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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她盼望过类似的场景,可每次醒来都发现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而已。
她信誓旦旦地向菲利普保证,自己绝不会出门半步。
菲利普则笑了笑,安慰道:“这片小山岭已经是我的私人领地,只要不下山,在这座山上还是可以随意走动走动的。
当然,如果你愿意戴上面纱那就更好了。”
亚历桑德拉欣慰地说道:“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会照顾好小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高兴的样子。”
菲利普转过头,看了半天,也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只要她高兴就好。”
林奇主教到底是没有住到狂狮城堡,只是在里面象征性地吃了一顿晚宴,就搬到了高坎城神殿居住。
因为他的随从和护卫在几天之后也带着他的行李赶了过来,足足十几号人马。
除了治病之外,他还会在这里逗留至少半年时间,顺便教导一下自己的侄女。
不过,当菲利普把他送进神殿居所的时候,林奇邀请他一叙。
他很好奇林奇会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菲利普惊出一身冷汗。
“看起来你小时候的病已经彻底痊愈。不过,你现在的症状要比那时候更加凶险。”
菲利普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这里是神殿后花园的一角,除了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黄雀,方圆百米之内都没有其他的活物。
他的面皮剧烈抽动了几下,压抑了很久才平复掉自己暴虐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不知林叔叔指的是什么?”
林奇始终很平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又或者是不在乎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
他轻轻地说道:“不要紧张,你小时候的病症就是我一手诊察治疗的。
如果说这片大陆上还有谁会觉察到你的问题,那除了无所不能的教皇之外,只剩下我了。
你别忘了,我很熟悉你的灵力波动,也近距离地观察过,而我是一位专攻灵魂疾病的神官。
或许你没有觉醒的话,这个问题会被你隐藏的很好。
可是现在,随着你的灵力外泄,那一丝隐藏极深的不和谐,在我眼中就好像黑夜中的烛火一样,再显眼不过了。
你是小蕴的朋友,这次事件中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至于你是否愿意相信我,就看你自己了。”
菲利普僵硬在那里,感觉眼前的林奇距离自己忽远忽近并不真切,直到过了几分钟才缓过神来,邀请对方坐到树下。
他加入神殿的目的就是解决来自灵魂的痼疾,虽说已经有了一点头绪,但那仅仅是一点头绪罢了,距离解决问题还遥遥无期。
向高等级的医疗神官求助本就在他的计划之内,恰好林奇就是其中的权威。
更何况,相比梅丽莎和莱昂纳多,他反而对林奇更为信任一点。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林叔叔,你是蕴儿的长辈,我本不该对你隐瞒。
但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另外我也不想母亲或是蕴儿她们担心。”
林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理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关于奇特的灵魂,我这些年已经看过太多。”
菲利普沉思了一下,有选择地把自己的情况描述了一遍,但对于前世的经历没有说出一个字。
林奇越听脸色越难看,若有所思地看着菲利普,问道:“这种转换的频率有多高?”
