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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菲利普出发的时候,没有看到蕴儿,便来到她的房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口,抬身离去。
却没注意,在他走出房间之时,女孩睁开了眼睛,泪水顺着脸庞缓缓流下。
一周之后,完成了考核的菲利普快马加鞭地向狂狮城堡赶去,一路上都在想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秀美容颜,归心似箭。
随着娜塔莉的奔跑,被拴在马袋中的一束鲜花有规律的摇曳着身姿。
在城堡的大门口,就遇到了一位正要外出的管事,他问道:“蕴儿在家吗?”
管事愣了一下,刚想张口却又停了下来,只是摇了摇头。
菲利普有点奇怪,这是又跑到哪里浪去了,于是把娜塔莉牵到马厩,在她的槽里添了几把干豆料。
“听话,等我把这些花插好再来给你刷毛,乖姑娘。”
娜塔莉哼唧两声算是回应,这次出门跑得可算是过瘾了,正好休息两天。
菲利普蹑手蹑脚地来到蕴儿的房间,果然,大门是关上的。
他笑了一下,假模假样地在门上敲了两声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轻轻扭动把手,缓缓推开。
果然,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他把花束插在窗台上的花瓶里,看了看阳光的角度,特意调整了一下花瓶的位置,弄了半天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蕴儿的大床紧靠着窗边,因为她喜欢让明媚的阳光陪伴她起床。
好吧,这还是当年留下的毛病,当早晨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就是提醒她要起床干活了。
现在虽然不用干活了,但是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每每成为他取笑的把柄。
房间里还是充满了她的味道,尤其是床上,菲利普甚至在枕边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
他用手指捏了起来,放在明亮的光线下仔细查看,又黑又亮,光泽饱满,越看越喜欢。
在出去还是留下来等待之间,菲利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外走去,离家一周总要和祖母和母亲打个招呼才是。
但是当他从门口经过时,却感觉到了一丝诧异。
房门旁的墙上有几个架子,那里是蕴儿用来放帽子的地方,平时这里总会摆着几顶,他早就习惯了。
但是现在架子上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对,转身在屋内查看起来。
他第一个检查的就是梳妆台。
虽然蕴儿的化妆品不多,但总还是有几个奇奇怪怪的小瓶子的,但是此刻好像被刻意地收拾过,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物。
菲利普的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迅速拉开几个抽屉查看,结果让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完全是空的。
他跳起来就冲向墙边的一排衣柜,让他失望的是,这里还是空的,甚至连一条手帕或是纱巾都没有。
“难道几天不见就换房间了?”他嘀咕着向外走去,心里提着一口气,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来人,谁在这一层,玛莎,你在吗?”他站在门口大声喊着,可是喊了半天只有一位有些面生的女仆走了过来。
玛莎是蕴儿的贴身女仆,30多岁,这些年一直是她照顾着蕴儿的生活起居。
“玛莎呢?”他问道,语气里不知不觉有了一些惶急。
女仆低着头,脸上露出少许为难,没有说话。
“玛莎去哪了?回答我。”菲利普真的急了,语气不免强硬了起来。
这位女仆差点哭了出来,只好小声说道:“玛莎离开城堡了。”
菲利普只觉得太阳穴在砰砰跳动,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抓住女仆的手臂厉声问道:“为什么离开城堡了?还有蕴儿呢,为什么她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女仆被他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胳膊也疼得要命,甚至有些口吃起来:“我...不知,不知道。您...您可...可以问,问巴...巴顿管家。”
菲利普放开她的胳膊,就向楼下跑去,这个时间巴顿和祖母她们一定都在暖房里,到了那里什么就都清楚了。
看着他风一般地掠过,消失在楼梯口,女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坐倒在地面。
菲利普根本没有理会一路上仆人们的问候,直接闯进了暖房,视线在郁郁葱葱的植物间扫视了起来。
一、二、三,果然是三个身影,简、凯瑟琳和巴顿,唯独缺少那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纤瘦身影。
首先发现他的是巴顿管家,自从上次受伤昏迷之后,他的白发看起来就更多了,身体和精力也感觉萎靡了很多。
“菲利普,你回来了。”他问候道。
面对这位慈祥的老者,菲利普不好板着脸孔,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迎上了简和凯瑟琳阴沉的脸色。
五分钟之后,巨大的咆哮声从暖房里传出,巴顿急忙出来赶走了门口的仆人。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菲利普的额头青筋乍现,脸色潮红,双拳握得紧紧的,最后几个字简直就像从齿缝间蹦出来的一样。
