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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啊,你在吗?出来见见!”
清风拂过,掠过枝叶,发出了沙沙声。
李从文见无人回应却也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坐下,一只脚踩在石凳上,从腰间解下了酒葫芦。
他美美地喝了一口,笑道:“我跟你说,本公子以前也当过贼。不过当的是侠盗,你我还能说是同行。
当然本公子当侠盗只是顺便的,而且是用脑子当的,可不像你,一头扎进刺史府来了。可是出不去了?”
春风拂过,依旧无人回应。
李从文又继续说道:“本公子没有恶意,只要你现身,我答应可以放过你。虽然躲在这里巡城司的人找不到你,但你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吧?你总要吃东西,总要找点乐子的呀。何不现身一叙?”
李从文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依旧没半点动静,又开始讲。
他似乎非常肯定贼还在这院里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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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炎二十五年,冬。沐央宫,早朝。
“诸位若是无事,便退朝吧。”赵启年战战兢兢地听完了众臣的上奏,轻声道。
“殿下,臣还有一事。”
赵启年看了眼说话的王侍郎,僵硬地笑了笑,“王侍郎请讲。”
“已经过了近两月了,敢问杨将军可有回信?”
赵启年一颤,哆嗦地说道:“昨日刚到,杨大将军说他断无反叛的可能。”
“他可有细说?如此一面之词,让臣等如何相信?要不殿下还是把信原原本本地念一遍吧。”
赵启年想到那封信信的内容快要哭出来了,求助地看了眼李敬澜,见他也黑着脸,只好让人把那封信拿来。
他低头,再次看到手中那封信上歪歪扭扭的字,哭丧着脸,微微抬头看了眼满朝大臣。
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你们怎么那么多......”
“请殿下大声点,臣听不到。若是殿下觉得有失体统,可呈于公公,让他来念。”
赵启年偏过头看了眼身旁的公公,觉得还是自己念好些。
他憋红了脸看着信,大喊道:“你们怎么那么多屁事?老子准备在南疆讨个媳妇,仗过几年再打,别再来烦老子!
你们这帮子所谓的国之重臣,一个个屁都不懂一个。老子打仗你们要说,老子不打了你们还要说,你们怎么不来打?
老子成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你们一个个的窝家里烤暖炉倒是舒坦得很。
不过话说回来这南疆真不错,当真是四季如春啊,我就没处过这么舒服的冬天。
我现在成天穿着薄衫游山玩水,想必你们现在应该在殿里冻得发抖吧?我早就跟赵今生说过要在沐央宫里多放些暖炉,他偏不听,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还是我说得对?
欸,不是在骂你们吗?怎么跟你们炫耀起来了?算了不说了,你们接着挨冻吧,别来烦老子。公孙礼那老头都不急,你们急个屁啊?”
赵启年一口气说完愣是没敢喘气,他怕喘了气就没胆子继续往下说了。
赵启年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
赵启年脸通红,觉得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又看向李敬澜,只是李相此时正低着头看着脚尖。
赵启年想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突然听到噗嗤一声。
循声望去,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臣瞪大了眼吐出了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
这下朝堂像开了锅,一下乱了起来。有扶那老臣的,有大声唾骂的,有交头接耳的。
赵启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朝堂,猛然起身涨红了脸怒吼道:“退朝!”
说完把手中的信往地上一摔,拂袖而去,落荒而逃。
众臣看着地上被风拂起的信,一时竟无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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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落山,李从文嚷嚷了一下午嗓子有些干,可惜葫芦里的酒已经喝完了。
他第一次用他那把折扇为了扇风而扇风,因为他忽觉今日好像有些热。
四处望了眼,见院子里还是没动静,撇了撇嘴。
他走到院门口,不出意外看到一个食盒摆在地上,旁边还有个仆人站在一边。
那个仆人见到李从文出来,哭丧着脸冲到他面前跪了下来,大喊道:“三公子,我什么都没听见,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李从文一愣,奇怪地看着他,“既然没听到你怕什么?”
