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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星泪对我早有疑心,三番两次阻碍我行事。如今她身中西域奇毒灵花蛇心散,无药可解,正是除掉她的好机会!若是她死了,日后再对沈墨鱼下手,必是事半功倍!”安宁儿暗自思量一阵,心生一计,便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来到卫怀纯房前,伏在门边,静心窃/听。
房门被人撞开,剑书眉与卫怀纯自然大吃一惊,只见沈墨鱼怀抱白星泪,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全身已是酸软无力,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可却不肯松开怀抱中那已然全身紫黑,不省人事的白星泪。剑书眉二人急忙上前,剑书眉扶起沈墨鱼,卫怀纯抱住白星泪,剑书眉忙问道:“义弟,这是为何?”
沈墨鱼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白星泪,略带哭腔的说道:“休要管我,快,快救小橘子......救救她......”剑书眉只得将他靠在窗边休息,转身来看白星泪的情况。卫怀纯拨开白星泪的眼皮,又查看了她脸颊上的伤口,已然开始溃烂,周身皮肤紫黑,还有些许青色的斑点。剑书眉与卫怀纯各自端起白星泪的一只手腕,把脉一阵,两人皆面色凝重,沉默不言。
“义兄可知......小橘子所中何毒?”已然恢复了些许元气的沈墨鱼直起身子,焦急的问道。此时裴镜年与明觉也赶来站在一旁,想帮忙却插不上手。剑书眉松开手,让白星泪躺在卫怀纯怀中,两人相视一眼,长叹一口气,低声回答道:“灵花蛇心散。”
“这灵花蛇心散是甚么毒?为何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裴镜年不由问道。剑书眉来回踱步,背着手说道:“此毒乃是从西域传至中原,因其毒太过狠辣,加之炼毒之法太过复杂残忍,故而江湖中极少有人用之。相传这灵花蛇心散乃是用九种毒花和九种蛇毒混合之后,叫活人服下,待此人受尽花毒与蛇毒折磨而死后,再取其心头精血,再混以花毒蛇毒,方可制成。此毒无论是从伤口渗入体内,还是直接混在饭食之中服下,皆会致命。中毒者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会伤口溃烂,周身成紫黑色,带有暗青色的斑点,只需三个时辰过后,便会全身溃烂,气血逆行而亡。若非你们即时点住白姑娘的穴道,暂时抑制的毒发,恐怕她已经不行了。”
在场所有人闻听此言,皆大惊失色,瞠目结舌。纵然裴镜年见多识广,也不免惊骇:“如此阴毒的剧毒,如今江湖上还有哪些人使用?”剑书眉摇了摇头,回头望向卫怀纯。卫怀纯思索一阵便回答道:“此毒原先是从西域传入中原,一般人根本没有条件收集九种毒花毒蛇,更不可能拿活人炼药。故而江湖传言,只有南疆紫衣神教在中原的一支,灵蛇百花谷的百里家,还在炼制这种剧毒。”
“既然百里家能炼制剧毒,也定能解毒!”沈墨鱼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们这便启程去那甚么灵蛇百花谷!总是日夜兼程,也定要救小橘子!”说罢就要动身,却被剑书眉按住。剑书眉无奈的摇了摇头:“兄弟,没可能的。三个时辰之内,你是绝对不可能带着白姑娘去往千里之外的灵蛇百花谷的。”
沈墨鱼呆若木鸡,卫怀纯又叫他彻底心灰意冷:“即便是有法拖延白姑娘毒发,你带她去了那灵蛇百花谷,也是无济于事。百里家因其行事太过阴毒,炼制毒药,残杀活人,早在十年前就被江湖正道合力围杀,消灭殆尽了。如今虽不知是何人在用此毒,但其必定与百里家有极深的渊源。”
“难道这世间,就无医治之法么......”沈墨鱼彻底泄了气,瘫软在一旁,明觉与裴镜年急忙安慰他,而门外的安宁儿却在暗自窃笑。
卫怀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再三斟酌,还是说道:“或有一法,可以医治。”沈墨鱼闻听此言,复又燃起希望,噌的一声窜起身来,又扑通跪倒在卫怀纯身前,连连叩首,涕泗横流,眼神却无比坚毅,拱手抱拳道:“请卫姑娘明示,究竟有何办法能救小橘子一命,便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亦是在所不辞!”
