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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亲王风流恋妻妹
蹈覆辙雍正诛弘时
雍正所生三个存活下来的皇子,数弘历原来最受康熙爷的溺爱。康熙爷晚年,凡去承德避暑山庄避暑,必把小弘历带在身边,亲自教他读诗吟赋、骑马射箭,甚至耍刀弄枪,真个羡煞了三阿哥弘时,五阿哥弘昼。小弘历把皇祖父康熙爷的垂爱集于一身。
康熙爷驾崩那年,弘历还只十二岁,但已出落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由于经常跟随在皇祖父身边,亲眼目睹了康熙爷驾崩,父皇继位的朝廷最猛烈的风风雨雨,弘历也就增长了不少见识。他知道天家骨肉兄弟为争夺大统的相互残杀是什么滋味,三阿哥弘时比他大了七八岁,父皇登基以后是二十郎当岁的男子汉了,皇阿玛让他主持松韵轩政务。弘历知趣地在一旁作逍遥君子,沉醉于风花雪月男欢女爱之中,并不与三阿哥争权。有时,受皇命外出办差,借机游山玩水,结交朝野贤臣名士,搏得人缘,以此韬晦养奸。
雍正十一年,年满二十二岁的弘历封宝亲王,弘昼封和亲王,允祥之子弘晓袭封怡亲王,次子弘皎封郡王,贝勒弘春晋封泰郡王。宝亲王弘历已经是一个英俊青年,风流情种了。
宝亲王弘历的福晋姓富察氏,当时奉旨指婚撤烛之夕,宝亲王见福晋生得丰容盛貌,明艳绝伦,可算得是宫中第一个国色,不觉欣喜若狂。
就是过了多年,他仍对福晋情意缠绵地道:
“依你这样的美丽娇容,可称旷世奇葩,真是个仙女下凡,我得了你这样绝色美人,已是心满意足,再无别的屠求了。”
福晋富察氏听了,故意微微笑道:
“像妾这种丑貌陋资,有何足道,王爷见了已是如此赞扬,倘若见了妾家巧儿妹妹,王爷你还不知疯狂到怎么样儿呢!”
宝亲王弘历忙问道:
“巧儿?巧儿竟是何许样人也,她生得哪样美貌,你要这般夸奖她。”
“巧儿是妾的同胞妹子,”富察氏搔首弄姿地道,“她那窈窕艳丽,明眸皓齿,真是令人难以形容出来,堪称是绝世无双,天下第一国色也。将来王爷见了那妹儿,自然要惊得发呆。”
宝亲王弘历听罢,心中甚为钦羡,恨不能立刻将巧儿请来,和她见上一面。
无奈此时,福晋富察氏的父亲李荣保携带着家眷,在北方做官,不得见面。但是宝亲王弘历一心惦记着巧儿的美貌,连梦寐之中都想念不已。过了一年有余,富察氏的父亲任满回京城,要在家闲住一时半载。宝亲王初时得着消息,便欢喜得手舞足蹈。等到回来之后,急忙跑去给岳父岳母请安。
真正的心意是要想和巧儿会面。
车驾到了老泰山门前,福晋家人立即迎接进去。宝亲王执礼甚恭,并请求去后堂拜见岳母大人。岳父连称王爷礼重,实不敢当。弘历执意要见,于是一同来到后堂。弘历依照子婿之礼拜见岳母,又请过了安,遂分宾入座。夫人当即命人唤儿子傅恒出来拜见姊夫,又吩咐丫环去唤巧儿前来见礼,丫环奉命去了。
停了半晌,巧儿的贴身丫环方才出来,附着夫人的耳根儿,轻轻说了几句什么话,夫人嗔道:
“偏是她有许多做作,王爷是自家儿至亲至戚,并非外客,就是没有梳妆,出来见见有何妨碍?”
