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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湖大殿内,鸦雀无声。
众嫔妃,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范医案为什么偏偏就要与思雨过不去。
有这样想法的不光是她们,还有太子,皇帝,太后。
太子冷笑一声,沉声问道:“范医案,你在太医院,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医丞,却与东宫的思雨如此的过不去,她到底得罪了你哪里?”
范医案一下子吞吞吐吐,脸红脖子粗,临了,最好再次拜伏在地上。
他不住的向上磕头道:“小人只不过是据实禀报,实在是担心,有人居心不良,迫害太后的身体!”
思雨听到这里冷笑几声,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哀惋,看向了太后,柔声说道:“太后待儿臣,视如己出,我又怎会存心不良,既然范医案如此质疑,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啰嗦下去了,还请范医案上前仔细查验!”
思雨这番话一说出,范医案的脸上,一下子现出了难色,他的心中也是不住的打鼓。
那石中霜,并非无色无味。
这要是那幅画作上用了大量的石中霜,即使在如此通风的条件下,多少也应该能够闻到一丝丝气味,虽然不致让人中毒,但总该能够觉察出来。
他仔细闻了一闻,确实没有一丝丝味道。
心想,难道那小太监,没把事情办成?
他撇了一眼顾太子妃,却见对方神情淡定,看来这事情应该是办成了的。
话既然说了出去,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
正在他心中暗自踌躇时,皇帝有些意性索然,立即下令道:“既然如此,范医案就上前去查看,也好让大家放心,也不要屈枉了好人!”
这下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范医案只好遵命,硬着头皮上前检查那幅观音画像。
可当他将那观音画像旁边的火烛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脸上,现出了震惊之色。
大厅内一片喧哗。
顾太子妃更是一脸苍白,她甚至有些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
她连忙回身去看那个小太监。
哪里还能够看得见?
太后的眼中现出了惊喜,就连皇帝与太子,脸上的神情,万分惊讶不已。
范医案更是当的一声将火烛摔落在地,整个人呆傻在当地,嘴里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原来这幅观音画像,自己居然动了。
本来是坐着的观音,竟然站立了起来,手拿净瓶,旁边竟然浮现出一个童子。
而刚才,这画里就根本没有这个童子。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都为思雨这般神迹彻底折服了。
太后在一旁惊喜的问思雨道:“雨儿,你快来讲一讲,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回禀太后,这幅观音画像,一共有三种姿势,早上太阳初升,观音会端坐莲花,聆听众信徒祷告,直到正午时分,观音大士会站立,普渡众生,到晚上太阳落山那一刻,观音大士高卧休眠!”
思雨侃侃而答,只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顾太子妃已然知道,事情已经泄露了,连忙悄然退在人群之后,不发一言。
而果妃与苏妃,更是一脸的彷徨无措。
只有范医案,傻傻的呆立在当地,整个人一下子如遭雷击。
皇帝见他的神情有异,便提醒他道:“你怎么还不去?”
“这……”
范医案只好遵命,硬着头皮,从那观音大士相上,各处都刮了一丁点颜料,用水一稀释,再以银针探之。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然而并没有。
他一下子呆立在那里,根本就不用拿出那银针,就算是用肉眼仔细辨别,那银针也是光亮如新。
整个人已经哆哆嗦嗦成了一团,两条腿已然站立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叮当一声,连药碗带银针,连同那颜料,泼洒了他一身。
只须看看他的神情,众人已然明了一切。
皇帝冷笑一声,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扔下这灵湖!”
让范医案听到这句话,连忙向上哭求道:“皇帝啊,饶命,这,这完全是误会啊!”
一旁的顾太子妃紧张坏了,一脸的惨白,她和果妃,苏妃三人本想告退,但又怕这样实在是太过明显。
三个人只好强行装作无事,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脸上强自镇定。
顾太子妃还好些,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一旁的苏妃,腿已经软了,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成了一团。
而那果妃更是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果娘娘,您没事儿吧?”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又给她掐人中,给她拿嗅盐。
如此一来更加重了顾妃的紧张情绪,尽管今夜的风是如此的冷冽,太子妃的发间,流下了黄豆大的汗珠。
范医案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不住地向皇帝哭诉,哀求,偏偏两个金甲侍卫,奉皇上的命令,像拖死狗一般将他拖了出去。
临到大殿门口时,他几乎绝望了,放声哭喊道:“顾太子妃,您救救我啊!”