这一刻,什么天生的大心脏,狮子一样强大的内心,全都是狗屁,全都是笑话。
“菲尔,你冷静一下,先坐下来。无论有什么问题,我们都陪你一起度过。”凯瑟琳试图安慰他,就连很久不用的小名都搬了出来。
可是菲利普只是呆呆地看着旁边的一株茶树,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简和凯瑟琳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过,不免怨恨起那个纤瘦的女子来,几年养育之情,却连她们都瞒住了,只来得及最后匆匆一别,就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她们也曾试图挽留,但她却红肿着眼睛给她们跪下了,然后就决绝地转身离去。
而布拉德和林奇也证明了,这事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只是怕菲利普觉察,便一直没说罢了。
林奇究竟是为什么,她们不知道,但是布拉德的想法,简却隐约知道一点。
他对于自己的小孙子寄予了太多的期望,而这个孙子也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虽然不会堪命相面,但是老于世故的布拉德却早就预感菲利普的这一生注定充满了各种艰难险阻,各种阴谋诡计。
而他却把这个女孩看得太重了一些,从那次换血救人就能看得出来,当时的菲利普并无多大把握,老于世故的布拉德自然看得出来。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里就萌发了一种想法,只要这个女孩不在,菲利普的身边就再无弱点。
只要没有了弱点,自然就会收起脆弱,用最成熟冷酷的样子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无论是为了菲利普自己,还是狂狮家族,他也不允许菲利普拥有这样明显的弱点。
布拉德已经暗下决心,自己的小孙子已经足够的优秀,但却不够成熟,只要过了这一关的考验,他就会在菲利普的身上投下重注,向着那个遥远却清晰的目标努力。
也正是因此,他与林奇两人一拍即合,独断专行地决定了两个年轻人的命运。
菲利普根本没有听到凯瑟琳和简的劝说,低着头嘀咕了一会,就猛地向外跑去,甚至仓促间还把暖房的大门撞碎成一地的残骸。
实木的大门在他的强壮体格下化为无数纷飞的木屑,让追赶过来的凯瑟琳惊呼一声,险些坐倒在地上。
菲利普就好像一头嗜血的野兽,闷头在城堡里寻找起来。
蕴儿的房间被他翻了几遍,然后就是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是书房、会客室,所有曾经留下他们俩幸福回忆的角落都被他像筛子一样梳理了一遍两遍三遍。
直到他气喘吁吁地又站到了凯瑟琳的面前,问道:“妈妈,信呢?她留下的信在哪里?”
凯瑟琳面露苦笑,对着儿子那双希翼的双眼摇了摇头,亲眼看着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她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儿子高大的身躯,就像小时候那样,给他一点安慰,哪怕一点也好。
可是菲利普却挣脱了她的怀抱,转头向外跑去,只留下凯瑟琳的呼唤回荡在空气中。
“我知道在哪了,一定是在那里。”菲利普嘴里嘀咕着,飞身跨上娜塔莉的马背,向城堡之外疾驰而去。
钱德等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不得不再次跟了上去。
感受着已经带着浓浓凉意的秋风从耳边刮过,菲利普在娜塔莉的耳边说道:“我的姑娘,跑快一点,我们去找蕴儿,我们把她找回来。”
娜塔莉好像真的听懂了一般,巨大的嘶鸣炸响在风中,速度猛地加快了一截,转眼间就让跟在后面的钱德等人只能憋屈地吃灰,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中。
好在钱德足够的聪明,顺着娜塔莉留下的蹄印,跑了半天,才在那片小山谷找到了菲利普的身影。
菲利普远远地就看到了这片熟悉的树林,跳下马来就往山坡树屋跑去,原本矫健的身手却在经过那条小溪时滑倒在湿滑的石头上,弄了一身的水。
他也顾不得这些,只是跌跌撞撞地来到树屋上面,在杂乱的东西里翻找起来。
一周时间,这里的一切还都只是原样,没有发生一点改变,除了上面细细的一层灰尘。
“在这里,一定在这里,千万要在这里。”
“找到了,我知道一定会有,我知道的。”
终于,菲利普在那把吉他的琴弦上发现了一封信,信封的外面包扎这一个金色的蝴蝶结,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仔细分辨,才认出这竟然是当年宿营地之中,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用自己的衣袖编制而成的那个发带。
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一点掉色,可见被蕴儿保存得多么的仔细。
打开厚厚的信封,信纸足有三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娟秀的字体,就像她的人一样精致。
上面还有点点泪痕,将字迹模糊,只能勉强分辨。
菲利普贪婪地嗅着上面的香气,仿佛她还没走,还站在他的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读着上面的信息。
菲利普,我喜欢这样叫你,而不是菲尔,就如同那是只属于别人的,而菲利普是属于我的,或是曾经只属于我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吧。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这里,又会不会找到这封信,不过你那么聪明,相信应该不会太久。
一定很恨我吧,因为我的不辞而别,因为即便是我,也有些恨自己。