那仆人一愣,还没回过神就见李从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小院里的灯笼点上,今晚那个贼一定会出现。”
那仆人愣愣地点头。
太阳还没落山,灯笼里的火光映在院中的石桌上泛起微红,与天边的彩霞平分春色。
李从文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有两大碗米饭,一盆饼,还有五个菜。
他盯着这食盒,对着点完灯准备离开的仆人问道:“你把我当牲口喂?我哪吃得了那么多?”
那仆人吓得又给跪下了,“这是老爷的吩咐啊,老爷说公子您小时候最爱每个菜吃两口,所以才让小的多准备些。”
李从文面露追忆,对着仆人摆了摆手。
不喜欢剩饭还是受小荼影响的呢。
李从文想到那个当真是把吃饭当吃饭的小丫头,温和地笑了笑。
待把所有饭菜取出摆在石桌上,看到里头还有两坛小酒,他笑得更开心了。
李从文坐下,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拿起一张饼啃了一口,夹一口牛肉,夹一口绿菜,喝了一口美酒。
“饿不饿?一起来吃点,这么多我吃不了。”李从文嘴里的饭菜还没咽下,便含糊不清地说道。
“欸,你渴不渴?你要是不渴的话我就都灌我葫芦里了啊?”李从文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抿了抿嘴,把小坛子里的酒都灌倒了葫芦里。
微微晃了晃,听到传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声音,满意地笑了笑。
他又从烤鸡上扯下一只腿来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只鸡香料放得恰到好处,吃得他满嘴是油。
砸吧砸吧嘴,看了眼缓缓落下的夕阳,把酒坛里剩下的一些酒一口喝了个干净。
随意把骨头扔在了石桌上,舔了舔嘴唇,李从文大喊道:“真不来吃点?刺史府上的饭菜可不是外面酒楼能比的。”
太阳散尽最后一丝余晖终于还是落下,灯笼内明亮的火光却又衬得这院中像另一黄昏。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李从文看到一个穿红衣的人从树上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待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李从文才看到那人是个女子。
鹅蛋脸,面颊饱满,长发飘飘。眼睛很大,鼻子小巧,本是可爱的面相,却让李从文感到了一股子冷酷。
她穿着一袭红衣快步走到石桌边坐下,冷冷地看了李从文一眼。
李从文一滞,他觉得那可能是传说中的杀气。
微红的火光加上鲜红的衣衫仿佛是这院中唯一的色彩,李从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咽了口唾沫,拱手笑道:“原来是位女侠。”
李从文见那女子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拿过了那个酒坛。
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觉得面前这面相可爱的女子极有可能出手杀人。
红衫女子握着小酒坛放在自己面前,往里看了一眼。
她的手小巧,一个不大的酒坛也握不住。
李从文见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空酒坛看,又咽了口唾沫,悄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心虚地摸了摸腰上满满的酒葫芦。
她会不会奋起杀人?
这女子表情有了变化,李从文心头一紧,却见她耷拉下了眉,撅起了小嘴,竟然苦下了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渴死我了......”
李从文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还是刚才那个浑身冒着杀气的女侠吗?
“你说什么?”李从文愣愣地问道。
这一问似是刺激到了这女子,她猛然站起身,哭丧着脸说道:“渴死我了!都怪你!果然师傅说的没错,山下都是坏人,都该杀!”
李从文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这女子其实是个不大的小姑娘,“我这葫芦里还有你要吗?”
他轻轻地解下腰间的葫芦,递到她面前。
李从文偷偷瞄了眼这女子的腰间,见她没带刀剑,觉得自己这条手应该不会被砍了。
那女子见了葫芦眼睛一亮,一把夺过,“早说嘛!”
打开塞子,对着嘴咕哆咕哆喝了好一会儿才停下,长叹口气,“爽!”
随后把塞子塞好,系到了自己腰上。
李从文看着自己心爱的葫芦被夺,吃不准面前这女子到底是冷酷还是娇憨,没敢去要,有些牵强地笑道:“敢问女侠大名?”
那红杉女子笑得极为天真,轻快地坐下,全然不见之前的冷酷,“我不是女侠,我是杀手。你可以叫我杀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