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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黄巾之乱伊始,反贼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汉灵帝遂拜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同时,又命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只可惜首战不利,朱儁军就被黄巾波才所败,退至长社与皇甫嵩合兵一处驻防。黄巾贼趁势杀来,将长社团团围困。
教会大军日夜兼程自济南国赶到长社。在得知这一军情后,于距长社百里开外下寨。众将凑在大帐之中,各个心急如焚,苦思对策,“反贼足有数十万大军,远多与我,这仗可怎么打!”
原本栾奕还以为张飞会大喊一声,“给俺老张3000兵马,定将那反贼头领的头拧下来给四弟当求踢。”却没曾想,莽汉张飞竟然也会因兵马多寡而犯愁。不由笑了起来。
张飞听到笑声,眼前一亮,“四弟笑什,难道有了对敌之策?”
“暂无对策!”
“哎……”张飞牛眼瞪得老大,未在栾奕为何发笑上多做纠缠,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
“哎呀!翼德兄,你就消停一会吧!坐下来静一静。你这样走来走去,晃得俺眼晕,头晕目眩的啥计策都想不出来。就算想出来也让你晃悠没了!”许褚直翻白眼,埋怨道。
“哎!”张飞又是一声长叹,大喇喇坐回座位。
“福哥儿可有妙计?”栾奕复问徐庶。
徐庶想了想,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思破敌之法,需先洞察敌我优劣。”
“福哥儿此言有理。继续说下去。”栾奕将十指交叉,拇指相互缠绕。
徐庶瞥了一眼栾奕手中的动作。嘴唇上扬,心想:奕哥儿,小时候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啊!“先说反贼一边。反贼兵马众多,号称三十万。当然,这只是号称之数,实际善战的青壮至多不过十数万人,但仍远多于我军。敌众我寡,此其一。”
张飞迫不及待地问:“其二呢?”
“右中郎将朱公伟,战功赫赫,可谓极善带兵之人。然而,就是这样一号人物竟在与反贼的第一次交锋中落败了,据说还是被反贼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了。由此可见,围困长社的这批反贼不同往日朱英、向钧之流,一盘散沙。主将更懂得用计、用谋。此其二也。其三,反贼围城,地域开阔。此时秋收将至,城外漫山遍野全是秋粮,反贼缺粮可随时去取,供其久战。其四,探马来报,贼帅波才手下多勇武之将,主将彭脱更是有万夫莫开之勇,前些时日于长社城下连斩数员官军大将,致使……”
徐庶话说到这儿却见一向眯着双眼的关公猛然睁开眼帘,冷哼了一声,吓了徐庶一跳。
张飞猛地站起身来,“咚咚咚”大踏步来到徐庶面前,扯着洪钟似的嗓门,道:“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论战场杀敌,俺兄弟四个怕过谁。对了,还有子龙、仲康、子义,各个骁勇!彭脱无名鼠辈,我等从不放在眼里。他敢放马过来。俺老张一矛刺穿他的鸟头!”
栾奕也笑着摆了摆手,“这方面反贼却无优势。世之虎将皆在此帐之中,乃我军第一大优势。”
听了栾奕这番话,张飞这才罢休,得意洋洋返回坐席,眼珠往栾奕那直瞟,一副还是四弟懂我的样子。
关羽睁开的眼帘又避了回去,手抚长须,面带微笑。
“好了!方才,福哥儿已经将反贼的优势说了出来。我再说说反贼的劣势!”栾奕起身,在大帐中央一边踱步,一边道:“反贼最大的劣势就是……人多!”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帐里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刚才不还说人多是优势嘛!怎地这会儿又成了劣势了?”“对啊!”
