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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相通的笔直大街上,家家户户挂在门口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
一户人家的泥土墙围缺了一角,地势很低,土墙形同虚设。但终归有些高度,若不是诚心翻越,个头一般的人是看不到里边的场景的。
住惯了福禄街的张恨水很久没来这偏僻的小城角落了,这里是外城,连守卫都要薄弱些,因为这里住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穷苦人。
脚踩在不同于青石板街的泥土道路上,少女在后边催促的张恨水快些走,十分不耐烦。
伯虔蹲在土墙的墙头,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薅过来的杂草,据说厕所那边的长的还算旺盛。
“嘿呦,李小主你可回来了。”伯虔理了理自己杂草般的灰白头发,从墙头跃下,双手插进袖口颠颠的朝着青衣少女跑去,露出满口的黄牙。
青衣少女点点头,把张恨水往前推了推,把藏在袖口里捂着的小手探出来道:“货到付款。”
伯虔嘿嘿一笑:“好说好说。”
说完就从怀里摸索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羊皮书,一脸肉疼的递给少女。
谁知少女怒骂一声:“滚蛋,谁要你的诗集,我要去见他。”
伯虔低声骂了句不识货,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似乎是有些不爽,便摩挲着下巴,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样围着张恨水上下打量,啧道:“真惨。”
张恨水夹着微微弯曲的腿,疼得冷汗直冒,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姑娘家用这么阴的手段,还叫来一个老乞丐恶心我,有本事单挑啊!”
青衣少女和伯虔无奈一笑。
“你来还是我来?”
“一起吧,像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张恨水眼眉一挑,像是个鹌鹑被逼到墙角,惨叫声连连。
***
送信一封去了十里坡。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人也累的快,所以白十三很早就睡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白十三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直起身,看向门外。
“谁!”
“是我,莫念。你快去看看吧,孙府暗中留给小姐的产业被发现了。”
白十三赶紧下床过去开了门,一开门便看到莫念的脸急的通红。
“行,我这就去!”他伸手拍了拍莫念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气。
华府暗中有一家药铺还有一个专门给大户人家做的绸缎铺,前者倒是能日赚几两银钱,后者则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因为沿山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五指之数都没有,像以前华盈盈经常光顾的那家铺子,便足以垄断整个沿山城的上流衣品链。
余下的生意就分给其他的铺子,华府的那个绸缎铺就是如此。
但好在那个绸缎铺是孙府的,不然的话,哪怕孙府有一点私心,剩下的同行也别想分到一点生意。
这两处产业距离金玉花坊并不是很远,但莫念跑过来还是气喘吁吁,有些顺不上气。
白十三有时候是真的担心,自己这个苦命的小兄弟,有一天就如他那个捕头父亲一样,不声不响的离开。
两人匆匆的往府外赶,路过一处小花园时,看见孙安背负着双手望着金玉花坊的一处结冰寒潭愁眉不展,飘落的大雪像是又把他的头发染白了几分。
“走吧。”白十三驻足了一会,轻轻的叹了口气。
莫念紧随其后,在街上拦了一辆马车,二人坐了上去。
马车加急,匆匆的拐进一条繁华程度仅次于福禄街的街口,远远望去,白十三就看到华府的药店门口围满了人,看架势是要砸店。
“怎么回事?”白十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店里的小厮问了一句。
小厮不停的拿着手上的白棉巾擦着头上的汗,一个劲的给闹事的人赔罪。
那人身材高大,肉身精悍,一脸的凶相。
他瓦声瓦气道:“你就是这家药铺的主人?”
人群把白十三围住,中间留出一个空位,精悍男子腰间悬挂着两柄兽皮鞘双刀,末出来的刀尖泛着寒光。
白十三面不改色,点点头道:“是,不知兄台何故动怒?”
