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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生气呢。”
苍津予走到王二小座位那敲敲她椅背。
“我们出去了会给你捎东西怎样！”
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要值钱的！金的银的！”
“……”
“我们不是去寻宝！”
“那要钱！”
王二小毫不客气地伸手。
苍津予呆了呆，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钱袋子。她就一把抢过去。
“呦！还挺豪气的。”
这一袋够她吃用一年了！
“果然是氏族子弟啊！”
不过嘛，求人求人以鱼不如求人以渔。
“打个商量呗，金鱼！当你家门生需要怎样的条件？我这样的行不！”
苍津予呛了一下。
“你！”
“对对对！”
苍津予上下打量她一圈。
“不收瘸子。”
“……”
“我真的已经好了！你看看我能跳了！”
嗯嗯，的确能跳了。
“你就死心吧。”
出自望仙门的弟子还想当别家的门生，这是在丢西瓜捡芝麻吗？
“玄掌教对你很好。”
这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便宜师父还挺尽职的。
“行了！别作妖了！老实待着哈！不要惹事！”
苍津予拍拍她肩膀。
今日他们都穿上正式弟子袍，五色绣线在前襟处绣出仙鹤祥云，手臂处是各自师承别类的图案。
崔揽屏是祥云卷纹，杜品穆是折扇展合。苍津予竟是归于杜品穆，他着的是浅色蓝裳，腰间束着深一色的锦带，垂下同色葫芦荷包。带着些清意的香味。
他瞧见王二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衣服。笑着转了一圈，这窄腰这宽肩，还有那修长结实的腿。
“擦擦口水。”
眼前递来块白巾，她想都没想就揩嘴边。还不忘说声谢谢。
然后颜云落清冷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
她偏头去看。
这家伙也是人模狗样了。
把头上的白绷带解了，着一身银灰色弟子袍，既贵气又冷艳的。
手臂处是香炉漫袅烟的案纹，绣的十分细致。
王二小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是深紫色的。手臂案纹是一尾黑色鲤鱼戏水。
不过汝不倦好像说过不能着紫衣啊。
这是内务堂分发下来的，应该没得挑拣。
“这结业礼三年一次，三年内通过试炼的弟子都一起举行。步桃蹊算起来跟我们也是同一场，不过她不是同一堂的。”
哦哦。难怪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就说一起上课的没有这么多。
咦！这么说……
“那么下次下山要等三年后？”
“呃……”
苍津予摸摸鼻子，被发现了。
“啊呜！”
颜云落一把捂住她嘴。
噔噔噔！
长鼓击响，该就位候时了。
苍津予和颜云落对着首席行一礼然后就转身下阶往广场去。
王二小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心里羡慕。
举行弟子礼在正殿前四方广场上，掌门和掌教端坐上首，俯瞰全局。往下依次是有些名望的长者，管事，最后就是代表同辈的师兄师姐，而王二小的位置就安排在中间。
下方弟子们面容平和，站姿端严。一色的清俊明朗，果真是舒心悦目。难怪非得选长得好看的徒弟收。
王二小瞧着眼巴。忽的椅子往前一滑，吓了她一跳。靠过来一个家伙。
果然是汝不倦。
他靠在她轮子椅背上，也收拾得利索，瞧着也是个好皮子。
“怎样？羡慕吧。”
“哎！”
“别叹气啊，等三年你就能下去玩了。待会礼毕，他们下山的方式还怪好玩的。”
“嗯！难不成有一阵风把他们都刮走！”
那就可乐了！
“你这人！这可是仙门！自然要优雅仙气，出场就得配的起谪仙。”
汝不倦敲了她一个爆栗。
“哎呀！我可是伤员。”
反正崔揽屏又是长篇大论起来，什么要守心如一，不忘师门教诲，惩恶扬善的，救苦救难的！
这整的是菩萨啊。
王二小往后靠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然后一声极其清亮的鹤鸣划破长空一般透彻。所有人都仰起头来望天。
终日迷蒙的天竟是清亮起来，空旷高远的蓝色，终年隐在落霞珑后的泽被。就这样出现。
“就看这一眼也好。”
王二小喃喃自语。
“就这么想出去？”汝不倦好笑。
只有打开落霞珑，才能离开望仙门。不然但凡飞鸟都难以进入，而他们却是要御剑离开的。
又是一声清越长鸣，辽远的天宇出现许多白点。仙鹤飞舞而来，忽的一阵剑鸣出鞘的利声。
众弟子纷纷起剑运势，御剑而起。
“啊！”
王二小眼红得无法了。
“宽心宽心。”
汝不倦敷衍得安抚下。
“你瞧着这些白鹤没用，你应该期盼看到些黑色的。”
黑色？王二小奇怪。
“什么意思？”
“魔宫听过吧。因为修行法和仙门对立而常年互看不顺眼。”
王二小点头。
“这个我知道。魔宫修的是随心道，纵容欲望，随心而为，为的就是一世畅意。而仙门行的是克己禁欲，求得是长生道，两者势如水火。偏偏又没人能断其利弊优缺，所以就互掐着留存下来。”
“诶！这你倒是知道。”
那是！因为怎么瞧！都是魔宫合我心意。就是你们仙门欺人，不肯放我。
“所以啊。魔宫很是瞧不上仙门做派，但是他们又懒得教导弟子，所以上百年来，这结业礼啊是最热闹的。”
“那又是为何？难不成他们来踢馆！”
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不不不！这是什么老掉牙的故事情节。他们可是魔宫随心道的啊！怎么可能怎么无聊。”
这无聊吗？那……
“那是什么？”
汝不倦闭眼抬手轻打了三个响指，惹得旁边的师兄师姐都望过来。不过眼里却没有不悦，而是隐隐有些期盼兴奋。
“？”
王二小歪头问号。
汝不倦忽的睁眼，邪气地一笑。
“要来了哦！”
王二小还没反应，场上却是一阵骚动。
天竟是暗下来。悠远清越的鹤鸣消失不见，天色逐渐暗下，飘落下来的是片片洁白的羽毛。
滴答
王二小鼻尖一点湿意。
她抬手一抹，指尖竟是血红。
哗哗哗
忽的一阵黑雾从天而降，叫声尖利刺耳。场上所有弟子都捂耳闭目，四周盘龙石柱瞬间启动，四角相连起了一道金色法阵抵住这铺天盖地的黑气。
“是乌鸦！”
王二小睁开一只眼往场里瞧，随着狂风而起是片片黑色羽毛。
这是什么狂狷邪魅的出场。
汝不倦猛的把她往后一扯，就撞上椅背。
“不要探头出去！”
王二小所坐的是高台所以情况比毫无遮拦的广场好上许多。她自是不惧，广场上弟子都蹲下坐好。颜云却是一个人站直，漠然地抬头看。
还真的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