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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到来让公孙剑底气更足,哪怕是女真挖了壕沟、立起栅栏,夜袭行动继续进行。最让女真人恶心的是昨晚这次,女真周围巡選的遇到大队明军,然后便是大炮向营里面射击。等到女真骑兵杀出来的时候,发现明军埋伏了更多的人。
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女真人没敢继续追杀,任由明军炮轰完成后从容退去。
这是公孙剑刻意锻炼的结果,大周朝的京营普遍补充猪肝、鸡肝和胡萝卜之类,目标是防止夜盲症,保证自己在晚上能看得见。同时,公孙剑增加了夜间行军的训练科目,让京营军兵养成夜间作战的习惯。
如今看来,多一项本领,多一条出路。
女真骑兵白日里耀武扬威,到了晚上便处于劣势。
在天气晴朗、满天星斗的时候,公孙剑会派出轻骑兵,扰乱而已。
等到夜黑风高,便会有昨晚那般夸古的军事行动,让女真人干着急没办法。
郑芝龙参与了昨晚的夜袭,像这种晚上出去,白天老老实实守在营寨的行为,非常符合他以前做海盗时的打法。
要是能把女真人引到水里,该多好啊!
公孙剑感觉,郑芝龙这个想法很像刘文炳。
刘文炳每次打不过对方的时候,都会说有本事来水里啊!
想法很好,却不容易实现,谁会傻得主动暴露自己缺点。
公孙剑今天召郑芝龙来见,并非商讨打败皇太极的事,而是打开了一古地图,指着南面群岛中的吕宋
岛。
郑芝龙很意外,原来皇帝一直惦记向南进入海洋的事。
收复台湾只是大周朝前进道路上的一小步,占领吕宋才能在海洋上更稳的站住脚,才有机会与尼德兰人
一较高下。
船只正在建造,兵器也在改进,军卒经过这次与女真大战的磨炼,到时候必将更为精锐。
公孙剑重复他当时在天津大沽口的话,一旦拿下吕宋,朕封你王爵。
郑芝龙把队伍的情况,以及台湾移民垦殖的事情,很全面的做了汇报。最后,他感谢皇帝的信任,承认“王爵”对他有巨大吸引力,决心厉兵株马,争取在三年内拿下吕宋。
祖大寿盯着眼前的沈阳城,怎么才能攻不破昵?
他有一种认知,似乎只要再用力,沈阳城就将臣服在自己脚下。
吴襄认为,这是祖大寿的错觉,沈阳城内虽然守兵不多,但城墙高大,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
他认为,也许是祖大寿心理上作怪,当你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你会生怕不小心做到。其实,哪怕你很努力,也未必能如愿。
吴襄劝道:“我等不如攻下城池,夺取女真的都城,或许能得到陛下的谅解。”
祖大寿还在犹豫,如果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皇帝还会留下他的命吗?
吴襄提醒他,可陛下已经限期破城,等到期限到了的时候,如何交代?
这支军队的家人都在山海关内,他们会心甘情愿跟我们走吗?
祖大寿清楚,连吴襄的儿子都在皇帝那边,这支队伍的确是不好管理。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清楚,当初皇帝耗费巨资迁徙百姓,目的之一便是打击地方将领的军阀化。
所谓军阀,你得有钱有地,更重要的是有人。
祖大寿有“关宁铁骑”在手,虽然被皇帝调走了两千人。
可关宁铁骑中军卒的亲人在大周的土地上,现在军中已经有消息在传,说祖大寿和吴襄准备带军投靠女真人。
不管祖大寿两人是否投降,这个摇言是非常可怕的,任由发展下去的话,它足以摧毁这支队伍的军心。远处传来喧闹声,有斥候来报,从西面有军队杀向沈阳城。
“再探!”
祖大寿顿时紧古起来,西面来的,还有这么大阵仗,要么是科尔沁人动手了,要么是察哈尔军队。
皇太极那边不是说过,科尔沁人只会隔岸观火,察哈尔的粆图和岱青也已经联系上,他们不会尽力打仗的。
吴襄告诉祖大寿,“人心莫测,我等需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还等什么,攻城吧!
