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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时后,原宿地下秘密刑务所。
“可恶,北海道的搜救队靠不靠谱啊,这么久了还没有新的消息……”
单人单间的囚室内,荒木宗介正摆出一副略微娇俏的姿势,双脚并拢、一脸苦瓜相地坐在马桶上。
由于马桶附近没有任何的遮挡,在门口挂着的白色床单便是他最后的尊严。
一旁的榻榻米上,胡乱地摆放着方便食品、switch游戏机、jump杂志、轻等等一大堆按规定不能出现在囚室区域的物品。
显然,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某人,第九课直接对刑务所“禁止夹带违禁物品进入囚室”等一系列规定视若无睹了。
可是,荒木宗介的目光,却从头到尾停留在对面墙上临时安装的电视上。
载着34名高中师生的大巴车在暴雪中失踪,已经成为了国民性的话题,就连新闻都在持续报道最新情况。
可是,直到现在,沿途搜寻的救援队伍也没能追踪到那辆大巴车的踪迹……
而第九课这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新的“内部消息”。
“混蛋,为什么他就能有电视看啊!”
“就是就是,我们也要……”
隔着走廊听见久违的新闻声,趴在栅栏旁的“乳首兄弟”羡慕地抗议了起来。
在确认荒木宗介真的和自己一样沦为了阶下囚之后,他们的胆量在铁窗带来的安全感下开始一点一点恢复。
“安静点,吵到我看新闻了!”
一只布满纹身的粗壮手臂,鬼魅般从栅栏后方伸出……
“砰。”
一红一蓝两件物体,拖着残影精准地轰击在“乳首兄弟”的额头上,随之散落成一地塑料零件。
“他、他居然还有sw……唔!”
如同被时速160km的棒球击中一般,两人连痛都来不及喊,便直接晕倒在了栅栏边。
“总算安静了……嘶……”
重新坐回马桶,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一股猛烈的心悸感,突然侵袭了荒木宗介的胸膛。
“这,这感觉是什么……”
漆黑一片的隧道,洞口外飞舞着狂啸怒号的风雪……
浑身积雪的大巴车,正静静地停在隧道中央……
四周的黑暗之中,有密密麻麻、若隐若现的身影在蠕动着……
不知从何而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
“刚刚那难道是……小鸟游氏所在的那辆大巴……”
回过神来,荒木宗介想要再抓住那玄妙的感觉、试着“看”到更多画面,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
“不行,不管刚才那是什么,我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眉头紧皱,荒木宗介的目光开始在囚室内来回扫视。
“不行,这里据说是钢板和水泥层层包裹的地下室,时间上不允许我搞来不锈钢饭盆或者微型地质锤用十七年悄悄挖条地道……”
“对了,不如试试那天那一招……弘法老哥说叫啥来着,生猪通?”
灵机一动,荒木宗介挺直腰杆,神色肃穆地闭上双目。
“小鸟游氏……大巴……呃啊……”
脑海之中,不断尝试着用虚无缥缈的“意识”,去锁定小鸟游真弓的倩影,以及脑海中残留的那辆大巴……
“呃啊啊啊啊啊……”
随着思绪翻飞,荒木宗介口中呢喃着意义不明的低吼,全身如同筛子一般开始颤抖。
“喔喔喔,好像有点感觉了……”
“噗通!”
某种重物落水声之后,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在囚室内弥漫开来。
“呼……终于出来了……”
“混蛋!我到底在干嘛啊,现在可不是解决宿便的时候!”
提上裤子,荒木宗介开始在囚室内急躁地来回走动,想要试着重现之前追逐加藤纯子的状态。
“不行,根本‘感觉’不到小鸟游氏,更别提‘过去’了……”
那一日,他心中先是有种莫名的气机感应,牢牢锁定住了本已逃掉加藤纯子。
在某种“联系”建立之后,他才自然而然地紧随对方的位置跟了过去。
“或者说,是距离太远,靠近一点才行吗?”
按弘法所言,拥有神足通的他,只要是足够“想去”某个地方,便没有任何事物和距离能够无碍分毫。
可是现在,荒木宗介连“感觉”到小鸟游真弓和那辆大巴车的存在都做不到……
“来不及指望这些玄玄妙妙、时灵时不灵的破玩意儿了……”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心急如焚的荒木宗介,左眼月轮九曜疯狂旋转,右眼炽热白光时隐时现……
“看来,还得用我擅长的、最原始的方式解决。”
眼前世界的运转随之凝固,变得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抱歉,时本老头……”
他缓缓伸手,握住身旁镌刻满符文的铁栅栏。
“你擅自丢过来的鱼竿,我暂时没空握了。”
那满是纹身的手臂青筋炸裂、肌肉猛地充血胀大一圈……
“希望跑路的广志,也是你考虑到这种情况,留下的‘亿点后手’之一吧!”
“咔嚓。”
如同奥利给巧脆卷碎裂的声音之中,荒木宗介手中多出了一根微微扭曲的粗长铁棍。
“胡克定律什么的,虽然没学过……”
一边环顾囚室的墙地面,一边将电视声音开到最大,撕下床单裹在铁棍上,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天花板某处。
“……但只要打的孔够多的话,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吧。”
……
山梨县,郊外。
“啧,这些家伙,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一名包裹在风衣、墨镜、口罩之中,浑身上下写满了“疑容者”三个字的瘦弱男子,正如随地大便一样蹲在山坡上的灌木丛中。
“可恶,我明明戴了口罩和内增高,搭乘地铁也特意用的不记名西瓜卡……”
他目光所及之处,几名身着便装的男子,正徘徊在路边的公交站旁,时不时拿出一张照片向过路的人询问着什么。
“难道,是启用了天网系统,通过身高、步态、性别等数据分析出了我的去向。”
隔着老远,男子依旧能看清,那几人手中照片上,赫然是一名四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头顶发量几乎归零的中年男子。
“直接拿着我的照片到处搜寻,应该是把我也当成和荒木君一样的犯罪嫌疑人了吧?”
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