弘历立即赔笑道 :
“岳母大人不必生嗔,巧儿妹妹有啥事情,等候一会儿就是了。”
夫人别嘴笑说道:
“她哪有甚事情,不过刚洗过澡,在后面理妆罢了。”说罢又命丫环再去催促。
停了一会儿,方见那丫环前来说道:
“巧姑娘出来了。”
弘历抬头看时,只见巧儿风摇杨柳般慢慢行来,那几步路儿走得轻盈悄巧,婀娜多姿。就如同巫山神女,洛浦仙妃,凌波微步,缓缓而行。倘若脚下有了一朵彩云,便与九天仙女没有分别了。
宝亲王此时尚不过远远望去,并未直面对视,已觉得神魂飘荡,眼花缭乱,身子软洋洋的不知怎生是好了。及至走到近前,仔细端详睥视,只见她身材纤小,约莫还只十三四岁的样儿。
她双鬟掩翠,鬓发如云,凤眼含春,蛾眉淡扫,薄施脂粉,明秀天成。花貌雪肤,艳绝尘寰。那一种妩媚之态绰约之神,真可以倾国倾城,压倒千秋佳丽。刚才举步入内便如宝月祥云,照耀眼帘,顿觉一室生辉,直把个宝亲王看得目瞪口呆。
弘历神魂颠倒地坐在那里,好象失去了知觉。好一阵子,痴呆呆地望着连起身行礼都忘记了。
直等巧儿走到近前,夫人吩咐她向姊夫见礼,弘历方才惊醒转来,慌忙从座上立起,勉强按捺心神,还了一礼。夫人仍请王爷入座,巧儿微露羞涩之态,掉转纤腰轻盈慢步走至夫人背后掩袖低鬟,站在那里含羞微笑。那淡月含羞云遮雾盖似近非近似远非远之态,便是绝顶的丹青妙手也描摹不来。
弘历兀自凝眸引睇,默默注视着巧儿,那一颗心狂跳不已,好像在腔子里面要跳出来一般。
夫人在这当儿笑着说道:
“王爷今日前来,鞍马劳顿,就在舍下休息两天再回宫罢。只是舍间天地狭小,没有深宫内院那般宽爽舒服罢了。有屈王爷,心中很是不安。”
弘历本想在此逗留几日,好与巧儿亲近一番,听得夫人款留,正中下怀,遂即乘机言道:
“岳母说哪里话来,女婿半子,与自己骨肉无异,何用如此客气。况且我深居宫闱,着实气闷,得在此处盘恒几日,倒是十分求之不得。只是求岳母将我当作自己人看待,不要过于客气,方得安心。”
夫人环视家人,满脸生辉笑道:
“我们蒙王爷不弃,以骨肉相待,只恐无福消受。”一面说一面请宝亲王偕入西园。**广宇,帘幕深深,陈设华丽,书画罗列,甚是精雅。
“好整齐的房屋。”弘历连声赞叹。
夫人谦逊了几句,便吩咐排筵款待贵客。席间谈笑殷勤,十分亲密。这以后,弘历在岳父家一连住了三日,方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
回到王府,见了福晋富察氏,含笑说道:
“你妹妹真是美妙无比,我既然有幸得见佳人,日后必将把她弄入宫中。使你们姊妹双燕合璧,共事一人,方才满了我心意。”
富察氏佯作生气地嗔笑道:
“你一个痴郎,心愿太奢,既得了陇,还望蜀,天下女人是你要得尽的么?”
“不要天下之女,得一巧妹足矣。”
“你呀,除非你――”
“除非什么?”
富察氏本想说“除非你做了皇帝”,但她想起前朝争储之事,终究没有说出口。
从此以后,宝亲王时时往来岳家,如同家人父子,极为亲热。巧儿也不回避,常和姊夫在一起说笑玩耍。只是默察巧儿一动一静,言笑举止之间,对于自己似有猜疑不定之意。弘历知道,女孩家秉性如此,打算用言语慢慢开导引诱,使她触动情怀。不过岳母看管很严,偏生没有这样的机会。
终于有一日,巧儿深闺罢绣,很觉有些倦意,独自坐在那儿身倚栏杆,看着庭前花圃出神。哪知宝亲王正好踱了过来,脚步轻悄悄地走至巧儿身后,一点声息都没有。当下,巧儿正对着一树梅花看了半晌,好似勾起了心头幽怨,发声长叹。
弘历见了这样神情,禁不住低声问道:
“巧儿妹思想什么,为何发此长叹。”
巧儿猛吃一惊,回转头来,见是她日思夜想的宝亲王来了,不觉红晕双颊,满眸子的羞涩,低眉不语。停了半日,方才说道:
“王爷从哪里来,此时天已傍晚,春寒料峭,冷气很重,可觉得么?”
弘历自知巧儿不好意思,故意用浮词泛语来搪塞,他也就东敲西击地说道:
“春寒如许,怎么会不觉得呢,可惜没个知心的人儿嘘寒问暖,着意温存,令我心中好生惆怅。”
巧儿听了粉脸上的红晕更加泛滥起来,犹如初出朝霞映着积雪一般,愈增娇妍。当下也不回答,低眉逡巡避去。弘历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更加思慕,每天必往岳家寻着巧儿,和她闲谈。
巧儿也有意无意地陪着宝亲王说笑,从不回避。但是逢到言词稍涉于邪,便正容厉色,做出一幅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儿。宝亲王自然知道巧儿年纪太轻,并未涉世男欢女爱,并不介意。
光阴荏苒,日月飞梭,又是一年过去了。这天岳父家有了喜庆之事,大开筵宴,宝亲王也应邀在席中。酒至半酣,夫人起身斟酒,劝到弘历跟前,宝亲王恐饮酒过多必致失礼,忙推却道:
“酒已过量,不能再饮了。”
夫人笑说道:
“姑爷江海之量,早有所闻,不肯畅饮,想是敬意未诚,所以如此?”
