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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缓缓,再等会。这就给你引灵脉。”
王二小难得真的听话地点头,还有些依赖地靠在他手边,眯眯眼着。
玄鱼有些意外。但也知道只是暂时。轻柔地拍拍她肩,抬头看向汝不倦时候眼底又是冷霜一片。
“去叫妄白来。”
“呃,可是……”
这本不需要仙君参与的,只是……
汝不倦低头看王二小。
情况似乎不对劲。
玄鱼却已经不耐烦极了,眼睛愈发冷酷。
“还不快去!”
“是!”
汝不倦一阵小跑的。
玄鱼看着他离开,转头看向对着洞口的石壁上,划开的裂纹。模模糊糊的莲花图案。
伸手揉揉王二小头发,嘴轻启嚅嗫着,一道白光从袖子飞出,一把凌凌光泽的剑飞向石壁,哗哗几下,在石壁上划出剑痕。
细碎的石块扬起一阵烟尘,玄鱼垂落长袖,把王二小遮盖住脸。
抬头看向那透出微光的缺口。
这里冷。
王二小抖了抖肩膀,用力抓住袖子。
“哥哥……”
昏时的光薄弱又有丝丝的缠绵意味,夹着晚风拂来的细毛种子飘荡着沉下。
浮灵洞穴灵气浓郁,沉积而下。细尘飘荡犹如水中,而此刻玄鱼几乎能用眼睛看到周围的灵气浓烈,洞中透出浅浅的青色,尤其从那唯一的缺口,朝外的一面像是氤氲着青蓝色的雾气一般,冒出烟在缺口处。
“怎么了!”
妄白急急走来,周身带着茶香,衣袖上一片微黄色晕开。玄鱼看了一眼,抬起瞧着他。
很着急啊。
“不对劲,情况不对。”
妄白抿住嘴巴,眉头已经蹙起。
“先别急,出了什么事?二小怎样了。”
玄鱼稍微让开位置,妄白揪住袖子看过去。
王二小脸色苍白的,靠着玄鱼身上正闭眼睡着呢。
手上却是包扎住。
一股奇异的气味。
他浅色的眼眸震荡了一下,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你有给她引灵脉了吗?”
玄鱼走回原位,点点头。
“有。但是……”
“没找到对吧。”
妄白已经静下来,伸手把头发全都拢起来,另一只手伸到嘴边,咬下腕间的藤绿带子。束起头发来,眼眸抬起来已经沉静下来。
“我试试。”
玄鱼点头,把王二小手抬高,解开绷带。
妄白定睛一看。
那伤口已经浮肿,发白隐约有些灰青。
“该死。”
妄白手按住伤口处,一股清光涌入掌心。
王二小眉头一皱,不由得挣扎起来。
玄鱼按住她,妄白脸色很是沉重。
“的确。”
丧气极了。
妄白拂来垂落额头的碎发,一双眸子黯了黯。
“融灵骨。”
“这般少见的体质还偏偏给碰上,真是怪事。”
玄鱼神情懊恼极了。
看着王二小又不住叹气来。
妄白抬眼瞅他。
“从未见你如此。”
“见就见了!”
玄鱼很是烦躁,挥挥手。心乱如麻的。忽的停下来,眼睛看向妄白。
“此事绝不能外传!”
妄白点头。
“我自然知道。只是……”
他把绷带系回去。
“如何与她说。”
“这才是难处。”
玄鱼烦极了,此事又不能随便说。他谁也不相信,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告诉她。
这个丫头很鬼,又计较得很。要是知道受了这般苦却是空劳无获,必定要叫的。
“真是麻烦死了。”
玄鱼都忍不住抓抓头发,见妄白有些嫌弃地看过来,手去扶王二小。
忽的伸手去打开他。
“我的徒弟!”
妄白眼中含着疑惑和厌恶看向他。
“我知道。难道你这个师父还让她坐在这洞里吗?”
玄鱼脸色大变,重重点头。急忙把王二小抱起来,对着还愣怔着的妄白说着。
“去你那吧!你给她医治。”
妄白挑起眉,点点头。
二人就离开浮灵洞,只是妄白眼睛扫过那石壁,上面斑驳着。
……
“这倒霉孩子的!”
唔。
一醒过来就听到汝不倦叫骂声,王二小觉得好累,像是压了快重石一样。忽的探出手来,瞧着自己手掌包扎起来的绷带粽子。
不是说不需要包扎的吗?
而且需要七日,难道她睡过去了?这么好,后面的痛苦都睡过去了。
王二小占了便宜似的嘴角弯起,闭眼休息。
真的累死了。
觉得都要瘦了。
汝不倦还在絮絮说着什么,声音低下去了。这里是药堂的小竹楼吧,在仙君那。
不过……有些没有感觉到所谓的灵力流走通行,难道失去知觉了?
捏自己一下,还好还好。
房外汝不倦捂住嘴巴瞧着窗纸虚透出来的榻上被包安静下去。
“仙君……”
妄白抬手示意。
“我知道了。”
汝不倦瘪瘪嘴,您知道什么了我还都没说。
“你不要与任何人说,本来玄鱼不许你知道的。但我想着有个跟她亲近些的弟子知晓,才能周全护着她。”
汝不倦听完神情更加郁闷了。
“就算不是这般,也应该告诉我,我终究不会害她的。”
“你?与你无关紧要时自然不会。”
妄白神色极淡,带着些嘲讽。
这是汝不倦无法忍受的模样。
“仙君!我早知道错了。也弥补过了,为何您还是不肯信我。”
汝不倦眼睛盯着他看,期盼来自他的一点动容。
可是妄白脸色还是淡然,一点变化也无。
“不倦,我不信你是因为惧怕失望。”
妄白没有抬眼看他,即使他知道他在期盼。或者就是为了避开着期盼。
“你做错过就无法挽回。的确能够弥补也是好的,但是……别人可以,我不接受。”
妄白缓缓抬起眼,目光却是看向栏窗外。
“我也做错过,还没有方法得到原谅。”
“仙君?”
汝不倦急迫又激动。
“这不一样。”
妄白依旧没有看他。目光森森然,瞧着很是冰冷。
“我不喜。”
汝不倦愣住,伸手用力揪住衣服。
过了良久。
“是。”
铃铃铃
绿竹排的门扉被推开。玄鱼脸色不好地走进来,抬头看向小楼,却是舒了口气。
神情缓下来。
抬脚踏上台阶,他身着墨青色长袍,还是深色。腰间垂下一枚墨色碧玉,手中抱着个锦盒。
在妄白探究的目光里走进来。罕见地面带笑容。
“瞧着有办法了。”
玄鱼难得瞧着妄白顺眼,矜傲地点点头。
“没错。”