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生在这片土地,哪怕只是一位普通的高坎城女孩,在某次舞会上,羞答答地答应你的邀请,一起跳舞,然后是约会。
原谅我没有亲口道别,因为我没有勇气再多一眼你宠溺的眼神,我怕自己会放弃。
我不想对你解释说,我的离开是因为叔叔的要求,又或是因为那早已记不清样子的双亲,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很小一部分理由,是欺骗。
可是我又无法说出真正的原因,请原谅我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等我找到那把钥匙。
我不知道这需要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但我一定会回来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
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把我忘记,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难过得好像要死去一样。
你会等我的吧,就像你答应我的那样,无论我走丢到了哪里,你都会找我回来。
或许我应该骗骗你的,告诉你我只是回去省亲,可是面对迟迟不归的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厌弃,然后就是渐渐地不在意。
所以,我自私地选择了这样告别的方式,只为了让你记住我,哪怕是恨,就连我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残忍,在这样的时候。
指环我拿走了,因为上面有我坚持下去的理由,这个发带留给你,算是纪念。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你拿出它时脸上的尴尬和讨好,一切都好像就在昨天,那么的清晰。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一直住在那个小山谷该有多好,就不会有这些成长的烦恼。
......
不要恨我好不好,我是你的蕴儿,永远都是,哪怕有一天你对我说,你已经忘记了我。
最后,保护好你自己,就像你保护我那样。
爱你的蕴儿
晓月历1006年10月22日
菲利普捏着信纸的手很用力,几乎快要捏碎,薄薄的信纸在他的手上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把整封信完完整整看了三遍,才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的钱德等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远远地看着他的样子不敢靠前,唯恐这时惹恼了这个刚刚被爱人抛弃的大男孩。
虽然不知道蕴儿到底为何要走,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看出似乎是有什么苦衷,菲利普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头绪,于是郑重地把信和发带都放进怀里,还在上面拍了拍。
再站起身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那么狰狞。
他在娜塔莉的身上摸了摸,来这里的路上他催得很急,奔驰了半天的独角兽姑娘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前胸和后背上都是淋漓的汗水。
菲利普在树屋里翻找出一条干燥的毛巾,在娜塔莉的身上擦了起来,擦得很仔细。
敏感的娜塔莉觉察到了他的异常,安静地站在那里享受他的贴心服务,偶尔会转过头来,在他的手上和脸上蹭蹭,表示自己的关心。
可是菲利普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擦得更认真了,不放过任何一点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洒在一人一兽的身上,在漫山遍野的的粉蝶映照下,好像一副唯美的油画。
娜塔莉的身上已经被擦得很干,可是菲利普还在擦着,甚至还打来了清澈的河水,为她洗刷着,一遍又一遍。
让远处的钱德等人看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初恋。
直到独角兽姑娘感觉有点发痒,才咬住了菲利普的手,在上面温柔地舔了舔,似在安慰。
“对不起,弄疼你了,我的姑娘。”菲利普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今天是不可能回去了,只好住在这里。
吩咐了钱德一声,菲利普从树屋里搬出毯子扑在双生树下的草丛里,头枕着娜塔莉暖暖的身子,躺在了那里。
他不想住在树屋里,至少不想一个人住在里面,只要他一进去就会看到蕴儿亲手打理的小饰物,芦苇编织的人偶,有他,有蕴儿自己,甚至还有娜塔莉。
还有她留下的各种各样无处不在的痕迹,墙壁上刻下的爱的誓言,梳洗用的镜子、头绳、手绢,还有那两双紧紧靠在一起的拖鞋。
至少今晚,他不想孤单一个人,只好和娜塔莉一起睡。
即便如此,毛毯上还留存着她的体香,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菲利普沉默地仰望着璀璨的星空,直到夜半时分,他才突然对娜塔莉说道:“我的姑娘,我们一起把她找回来好吗?我答应过她的,如果她跑丢了,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她说她会回来的,可是我不喜欢等,也不想等。”
娜塔莉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在做梦,打了个响鼻,菲利普就当是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