宝亲王连称不敢道:
“愚婿小病初愈,不胜酒力,望岳母宽恕。”
夫人还欲有言,巧儿早抢着说:
“母亲不必再劝了,姑爷的病前天刚才全愈,多喝了酒,恐怕要复发的。”
夫人听说,方才回转身去劝旁的客人饮酒。其时宝亲王座前点着的蜡炬结了烛茧,又长又暗,巧儿乘机取了银剪,移步过来剪去烛茧。偏偏身子,故意与宝亲王鬓角厮磨,微微媚笑低言道:
“姐夫今天若没我相援,哪能免去这酒,恐怕此时已经醉倒,还能坐在这里潇洒嘛!”
宝亲王也带着笑,轻轻捏一捏她的腕子说道:
“此恩此德,敬当铭记肺腑,永不敢忘怀。”
巧儿嫣然一笑,颊晕红潮,悄声言道:
“这点儿小事,哪就算得了恩德?”一言未毕,夫人已在那里呼唤巧儿,巧儿慌忙走了过去。宝亲王经此一番挑逗拨弄,意念愈加痴迷。无奈巧儿忽近忽远,若即若离,有时异常亲匿,像是很有情义;有时忽又冷若冰霜,令人不敢亲近,使人猜测不出她的真意来。
时光迅速,转眼之间,炎夏将过,早又到了七月初秋时节。这天,遇着富察氏福晋的生日,岳母携同巧儿前来王府祝寿。这天,宗室亲眷前来祝寿的不计其数,那些韶颜犀齿,风姿绰约的公主、格格,争奇斗艳,美伦美奂,一眼看去,尽属一时之秀。
福晋赐筵以后,都往花园里面散步去了。斯时,那许多美人花团一簇,锦衣玉貌,光辉熠熠,映得连园中的花木也觉暗然失色。
不多一会儿,巧儿也淡妆素服,珊珊而来。只见她轻移莲步,如春云出岫;冉冉而行,连衣角儿都文丝不动。这几步路,真如行云流水,端庄秀丽,令人叫绝。此时宝亲王已站在湖山石上凝神注视,不觉连声称赞:
“世俗都说仙女如何,以为美不过神仙了,我看巧儿的丰神美态,连月里嫦娥都比不过的。”
众美人见了巧儿也都觉得光华照眼,自惭形秽,一齐啧啧赞叹。尽说她的美貌令人目眩心迷,爽然自失,真可以压倒古今美人了。
游园已毕,天将旁晚,众人一齐谢筵回去,唯夫人同巧儿被福晋留住邸中,没有归家。用过晚膳,残暑未退仍颇为炎热。多饮了几杯酒的弘历,颇觉胸内烦闷,遂移步出外,行至**,披襟当风,以销暑气。
忽见巧儿还在那里凭栏赏月,弘历兴奋不已地走了上来,低声问道:
“巧妹还未安睡?”
“天朗气清,月明如水,正可赏玩哩。”巧儿一面说一面指着阶前月光道,“月行至此,夜已深许。”
“织女将斜,夜色已沉。”宝亲王仰头望着星光,巧儿刚要接话,他又补了一句,“月白风清,如此良夜,真令人乐以忘怀。”
巧儿听了笑道:
“东坡先生竟钟情到如此地步?”
“钟情的人还有过于东坡百倍的呢,”弘历索性仰头 望着明月,吟出苏东坡的词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惟肯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开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园?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蝉娟。
弘历最后带着些话伤感地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巧儿妹,你愿与我……共蝉娟吗?”
“你――”巧儿已羞得满脸通红,低眉嗔道,“昔人皆说太上忘情,我于这个‘情’字独独不能领会,莫非就是个月里冰人么?”
宝亲王走拢一步,笑道:
“你休得夸口,可记得春初时候,有一天我到妹妹那里去,你不是凭栏独坐,对着花长叹出神,连我站在你的背后还没有知道么?要是不能解得‘情’字的意味,如何对了花要长叹呢。”
“这不过一时有了感触,所以发声长叹,”巧儿争辩说,“怎么算得是情呢。”
宝亲王索性轻轻搂住了姨妹子说:
“一个人所以有感触,正是情动于心,倘若没有情就和木石一般,连感触也没有了。”
巧儿并不躲避,两个人谈谈论论很是亲匿。巧儿不知不觉移步下了庭阶,靠到弘历肩上,仰头问道:
“世俗所说的牛郎、织女,究竟在何处,王爷可以指给我瞧瞧么?”
