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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也看到了,赫连长冰身上有一股强大的神力庇护。若是没有防备,哪怕本宫也会被伤到。”胤沧看定蓝羽,道:“这又作何解释?”
蓝羽想了想道:“殿下,你为何不想想,是有谁要庇护她吧!既然这样,肯定会给护身符,倘若将她的护身符拿走,那股神力不就消失了吗?”
“甚好。”胤沧闻言,大喜道:“那我们就得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庇佑她?这样我们就不会惊动几方窥视的仙妖神魔。”
蓝羽闻言,连忙点头应了声“是”。
尚都.皇城护城河。
“小哥哥,你说你是条龙,是真的吗?”赫连长冰被一个十五六岁的水色衣衫少年用大氅裹在怀中,悄无声息的抱出了睿竹殿,径直去了护城河的高墙平台上。
“我骗你作什么?”这个少年正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八子负屃。他自在坪洲被漾伤后,由青蠡扶回东海休养了不少时日。后来敖广生怕负屃再乱跑,就将他关在了龙宫,好在青蠡替他想了不少法子才将他放了出来。负屃一出东海就去找薛蕴,结果得知薛蕴在一次大火中身亡,伤心得他回到东海足不出户好些年,后来他偷偷去冥界地府的酴忘台下寻了孟婆神,软磨硬泡许久才知道了薛蕴投生之所,便匆匆前来见她,竟发现薛蕴已经转世成为一个年纪未满三岁的小女童。
“小哥哥,你可以变成龙给我看看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大龙。”赫连长冰被负屃护在怀中,轻轻问道。
赫连长冰初见这个小哥哥时,是在睿竹殿的后林中。她当时正静静立在满是春花的林间,突然就发现她的对面出现了一个身着水色衣衫的少年,满眸星光的望着她,眸中带着奇怪的欣喜和惊讶。他们就这样互相凝视了许久,她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呼唤宫人来赶走他;而他既不担心有人来也不担心她会突然跑开。良久后,他缓步朝她行来,每行一步,身边的春花就随着他的步伐“噼里啪啦”的绽放,每一朵绽放的花朵上面都沾染着盈盈滚动的水珠。他近到她跟前,轻唤了她一声“长冰”。她诧然,这个小哥哥看起来十分面生,可以说她从未见过他,为何他会知晓她的名字?
“小哥哥,你是谁?”
“我是东海里的龙。”
“东海在哪里?”
“很远很远,在太阳升起来的地方。”
“刚才我看到你走过来,你身边的花都开了,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呀!因为我见到你很开心。”
“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高兴什么?”
“因为我认识一个跟你名字相同的朋友,她也叫做长冰。我见到你就如见到她,所以才高兴。”
“哦。”
“小长冰,你想去哪里玩?”
“我想去哪里都可以吗?”
“当然。”
“我自出生还还没有出过后宫,你带我逛逛尚都好吗?”
“好呀。”
“听说尚都很大,万一我乳母发现我不见了……”
“不用担心,不过须臾光景。”
“啊?这么快,我能看到什么?”
“只要你想看,都可以。”
“真的?”