“这......”卫怀纯见他如此执着,又行此大礼,万般犹豫,唉声叹气,却不愿明说救治之法。剑书眉见她从未如此,便上前宽慰道:“有何医治之法,尽管说来,为何有所顾忌?”卫怀纯与他相视一眼,轻轻点头,只得交代那医治白星泪的法子:“这灵花蛇心散确实无药可解,但却有一番邦僧人,曾以自身浑厚的内力和独门的运气法门,将内力由天灵处灌入中毒者体内,将剧毒逼出。此法或可一试!”
众人闻言,各自松了口气,沈墨鱼也终于绽开笑颜,抚掌笑道:“太好了,小橘子有救了!小橘子有救了!”正当众人喜上眉梢,以为度过难关之时,卫怀纯又浇了众人一盆冷水:“可此法却不如听上去那般简单。以内力灌顶者,须身怀深厚内力,且精通番邦心法,方有可能成功。以中原武林如今的任何心法来看,都难以做到。若是强行运功驱毒,虽然亦有可能成功,但轻则会导致运功者元气大伤,经脉俱损,终生难以恢复。重则,二人都会有性命之虞......”
此言一出,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面无表情跪在一旁的沈墨鱼看了看自己的双掌,嘴角竟浮现出一丝微笑,可双眼却早已模糊,徐徐说道:“我可以。我身怀内力乃是我师父亲传,义兄也曾说过,我的内力无比深厚,定能救小橘子一命。”
“万万不可!”剑书眉脸色微变,率先反驳道。沈墨鱼仰着头望向他,反问道:“为何不可?”剑书眉便说道:“你师父传你内力,乃是叫你行侠天下,惩恶扬善,而不是......”他话还未说完,沈墨鱼幽幽的望着体无完肤的白星泪,两滴晶莹落下,轻笑一声道:“我连她一人都救不得,何以救天下人?义兄和师父,都太高看我了。”
卫怀纯也附和剑书眉道:“沈公子,奴家也不建议你运功救治白姑娘。并非我等毫无同情心,只是此法太过冒险,加之你内力虽深,却不解用法,亦不知番邦心诀。你若是元气大伤,日后如何为你家人报仇,与那金莲绕凤楼对抗?又或是为此丢了你和白姑娘的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你一生所愿,也终将因此功亏一篑。沈公子,千万三思。”
这话宛若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了沈墨鱼心底最脆弱,最难以触及之地。就连裴镜年与明觉都开始犹豫,是否真的要救白星泪。众人一时哑口无言,又过了一阵,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逝去,白星泪的体温也逐渐消散,沈墨鱼还是没能做出决定。一边是与她出生入死,命悬一线的挚友,一边是沈家七十三条性命的血海深仇,他本以为自己一直很坚定,今日却难以权衡。
见沈墨鱼如此为难,万般挣扎,痛不欲生,身后的明觉和尚上前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亦曾割肉喂鹰,舍己渡人,普济万民,今日便有小僧行佛陀之事,代沈公子救白姑娘一命。亦证我佛大道。我僧甘愿以此羸弱之躯,将全部内力用于治疗白姑娘,纵然身死枯干,亦无所悔。”裴镜年见明觉如此,竟也上前说道:“只恐你一人难以做到,便再算上我罢。”
沈墨鱼闻言自然万分感动,只是却摇头苦笑,转身面对二人,轻轻叩首道:“多谢二位美意,我已做出决定。我想......我想救小橘子一命,哪怕殒命身死,永堕轮回,此生不悔......”“沈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明觉与裴镜年将他扶起,三人满脸愁苦,沈墨鱼又后退一步,抱拳躬身,拜道:“小弟沈墨鱼,今生有幸得见诸位,与诸位相识,实是此生一大快事。我自诩风流潇洒,没有我师父半点侠义之心,一心报仇,不及他万分之一。我向来无甚主张,今日我便想自主一回,纵使今日是一命换一命,我也要救小橘子。我意已决,无须多说,此生无悔,唯有大仇未报,心有不甘,只求来世为我沈家七十三条性命和我师父当牛做马,以报恩德。若我今日身死,诸位亦不可替我报仇,否则我九泉之下,定难心安!”
说罢,又跪下三叩首,拜别众人,扶起白星泪,就要为她运功驱毒。
“你出去!”剑书眉忽然说道。众人皆愣在原地,不知他此言何意。剑书眉却轻笑一声,对沈墨鱼笑道:“臭小子,如此多的废话,生离死别,虽说太过肉麻,倒也显露出三两真情,看来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性情中人。先前乃是我故意试探,你们先出去罢,我自有救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