宝亲王忽被巧儿逼近身旁,骤然之间觉得有股粉汗之气,香如兰麝,从肌肤里面迸发出来,扑人鼻孔,令人嗅着顿时骨软心酥。急忙定了定神,搂着那小巧的腰身想抚摸她,亲热她,指点给她看。
“喏,就在那儿!”
“哪儿?”
“你顺我的手看去。”
“那……”
两人已是脸贴脸的了。
就在这当时,忽闻夫人在房内一觉睡醒,询问巧儿可曾安睡。巧儿听得母亲呼唤,惟恐被她知道,要受责备,慌忙入内去了。
弘历见巧儿仓皇遁去,心中忽忽如有所失,只得怏怏而回,自去安睡。到了次日,弘历起身,盥洗已毕,整理了衣冠,迳往后面问候岳母的起居。
刚至室前,见房门虚掩,并未关上,凝神细听,房内似有蟋蟀之声,遂向门缝中暗暗窥探。只见巧儿晨妆甫毕,正坐在那里轻挥羽扇,手如柔荑,洁白如耦。一会儿起身徐行,只觉风摇杨柳,薄薄的衫裤都是由明纱做成的,那时日光穿入窗棂,却巧射在巧儿身上,映着她的雪白肌肤婉约胴体,裸露毕现。
宝亲王看到此处,心中不觉大动,推门入内道:
“巧妹起身何早,夜里可睡得安稳?”
巧儿突闻有人说话,陡吃一惊,回头一看,见是宝亲王,嫣然微笑道:
“王爷轻轻前来,使我受惊非浅。”
宝亲王左右瞧瞧,诡谲地问道:
“岳母可曾起身?”
“早往福晋那边去了。”
宝亲王随意坐下,见案头置有奁具,他拿了在手中把玩,一面玩赏一面说道:
“像妹妹的冰肌玉骨,恐怕施了脂粉,反污颜色,何犹未能免俗,要吃脂粉呢。”
巧儿轻轻一笑道道:
“王爷休要轻视这些东西,非市上之品所能比拟。这都是我花了许多心血,亲手碾制成的。”
宝亲王听了,一件一件翻弄看视,只见脂膏之赤无异红玉,黛墨之润色如青云。不觉脱口称赞说:
“这黛墨好得很,不知是兰煤灯烬制成的,还是烛花制成的。”
“是灯花呢,我用意积成的。”
宝亲王走近巧儿身旁,拉拉她的纤纤小手道:
“好妹妹,分一半给我罢。”
“王爷要此何用?”
“我用它来代替松烟,乃是很好的东西。”
“既然如此,王爷自己分取罢了。”
“我的手已为油污,”弘历将白嫩的手伸到巧儿的鼻子跟前,“你闻闻,有一股什么气味?”
“男人味。”巧儿一笑。
“男人味?”弘历越发涎着脸皮,“好妹妹劳你,好歹分一点儿给我这个大男人嘛。”
巧儿百媚娇嗔地道:
“我既答应分给王爷,何惜污此手指。”遂分了一半送给弘历,顺手拖了他的衣角,调皮地揩拭手指污处道,“为了王爷累我污指,可不能爱惜这衣裳了。”
宝亲王抓住巧儿的纤手笑道:“何幸得此手泽,我当永远留着以作纪念。”
巧儿变色道:“王爷讲的什么话,我分黛墨给你,难道有旁的意思么?”