“自然是真的。”
……
于是,这个小哥哥带着她就在他所言的“须臾光景”中逛遍了整个尚都。他们躲在国子学的学堂门口偷听太傅们讲话、他们光明正大的尝了尚都最有名气的盖浇花酿饭、他们还跑到河边将玩耍的孩子们浇了一身水、他们让那些被贩卖的鱼虾们成群结队的逃窜……赫连长冰哪里玩过这些?她已经开心到乐不思蜀。不过,小哥哥却告诉她,时间到了,他必须要离开,会下次抽空再来寻她。他临走时,十分匆忙,甚至连名字都忘记告诉了她。赫连长冰一直期盼着小哥哥再来寻她,带她出去玩耍,哪怕是“须臾光景”也好,等了许久才又盼到他来。
“我若变成大龙会吓坏你。”负屃轻笑,将赫连长冰放在护城河的高墙平台上。“看到下面的护城河没有?可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
“我才不怕呢!”赫连长冰冲负屃甜甜一笑。她对他人冷漠,唯独会对这个小哥哥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因为你会救我。”
“狡猾的小狐狸,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救你?”负屃在赫连长冰身边坐下,两条长腿垂在墙壁外。而在墙壁下就是遄急的河水。
“因为,你的朋友也叫长冰,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朋友掉到河里被河水冲走吧?”赫连长冰望着负屃笑道。
负屃闻言,含笑道:“对,还真不会。”
赫连长冰抿唇一笑,朝负屃身边挨了挨,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负屃,是东海龙王的第八个儿子。”负屃凝视赫连长冰,眸中不由浮起一层泪雾。若是当初,早些告诉她他的来历就好了!那样的话,她也许会在最绝望的关头呼唤他,寻求他帮助。至少,应该让她知晓,只要她需要,他无论在哪里都会到她身边!然而,直到她痛苦的离开世间,他也不曾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
“负屃哥哥,你怎么哭了?”赫连长冰伸出小手接住负屃眼角边“啪嗒”滴落的眼泪,惊诧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朋友?”
负屃愕然的望着赫连长冰,半晌未能说出一句话来。曾经有位神仙告诉过他,若是哪个女子能够赤手接住他的眼泪,那个女子将会成为他一生的牵挂。看来,那个神仙所言非虚,他的眼泪被赫连长冰接住了!
赫连长冰见负屃望着自己,眸中又惊又喜,却又不言语,遂道:“负屃哥哥,你怎么了?”
负屃恍然回神,伸手握住赫连长冰的小手,道:“长冰,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眼泪吗?”赫连长冰疑惑道。
“你打开看看。”负屃含泪笑道。
赫连长冰好奇的打开自己的双手,顿时吃了一惊。她适才接住的眼泪化作了一片银白色的龙鳞和一颗小指大小的白色珠子。“这是什么呀?”
负屃拿起那片龙鳞和白色珠子道:“这是我身上的一片龙鳞和龙珠。”
赫连长冰拿起龙鳞和龙珠对准月光照了照,发现龙鳞和那颗龙珠在月光下泛起圈圈斑斓的色泽。“真好看。负屃哥哥,这龙珠是做什么的?”
负屃笑道:“每条龙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珠子,就好比人的心。”
“啊?”赫连长冰一听,立刻将那颗龙珠塞回负屃手中,道:“这个我不能要。”
“为何?”负屃诧异。
“因为人没有心会死,那龙没有了龙珠肯定也会死,所以,我不能要。”赫连长冰望着负屃,坚定道:“负屃哥哥,你赶紧将你的龙珠收好,以后可不能随便拿出来送给别人。否则,你的性命就会被别人攥在手心里。”
负屃听完,紧攥住掌中的那颗龙珠,心里不免泛起一抹苦涩。即便你已经投胎转世了,依旧不肯接受我的心啊!“好。”
赫连长冰见负屃收回了他的龙珠,随即执起负屃赠予她的那片龙鳞左看右看,满眼欢喜。
负屃见赫连长冰对他的龙鳞爱不释手,遂道:“长冰,我虽然现在无法变成大龙给你看,但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的龙尾。”
“真的?”赫连长冰一听,大喜。
“当然是真的。你可要看好了。”负屃笑道。
“好好好,那你变化给我看看。”赫连长冰赶紧垂眸凝视负屃的双腿。
负屃随即暗聚力息,在眨眼间就将他那双长腿幻作了一条白色龙尾。那龙尾犹如寰宇中的一匹银色瀑布,瞬间点亮夜色。龙尾上的银色龙鳞仿若水波粼粼,随着微风泛起阵阵缤纷涟漪,煞是好看!
赫连长冰突见负屃好端端的两条大长腿在她眼前消失不见变成一条白色龙尾,不免被震惊得目瞪口呆,愣了许久。
负屃见到赫连长冰这副惊诧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伸手替她将小嘴合拢,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没有。我只是被震惊到了。”赫连长冰望着负屃,眸中充满崇拜。“负屃哥哥,原来你真的是白龙啊!你们龙都生得这么好看吗?”