“第一次发作时距离觉醒大约5个月,但是就我现在的观察,这种间隔有缩小的趋势,下一次发作还要多久我也没有把握,只能估算。”
这次林奇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对菲利普说道:“你跟我来,看来我们需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了。”
他站了起来,把菲利普带到他的房间,拿出一套绿色的法器。
菲利普感到有点好奇,因为那套小巧的法器看起来实在像是前世的粽子。
而且林奇摆出的手势也很有趣,与元祖大陆完全不同,似佛似道,看起来有些眼熟。
整个诊察的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刻钟,随着施术的进行,林奇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渐渐甚至连手都在发抖。
停下来之后,他叹了口气,对菲利普说道:“看来你的问题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
菲利普刚想开口,就被他摆手打断:“不要着急,你的病情特殊,且听我缓缓道来。
十几年前,当你的父母找到我的时候,我曾经对尚在你母亲腹中的你做过一次详细的检查。
当时你的灵力虽然混乱,但却只有一种。
但这一次,就如你所说,虽然隐藏得很深,但是却明显有另一股完全不同的灵力出现在你的灵海中。”
“灵海?”菲利普疑惑,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奇解释道:“这是我们神官对于灵魂所在空间的一种称谓,你们元祖大陆管那里叫作中庭,在其他地方也叫作元窍,只是称呼不同罢了,不用深究。”
菲利普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林奇给菲利普倒了一杯清茶,继续说道:“很显然,你的灵海内与一般人不同。
众所周知,每个人只有一个灵魂,灵魂支配着身体,身体供养着灵魂,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但是你的灵海内却有两个灵魂,准确地说是两个灵核。”
菲利普感觉身上好像打了一个冷颤,看鬼似的看向林奇,因为他不仅说出了菲利普隐藏最深的秘密,还准确地说出了灵核的名字。
林奇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沉声说道:“是不是奇怪为何我会知道灵核的存在,是不是以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呵呵,恐怕你也是在觉醒之后才知道的吧。
古往今来,每一个双核者都是惊才艳艳之辈,如果运用得当,你的这份天赋的确可以让你的修炼事半功倍。
但是同理,它也是你一切烦恼和悲剧的源头,甚至可以说是命运的诅咒,几乎每一个双核者都会英年早逝,不得善终。”
菲利普也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沮丧,庆幸的是林奇到底不会想到他的另一个灵核来自前世。
沮丧的是,对方所说的结局他也预料到了。
“林叔叔,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我?”他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林奇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看向菲利普,而是盯着桌上缥缈的茶气,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也罢,就让我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如何抉择一切看你。
并非所有的主教都知道灵核的秘密,这也算是神殿最高的秘密之一了,只有大主教或神圣骑士以上等阶的神官才有权知晓。
神殿不仅掌握着灵核的形状,更是对上面的花纹研究甚深,在圣域的秘密藏书馆中,就有着无数的图画,里面蕴藏了无数的天赋奥秘,否则为何在高阶觉醒者的领域,能够傲视整片大陆。
我之所以知晓,并非因为等阶的原因,而是因为我的天赋恰好就是对灵魂的锐敏感知和细微的操控,更因为我的老师,双子大陆的天尊纪灵彤。
她的幼弟当年就是和你一样,一位双灵核的天纵之才,年仅14岁就首次觉醒。
可惜,与你不同的是,他从两岁多起就因为身患怪病四处寻医问药,最终被检查出身负双核。
那颗副灵核不甘心灵海的中枢被占,本能地向主灵核发起了冲击,试图取而代之,这让他的一生备受煎熬。
之后的30年里,我的老师带着他走遍了整个双子大陆,想尽了无数的办法,也没有找到彻底解决隐患的方法。
最终在他31岁时,因为冲击五级觉醒失败,彻底丧失了全部灵智,变成了一个暴露者,一个破坏力巨大的疯子。
可怜我的老师,只能在那短暂的平静期里,亲眼看着弟弟在她的面前愧疚自杀,死在了她的怀里。
所以说,你的病或许可以控制,但是想要根治,却是千难万难。”
说到最后时,他的双手已经因为激动而握紧了茶杯,没有一丝血色,两个眼睛反而有些红润。
林奇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菲利普的脑海中冒出无数的问号,同时那位大主教爱侣的遗憾下场也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林叔叔,何为天尊?还有暴露者和平静期。”他问道。
林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在双眼处揉动了几下,恢复了平静:“也不怕你知晓,事实上这在所有神殿主教以上级别的神官中都不是什么秘密。
双子大陆的历史和元祖大陆一样的漫长,只是遥远的海洋阻隔了文化的交流和血脉的融合。
至于新大陆,原本就是天地伟力下,将元祖大陆分隔下的一块碎片,自然与你们同根同源,算是一体。
同元祖大陆的神殿一样,双子大陆随着文明的进步,各种大大小小的宗教也在互相的吞并统一。
最终在三千年前,整座大陆除边缘地区残留的一些邪神之外,都沐浴在了圣教的光辉之中。
与你们的叫法不同,我们称呼大地母神盖娅为女娲娘娘,与神殿教皇对应的,则是圣教天尊。
只是在一千多年以前,阻隔两片大陆的风暴和漩涡海渐渐平息,每年都有几个月可以平安通航,这才让两片远隔几十万里的大陆有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