唯有徐庶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诸位安静。且听奕慢慢道来。”说到这儿,栾奕不由想起后世许多以多胜少的战例。比如——官渡之战。拥有10.5万大军的袁绍却败在了仅有3.4万兵马的曹操手里。再比如——赤壁之战,曹操号称80万大军,却被仅有5万兵马的孙刘联军击败。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古代通讯不发达,军队之间命令皆由信使传递,这无疑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且军队规模越大,组织机构越复杂,讯息传递所耗费的时间也就越多。二者之间呈正比例关系。
讯息传递效率低下,这也就导致了军与军之间难以行动一致、令行禁止,存在管理失调、配合失措、自乱阵脚的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敌军看出破绽,以精锐之师破其阵脚从而建功得胜。
这也正是所有以少胜多战例得胜的原因。
由此,后世才有人言,冷兵器世代能够领十万军马对外作战如指臂使者,便是不世的帅才了,比如岳飞、徐达。当然,这不代表他们带不了更多的兵,只不过兵马更多非但无用,反倒自添麻烦。
栾奕将想到的,兵多无益之事讲给了众人。期间将官渡之战、赤壁之战这些没有发生,或者不会发生之事删节了去。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赵云点头称赞,道:“教主此说确是再理。”
栾奕又道:“贼军虽多,却多而不精;我军兵少,却各个精悍,装备精良!”
对于这一点,众人没有异议。
栾奕长叹一口气,“目前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反贼人多是优势也是劣势,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寻找反贼稍纵即逝的破绽。只有寻到破绽,才能再设法定策。”
“嗨!说这么多话等于白说!”张飞捂面长叹。
帐内诸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恰当此时,天色渐暗。有侍从掀帘而入,将一根根烛台摆在大帐四角。后又从怀中掏出火石不听打火,将油灯挨个点燃。
“擦擦……擦擦……”
栾奕忽的愣住,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一时半会又抓不住要领。
“擦擦……擦擦……噗……”灯火燃亮,在帐篷中耀起一缕星星之光。
“光?不是……是火……火?”栾奕猛拍脑门,暗恼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正史中皇甫嵩长社被围,用火攻击败了波才大军。
他是怎么做的来着?对了,波才扎错了营。
贼营附近杂草甚多,兼之今年大汉多地旱情严重,秋季枯草甚多。皇甫嵩抓住这一点,连夜袭营,火烧贼寨。
徐庶见栾奕停止拇指互绕的举动,脸上露出笑容,便知栾奕有了定策,“奕哥儿可有了谋划?”
栾奕微笑点头,“可用火攻!”随即反贼营盘立于枯草之事说了出来。
“咦?奕哥儿怎知反贼大营建在枯草上?”
徐庶这一问可把栾奕问倒了。不由大慌,暗想:我当然知道!至于原因……总不能告诉你前世的我曾经读过一本名叫《三国演义》的书吧!“方才探马来报不是说了?”
“说过这事吗?”徐庶反复思量,“我怎么不记得?”他将目光扫向帐内其它人,诸人均是摇头,表示好像没听到过这话。
坐在位子上的典韦,偷偷看了栾奕一眼,见栾奕一脸尴尬似有难言之隐。登时心有所想。作为一名圣母教早期成员,虔诚的圣母教徒他还以为栾奕凭空知晓的军情是圣母转述而来的,只不过在告知栾奕的同时,还强令栾奕不得告诉他人,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公之于众,告诉大家。
于是乎,“善解人意”的典韦主动为栾奕解围,“某家依稀记得,探马确实说过此事。三弟,你可有印象?”
张飞本来就是个稀里糊涂的人。刚才探马前来说了些什么,他压根没听去几句。这会儿听典韦问话,且栾奕、典韦都说听过,便跟风道:“俺老张好像也记得那位兄弟提到过。”
“是不是?”栾奕见风使舵,“说过,绝对说过。”
“嘶?难不成我记错了?”徐庶不由大为疑惑,揣度一阵,连他自己都好像觉得确实听探马报告过枯草的事。“看来是我记错了!杂事太多,脑子有点乱。奕哥儿莫怪!”
“都这时候了,就别计较这些小事了。快说,咱啥时候去放火?明日?还是后天?”张飞摩拳擦掌。
见一众将领各个战意浓浓,栾奕大为庆幸。军心如此,何愁胜绩?只不过……他也知道,此时还不是施计的最佳时机。“既不是明日,也不是后日。”
“嗯?教主,此话怎讲?既有定计又缘何不付诸实行?”许褚不解地问。
“说来话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