怪,这本是突厥抓捕逃犯的好办法,此刻却被命令不能举箭,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大多数突厥兵听到命令,都放下弓箭,不敢妄动,而其中一个士兵听到命令后,反应不及,手中的箭已经离弦而去,穿透了风,射向马上人。
他放下手,转头一看,赫连缙已经下马,怒气冲冲地向这走来,从没见过这位轩昂王子如此大怒过,心一慌,还来不及开口解释,赫连缙已经一刀挥来。
众人都被那一瞬间士兵喷洒出的鲜血震撼住,在空中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猩红的血雨散开,那士兵甚至连那惊讶的表情还没表达出来,已经被赫连缙一刀切断了咽喉,尸身“砰—”地一声从马上坠下,震醒了周围人群的神志。
“我不是说了,不许伤害她吗?”阴冷无比的声音出自赫连缙之口,手中的利刀上,丝丝血流顺其刃而下,滴入荒野的大地上,赫连缙脸上带着邪佞和暴怒,还有一丝深刻的不甘,抬起眸,凝望着那匹马消失在荒野的大陆上。
风刮过的呼啸声响了许久才停歇,一声长鸣于耳,马停了下来,顾清婉深深呼吸一口,缓过神来,自从落凤坡度过生死之劫后,她对骑马产生一种畏惧感,非是危急关头不敢轻易骑马,稍定了定心,黄衣女子已经翻身下马,仰着头看着顾清婉,笑语:“危机暂时解除,可以下来休息一会。”
跟着下马,顾清婉环顾四周,此处已经不是荒野,青青草地,一望无垠,风刮过时,有种动人的草浪,一波又一波,像一只轻柔的拂过大地的手,连带着,拂过面上的风也带着自然清新的味道,猛然间进入眼帘的是如此美景,即使是在危机还没完全解除的此刻,顾清婉也有种沉醉的感觉。
“这里是离玉硖关最隐蔽的一条通道,被称做‘绿海’,很美吧,”看到顾清婉的表情,黄衣女子忍俊不禁,开口徐徐解释。
轻点头,顾清婉微笑答道:“的确很美。”
微风又一阵吹拂过来,绿海一片翻腾,黄衣女子闭起眼,也跟着顾清婉呼吸了一下自然之气,睁开眼,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转头看着顾清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突厥的赫连缙王子会追你?你应该是天朝人吧。”
“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让我不知如何回答呢。”顾清婉悠然地回答道。
“那我就直接问你吧,”黄衣女子走近顾清婉,盯着她的眼眸,似乎要看穿她,“你是突厥的奸细吗?”
没有立刻回答,仔细地再次打量对方,顾清婉斟酌再三,截然说道:“我不是,”忽而一顿,反问道,“你呢?既懂武艺,又有胆色。你到底是谁?”
黄衣女子和顾清婉对视半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女子身上少见的爽朗在她身上体现出来:“我猜你也不是。”松了一口起,她就地坐下,一派舒适惬意的样子。
“我叫林染衣,是大周将门之后。”简单的一介绍,她扭头,看着顾清婉。
顾清婉自如的一笑,想起两人曾共同经历生死,对她也少许有些信任感,微微启口,正欲介绍姓名,突然看到林染衣脸色一变,突然从草地上窜起身,拉着顾清婉就跑。
林染衣拉着顾清婉来到杂草最茂盛之处,把身子一蹲,拉着顾清婉也蹲下身,直到草完全覆没她们两的身影,低声对着对晚说:“有人。”
没有一丝的吃惊,顾清婉把身子的重心压低,建议道:“还有刚才的绿球吗?扔到草地的必经之路上去。”
林染衣微微怔了一下,想起马儿已到一旁吃草,藏在此处,的确不是最好的办法,伸手入怀,又抓了一把绿色球体,一把撒在刚才行马压过的草地上。
马蹄声果不其然响起,只有一匹马快奔而来,顺着刚才顾清婉,林染衣行马而过的痕迹而来,走到绿球洒落的地方,马突然胡乱嘶鸣,马上人吃了一惊,不明所以,紧拉缰绳,还来不及控制马,林染衣已经跳起身,手举如刀,向着马上人的脖子砍去。
马上之人在慌乱之际立刻做出反应,避开这一攻击,弃马而下,同时抬脚,连环踢向林染衣。
林染衣立刻变通,一个转身,向着来人下盘砍去,来人立时退后一步,两人都未得手,各自后退,看向对方,林染衣讶异不已。
连顾清婉都有些吃惊,原以为是弩兵追上来,想不到竟是那马贼头目。
马贼头目退后,眼光在顾清婉和林染衣两人之间来回穿梭,见到顾清婉和林染衣的防备之色,突然显出无奈的表情,犹豫再三,他从袖口拿出一条银色丝带,询问道:“这丝带是谁的?”
这时提出这种问题,不免显得有些奇怪,林染衣和顾清婉都不知如何做答。顾清婉更是泛起荒谬之情,马贼头目追上来,竟然只为问这么一句话,的确匪夷所思,略一沉思,她从袖中抽出一条一模一样的丝带,答道:“是我的。”
本来还有些怀疑的心情,在看到丝带时,眼前一亮,那马贼走上前,就着三步距离,不理会林染衣摆出的防备姿势,就地一跪,恭敬无比地道:“小人陈盛来迟,请夫人恕罪。”
陈盛跪在草地上,片刻过后,绿色的草浪不断拂过,耳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忍不住抬头,看到顾清婉似有犹豫似有迷离的神情,低头一想,明白了其中顾虑,从腰间摸出一面小小的腰牌,高举过顶。
看到陈府的探子腰牌,熟悉的陈字盘旋牌上,一缕温暖之情缓缓涌上,顾清婉终于舒心一笑,说道:“不必多礼,请起吧。”
简单地答应了一声,豁然起身,早听闻破虏侯夫人天人之姿,可是今日相见,却见到顾清婉脸上居然涂着不知名的黑色粉末,厚厚一层,样子狼狈无比,只有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带了些透澈的质感,灿若星辰。不敢多有冒犯,陈盛移开视线,稍稍整理思路,汇报道:“侯爷已经连夜兼程赶往玉硖关了,两日内就可抵达。夫人随我前往玉硖关吧。”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林染衣终是忍不住,开口嘟囔道:“侯爷?又是姓陈?你是破虏侯之妻吗?”
顾清婉轻点头表示肯定,一旁的陈盛恭敬地抢言道:“夫人,不能在此处多停留,突厥军似乎没有放弃,不久就会追上来的。”
提到突厥军,刚才那一箭贴着衣袖飞过的感觉似乎又窜上心头,顾清婉从脊椎处透出凉意,首肯了陈盛的建议,在林染衣也并不反对的情况下,等待她让发狂的马平静下来,三人两马,向着东方放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