负屃笑道:“当然不是。龙跟人一样,有丑有美、有胖有瘦。”
“也是有好有坏咯!”赫连长冰接言道。
“聪明。”负屃含笑道:“任何种族都如此。”
“那负屃哥哥,你会腾云驾雾吗?”赫连长冰继续好奇问。
“当然会。”负屃道:“但现在不行。因为我们一旦腾云驾雾,不是差办公务,就是布阵列兵。你若真想看我腾云驾雾,待哪日我带你去海上,就不会惊扰凡人了。”
“为什么会害怕惊扰凡人呢?”赫连长冰追问。
“我们龙族掌管着四海水域,若是要进入凡界,除非是例行公务,比如降雨之类。我们四海水域跟凡界就好比华津大陆上你们堇国跟戎国,都不能随意在国界出入。要不然,我们就会被天帝降罪。”负屃解释道。
“若是天帝降罪,你们又会如何?”赫连长冰追问。
“那就是触犯天规,轻则受些惩罚以儆效尤,重则镇压海底永世不能出海或者抽龙筋剔龙骨碎龙珠无法再生。”负屃看向赫连长冰,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怜悯之色。
赫连长冰听罢,垂首不语。
“长冰,你在想什么?”负屃轻声问。
“我在想,你们那里跟我们这里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赫连长冰道:“我们六部中的刑部就是主刑罚,专门惩治犯法的人。”
负屃听完,微微一笑,没有答言。
“负屃哥哥,那你从东海到这里会触犯天规吗?”赫连长冰望着沉默的负屃,小心翼翼问道。
负屃闻言,拿眼看定赫连长冰,微笑道:“可我愿意。”
“但是我不想负屃哥哥被镇压在海底永世不能出来,也不希望负屃哥哥被抽龙筋剔龙骨碎龙珠无法再生。”赫连长冰握住负屃的大掌,郑重道:“我希望负屃哥哥每天都快快乐乐,一生平平安安。”
长冰,自你上世香消玉损,我何时快乐过?如今再见你,我哪里舍得放手?我就想陪着你长大,让你了解我。之前,没来得及,现在,我一定要弥补上。负屃望着赫连长冰点头道:“好。”
赫连长冰握紧手中那片负屃赠予的龙鳞,打了个呵欠,依偎在负屃肩头沉沉睡去。
负屃见赫连长冰适才还在与自己说话,此时竟已睡熟,不由含笑摇头,将赫连长冰抱起欲送她回睿竹殿,不料刚到地面,就见不远处立着两个仙神。一个红袍,一个墨灰色长袍,两神皆定定望着他。
负屃心中暗自一惊,却并不畏惧,抱着小小的赫连长冰迎面而去。
“八王子殿下,许久不见,如今可好?”红袍仙神身量颀长,身姿容貌比起女子来皆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凝视负屃,灿然笑问。
负屃走近红袍仙神,将其打量一遍,觉得该神十分眼熟,却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你是?”
不待红袍仙神答言,立在一旁的墨灰色长袍仙神接言道:“红喜神。”
“红喜神?”负屃惊诧,转目看向答言的墨灰色长袍,道:“那你肯定就是第一天府宫南斗司命星君了。”
墨灰色长袍仙神正是瑾衡,而红袍仙神则是宿昱。瑾衡听负屃将他的名号报出,不觉讶然。“你认识我?”
“不认识。”负屃笑道:“但小龙知道,红喜神平日最喜欢与司命星君同行。”
宿昱闻言,抿唇窃笑。看来天界的风也是极爱嚼舌根的!
瑾衡听毕,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翼,问:“你听谁说的?”
负屃笑道:“都知道啊!”
瑾衡闻言,立刻回头瞪向宿昱。
宿昱赶紧敛色,摇头道:“我不知道。”
负屃低头看了看怀中睡熟的赫连长冰,道:“不知二位神君在此有何贵干啊?”
“我们还想问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宿昱斜睨目光看向负屃,问。
“我来就是为了她。”负屃如实道。
“原来又是为了这个小丫头啊!”宿昱探头看了一眼睡熟的赫连长冰,笑道:“想必,能够接住你眼泪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