不管难度大小,攻陷女真人的国都,怎么着也算大功一件。
粆图和岱青回来了,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辗转几千里到了辽东,按皇帝命令直奔沈阳城下。
他们的确接到了皇太极的亲笔信,也接见了女真使者,甚至口头上还做出含糊的回复。但是内心之中,他俩是坚定的站在大周朝一边。
目前,察哈尔民众多数迁徙到蜀地,耕种都江堰附近最肥美的田地,产生的粮食都吃不完。这种情况下,你要想拉着人对付大周,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两人也知道,现在这支察哈尔骑兵还能在草原驰骋,用不了两代人,最多二三十年,察哈尔人将会和汉人一样,不再逐水草而居,不再看天吃饭,不再是天生的骑兵。
皇帝曾经当场和他俩讲过,属于骑兵、属于草原的时代行将过去,现在是一个海洋的时代,是一个探索冒险的时代,也是科技快速发展起来的时代。
他们在顺义安家,见到了兵器制造,见到了新式军队,也见到了不知干什么用的“奇技淫巧”。
皇帝告诉他们,正是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发明,还有很多不能吃也不能喝的理论,却是推动科技快速发展的原动力。
作为草原争霸的一员,察哈尔没有前途,但察哈尔人会获得幸福。
粆图和岱青在经历很多之后,他们相信公孙剑的话,也实实在在看到察哈尔百姓生活的变化,之所以对女真的请求态度暧昧,那是皇帝偷偷授权的。
让女真认为他们是不安定因素,恰恰是公孙剑为了迷惑女真。等到察哈尔的两万大军抵达,毫不迟疑的直奔沈阳城,他们要三天内攻下城池。
因为是急行军,他们没有携带大炮,甚至云梯、冲车等筒单的攻城器械都很是不足。
因此,粆图下令,一天建造器械,一天猛攻,一天破城,三天时间足够了。
有祖大寿派来的家将祖宽拜见,说了关宁军那边的大致情况。
粆图问道:“既然祖将军的关宁铁骑在,我等破城更是举手之劳,不如将攻城器械借给我等,由察哈尔军冲锋在前。”
粆图不觉得对方会同意,在路途中,他已经大致知道辽东的战况,祖大寿的关宁军始终在打酱油,不但没有参与辽阳大战,而且在此处攻城也是装腔作势。
祖宽不仅是祖大寿的家仆,也是关宁军中的一位将领,来之前主人有交代,不管察哈尔人说什么,答应他。
“都是陛下的军队,何必要分彼此,末将回去立即禀明将军,冲车、云梯、霹雳车,以及十架虎蹲炮,最迟明日午时送到。”
粆图笑道:“那敢情好,我等约好共同攻城,若有尺寸之功共分之。”
祖宽暗想,这哪是尺寸之功,不管谁攻下了女真的都城,通过《大周日报》的报道,全国百姓都会视他为英雄。
双方又商量一会,祖宽出营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粆图和岱青相视一眼,关宁铁骑围在沈阳城外很久,看来真的是外界传言的“装腔作势”,根本没打算认真攻城。
现在对方愿意提供攻城器械,甚至还有非常稀罕的虎蹲炮,助察哈尔军攻城吗?
“关宁军到底是何打算?”
面对粆图的疑问,岱青回答:“恐怕是利用我等攻城,吸引城内守军的注意力,他们再趁机从其它位置进攻,既不用付出太大的伤亡,又能夺得破城的首功。”
粆图觉得,成全他便是。
不管谁率先进城,都是攻破了女真国都,他并不介意区分彼此。
粆图这样做有他的道理,皇帝的圣旨已经发了,任命他和岱青国公的爵位,以此表彰他俩率军平定青海的功劳。
经过这次征讨,不仅消灭了反对势力,清扫了但凡地位突出些的部落头领,皇帝还下令将青海的居民被划分成一个个叫做“亭”的基层单位。每个亭最多五百户人家,设置亭长一职,直接归朝廷六部和宗人府直接管辖0。
无论在哪个历史时期,亭长都是不起眼的小官,甚至连官都算不上,也就负责周遭十里八村,传个话、催个粮,做个调解什么的。
但青海的亭长不得了,皇帝在圣旨上清楚的写着,这个亭长是终生的,而且可以子子孙孙的世袭,但不准接纳与本亭无关的人进入,更不能彼此间发生冲突。
这个制度的形成,迅速扶持着一大批小贵族,他们志得意满,整个青海却被拆分得零零散散,各位亭长势力太小,只能乖乖听从朝廷调遣。
有这么大的功劳,粆图和岱青被封为国公实至名归,他俩都已经是国公了,其实没兴趣和祖大寿抢功。祖大寿想利用他们吸引注意力,那便如他们所愿。不管哪个形式,不管谁来完成,破城还是最重要的。
祖大寿开始加紧攻城,他已经非常清楚,投靠女真是绝无可能的,向皇帝示威是不理智的。
距离皇帝限定的日期很近,又有察哈尔军来“抢功”,祖大寿只能迅速的收网,争取拿下破城的功劳,或许能抵消自己的罪过。
将领祖宽以前是他的奴仆,之所以姓祖是主人赏赐,他回来说了察哈尔那边粆图和岱青的情况,以及明日之前借他们攻城器械的事。
祖大寿连声夸赞,差事办得好。
借他们东西?想都不要想。
但是可以先答应着,让察哈尔军信以为真,今日乖乖的休养生息,明日便可以白等一天。
待他们意识到中计,祖大寿已经攻下沈阳城,这份功劳便收入囊中。
既如此,在察哈尔人醒悟过来以前,祖大寿发动不计后果的猛攻,务必在明日之前拿下城池。
在关宁军认真之后,沈阳城变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裂。
祖大寿当机立断,让吴襄率军进攻另一处城门,彻底的打垮对方意志。
吴襄的军队刚刚离开,只见东侧方面传来廝杀声。有斥候来报,吴将军的军队遇到了大队女真骑兵,不是城里出来的,而是从外面出现。
祖大寿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对,命令斥候再探。
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女真主力杀过来了吧?
“停止攻城,整军备战。”
前面战事进展的太快了,吴襄的军队以步兵为主,因为是攻城没有更多防备,在女真铁骑的冲击下顿时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