弘历不再分说,一把将巧儿揽进怀中,一双手插进她的内衣,贴着细嫩的肌肤往上一顿乱摸。待摸到那含苞待放的一对丰乳,巧儿把弘历紧紧搂着,喘着粗气忘情地**着喃喃说道:
“姐夫,姐夫,你摸得妹妹好痒,好舒服……啊,好哥哥好姐夫哥……”
这个从未经历过男人爱抚的小姑娘,简直灵魂出窍不能自己了。就在弘历把手移到下面,要去松巧儿裤带进一步做些事情时,忽听一声:
“巧儿,巧儿……”
原来夫人已从福晋处归来,一阵好事又化为泡影。宝亲王只得和她周旋一番。方寸已乱,从此心愈颠倒,私下里对福晋富察氏说道:
“巧儿之美,端重者逊,淑丽妍媚者不及,闲花野草有其自然却无其窈窕狐媚,就是古时的王嫱西子恐怕也及不上她的了。”
自此,反反覆覆,口中时时记念,大有虚空咄咄如痴如狂之态。岳母领着巧儿在王府盘桓数日,便携了巧儿辞别归去。弘历闷闷不乐,心中忽忽如有所失,幸得时常到岳家支借着请安为名,与巧儿会晤一面。一心想要用言语引她入港,苦于没有机会。
不觉以到凉秋九月,北地早寒,已经人披重裘,家家围炉取暖。
宝亲王放不下巧儿,常常冒着嫩寒前去看望。这日到了岳家,见庭前菊花开放极其茂盛,随手折了几枝进入内庭。见过岳母,便问巧妹妹怎么不见。
岳母说道:
“那妮子生性畏寒,独坐有东院围炉向火呢。”
宝亲王便执着花,直向东院来寻巧儿。
巧儿见了,含笑起迎,弘历将手中花枝掷于地上,巧儿瞧见问道:
“这花的颜色很好,王爷何故弃了它。”
“花枝虽好,未知其意何属,不如弃掷了罢 。”宝亲王说毕长吁不已。
“黄花虽然有主,”巧儿回道,“但香清一室,色秀三秋,很可以供人赏玩于一时,王爷何必如此呢。”
弘历喜道:“已荷重诺,万勿追悔。”
“你又来胡赖了,我何尝答应你什么。”
“妹妹的话才是胡赖哩,将方才的言语细想一想,你敢说没应诺?”
巧儿闻言,停了半晌道:“天寒风动,王爷还是坐在这里一同向火吧。”
弘历紧挨着坐了下来,与巧儿两人比肩厮磨。脂香粉气芬芳袭人,如登仙界,一个身体虚飘飘的,几乎软化得不知去向。心里一上一落,说不出那种滋味来。巧儿见他痴呆呆的坐着,便伸出纤手搭在他背上说道:
“寒威逼人,王爷还穿着这单薄的衣服,不觉得透心地凉冷么?”
“妹妹肯怜我寒冷,”宝亲王嗒然问道,“偏不肯怜我断肠,是何缘故?”
巧儿窃窃笑道:“王爷为了何事断肠,讲了出来,我当代为谋划。”
“妹妹何苦假作痴呆,岂不知自你我相逢之后,我像掉了魂儿似的,茶饭无心,梦寐之中也惦记着你,真个是睡不安枕,食不知味。这一片愚衷,惟天可表,妹妹偏不肯借我一点颜色,怎么不要断肠呢?今天只有我们两人在此,务必请你给我一句真心话,以免妄念。”
巧儿听了,慨然说道:
“人非草木,王爷待我的恩情岂有不知之理?但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小妹此身已许他人,何敢复承恩泽若 此?感王多情,愧我无福,休矣此生,愿卜来世。”
宝亲王大惊道:
“妹妹已竟许人,但不知是何等之人,有这般福气得与妹妹匹配。”
“父亲在察哈尔做官时许下的,”巧儿怅然答道,“他名唤高恒,也是本旗人氏。”
弘历听了如痴如呆不能出语,巧儿也默默无言,两人对看了半日,还是弘历先开口道:
“事已如此,我们只好想个法子,暂顾目前了 。”
巧儿寂然不答,宝亲王再三哀求要她答应,巧儿红着脸低下头言道:
“过几天再商量吧。”
“妹妹再三迁延,真要索我小命了。”
巧儿尚未回答,却好夫人走将进来,两人只好打断话头和夫人闲谈一会。
等夫人有事出房,弘历再三哀求,情词恳切。巧儿被逼不过,心内也感念他的深情,不能无动于中,沉吟了一会,方才低声悄语道:
“我感念王爷厚情,此身何能复异,只是此间来往之人甚多,很不便当,如何是好。”
弘历见她终于答应,心中大喜道:
“这事极其容易,我邸中曲室幽房不知其数,明天将妹妹接去小住数日,就可成全好事了。”
这一对情男怨女终于苟且成奸。在宝亲王府幽室,避开福晋眼目,风流情种的弘历和妻妹,有了床第之欢。一夜风流,竟留下半世情话。
就在弘历沉缅女色,与妻妹偷情浪荡之时,三阿哥弘时却在为争夺储位大打出手。
那时弘历已纳了嫣红、英英作侧福晋,皇上派差叫他去江南巡视河工、田粮。他带着户部侍郎刘统勋,两位在江湖上混过颇有点武功的侧福晋,到得南京,在两江总督李卫、江苏巡抚尹继善那儿盘桓一月有余。江南胜景,秦淮烟花,使这位风流皇子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最后离开江南,取道大运河水路乘船,经山东、直隶回京。那天到达黄河渡口,却不知被哪路来的江湖黑客一路追杀。幸而有两位女娇娃护身,又有李卫暗中派吴瞎子一路护送宝亲王回京,两名杀手方未得逞。
受尽惊吓回到京城,弘历还在做着一连串恶梦。常来王府走动的刘统勋,这天突然来了。他道吴瞎子来京,说好一道来王府见宝亲王,可是临走,这吴瞎子又不翼而飞了。刘统勋话音未落,便见窗外竹影间一条黑影一晃,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了进来:
“吴学子叩见宝亲王爷!”