“还问我何故动怒?你看看你们店里的庸医给我爹看的病,几副药下去我爹是上吐下泻,腹痛不止!”大汉推开众人,指了指在店里歇息呻吟的花胡子老汉,怒气难掩。
白十三急忙赶进店里去探查老汉的情况,按理说看着药铺的都是些老师傅,不会出差错的才对。
“你确定看到了宁家的人?”白十三把莫念拉到一边,小声的询问着。
莫念用力的点点头,他原本就不是店里的员工,只是碰巧路过,便看到宁客的那群狗腿子在鬼鬼祟祟的和大汉说着什么,像是挑拨。
白十三深吸了一口气。
“又是宁家,知道霸占不了,就想着接别人的手把药铺的名声搞臭。”
“能让我看看老爷子的情况吗?”白十三目光诚恳。
大汉怒眉一挑,刚想说什么,就被老汉拦住,训斥道:“走了这么多年江湖,别听风就是雨。”
大汉看了看自己的老爹,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白十三恶狠狠道:“我的刀很快,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我让你既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放心吧,店里的药品不止你一家买,若真是药品问题不会只有老伯一人受到苦楚。若是人为,我看老伯坦坦荡荡,我家店铺也没人与你们有过交集,更别说梁子,何故要害你父亲?”
大汉沉默了,他这一半生在江湖里飘荡,最后也没混出个样子,灰头土脸的赶回老家。
回到家以后,看见自己老爹守着一间不避风寒的草屋,过食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叛逆了半辈子的大汉终于悔悟,跪在瞎眼老爹身前哭的像个孩子。
拿出自己身上的不多积蓄,想要给自家老爹开幅药调养身体,却不曾想一吃下去老爹便腹痛难忍,苦不堪言。
心里怀着对老爹半辈子的亏欠,大汉自己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客,冲冠一怒便打杀到了药铺。
如今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老爹和白十三所言确实有理。
白十三给老汉把着脉,一边的莫念和老药师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其中熟练程度,像是已经在医道浸淫了许多年。
“老伯脉搏倒是正常。”
“那我爹为何会腹痛难忍?难不成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诬陷我是栽赃你的?你这年纪又能懂得几分医术?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以大欺小。”
白十三没有接话,看着捂着腹部,已经快要疼到昏迷的老汉,心思沉闷。
“吴师傅,您给这位老伯抓的那些草药?”白十三扭头问道。
“都是些性子温和的,计量和药属我都小心再小心,挑拣在挑拣,不可能出问题的。”
吴师傅急道,赶忙转身从身后的红木药柜里分别抓出几味药材,递到白十三身前。自己在沿山城干了行医一生,临老失了名声,他是极不愿意的。
“确实没问题,敢问这几天老伯可曾见过什么人或者吃过什么东西没有?”白十三把几片药材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下,吐出口,没什么问题,不是药材的事情。
他前世身为医学院的高材生,可以说是全能,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选择外科并不是只会外科,而是只能选择一门。
大汉想了想,如实道:“我爹倒是没有见过什么人,但前几日我上街买吃食,囊中羞涩。遇上了一个买鱼的好心人,便半价卖给了我。”
白十三皱了皱眉头,接着道:“那家小贩?什么样的鱼?”
大汉与白十三对视,心叫不好,迟疑道:“你是说那个小贩有问题?可我爹一生忠良,从未得罪过人。就算我之前行走江湖惹到过几个蟊贼,但也不可能先一步到沿山。他们要杀我,直接半路拦截就是,下毒的话,我为什么没事?”
“有蹊跷的事情,哪怕在小,也值得调查。”
白十三让药铺里的小厮去大汉买鱼的地方询问,一盏茶过去后,小厮匆匆的返回。
“公子查到了,那个买鱼的小贩今天没有出摊。而且周围的小贩也是看他面生,以前在那个摊位的是一个看着敦厚的中年人。”
紧接着小贩又拿出当天剩下的鱼头鱼尾,一些买家都会让摊主切下这些没有用的部分,只留下身子带走。
大汉当日就是嫌弃着鱼头窄小,煮了也是坏了味道,与自家爹爹哪里能小家子气,所以便让买鱼小贩剪去了头尾。
老医师看见小厮手里,活了一甲子还多的他,见多识广,直道:“我认得这种鱼,他们生活在活火山地带,耐热极高,寻常的烹煮虽能杀死它们,但肉质生冷。不是不能食用,只是多半用来烤制。”
大汉拍了拍桌子,凛然道:“老头我也算见过些市面,怎么就没有听到过你这种说辞?”
吴医师有些吹胡子瞪眼,也不管大汉的淫威,直接道:“这是北地独有,寻常人捕鱼谁会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喷发的活火山地带!外边的人都在看,老朽一生清明,你别血口喷人!”
大汉看着外边的熙攘人群,并没有听到对老医师不满的话,也觉得自己错了,只好不忿的嘟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