太子妃也是急了,不由出声呛道:“好端端的拉扯我干什么,又关我什么事情?”
等到这句话脱口而出时,瞬间就后悔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太子的眼神一下子冷冷的盯了过来,她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范医案也明白自己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正要这样攀咬下去,等自己的只有一条路。
去死。
解铃还需系铃人,就在金甲武士,一把将他托起,就要把他扔进了冰冷的湖中时。
他灵机一动,向思雨哀求道:“思雨娘娘,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
本来面无表情的思雨,听到这句话,心念一动,又见太后那试探的眼神看向了她。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场测试?
她连忙站起身来,疾步走到了太后与皇帝太后的近前,跪下身道:“儿臣请求,还是放了范医案吧!”
病中的皇帝,尽管一脸苍白,却还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她,凉薄的笑道:“他刚才要置你于死地,你居然要为他求情,你到底是真心真意,还就是为了博一个虚名啊?”
这话问的真是再刻薄不过了,也真的是直入人心,字字如尖刀一般,刮在骨头上。
一旁的太子也为思雨暗自捏了一把汗,心想这样的问话怕是让自己来对答真是茫然无措。
然而思雨却想也未想,脱口应道:“回禀父皇,儿臣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嫔妃,出身卑贱,就算枉加一个虚名,也难以登堂入室,范医案也不过是仗义直言,其行可恶,但其心却佳,只不过是不小心看走了眼而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望父皇饶恕过他,更何况在这团圆之夜杀人,无端的凭添杀气,人生一世,又有几次能够逢月圆!”
“好一句人生一世,能逢几次月圆,言辞够犀利,却又不温不火……”
皇帝喃喃的说道,一旁的太子紧张的连忙打断,扑通跪下,一脸急切的说道:“父皇,请原谅她出言无状,她实在是学识浅薄……”
“她学识浅薄?”
皇帝笑了。
一下子让太子哑然无语,良久,皇帝哂笑一声,对思雨淡淡的说道:“依你的意思,准了!”
范医案又像被拖死狗一般又拖了回来,连忙跪爬的上来,不住的向思雨,皇帝磕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却转头对思雨说道:“你倒是一个伶俐的人儿,你母亲当年若有你一半的觉悟,就好了……”
说到这里时,皇帝已然倦了。
一旁的太后嘉许地看着思雨,眼神也是分外的慈爱,忙令季婆婆,连忙将那幅观音大学相收起。
却见到那幅画上有那么几处点点空白,眉头稍稍一皱。
显然这是范医案的杰作。
一旁的思雨连忙柔声说道:“这画作还是交给我吧,我再点一点颜料上去补充一下,不碍事的!”
太后这才展颜一笑,对思雨说道:“那倒不急,来来来,快坐到我身边来,仔细说一下这幅观音大士相,你是如何做到加三种姿势融进这一张画作里的?”
直到这时思雨才调皮的一笑,凑近太后的身边,娇笑道:“这哪里是儿臣的功劳啊,分明是太后的诚心所至!”
“你这家伙真是伶牙俐齿,太乖觉了!”
一旁的季婆婆也被他逗得乐不可支,太子的脸上更是浮现了一层爱意。
不知不觉间,思雨太后的关系又走近了一步,也更让皇帝欣赏了她几分。
中秋之夜,顾太子妃布下的这个大局,差点没把他自己笼落在内。
然而一切都是简在帝心,她今日的表现以及那范医案临死时说的那句话,几乎就已经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出了临湖大殿的那一刻,她明白一件事情。
不但她的太子妃已经保不住了,只怕是顾家也将她彻底丢弃了。
就见太子朝她丢来那冷冷的眼神,就已经让她不寒而栗。
自己终究是成了一个弃卒!
这下倒好,不但太子妃肯定保不住了,就怕是自己也会被顾家无情的抛弃。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