弘历、嫣红、英英和刘统勋都吃了一惊,只见进门处棉帘子一动,一个三十多岁红脸黑胡子壮汉走了进来,朝弘历叩头说道:
“在下就是江湖上称为吴瞎子的吴学子,因为总爱眯缝眨眼,故有此丑陋诨名。”
弘历含笑打量着吴瞎子,吩咐道:
“英英,给吴壮士上茶。”英英却噘嘴嘟腮,一动不动。嫣红走过来,提着水壶却不拿茶叶,也不拿茶杯,好像就要直接往吴瞎子嘴里倒去似地说道:
“我们在索家镇见过你!就算黄河渡你没赶上,后来在槐树庄那一战,打得狼烟动地,你怎敢袖手旁观?你不是奉了李爷的命保护我们主子的么?”
“小的有罪。”吴瞎子拍拍手站了起来,“槐树庄我确实在场。因为李制台再三至嘱,事不危急不出手。有二位的花拳绣腿,那铁头蛟、黑无常就招架不住,又何必要弄脏爷的手呢?不过那铁头蛟,还有掉井里的黑无常,你们刚一过去,还是落我手里了……”
“噢?”弘历露出欣喜之色急急问道,“那两个贼人被吴壮士逮着了?”
“我这次进京,给王爷带来了,在外面候着。”
“太好了!”弘历高兴得跳了起来,这时英英嫣红也忙泡茶挪椅。他走到吴瞎子跟前,感叹地道,“铁头蛟是联络各方匪首之人,他一定知道是谁指使追杀我。我此番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铁头蛟已经招了!”吴瞎子不安地瞟了刘统勋一眼,斟字酌句地道,“这人打不怕杀不怕,我治不了。李制台说弄几个女人试试,就从窑子里挑出精儿的母狗,果然再审就一揽儿全招了。”
刘统勋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在场不方便,有些不该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为好,便及时告辞。
刘统勋走后,弘历迫不及待地传唤铁头蛟和黑无常。吴瞎子也要告退,弘历道:
“你不要学刘统勋,他是命官,你是江湖上人。”
吴瞎子正色道:
“这是李制台李卫大人的钧令,他一再吩咐,不要我在官面上走动。他说江湖上的人一到官面上变成狗腿子,黑道上就吃不开了。”
弘历听了哈哈大笑一通以后,道:
“铁头蛟他们还能重回江湖?你还顾虑什么!李卫就是通过你的手控制黑道的吧?我不误你们的事就是。”
“我也只管沿江几省,别的省李制台怎么控制另有其人,我吴瞎子就不甚清楚了。”
说话间,王府亲兵侍卫押着铁头蛟、黑无常走了进来。在黄河风涛中,只顾应乱,听见他吆喝过几句。槐树庄二次相遇,离得远,也不曾瞧清面貌。这铁头蛟三十上下年纪,却是白皮清朗,根本不像奸贼。弘历看了他足有好一阵,突兀一声喝问道:
“听说你是采花贼?”
“王爷别听人给俺泼的脏水儿,俺练的童子功,这回被拿住才……破了戒。那两个女娘们儿,是李叫化子――不,李制台送我的……”
“身为大盗,并不偷香窃玉,足见你天良未泯。”弘历正色道,“是谁主谋,是谁串通江湖竟要取爷性命,你好生承认,本王珍惜人才,少不得给你个出身!”
“谢王爷超生,”铁头蛟愣了一愣,连连磕头道,“谁主使这事儿小的真的不知道,原来是黄水怪联络。说北京有个叫三贝勒爷的什么什么阿哥,要取仇人性命,银子出到三十万……”
“三贝勒爷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好象,好象叫什么‘逢时’……”铁头蛟吱吱唔唔地透露些无关痛痒的消息,“这‘逢时’也许并不是什么名字,江湖术语,‘逢时’‘背时’罢了……”
弘历已听得五内俱焚,双目发呆,痛苦地挥挥手,叫人把铁头蛟、黑无常带了下去。尽管早已隐隐感到这位“三贝勒”是几年来身边怪事迭出的渊薮,一旦证实了,他还是深深震惊了。居然出资几十万两银子收买江湖黑道人物,穷追千里,苦苦地要取自己的性命!想着平时弘时温良揖让彬彬有礼的模样,神情恍惚深邃幽暗的目光,弘历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眼下该怎么对付?继续大智若愚装糊涂断然是不行了,但要揭发此事,禀告父皇求个公道,那将立时又要轰动朝野;老一辈“八爷党”余波犹在,兄弟相残,骨肉沥血仍历历在目啊!李绂、谢济世、蔡铤“结党案”方兴未艾,吕留良、曾静、张熙一案刚刚过去,平地里又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三爷谋储”大案!龙体未恙的皇阿玛哪里经得起这一波又一波血风腥雨的冲击?一直动荡不安的朝局何日才能安定?
