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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听得许子将竟给栾奕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极高评价,不屑的邹了邹鼻,对许劭道:“栾奕年不过十三,先生评价怕是过誉了吧!再者说了,说栾奕文能提笔倒还马马虎虎,武能定乾坤又从何谈起?”
见袁术质疑自己的评论许劭带着怒意盯着他说,说:“邵从不做虚妄评断。”
此时,蔡邕从席中走了出来,向众人略略拱手,将栾奕举巨石除黑熊,虎牢关外斩贼首之事添油加醋的跟席中之人一一道来。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子奇竟还有如此神力?”何进咋舌不已。
栾奕笑着算是默认。在堂中四下寻摸,终在角落处找到一尊铜鼎。走上前观望一阵,伸手试了试鼎的份量,约莫上百斤。随即支开马步,双手抓住鼎环,腰弓发力,双手一提,“给我起!”竟硬生生将那百余斤的大鼎高举过顶。
随后,咣的一下又将大鼎放回原地。
堂中惊色不变,且震惊程度竟远超刚才栾奕弹出《明月几时有》之时。一个十三岁的娃娃能举上百斤的东西当真是闻所未闻!
“子奇果然好神力,好神力啊!”袁隗连声称赞,余众亦是赞誉不休。
得了许子将、袁隗、何进的盛赞,接下来的寿宴上栾奕及其众兄弟反倒成了主角。前来攀谈敬酒者络绎不绝,栾奕等人疲于应付,直喝的头晕眼花。一时间,颍川八官风光无限。
这厢栾奕正与一位酒醉后未听清姓名的饮者攀谈,却见那边王允站了起来,走到大堂中间,朗声向袁隗,道:“袁大人!近日来,允有一事难以决断,还望袁大人指教。”
“哎……”袁隗喝的正乐呵,一听“决断”二字当即摆手,“今日过寿只谈风月不提国事。”
王允回应,“非是国事,乃家事!”
“家事?既然子师家事又惑那便问来,老夫替你参度参度!”
“喏!”说着,王允饶有深意的看了栾奕一眼,直看的栾奕流出冷汗来,醉意顿时醒了半分。只听那王允说:“允膝下无女,是以将养女貂蝉视若己出。可这干女儿实在难以教养!自三年前《聊斋杂谈》传世以来,貂蝉便迷上了这神神鬼鬼的故事,日日阅读不止,时而还去茶肆听书,整日如痴如醉。睹书思人,继而对著书之人心生浓情。吵着嚷着要去颍川见栾子奇。老夫怕她路上不安全,并未应允。谁知貂蝉却暗暗去那梅苑卖唱,以筹东去颍川的盘缠。子奇在渭河诗会大放异彩。貂蝉听闻子奇赴京,兴奋异常,后又在机缘巧合下有过一面之缘,更让貂蝉一见倾心,竟立誓非栾子奇不嫁,否则宁愿寻三尺白绢悬梁自尽。袁公,事情便是这样,还望袁公做主!”
“原来是这事!”袁隗听完王允的叙述,看一眼满面通红的貂蝉,再望一眼同样面门通红的栾奕,心中顿时明了。“此事又有何难。貂蝉妾意浓浓,观子奇刚才之举动也似是有郎情,既然如此我等何不成全二人,将貂蝉许配给子奇呢?”
“允亦有此意。”王允笑容可掬。原本,按照他最初想的是把貂蝉嫁到一个相好的士族让关系更近一步,可这貂蝉却相中了这栾奕。栾家虽富却终归是个商贾世家,门不当户不对。所以王允并不看好。可如今在这袁隗寿宴之上,见栾奕当面,又听了许子将对他的评价,观点顿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扭转。暗想:栾奕家门虽然低贱了些,但是其人不俗,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才只有十三岁啊,身边的朋友亦是各个俊杰。将来有他居后提点,定然一飞冲天呐!
王允正做招婿大梦,却见蔡邕心急火燎的从案几后面跳将起来。老家伙喝的有点高,这一跳若非许劭搀扶险些摔倒在地,他焦急大呼:“不可,子奇不可娶貂蝉为妻!万万不可!”
“嗯?”张让刚才让王允吃了个闷亏,气正没出发,见蔡邕又冒出来坏自己好事,怒意再生,恶狠狠地说:“蔡祭酒这是何意?难不成要坏人因缘?”
“老夫并无此意。之所以有此一说,实乃事出有因。”
袁隗捋了捋胡须,问道:“是何缘由,可否说来听听?”
