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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局?赢了怎样输了如何?”蒋长风问道。
“输了,等于你这饭店白开十年。赢了,等于你提前进入二十一世纪。”白手微笑着回答。
“为什么拉上我?”
“最早的一批上海朋友,王茜进去了,范宏林疯了,陈子非蔫了,杨文斌出国了,于明阳没来往了。只有你,硕果仅存。老蒋,你对我关照很多,我欠你太多,我想还你一份人情。”
蒋长风点点头,伸手拍拍白手的肩膀,动情道:“小白,在我的心目中,我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
“所以嘛。”
“你自己打算投入多少?”
“应该不少于你的十倍。”
蒋长风震惊了,“小白,这么,这么有把握啊?”
“不,胜负各半。”
蒋长风冷静下来,“小白,容我想想。给我一天时间,容我想想。”
“给你三天时间。”
白手起身要走。
蒋长风拉住白手,“我傻,你也傻。到现在为止,你还没告诉我你要赌什么啊。”
白手笑了,“能保密不?”
“废话。”蒋长风瞪了白手一眼。
“附耳过来……”
白手凑在蒋长风耳边,嘀咕了两三分钟。
没想到,白手说完,蒋长风就做了决断。
“小白,我加入了。”
“真定了?”
“真定了。”
“好吧,你还有三天的反悔时间。”
白手离开长风茶楼,回到自己公司,接连打了四个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
接了电话的董培元、谢洪水、胡祥瑞和曾玉山,先后赶了过来。
谢洪水问道:“小白,到底是什么事啊?”
白手笑道:“大冬天的,施工速度缓慢,大家挣钱少了。我想赚点闲钱花花,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
众口一词,求之不得。
白手说事之前,特别强调,大家都是朋友,即使不愿参加,也要烂在肚子里。
人人表态,郑重其事,绝对保密。
白手这才说出自己的计划,“……你们愿意参加的,就跟着我的步伐走。我卖,你们也卖,我收,你们也收。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必须步调一致。”
大家听得入神。
这个计划就是两个字,炒钢。
谢洪水最佩服白手,第一个表态,“小白,我加入。”
四个人里,董培元与白手关系最近,“小白,算我一个。”
董培元和谢洪水开口了,胡祥瑞和曾玉山必须跟上。
说实在的,这是一场赌博,四个人心里真的没底。
但四个人有个共同的心思,当初在海南炒地,也是一场豪赌,大家是赌赢了。
那次赌赢全靠白手。
这一次就当还白手一个人情。
如果输了,就当在海南的炒地没赢。
白手鬼得很,即使大家同意参与,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具体计划。
白手的布局还没有完成。
晚上,白手去了姐姐韦立家。
看白手的样子,韦立知道他有事要说,便把朱卉朱妍俩丫头早早的打发回自己的房间。
“小白,说事吧。”韦立给白手泡来一杯热茶。
现在的韦立是农业银行的人。
“姐,你在农行干得怎么样?”白手先关心了一下。
“很好啊。”韦立道:“不过,银行系统么,就那样,不同的银行,同样的规矩。我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我工作,我快乐。”
顿了顿,韦立微笑道:“放心,我一切都好,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白手由衷道:“姐,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心态。”
“知道我为什么有如此平稳的心态吗?”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好弟弟,嘻嘻,有他为我垫底呀。”
“呵呵,这有点拍我马屁的意思,我喜欢。”
韦立有点脸红,“说事说事。”
“姐,我现在能调动的资金大概有多少?”
好反常的问题,韦立笑了,“你自己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呀?”
“姐,回答我的问题。”
韦立捋捋自己的头发,想了想,“你能调动的资金,共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你的私人帐户,大概有一千五百万。第二部分,你公司的帐户,就是公司的流动资金,大概有一千七百万。第三部分,你公司的工程款,即甲方转过来的投资,这部分变化多端,现在大约有两千八百万。第四部分,你的银行授信。”
“请说说第四部分。”
“你原来的银行授信,建行是五百万,其他银行是各两百万。现在你升级了,农行这边,我给你升到一千万。你与建行断了业务,肯定是零,但其他四大银行,你都有五百万的授信。所以,你的总授信是三千万。也就是说,你如果急需用钱,不用任何担保,你就能借到三千万。”
白手点着头道:“物价上涨,货币贬值。这么多钱,我不能让它们躺在你们银行里生毛发霉。”
“你要干什么?”韦立已经猜到白手要搞事了。
白手说了炒钢的计划。
韦立不震惊,甚至一点都不奇怪,白手不搞事,他就不叫白手了。
韦立也读了不少书,包括经济学方面的。对政策法规的学习,她远超白手。
思忖一下,韦立认真的说道:“按照有关政策法规,你的炒钢行为,应该是违法行为,甚至是犯罪行为。但这其中,法规并不完善,有几个漏洞可以利用。其中两个最大的漏洞,也许对你有所启发有所帮助。”
“什么漏洞?”
“一是违法的成本太低。据我所知,你如果真要炒钢,并搅动钢材市场,有两个部门会处罚你。一个是工商部门,一个是物价部门。可这两个部门的顶格处罚,却分别只有五万块和三万块。”
“还有呢?”
“还有一个漏洞,也值得你研究和利用。”
“姐你说。”
韦立道:“钢材是特殊商品,不同于一般的日用消费品。工商部门和物价部门对日用消费品的管制,既比较严肃,也比较完善。而钢材呢,至今还实行两套体制,一套是计划的,一套是市场的。说白了,就是价格双规制。”
白手点点头,“也就是说,计划价不能乱动,而市场价可以乱动。”
韦立点头笑道:“从这个意义上讲,你炒钢,炒得很离谱,工商部门和物价部门也没法处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