弘历摒退左右,一直在西书房焦躁不安地踱步苦苦思索着。但若隐忍不言一再退让,这又事关自己前途、身家性命。弘时一旦得志,父皇百年之后,自己想作个弘昼那样安乐悠游乐不思蜀的君子也成妄想。他咬牙切齿思索着,终于拿定了主意,冷笑道:
“我已经让你多次了,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有这个虎狼心肠的兄弟,为君为臣,都是个不得安宁!”他狞笑着走出书房,决定重用吴瞎子收买铁头蛟,让他们抓到三 爷府上的旷师爷,一切就皆水落石出了。
次日,弘历听刑部一侍郎说,刚接圣谕,李绂、谢济世、陆生楠、黄振国四名人犯已带至午门外候斩,他急急骑马赶到畅春园晋见父皇,为李绂、谢济世求情,希望皇阿玛网开一面,赦李谢二人死罪。在澹宁宫,雍正瞅着气喘嘘嘘跪在下面的弘历道:
“你的来意朕知道,不过是为李绂谢济世乞命罢了。”
“圣上明鉴,”弘历叩首说,“儿臣何尝不是。”
“晚了,已过午时,该斩的斩了!”雍正站了起来,走到弘历跟前,“起来吧。”
“皇阿玛,李绂、谢济世本不该死啊!”弘历踉跄一步立了起来,已是泪盈满眶。
“朕没说要杀他们呀,斩的只是陆生楠和黄振国,”雍正狠狠地说,“为煞煞李、谢二人的党援气焰,朕让他们去午门陪斩,见见血腥儿……”
“啊――”弘历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张者,严也,酷也,该斩即斩,该杀即杀,不能手软;弛者,示恩也,收心也。”雍正转脸盯着弘历,“你生性仁慈,也要学会严刑峻法治平,恩威并施收德。从今往后,你要有太子的魄力办事,学习父皇的为君之道。”
弘历猛一怔,万万没想到父皇竟当面以太子相许,一颗心狂跳不止,忙双膝跪下道:
“皇上春秋鼎盛,说这个话儿臣断不敢当!即为儿臣计,皇上此时也不宜这样说。先帝立储太早,致使兄弟相争,至今余波未尽,宁不使人惧乎!”
雍正的精神看上去很疲惫,但又很平静。他喟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你还不知道,昨晚这里是全武行唱大戏,好不热闹。弘昼、方苞、张廷玉和鄂尔泰他们天明才退出去。图理深已经奉旨暗地里拿下了弘时。此刻,朱轼领着内务府一干人正在抄捡三贝勒家那个贼窝子呢!”
“啊?”弘历惊呆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雍正口中所出。三贝勒要除掉自己,自己还没采取任何行动,弘时就被父皇拿住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他如在梦中晃了晃头,结结巴巴问道,“三哥他,他究竟……”
“弘时的事你不要管。”雍正复又坐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不交部议,朕按家法处置。你从此要兼管军机处上书房和兵户二部,一来学习政务,二来也为朕担些劳累。朕已经看了你多年,也砺练你多年了。别无吩咐,你就谨记‘防微杜渐’四个字。弘时就是丢了这四个字,他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朕见他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心痛难过啊!”
