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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物是人非.
回到古镇的时候,我知道什么都变了,我拿着导航根据母亲给我的地址打算回趟祖宅。
“沐星弟弟!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啊,你记得要早点回来啊!我一个人会很害怕的。”明明最爱玩的田笑笑,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处理,甘愿一个人待在网吧里。
我走着走着,算是故地重游,这里人烟稀少倒是很空气很新鲜。
我发现古镇里好多人都搬走了,听说里面就有我日思夜想的秋叶。可我偏偏不信,我像个疯子一样一溜烟的跑到了她家,其实不是不信大概只是想断念想。
里面大门紧锁,门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这里马上要拆迁了。
百般周折,我找到了秋叶的姑姑,叶的姑姑对我的到来十分惊讶: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咱这穷镇子,这已经几年没回来啦。”
“十年了,叶怎么样?”
“她啊?好着呢,不过她经常念叨你,她老说:‘夏桦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叶她现在在哪?”
“在市里啊,我把地址写给你,你去找。”叶的姑姑把叶新家的地址写给了我,临走时还让我去看看古镇有没有叶喜欢的板栗酥卖。
古镇早已没了当年的繁华更显静谧和凄凉,住在古镇的人大多都是些老一辈的人,比如叶的姑姑。卖板栗酥的小贩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他做的板栗酥又香又甜。
我捧着热腾腾的板栗酥在怀里生怕到时候见到叶时凉了,就这样我去了市里。见到了叶,但是……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见面的方式是这样的难堪,我没有出现在你眼睛里,我在角落里躲着。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你,秋叶,我的叶。
果然人心易变,你还记得我么?不觉得反而更好吧,你已经有了另一个人替我爱你。
对,叶有男朋友了。
那个男生会抱着秋叶说,“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秋叶会靠在男生怀里依偎,“当然想你了啊,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我都有在想你。”
我亲眼所见的,我真是个胆小鬼,干嘛不早点回来?我甚至会想如果早点回来了,或许你爱的人会一直是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往日我最熟悉的脸如今却那么陌生,你笑的好开心啊,因为他来了。你们很配,他是个帅哥看样子他很喜欢你,这样我也该放心离开你,叶一定要幸福。
我来到叶家附近的时候,看见了叶……
“你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叶的脸上尽是那些无奈地宠溺,叶应该很喜欢自己面前的那个他吧?我苦笑着看着他们,这一切使我显得格格不入。
“对不起,我想给你个惊喜嘛,看这是什么?”叶的他拿出了一袋热乎乎的板栗酥,这刚好我也带了,不过也已经不需要我带的了。
“你啊你,干嘛给我买这呢?冷不冷?这大冬天的。”
“冷,所以啊你要抱抱我。”叶的他主动给了叶一个大大的熊抱,叶顺从地让他抱着。
我很难过,也很生气。我嫉妒的抓狂,我把我大老远买来的板栗酥丢到垃圾桶里,但是没过多久我觉得可惜了。
这板栗酥包含的应该是当年我们的幸福,而不是我的恼火与怨恨。回来我才明笑笑姐了一个道理。
人都是会变的,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们那时还小不懂爱,童言无忌嘛。
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叶。
6.释怀.
“咋又要走,好不容易回来一阵?不多待着吗?”叶的姑姑并不想我那么快走,说是十多年年没回来了至少也要看看古镇,所以我选择无奈的多留了几天。“这就对了嘛!”叶的姑姑很高兴,让我最近这几晚就住在她家。
“姨,你知道这花吗?”
“这……”叶的姑姑端详了好久,缓缓说道:“这不是当初秋叶送你是那花吗?那时候啊,这镇子里的老人还指望你们俩定个娃娃亲呢!可惜啦,当初你妈要你去城里读书……”
叶的姑姑很健谈,十年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很清楚,她在和我讲这些陈年旧事时总会不自觉的笑,看得出来她很爱这个镇子也很喜欢我这个不懂事的坏孩子。
“我可不知道这花叫什么,不过嘛我可知道很多你和秋叶那丫头以前的事。”
“那时候啊,秋叶那丫头老说:‘我最喜欢夏桦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叫夏桦,小子你现在是越长越帅了,你小时候可是个人精啊。老说什么泰戈尔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叶的姑姑说的很认真,眼睛里闪烁着平日里没有的光,她是个孤苦的女子才40岁叔叔就去世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姨,这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叶的姑姑给我递了块饼,笑着说“板栗酥给秋叶带过去没?你从秋叶那回来这么久,都没提过她。是不是闹变扭了?”
