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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的护卫从不拦光明正大地接近山庄的人,这点与浮沉总部和另外三个分部都不同,虽说减轻了护卫队的负担,但也等于少了一道屏障,潜在的风险还是存在的。
只是南海的护卫相对浮沉另外四个地区都少,人数都不够一日换三次班,分成两队,一队一值就是六个时辰,属实辛苦。考虑到这点,伊澜还是将护卫队的身心健康和精神状态放在了第一位,去掉了“只要来人便由护卫队首先检验一番”的常例,两年来也没出什么岔子,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不过来到南海山庄大门前,看到第一个迎接自己的是一只猫,易风桓还是颇感意外的。
那模样生得极为精致的小灰猫慢悠悠地朝他走来,在他微微垂下的目光中蹭了蹭他的靴子,又绕着他整个人走了一圈,便又走回了之前趴着的地方继续趴着,就算是在表示对他的欢迎罢。
身旁的郁倾铃有些好笑地说:“这是不是就是项大哥之前去总部述职时说的,封荷带来南海的那只祖宗?”又歪头看了看已经蜷在一处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小猫,不由疑惑:“不是说对谁都爱答不理么,我家公子的魅力果然无懈可击吖。”
易风桓轻笑着摇了摇头。
同郁倾铃迈入敞开的大门时,不知之前藏在哪里的一个少年突兀地落在他们身前,低着头道:“客人可是有委托?”
易风桓停住脚步,不置可否:“我要见你们副首领。”
许是被他的声音触动,少年竟抬起了头,下一刻便两眼放光:“美人?大美人!”
郁倾铃一怔,捏紧拳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道:“放肆——”
易风桓抬起折扇挡住了她要抡上去的拳头,依旧好脾气地微笑道:“不知这位少侠可否替在下通报一声?”
“当然当然。你,你,你,都来。”少年很快点头,转身朝几个方向各唤了一遍,立时又有几个身穿同样制服的少年从天而降,也垂着头,“给贵客带路大厅。”
说完他便要离开,易风桓想了想,先一步叫住他:“不急,还请少侠先带在下去护卫区巡游一圈。”
少年一怔,再转过来看他时已然拧起了眉头:“我们南海可没有让一个外人参观机密区域的规矩。”顿了顿,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两个。”
“嘿我这个暴脾气——”郁倾铃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就准备上。
易风桓及时挡在她身前,略有歉意地朝少年笑了笑:“是在下唐突,那烦劳少侠向伊首领通报。”
少年这才收了情绪,点了点头,叫人带他们去了待客厅。
路上,看了看郁倾铃气鼓鼓的模样,易风桓用折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轻笑道:“方才还说你家公子的魅力无懈可击,怎地又生气了?”
郁倾铃瞪了一眼前面带路的两个南海弟子,小声哔哔:“提起‘美人’,谁最先想到的不是女子?一个小虾米都敢当面管一条大锦鲤叫‘美人’,谁给他的胆子?!”
易风桓却未顺着她说,只道:“伊澜在这里过得不错。”
郁倾铃一怔:“这都能看出来?”虽然按照项祭之前所说,也确实没错罢。
易风桓点头,打开折扇:“不会有人舍得对她不好的。”
郁倾铃似懂非懂地跟了上去。
在待客厅坐了一会儿,甚至刚上的茶都未来得及喝上一口,人就被请了过来。
来的却不是伊澜。
“统领,客人便在此。”方才的少年一路将来人引到了大厅中央,而后转身向他们拱手道,“客人见谅,副首领尚有‘要事’在身,即刻便至。”
常青看了看他们二人,突然一怔,皱眉对少年道:“‘客人’?”
少年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句是。
郁倾铃这时开口道:“常统领,我家公子想去你们南海的护卫区看一看呢。”
原本不知该不该行礼的常青听了这话才确定了什么,呼了口气,微微勾唇,眉眼却是低垂:“常某为公子和姑娘引路。”
刚以“机密区域不能给外人看”为由拒绝了二人的少年霎时大惊失色,另外几人也都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一脸得逞”的易风桓和郁倾铃,又看了看一脸谦卑的常青。
“……统领?”
“不妨事,等下你们副首领来了,如实告知于她便是。”常青和声对几个弟子说,最后转向已经站起身的两人,微侧过身,抬起手臂指向门口,“公子请。”
离开待客厅已有一段距离,走在最前面的常青慢慢退到了易风桓身侧偏后、与郁倾铃平行的地方,微微低头:“望首领恕属下方才礼数不周之罪。”
易风桓摇着扇子,低声道:“南海平日里和谐的氛围,勿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打乱。”
常青微微一笑:“谢首领体恤。”
郁倾铃笑呵呵地道:“澜澜来南海的这几年,常大哥和祭大哥都没有欺负她叭?”
常青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互相欺负,还算愉快。”又抬头看向易风桓,顿了顿问:“首领此行如此之快,可是因为宣阁主?”
易风桓不置可否,稍稍放慢了脚步,偏头问:“你可能看出他是怎样一个人?”
常青想了想,沉声道:“绝世无双。”
易风桓双眸微睁,突然停在了原地,后面的两人也都停了下来。
显然对他这个评价有些震惊,郁倾铃眨了眨眼问:“你这么说,显然不止是因为容貌罢?”