说着,流下泪来。在一旁的引娣递过毛巾,劝道:
“万岁,从昨夜到现在,说起来就伤感流泪。三爷不好,已经拿下了,您也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难过。”
“朕的子嗣远不及圣祖,”雍正兀自哽咽着,对弘历倾诉般地说道,“朕兄弟三十五人,而朕序齿十个,只活下了你们兄弟三人,就三人啊!弘时又变成个猪狗不如的畜牲!天啊!朕是前世作孽,还是今世凉德,叫朕一日的舒心日子也不得过……”
他伏在龙案上,浑身颤抖地啜泣着。满殿的宫内太监宫女,从来只见过雍正嬉笑怒骂,或刻薄讥谤,或暴躁骂人,哪见过这个刚愎自用的皇帝如此伤心落泪过?弘历、高无庸和引娣,忙将他扶到东暖阁,做好做歹哄着说了不少安慰的话,雍正大约是累极了,旧病复发了,眼上带着泪花沉沉地睡去了。
弘历向睡着了的雍正默默一躬,退出殿径往松韵轩。这里已经挤满了候见弘时的大小官员,都还不知道弘时已经出事。见弘历进来,忙站起身来让道,有的人还在叽叽咕咕地议论着什么。忽然内幔一动,张廷玉闪身出来,向弘历一躬身,转脸对众人道:
“众位,三阿哥弘时贝勒爷身子欠安,皇上有旨,由四爷回来办事。兼管军机处上书房和兵部户部机宜,并代批御折。我这里交代一声,凡是部里军机处能办的事,不要到这里特批。我们作不了主的,自然要请宝亲王爷的钧旨。从今天起,军机处和六部都在外间派有章京官员,随时联络。大事小事都来这里搅四爷,我知道了是不允许的,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
众官员马蹄袖甩得一片山响,向弘历叩过头,纷纷弯腰曲背退了出去。
刹那间,弘历似乎已经品出了“太子爷”的滋味。待张廷玉坐了下来,弘历走到这位两朝老相跟前,颇带几分巴结地问道:
“衡臣老相,你可知道,三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十三爷临终时举发的,”张廷玉皱眉锁目言道,“究竟说的什么皇上也没明说,只道十三爷到死还举着三根指头,这些天来方苞一直独自操办这事。昨天夜里传了弘昼来,爷两个密谈了半个时辰,叫了我进去,据说弘时施魔镇法害父灭弟,连太后冥寿那天雷震死的番僧都查清了,是蒙古黄教的巴汉格隆喇嘛。四爷,您知道我对这些是不信的,但接着图理深连夜抄了弘时的家,抄出了许多法物名器,还有几卷邪经,都是白莲教里的。在府里还拿住了一个姓旷的师爷,从他那里抄出几封与江湖黑道人物的书信,证明他们确曾在山东设伏谋害四爷您。皇上当时就气晕了过去……事情就这么刁蹬开了!”
“没想到……”弘历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三哥竟是 如此没人伦……”
弘时被图理深捉拿到畅春园,关押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荒殿里。直到有一天夜晚,雍正领着几名侍卫悄悄来到这荒殿,图理深将雍正迎了进去。雍正摒退左右,独自一人来跟弘时作最后一次交谈。
在昏暗的烛光里,弘时龟缩在大炕上,一见父皇走了进来,从炕上爬了下来颤抖地啜泣着跪了下去。
“皇阿玛,儿臣无礼,惹阿玛生气了!”
雍正坐了下去,目光炯炯瞧着这个阴毒的儿子,兀地大喝一声道:
“你可知罪?”
“阿玛,儿糊涂……”
“你妒忌弘历是么?”
“没有没有!”弘时仰脸看着雍正,慌得连连摆手,“儿子纵有不肖,怎么会妒忌弟弟呢·”
“不妒忌?”雍正冷冷地道,“既不妒忌,你告诉朕,那个姓谢的师爷现在哪里?他到河南山东几处地方都干了些什么?”
“阿玛这话儿听不懂,”弘时惊恐万分地回避着雍正的目光,“我府姓谢的倒是有一个,发痧死了……”
“发痧死了?”雍正咬牙切齿地道,“他联络盗匪,两次堵截追杀弘历,事情不成功,自然要灭口的――你不要忙着申辨。你那个旷世臣,生怕当了谢师爷第二,昨天下午偷盘了你一处当铺款要逃,已被图理深拿住。他没有你嘴硬,连同你魔镇朕和弘历的法器,连同你勾结巴汉格隆图谋你阿玛的命,都招了!”
“这一定是弘历,”弘时绝望地吼哭一声,“是他设计陷害我……阿玛……”
“算了吧,别演戏了!弘历替你开脱说情,你倒攀咬他,你看来真是死有余辜了。”
“皇阿玛,您听我说……”一个“死”字,把弘时完全击垮了,“……可怜可怜儿子,一时糊涂,听人教唆,以为……以为除掉了弘历,儿子占定了嫡位……所以,有魔镇的事……追杀弘历,那是他们办过了我才知道……阿玛您要怎么处置儿子……”
雍正眼前,又浮现出承德事变,一夜之间兵集马啸差一点血流成河的景象,浮现出此后几十年间兄弟相互残杀的一幕幕场景。他兀地泪水被怒火灼干,抽身站了起来一甩袍袖轻声说道:
“除了自尽,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弘时猛地一震,脸色惨白,立起来,踉跄一步扑到雍正面前,抱住父皇的大腿哀哭道:
“父亲……父皇……阿玛……”
雍正不忍猝看,拔腿走出荒殿,对守在门口的图理深一字一句说道:
“给你三爷把东西准备好,抬一桌酒席,要丰盛些。”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