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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丞相府。
偌大的丞相府里全都是黑白相间的,白色的花圈一个个的沿着那条路摆放着,刚刚进府时道路两旁也都放着不少的花圈。
灵堂上边都是白色绸带和花球,正中间的墙上肃然放着林倾城的画像,画像下边是一块黑色牌位,上边刻着金色的几个大字——爱女路漫漫之位,两侧各刻着生辰和她走的日子。
路宸渊走进灵堂,见着这一幕,他瞬间就忍不住了,泪水如泉涌一般源源不断。
这不是别人,是他的女儿啊!
从她记事起她就被他捧在手心中疼爱,现在呢?她走了,他只觉得瞬间活着没了意义。
他还记得当初林倾城生她的时候,天降祥瑞,他是有那么的高兴,迎接她的到来的啊!
他有那么多期盼、就有那么多遗憾……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女儿能为它带来什么,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他只想看着这女儿健健康康的。
只要她高兴就好。
路宸渊心中只对路漫漫有一个要求,不求她对他承言允诺,只愿她一世安好。
他从来就没想过她能有多大出息,就算是请了个夫子来教她,也不会有什么样的要求。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就算是路宸渊对莫初晴百依百顺,但是他对路漫漫可是无条件顺从的。
他对莫初晴有私心,那是亏欠。
他对路夕颜也有私心,那是因为爱屋及乌。
可能如果没有莫初晴的话,他们一家子会很快乐的吧。
今年是路漫漫及笄之年,他还想看着路漫漫身披凤冠霞帔,被风光迎娶呢!
可现在等来的确实一具冰冷的尸体!
路宸渊不懂,为什么莫初晴憎恨他要把他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她弄死林倾城,他没有话说,都怪他的失信,连累林倾城。
她弄死徐氏,他也没话说,都怪他一次又一次的失约。
可是,林倾城已经死了,为什么莫初晴还要把仇恨放在路漫漫身上!
这么多年了,他对莫初晴的宠爱难道还弥补不了她心中的痛吗?
为什么她还是不知足?
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是他的爱太深沉了吗?才导致莫初晴可以失去理智的胡作非为?
现在,路宸渊不得不在想自己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放任她?
如果时间能够重开,老天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势必会将莫初晴舍弃掉。
他真的累了。
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还是林倾城,她那么的温婉可人,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擦亮眼睛呢?
这个莫初晴当家,不说她还未占主位,就已经极其奢侈了。
她在府里,吃的用的比宫里那些嫔妃的吃穿用度还要好!
如果路宸渊不彻查的话,他都不知道府上的亏空是莫初晴私吞官银来补贴的。
这些民脂民膏她怎么敢呐?
丞相府现在跟贪官污吏怎么就沾上边了呢?
怪不得自己在外的名声那么臭……
这莫初晴怕是狼子野心?
还好自己醒悟的早哇!
路宸渊站在棺材前边停顿了好久,他只感觉每一秒都是度秒如年。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很多痕迹。
他的沧桑是看得见的沧桑。
一夜两鬓斑白,他双手都还是颤抖着的。
他的女儿没有了……他的家好像也没有了……
从什么时候他不再喜欢回家了呢?
是在林倾城去世的那一年吧……
谁都弥补不了一个家的温暖。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他会这样?
路宸渊悔不当初!
他为什么要去烟花柳巷招惹这个女人?
同样在棺材边站着的司徒修远见路宸渊已经失神了,他好心将他叫回神来,“大人,什么时候该宴请宾客呀?”
他说的话直戳路宸渊内心。
请客?
请什么客?
这司徒修远是要把自己伤心死吗?他女儿都走了还请什么?
路宸渊双目一合,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来,双手捂着腹部说:“漫漫都走了,还有什么好请的?”
司徒修远看见他合眼时眼中闪着泪花。
司徒修远继续说:“不是您说的要让大小姐走得风风光光的么?”
司徒修远这人还把路漫漫的死给说出来,这句话再一次戳痛了路宸渊的心。
如果路宸渊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的话,那他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把司徒修远打死!
路宸渊一手扶额,另一只手朝着司徒修远摆了摆,无奈的说:“你安排吧,我累了,先回屋休息了。”
司徒修远见着路宸渊双眼像是颗草莓一样,红彤彤的。
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来路漫漫的死真的对路宸渊打击很大吧!
这个父亲做的还是很好嘛!