蔡邕又说:“子奇与家女蔡昭姬姐弟情深,情投意合,之前已暗定婚约,只是尚未纳聘行礼罢了。由此,子奇婚事在身,焉能再娶王中郎之女!”
“哦?果有此事?”袁隗询问栾奕。栾奕则点头算是默认。
袁隗哈哈大笑,“子奇抵达洛阳不足双月,竟俘得我洛阳京师两位绝代芳华之心,当真应了那句‘自古才子多风流啊!”
栾奕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知该如何应答。
何进忽然插言道:“既然蔡公之女与子师同恋子奇,何不一并嫁与子奇,效仿娥皇女英也算一段佳话!”
“嗯?”王允一愣,辩驳道:“大将军见谅,听允一言!子奇白衣加身,既无官位又无爵位,如何可同娶二妻?若是同娶,只能一妻一妾,如此,谁为妻谁为妾?允敢请大将军、袁司徒做主!”
“这有何难?”蔡邕主动抢答,“其一,凡是讲个先来后到,吾家昭姬熟识子奇在先;其二,昭姬乃老夫亲身独女,貂蝉姑娘为中郎大人所认之义女,身份有别;其三,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身为子奇之师,对其因缘娶育有着一定的决断权,若他懂得孝顺师长,婚姻之事便听老夫定夺。是以,主母之位非昭姬莫属!”
蔡邕洋洋洒洒一气说出三个理由。若所前两点还是有理有据,那么第三点便有些仗着栾奕师傅这一身份耍赖的意思了。
不过,他这“赖”耍的有理有据、符合常伦,王允又丝毫跳不出毛病来,气得吹胡子瞪眼,“刚才允已说过。貂蝉虽为允之养女,却视若己出。绝不嫁给他人做小。如此……这桩婚事不节也罢!”
“父亲!别啊!”貂蝉惊恐地跪到王允身前,大声哭诉,“孩儿已说过,此生非子奇先生不嫁,哪怕委身做妾也心甘情愿,望父亲成全。”
“胡闹!”王允怒不可赦,“哪有此等女子向男子逼婚之事,别在这里丢人,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貂蝉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匕首,横于颈上,高呼:“父亲不匀,孩儿便自刎于此。”
宴上人等见状,惊得鸡飞狗跳,忽的一下围拢过来劝慰,“貂蝉姑娘,莫要想不开啊!”
栾奕亦惊,满头大汗穿过人群,道:“红昌,万事好商量,一切当从长计议,切莫拿性命作儿戏。”
貂蝉见人们越靠越近,手中匕首又贴近肌肤几寸,锋利的刀刃嵌入洁白的肌肤,划出几滴鲜血来。“都别过来。父亲,允还是不允!”
王允急的直跳脚,“罢了!罢了!允,允还不行!快把刀子放下来,快放下来!”
“当真?”
“当真,当真!”王允双眸通红,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反悔。”
“当啷!”匕首落地,又惊又吓又喜的貂蝉一时虚脱,竟往地上滑去。
栾奕赶忙冲上前去,在她倒地之前将其抱在怀里,面带泪珠地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
貂蝉同样泪流满面,“只要能与栾郎双宿双栖,受再多苦难也是值得的!”
气氛尴尬。袁绍出来打圆场,说:“今日家叔寿辰,先有子将先生品评月旦,后有子奇因缘圆满,可谓三喜临门啊!如此大喜之事,我等怎能不饮酒相贺。”
“然也!当浮一大白!”曹操随后起哄,众人皆喜,共同举杯。
是日寿宴直饮到深夜,栾奕作为喧宾夺主后的“主角”喝的最多,一连吐了数次,最终被郭嘉等人扛回了蔡府。
晚上入睡之时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与貂蝉在颍川郡阳翟县外的家里如胶似漆时,蔡琰找了来,见栾奕怀中抱着别的女人,她怒气横生,拂袖便走。栾奕随后追赶,可蔡琰不知用了什么魔法,走起路来竟能缩地成寸,一步十余米,栾奕死活追赶不上。情急之下,他抢了路边人一匹骏马,策马追赶。眼见即将追上之时,只见两侧密林之中钻出一彪人马。为首一人面貌模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大吼一声,“栾子奇,敢跟我吕奉先抢女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策马扬鞭,手持大戟向栾奕杀来。栾奕赤手空拳无法抵挡,眼睁睁看着那大戟划过自己的脖颈。头颅抛飞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入云霄,地上的人物建筑越来越渺小,直至消失不见。
头飞到顶点开始下坠,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地面上的深宅大院不见了踪影,而是换成了万丈高楼,摩天大厦。飞机在身旁飘过,列车在地上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