“没有,叶她很好,比以前更漂亮了。”
“唉……”叶的姑姑叹了口气,“你们俩这叫什么事?要是你早些回来或许就不一样了嘞。”
我没有回答,默默地吃着我的饼,想起当初我和叶一起吃饼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天真,无邪。
“呜呜,叶不哭,给你饼吃……”你不哭了,笑着抱着我说:“最喜欢夏桦了,咱两一起吃……”
古镇变了很多,就连曾经的古镇名字--青石镇也无人知晓了。青石镇据说是因为铺路用的青石板特别多,所以因此得名,我回来了以后,基本上看不见青石板了,叶的姑姑告诉我小镇的青石板几乎全部被拿去筑基了。
甚至连古镇的石板桥粘了重重的灰,我知道叶与青涩的爱恋一起化了尘……飘散到风中,找不到最开始的样子。
我回到了网吧,田笑笑正呼呼大睡。
“笑笑姐,快起床了。”我用纸擦了擦田笑笑睡觉时留下的哈喇子,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长大的一直都是田笑笑啊。
“沐星弟弟!你回来了啊,好香——你带饼给我了?沐星弟弟真好。”田笑笑嗅到味道直接从我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板栗酥,毫无吃相的吃起来。
“笑笑姐你起来了啊。”我见田笑笑吃完了想拉她起来,可她却纹丝不动。
“林沐星,我的沐星弟弟啊,我腿麻掉了。”田笑笑喃喃细语,好生可爱。
“那我背你。”我卸下背包给田笑笑背上,蹲在地上坐等田笑笑在我背上来。
“田笑笑你吃太多了吧,跟猪一样。”我背着田笑笑还忍不住抱怨道,可他却背的那样稳。
我回到了母亲身边,回到了我一手操办的林氏集团。
母亲问我有没有看到叶,我说看到了,叶很好我现在已经放心了。母亲给了我一个相信的眼神,就匆匆离开了去上班了,她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是喜欢出去当清洁工,明明我让她别去却拗不过她。
望着母亲的背影,心头涌上了一丝苦楚和凄凉——母亲老了,背驼了。
纵然曾经母亲逼我自杀,可是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憎恨全都没了。
时间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不但擦掉了我们拥有过的美好,也擦去了母亲的年轻与活力。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回来的时候,是叶哲接我的。
“我也不是特别想接你,只是因为我二表哥还有那什么米迦都没什么时间。”叶哲来接的时候非说是因为别的人没时间。
而在最后的时候陪我到最后的竟然还是那个和我一同长大看着我离开看着我回到她身边的田笑笑,一直以来她不爱我但是她没有离开过半步。
我问她,“笑笑姐,你是不是很恨我?就是因为我之前莫名其妙和你发脾气。”田笑笑很惊讶她从没想过我会这么说,马上解释说:“我怎么可能恨你,如果我恨你,我早就离开了……还做你什么姐姐啊。”
我抱住了眼前的田笑笑,“笑笑姐,你愿意做我姐姐吗?一辈子的。”田笑笑很激动脸涨红了,大声的说,“林沐星——我愿意——”
我看着田笑笑与叶相像的脸,真的很像,不过这一次我看到的是田笑笑,不对一直都是田笑笑啊。
“啊!沐星弟弟,这是哪来的啊?”田笑笑看着我手中的一袋干花,半天说不出来话,也许她知道这花吧?
“沐星弟弟,这花叫……”
田笑笑告诉了我,那花的名字,我去查了查竟找不到那花,我没有再去问田笑笑。全当这是一朵散落在人间却无人问津的花儿吧,第二天我接到了叶的电话。
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竟是那么陌生。我和叶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屏障,我们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客套的寒暄几句。
“夏桦你回来,为什么不找我?”
“本来想去的,只是有事。”我不可能回答她,我去找她了,我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夏桦下一次一定要来哦。”
“会的……”
“夏桦你变了。”
“嗯,是变了。”叶,你知道吗?我们都变了,只是我们都在逃避,逃避我们不勇敢不坦诚的事实。
“夏桦,你还记得我曾经为你摘的那花吗?”
“嗯……我记得。”
“听说你现在叫做林沐星是不是?夏桦你改名字了对吗?”
“嗯对,我改了很多年了……”
你还说,你小时候是真的喜欢过我,但只是小时候罢了,伊人不复从前那般执念与情愫。在你问我那花的名字时,我沉默了。我知道那花的名字了但是却没有告诉你。
那花叫夏日菊,花语是——分离,离别。
我凑近那被我小心翼翼保存着的干花,那花的香味已经淡了不少,就像我和你单薄的情分。
“秋叶,我还有事,先挂了。”我匆匆挂了电话,叶已经留给了回忆,留给我的只是秋叶。
花的名字我已经知道,就是有点晚……一切大概只有花知晓……原来花也会哭——对不起,我曾经很爱你只是爱得太晚,和你送我的花一样过了保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