天下皆知重霄阁的继承人虽是武功废柴,相貌却是能在琼华楼所作的美男榜上排第七的。其实说真的,男版美人榜的前十,一三五六九位她都见过,若是要她来排,也实在难分高下,许多人都是一样。
所以这十个人的容貌高低几乎无差,只是琼华楼有自己的审美,才如此排了一排。
至于琼华的审美……不提也罢。
“是,如首领所想,这位废柴阁主并非像江湖中所传言的那般简单。”常青合上眼道,将昨日本该去重霄阁禁地为已过世的宣庭夫妇守灵的羿涟突然来南海的事简单说了。
“按照常理,羿涟不该得知宣阁主如今是在我们这边,且一派从容,仿佛对重霄阁内部已经乱成一片的事实毫不在意,想来……必有后招。”常青说,“而他的主子是谁——似乎也不能是宣阁主以外的人了。”
溘然想到了什么,常青看向易风桓的背影:“南海此次任务的委托人,可是宣阁主本人?”
易风桓一顿,轻轻点了点头。
常青微微蹙眉:“如此说来,首领对宣阁主的底细应该知晓大部分了。”所以才急着前来欲与之商议大计。
郁倾铃抿了抿唇,迟疑道:“是呀,他既能预知彤鹤榭主有心夺位、并提前一个月便下好了委托,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能说明此人绝不简单。
“江湖上对他其实还有一种小众说法,说是他其实天资聪颖,故而年纪轻轻就练成了九霄七日华的前九式,只是因为太过急功近利,修炼第十式时乱了分寸、突破失败,才导致内力尽失,沦为‘废柴’。”
她接着补充:“近些年来,宣氏主支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独子,怎么可能不会用心培养。宣㬚如果真的是因此才导致武功尽失,倒也不算配不上那重霄阁主之位。何况此人心智超常,便是没有武功也不是轻易能被看穿的,凡事必然知晓轻重缓急,谨慎周密。首领正愁找不到盟友,他此番送来一个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常青想了想,点头道:“如此,浮沉在重霄阁的这场内斗中充当支持正统的角色,也算是变相与之结盟,一切自然好说。”微微停顿又道:“这点是好,只是宣阁主并非普通人,无法被‘操纵’,所以结盟还是有相当大的风险。”
郁倾铃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惊讶:“重霄阁可是七大正派之首呀,这种事都不积极主动,还配当什么正派?”
常青一时无语,想辩驳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倒是易风桓回道:“魔教也好,正派和其他的门派及组织也罢,最看重的都是自身的利益。对所谓的‘江湖大义’诠释得最佳的,却是那些无门无派的真正侠义之士。”
郁倾铃撇了撇嘴,常青则跟着点了点头,兀地想起什么,猛地看向她:“你方才说,宣阁主是因为九霄七日华最高式突破失败才失去了全部内力?”
郁倾铃有些吓到:“确实有这种说法,总部高职也差不多都这么认为。”
他的眉头突然拧成了结:“如果是这样,不仅内力尽散,自身还无法再生?”
郁倾铃点头:“这个倒是真的。”
大约是听出了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易风桓偏头看了他一眼。
常青微微咬牙:“首领可能确定,伊澜的情况就连琼华楼都无法知晓,或是即便他们知晓了、也不会将这个情报卖给任何等级的驻客?”
易风桓转过了身,面上带了些寒霜:“怎么了。”
见他沉着脸一时也不说清楚,郁倾铃亦急道:“是呀,怎么啦,关澜澜什么事?”
常青思考良久才叹了口气,语气却是异常严肃:“有一件事确是同伊澜有很大关系,不该由我来说。”不过才这么两天山庄里就传得沸沸扬扬,整日当瓜来吃了,她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易风桓微微颦眉,语气不变:“无妨,你说与她说都没有分别。”
常青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打算直说了:“宣阁主在被伊澜救出来后便对她告了白,并说要娶她为妻。”
易风桓和郁倾铃皆是面色骤变。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首领还是直接问伊澜。只是方才倾铃所说的那番猜测,属下以前也曾有过,如今见了宣阁主本人才更加肯定。”他说,“首领与我们几个都知道伊澜的身体便是一个储存内力的活容器,可如果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无法再生内力、将来却要承担大任的宣阁主所知晓,那他接近伊澜的目的又是否真的只如‘想要娶之为妻’这般单纯……?
“首领真的疼惜伊澜也好,还是只将她当作工具也好,属下都希望您来插手这件事,至少不要让她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因为这种事受伤。”
易风桓微微睁大双眸。
郁倾铃也是一愣,不禁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然是可怜她的意思。首领不拿伊澜当家人,南海众人可是不一样。就算知道她的结局已定,也希望首领信守当初的承诺,让她不留遗憾、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而不是为了那个大计不惜利用别人将她的灵魂也摧毁干净。”
常青眯起双眼,笑着说。
“若宣阁主当真只是将她当作一个随时可吸收内力的容器向首领要了去,还望首领拒绝。毕竟以这般的手段去实现所谓的大义,与碧落宫一众丧心病狂的疯子也无甚区别,首领觉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