为何路漫漫会这样憎恨路宸渊呢?
司徒修远知道路漫漫的童年坎坷,可是她的父爱一点儿也没有缺失呀!
难道是因为林倾城?
司徒修远哈腰跟路宸渊道别后,他推开那副黑色棺材。
棺材里边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那就是路漫漫了。
司徒修远两只胳膊合叠在棺材沿上,两脚妖娆的半蹲下来,笑眯眯的调侃道:“你还不起床?要睡多久?”
棺材里的女孩有了动静,她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路漫漫心想,这司徒修远为什么要喊醒自己呢?让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不好吗?
“嗯啊……”
路漫漫坐起身,弓着腰哀怨道:“师傅为什么要喊徒儿呢?徒儿好不容易睡得舒舒服服的。”
“在棺材里睡得舒服?这还是为师头一次见,以前都未有耳闻呢!”
只见司徒修远接着调侃她。
路漫漫觉得这棺材板硬硬的,睡起来当然是舒服的。
可是这个司徒修远却借机嘲笑自己,这人是缺心眼吗?
路漫漫坐直身来,两眼充满着仇恨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司徒修远站起身摆摆手说:“呵呵,没有没有。”
他干笑的声音让路漫漫听着觉得就是刺耳的。
为什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他刚刚回怼路宸渊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这人嘴巴也太毒了吧!
“还不起来呀?不起来的话你要怎么去吓莫初晴呢?”
“她在哪?”
“不知道哦!”
“不过我得去迎接宾客了!”
“真好,我死了还要请客呀?这是什么世道哇?”
“人间不都是这样的吗?百姓三大顿,出生一顿,结婚一顿,死了还有一顿,这不,刚刚好哇!”
“听着可真热闹呢!”
司徒修远提议道:“要不要为师给你易容一下?然后你也一起?”
他自认为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毛病,但是路漫漫听起来就感觉不行了……
路漫漫脸色一沉,表情浓重了些许。
她道:“自己出席自己的葬礼呀?我可真是……无语了。”
司徒修远继续问她,“到底要不要嘛?”
他的语气骚的要死。
路漫漫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点头道:“好好好。”
“这倒是很可以的,我从来就没有过呢!”
路漫漫这话一说,引来的只能是司徒修远的嘲笑,“之前有过那就奇怪了。”
“哎呀,师傅你又调侃人家!”
“没有没有,哪敢呐!行了行了,你去吧!为师先忙了!”
路漫漫笑嘻嘻的说:“那师傅您先忙?徒儿告辞了?”
“去吧去吧!”
司徒修远拉着路漫漫走出棺材。
然后又将她推走。
易容过后的路漫漫身材还是原样,只是面容长了几岁。
她现在就是个新嫁妇,放在人群里也认不出来她是谁。
路漫漫迫不及待看着的面容,她急匆匆的跑到水池边去一探究竟。
白嫩的皮肤上透着点儿微红,这只能说算是匀称的双眼无神,没有自己的灵动,这红唇也是很干的。
她只觉得现在很没有精气神。
果然,还是自己原先的面貌好看。
自己虽然不追求这样的倾国倾城之姿,但是这张脸不是自己的,用起来自然会觉得不舒服。
这下她可以放心大胆的走去宴会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宴会开场时几声鞭炮在人来人往巷子里发出热烈的声音来。
这难道就是乐景衬哀情吗?
路漫漫不禁低下头来摇了摇。
耳边还有几句为路漫漫打抱不平的话来。
路漫漫找了处地方坐下,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大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就烟消玉陨了呢?”
“对啊,说什么天降祥瑞,什么狗屁都不是,还死了!”
“这丞相府真是晦气呢,五年就死了三个了!”
“不得不说是丞相大人没有福气呀,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了呢!”
路漫漫越听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出席自己丧礼是这样的感觉呀!
她开口制止道:“哎呀,现在这说这个都无济于事了,还说这些干嘛?找晦气呢不是?”
“也对,逝者已逝。”
“不说也罢,我们就来送送这漂亮的美人儿吧!”
“嗯嗯,跟她母亲一样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路漫漫看着身旁这几位又把自己扯进来了,她就道:“怎么又提出来了呢?”
“哎呀,在人家的地盘总要提点儿关于人家的事情嘛,难道不是吗?”
路漫漫听着确实也是有点儿道理的,也就点头认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